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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皇室联姻


显然,两人所说的“好”并不在同一个世界。

        艳炟盈盈笑着。

        沐颜汐无法,总不能求着她走。只好一边防着灵火,一边防着艳炟。可谓是前有豺狼,后有虎豹。

        这火阵是偃甲阵,只要找到机关所在,便可以轻而易举地破除。而沐颜汐前世对偃甲术造诣颇高,这区区一个火阵还难不倒她。

        正在她潜心寻找阵眼的时候,就这一溜烟不看着艳炟的功夫,艳炟便齐齐开了四个机关。沐颜汐周身顿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于是在这小小的戈壁,一会儿下起金刚针,一会儿炸起火焰弹,一会地面又长出尖锐的土刺。总之,五行灵力全被她整活齐了。

        而在这五阵同发的时刻,沐颜汐终于找到了阵眼所在。她灵力暴涨,“砰”地一声,将向她刺来的兵刃全部炸开,紫霄剑破空一挑,将艳炟所在断壁崖脚的一块砾石捣碎。

        与此同时,漫天五行兵刃应声而破,化作灵光消散。再回身时,崖壁上早不见艳炟影子。

        沐颜汐环顾四周,也别多想,摸了摸受惊了的紫沙狮王的额心,将手搭在它软软的耳朵上,一人一兽并肩向前走去。

        她知道艳炟不会善罢甘休,不自觉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沐颜汐前后也跑了十几个关卡,摸索着也大致能猜出锦帛秘境的作用了。

        若真如她所想,书中每个异兽对应一个关卡,那这卷锦帛里至少描述了八百多种兽类,水陆空皆有,这要让她破多久的关啊!

        一想到前路遥遥,沐颜汐就觉得心累。可一想到萧暮雪现在还躺在寻芳阁,她就记得七窍出烟。

        不行!

        得赶紧从这里出去,不能再和原主浪费时间了。

        沐颜汐紧蹙着眉心,可转念一想,她的身体还在江无忧那里,而她却连拿回身体的主动权都没有。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废物。来到这片世界这么久了,她竟一事无成、一败涂地。到最后竟然把身体也给弄丢了!

        而她——沐颜汐,竟然还可笑地说要去藏龙岭救萧暮雪,要找天净山去平洛依昧的遗愿。

        满满的无力感,就像是沙漠里拖住她前行步伐的沙子一样,沉重且无法。沐颜汐不禁鼻尖一酸,视线也被雾气遮住了。

        正在斟酒的江无忧,纤细柔荑不禁一颤,她一直都能感受到沐颜汐的心事。从来没见她像今天这般心事重重。

        “原以为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结果竟是个重情的主。”她望着幻镜里的沐颜汐,淡淡说道。一阵晚风吹来,将桌上搁着的梨花吹落。

        江无忧弯身捡起落在脚边的两朵梨花,思绪悠悠……

        那日她被萧暮雪和段慕辰诛杀于玄天河,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料到一个黑衣银面的男子从一片虚无的空间走来,给了她一次生还的机会。

        可万事都要付出代价。

        也不知道这次事了,她还能不能活下去。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江无忧正想到出神,那男人竟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江无忧身前。

        江无忧一怔,躬身一礼:“神主大人。”言语之间,尽是恭敬。

        初见神主时,他着了一身宽大的黑袍,江无忧当时重伤在身,根本没来得及细瞧他。但彼时,他一身轻装,箭袖轻袍,猎猎青衣将他修长的体型勾勒出来,即便带着半张银色鬼面,但她依旧觉得面具之下应是张俊美无疆的面孔。

        “不必多礼。你是吾选出来的人,吾都对你有信心,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他走到方才江无忧坐的位置,兀自坐下,自然地端起江无忧方才煮热的梨花酿,在鼻尖嗅了嗅,一饮而尽。

        他笑着:“酒很不错。”

        江无忧道:“酿了一世的酒,自然香醇。”

        “待你拿回六叶晶石,吾定寻你来司酒堂酿酒。”

        江无忧果断拒绝:“不必。待我取回六瓣晶石,你于我的恩情便算做还完。”

        六叶晶石,江无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听眼前的男人说,六叶晶石散落在天地六道,只有将六道神女找出,才能将六叶晶石唤醒。

        而江无忧之所以找到沐颜汐,就是因为她就是那个可以唤醒六叶晶石的六道神女。只可惜她现在实力不够,至今都无法觉醒麒麟血脉,就更别提六道神女的精魂了。

        当然,非是江无忧怕死,她和神主做的这笔交易于她而言,只赚不赔。这一世,她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所有的东西在她从沐颜汐身体里苏醒前,她便已经准备就绪,眼下就赌沐颜汐这颗棋子够不够争气。

        神主似乎很想她留下:“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做吾的酒酿师。”

        江无忧冷道:“不必。”

        神主一笑:“真是同她一般倔。”

        那个“她”江无忧很想知道是谁,竟然能一直存在于眼前这个实力深不可测的男子嘴边。或许是他的恋人,那恐怕这天地间是又多了一缕遗憾。

        但江无忧并不想和他有除了公事之外的任何话题:“神主今日前来可有要事吩咐?”

