第78章 你高贵,你任性
(女生文学)
“云雁雪，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人是你能动的，有些人不是你可以随便动的，你最好管住自己的手，我墨玉虽说如今已经没有家族可以作为依靠，可是想要除掉你，易如反掌。”
墨玉目光镇静，面上更是一片平静，将这话说出来，自然希望云雁雪能够感受到压力，可是左看右看，她目光一片清明，眼睛里看到任何颜色，更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没有预想中的惊恐，慌张，失措，相比自己，她更加镇定自若，凭什么，低贱的身份，没落的家族，处处危机，她凭什么一丁点的都不会害怕，不担心？
经过上次一事，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云家有多么的复杂，云雁梦的不知好歹，云沐儿母子的贪心不足，她一个已经退了亲的女人，哪里来的胆量出来招摇过市？她难道就不怕被人耻笑，被人指责不要脸吗？
“我说了，我云雁雪不惹事，可是不代表我怕事，最先向云家伸手的是刘家，公主何时问过？刘家求你出面，只是为了让他的儿子少挨一天饿，何时想过别家因为自己的女儿被强迫嫁去他们刘家而几天几夜吃不下睡不着？”
“公主，你出身在贵族人家，从出生那天开始就享受着所有人做梦都想拥有的锦衣玉食，可曾想过，那些贫穷人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天如此，年年依旧却依旧吃不饱穿不暖看不起病，他们已经足够可怜，当有一天知道自己的女儿要嫁去刘家时，他们的神情是如何的吗？”
云雁雪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抬起茶杯，轻泯一口，“当你知道的时候，你或许才会明白，自己有多幸福，刘家有多可恶。”
“身为低贱城民，女儿嫁进刘家，从此不愁吃不愁穿，对于她们来说，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云小姐想多了。”
墨玉冷笑一声，似在嘲笑云雁雪故作善良，实则心狠手辣。
“是么？难道人一出身就应该以贫穷来论高贵和低贱吗？佛家曰众生平等，太后理佛，你在她身边，就没有学着点？”
“你从出身开始就注定将来一定会嫁入高门正室，婚姻虽说不一定会幸福，可是相敬如宾一定可以做到，即使没有，也一定可以高贵的俯视着所有人，但是这些贫穷人家，一定不可以，就连自己的命运都捏着你们这些所谓的高贵人手里……”
“这能怪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哪怕是我们这些人，又何尝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
墨玉的面色微微动容，她贵为公主，可是始终不姓慕容，她的婚姻又何时能够由得了自己呢？
云雁雪口中的她，不过就是所有旁观人所以为的她，过着所有人都没有的奢侈生活，吃的穿的用的没有一样的好的，可是她的无奈，却一点不比那些穷苦人的少。
“你有担心过自己的生命吗？你曾用尽一切的力气去讨好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吗？哪怕不愿意，却要被人强迫着去做一些自己恶心的事情，你试过吗？你知道刘海他染了花柳病吗？你肯定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你不会觉得这些姑娘是幸福的。”
明明知道刘海染了病，可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的活着，却还是要去讨好他，哭着陪他睡，看着自己因为这个男人慢慢的变化，女人都是爱美的，可是等病症出现以后，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明明看这个人就恶心，就好似看到死亡，但是还要去陪他，经过太过于残忍，根本就不是她们这些贵族人可以想象的。
“花柳病……是什么病。”
墨玉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病？整天陪同在太后身边的女子，一定不知道贵族中还有这种病，而且一定没有人告诉她，这个世间还有这种病。
云雁雪冷哼一声，摇摇头……
“公主……”
小丫鬟满脸惊讶，在墨玉问出这个问题以后红了脸，提醒了一声，墨玉看着她，希望她解答，可是丫鬟却怎么都答不出。
“你倒是说啊！”墨玉等不及，看着云雁雪一脸的坦然，抬着茶杯叹气，什么也不说。
而自己这个心直嘴快的丫鬟却是唯唯诺诺，什么都说不出来，难道还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不成？
“雁大夫……”李青敲了一下门，随后端了一些零嘴上来，“这是我们酒楼最新的吃食，掌柜的让我送些来给雁大夫尝尝，还有，裴公子说雁大夫既然来了，一会顺便上去替他把脉。”
