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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不同的诗歌翻译还真叫人头疼啊


  因为写的小说是北欧历史向,所以对北欧的历史多少也下了一番功夫。

  目前手头的书计有:

  丹麦王国史、挪威简史、瑞典史、北欧海盗史、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不列颠诸王史、往事记年译注、萨迦、埃达……

  因为书实在太多,读不过来,所以很多时候只能选读,不能按照我个人的习惯从头到尾一点点的精读。

  然后,前些日子读挪威简史的时候,读到一段

  《冰岛远古韵文集》——沃卢斯帕里有这么一段

  “在世界渐渐消逝之前,是斧头、大刀和重铠甲的时代;是风和狼的时代,而且没有人饶恕他的同伴”

  哎呦卧槽,喔喔喔!当时我整个人都燃起来了。

  然后呢?然后就是疑惑——因为所谓的《冰岛远古韵文集》其实就是《诗体埃达》,也就是我手头有的《埃达》

  而那本《埃达》(因为是诗,字比较少)我反复读过好几遍,印象里即没有“沃卢斯帕”这一篇,更没有这么燃的一段——诗体埃达嘛,都是些叙事长诗,没有这种近乎白话的东西。

  但是我又维基又百度的,都确认了,《诗体埃达》里确实有沃卢斯帕……

  于是我就回去重新翻手头的《埃达》。

  我翻啊翻,翻啊翻,终于翻出了胖大叔香辣牛肉酱……

  不对,串了……

  总之,最后,我终于在《埃达》——女占卜者的预言里找到这么一段

  ……

  如今年代战斧利剑逞雄

  刀锋把盾牌一劈两爿

  以往岁月暴风恶狼横行

  那是早在世界毁灭以前

  岂有人肯高抬贵手

  轻饶对方一条性命

  哎呦卧勒个槽子的……

  虽然这两段从意境上看起来似乎是有些相像

  但是单纯从汉语表意的部分来看

  “根本完全不一样”好吧……

  这真的只是翻译风格不同造成的吗?真是叫人头疼……

  题外话:古代北欧的诗歌还真特么够劲,摘录几首如下

  纪念金发王哈拉尔德在斯塔万格附近的哈弗斯峡湾海战的诗歌

  斯诺里在《海姆斯克林拉》中引托布约恩@霍恩克罗夫的诗

  船载大军到战场,

  盾牌闪白光;

  西方诸国一色枪,

  法兰克大刀显锋芒。

  百塞克在怒号,

  战斗达高潮;

  刹时镣铐响丁当,

  恰是狼皮武士放声嚎。

  《埃吉尔萨迦》里,二货(主角)埃吉尔宰了挪威国王血斧头的儿子之后的诗作

  我们痛快的打了一仗

  我挥舞利剑杀人如麻

  利剑似火焰手在冒烟

  血斧头之子顷刻归阴

  贡希尔德痛失掉娇儿

  我岂在乎他们的报复

  敢作敢当好汉显本色

  王子船上十三条性命

  《诗体埃达》里,弗雷想和吉尔德啪啪啪(好吧,是求婚),派了自己小弟去求婚,小弟利诱威逼不成开始诅咒,折腾一阵之后妹子迫不得已答应了,要弗雷九天后亲自去求婚

  弗雷想到九天后才能啪啪啪于是作诗一首(话说弗雷大神您到底是憋了好久啊)

  一个夜晚已嫌孤衾寒,

  两个夜晚倍觉更凄凉,

  三个夜晚我就难熬过。

  平日一个月转瞬逝去,

  怎奈婚前等待半夜长。

  同样一首诗的另一个风格的翻译是

  一夜无比漫长,两夜不可等待

  我怎么能渡过,三个夜晚

  爱河深处的半个夜晚呵

  比一个月的时间还要漫长许多

  同样是《诗体埃达》里,高人的箴言(或者说“圣者之言”,又译“毫瓦毛尔”)里对声誉的说法(就是是两种风格翻译)。用这个来对古代多神教时代的北欧诗歌做个结尾好了。

  牛群会死,亲人会死。

  人们自己也终会死去;

  而我知道唯一不死的,

  是人虽死尤生的声誉。

  亲朋终会寿享天年,

  牛羊早晚毙殁病卒。

  足下纵然铁打身躯,

  难免迟早撒手尘寰。

  世上惟有功业永存,

  彪炳史册光耀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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