        男子似乎并不开心,银色的长发像拢了层忧郁:“你不是说要找江紫萱?吾帮你找到了。在即墨梨花庵。”

        江无忧神色终于有了变化:“那她目前尚且安好?”

        神主一怔,似笑非笑:“想知道便自己去看罢,外人所言同于不言。”

        神主似乎没什么要紧的事,做什么事都慢吞吞。说话是,喝酒是,就连走路亦是。他话音刚落,便就缓缓起身,似乎他的到来就是为了给江无忧传个消息。

        江无忧见状,恭敬一礼:“拜辞神主。”

        “吾名青衍,唤我名字。”

        青衍款款回首,声音如魅,蛊惑人心。说罢,他的身形逐渐透明,渐渐隐于夜空。

        临沂,宸王府。

        这几日帝都也不太平。

        萧钦宸嫌吵,兀自一人留居在了临沂。隔了十五年,当今圣上终于找回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这份殊荣连带着这个孩子,都将在整个朝堂乃至整片沧月大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景钺道:“主子。帝京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封王仪式将在三日后举行,任何皇室中人都不能缺席。”

        萧钦宸正在宣纸写字,字迹遒劲刚建、雄浑酣畅,当属极品。他闻言并没有太多惊愕,依旧认真地写着字。

        景钺见状,默默隐身。

        “师兄!师兄!”

        好不容易从阎阁脱身的景瑜一回来便粘在了他家大师兄身边。

        说到底还是年岁不大,又被古剑派的师兄们保护的太好,至如今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萧钦宸无奈停下笔:“何时?”

        景瑜跑的气喘吁吁,刚进屋便拎着茶杯灌了好几口水,这才道:“你听说了吗?三日后,十六皇子的封王大典上,那个星辰派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圣女要和十六皇子联姻!”

        萧钦宸云淡风轻,一脸的不在意:“别人联姻又干你何事?你这么激动作甚。”

        景瑜道:“不是。大师兄!清诀师姐一直都是喜欢你的,这么久就、就突然要嫁给那个来历不明的十六皇子了呢?”

        萧钦宸不想多言,掀了掀眼皮,凉凉看了眼兴高采烈的景瑜,随便寻了个由头赶人:“你四师姐近日身体不好,你且去多陪陪她。”

        景瑜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自家大师兄一副想把他再丢回阎阁的模样吓到了,只好不情不愿“哦”了一声,行了个礼数离开。

        皇室之间大多是利益牵绊,他也不明白琅月究竟和星辰派做了什么交易,竟然能使得星辰派的那帮老匹夫和皇室联姻。

        先前在玉昆派见到他时,萧钦宸便觉得此人不简单。怎料几日不见,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他的皇弟,当真是有趣至极。

        看来他之前还是小瞧了琅月。

        景瑜回到山上的时候,偌大的云霁山上只剩下几间北风中飘零的孤房,无端的悲寂与凄凉。

        景瑜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从阎阁回来,就发现二师兄重伤昏迷,三师兄郁郁寡欢,四师姐忧心忡忡,就连老顽童师尊也玩起了失踪。

        可他向他们打听,却又没一个人告诉他是怎么回事。整个古剑派凄凄凉凉,根本就不是他之前认识的样子。

        这段时间,云霁山连带着山脚下的边陲小镇都下起了皑皑白雪。景瑜穿了件白色的棉袍,领子上围了层柔软雪白的貂毛,衬的他少年的脸庞更显稚气,却又出奇的好看。

        景瑜走进四面漏风的院子时,丹恪的屋门赶巧被寒风吹的大开,“砰”地一声巨响,门扇打在了墙壁,把景瑜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他循着声音望去,发现里面炉火烧的正旺,便好心走去,想帮他掩下房门。可走进了屋里,却并没有看到丹恪身影:“奇怪,三师兄哪去了?”

        “三师兄?”

        “三师兄!”

        “……”

        “奇怪。人呢?”

        景瑜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便去了戚娆那里:“四师姐!四师姐!你看到三师兄了吗?方才我去他屋里找他,连人影都没看到。”

        景瑜把手里提着的几味药材放在了桌上。戚娆一到寒冬便容易生病,听大夫说这几味药材可以调养身子,所以他就特意拿来给戚娆了。

        戚娆正坐在床边照顾枫晚舟,见景瑜来了,弯了弯唇角:“阿瑜回来啦。你三师兄方才还在屋里,许是出去了吧。”

        她面色有些憔悴,景瑜鲜少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难受极了,带着哭腔道:“师姐!你们究竟都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都和我说啊!我又不是帮不上忙。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不说,要我怎么办啊。”

        他哭了。

        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也会担心你们啊。你们总是什么事情都瞒着我,连让我安慰你们的机会都不给我!”

        “阿瑜乖,别哭。”

        丹恪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擦干了景瑜的眼泪:“师兄和师姐都没事。只是最近太累了,没顾及到小师弟的感受。所以疏忽了小师弟。师兄这就赔罪好不好?”

        景瑜自是不信:“三师兄,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哄我。”

        “咦?!”

        “这是什么?”

        景瑜正说着,突然看到丹恪腰间挂着一枚金色的羽毛令牌。

        遭了!是掌门金印!

        方才走的匆急,忘记将掌门金印收起来了。丹恪神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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