“多谢。”云雁雪点头，看着满桌子的零嘴，几乎都是上次来给裴云帆扎针时见到的，这次又送了一些过来，想必是他吩咐的。
“那我先下去了。”
“嗯。”
看着李青出门，又看他小心翼翼的将门带上，墨玉始终还是不服，看着云雁雪，“花柳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刘尚书没有请御医治疗？为什么不能给他纳妾？这高门贵族多纳妾也没什么，你姐姐不同意，大可商量拒绝，何必让刘海全身瘫痪昏迷不醒吃不下喝不得？”
“你确定要听？”云雁雪一脸的无所谓。
“公主，算了吧！”
“听。”墨玉扬起头，为什么不听？
“性传播疾病，亦称“性病”，传统观念是指通过性行为传染的疾病，主要病变发生在男女那不安分的部位。包括梅毒、淋病、软下疳、性病性淋巴肉芽肿和腹股沟肉芽肿五种，也被称为“花柳病”。”
云雁雪脱口一出就是一堆古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随后一拍脑袋，“简单意思就是说，刘海他因行为不捡性生活太过糜烂，曾和多名女子发生了关系，所以染了这种病，如今她爹娘知道了，不仅不让他接受治疗，而且还给她纳妾，让她危害其他女子，你觉得这做法对吗？”
“这……”
墨玉低头，面上立即生了红霞，“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出手如此狠毒啊！”
“比起其他女子，他这算惩罚吗？”云雁雪一脸坦然，看着墨玉，“我知道你过来的原因不完全只是因为刘海，但是墨玉公主，刘海这是活该，与人无尤，刘尚书其心思太扭曲，害了这么多名女子，你觉得这没什么，那是你没有看到那些已经到了晚期的女子有多么可怜，如果你看到了，你也就不会这么想了。”
因为不想面对，不想最后变成那个恶心样子，多少女子觉得生不如死？
刘海这只是中期，看着还正常，还有治愈的可能，可是再这样下去，根本就治不了了，照这个样子，还会祸害更多的人。
“就因为刘尚书觉得丢人，所以就只能看着刘海的病一天天的加重，因为愧疚，刘海看上的女子，他都想方设法抢也要抢过来，我姐姐，不就是如此吗？他刘尚书扬言要拆了我云家，不就是因为这份愧疚吗？”
“云雁雪，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你自己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原本生病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可是偏偏是这种病，呵，真是可笑，宁愿看着他死也不要治疗，这是爱吗？”
或许在古代得了这个病就是不治之症，但是想办法延长一些也不是不可能的，他却为了遮羞，放弃了。
墨玉这辈子听了无数种病，就是没听过这种，却是刘海真是得了这种病的话，那依照刘尚书的个性的确不可能放下脸……
“还能治疗吗？”
“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是绝症。”
古代人得了花柳病死的也不算没有，皇帝就有好多个呢！更何况刘海常常出没那这个不干净的地方？
“绝症？必死无疑？”
“不然你以为他老爹会这么拼命的给他纳妾？这人心啊！真是奇怪，奇葩啊！”
云雁雪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得津津有味。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身为一个闺阁千金，却去了解这些东西，她就不觉得害臊吗？难怪莫家不要她，瞧瞧这哪里像个女人？
“我是个大夫。”云雁雪翻了一个白眼，别说大夫，在现代社会，别说医生，人家学生从小就开始学习这些知识了，哪里还会脸红耳赤？大惊小怪……
“一个好好的闺阁小姐你不做，偏偏要学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去了解这些男人的病，你就不觉得丢人？”
“男人病？你难道不知道最终都会传染给女人吗？”云雁雪觉得可笑，身为公主，她担心的竟然不是里面那些正活在水深火热里的姑娘们，而是觉得云雁雪知道这种病而觉得丢人？
“就算这样，那也是命。”
“当有一天，你的丈夫得了这种病，你就不会觉得，这只是命这般简单了。”
云雁雪冷笑一声，“我是个大夫，知道得越多，能救的人就越多，在我眼里，见死不救才是最大的耻辱，我以我知道的多而为荣，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做的事情，你想做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就只想做个简单的大夫，悬壶济世，行遍天下，二者并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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