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帝京

　　虽然已是春天，上原的风刮过去仍然让人觉得刺骨。临水早已化冰，日头照过来却没有多少暖意。

　　柳伐负手踏在临水之上，灵台一片清明。大声吟道：

　　潇潇暮雨寒，

　　饮马过江山。

　　挥鞭奔涛渡，

　　蛮奴问青关。

　　剑指惶惶处，

　　月清江水残。

　　楼关锈仇骨，

　　浩雪掩弓弯！

　　柳伐昂首，眼中满是睥睨雄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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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人多苦难，晚上少有掌灯的家庭，所以多有早睡早起的习惯。天还很是灰暗，雾朦朦的一片，柳伐兄弟已和柳震在道别了，同行的还有两个同村的好友李纬与林术，李纬二人的父母已在絮絮叨叨的叮嘱许久了。柳震看着柳伐柳涣，想说点什么，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柳伐看着柳震，只说了一句，“我们会早点回来的！”

　　柳震点点头，似是欣慰，却有点复杂难言。转过身叫住了絮叨的四个老人，与他们并肩回去了。

　　柳伐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柳涣的肩，低声道：“小涣，走吧。”

　　出了村子，大家心情都不是太好，李纬是闲不住的人，一点也没有圣人门下的样子，问东问西，毕竟是年轻人，对不开心的事还是挺健忘的。

　　“哥，这帝京究竟是怎么样的，老听别人说帝京如何如何……”柳涣也觉得有些烦闷，遂先开口了。

　　“是啊，是啊，柳大哥给我们大家说说吧，我们都没去过呢。”李纬在一旁嘿笑。

　　“这个，我倒也没去过，不过总听先生说起，我们上原虽小，却直属帝京管辖。帝京乃我大夏国都，穷尽言语也无法述其一二，那域外四夷仰我国威，年年朝拜。那四方阁便是接待蛮夷之民的所在。再说说那柳畔金池，画舫林立，却是我大夏的花都。”说到这里，柳伐干咳一声，眼中有丝丝诡异。

　　“还有那百花宴，却最是成全才子佳人的地方。”柳伐淡笑道。

　　众人一片神往之色。就在此刻，李纬却小心翼翼问道：“百花宴，是筵席？”

　　柳伐：“……”

　　林术看了一眼李纬，只说赶路的话，脸上直抽抽，觉得倒是有些煞风景。

　　柳伐也不禁苦笑几声。

　　柳涣拍拍李纬的肩，一脸悲哀。

　　李纬立刻脸拉下来了，一个劲的咕噜，“说什么了我，什么眼神啊？”

　　终是到了帝京，上原地微，怎比帝京！帝京之繁华，又怎是只语片言可述。

　　楼阁四起，路上行人如水如潮，叫卖声婉转、嘈杂，俊马套着的车子，在牌坊下急急跑过，华丽奢侈。远处弥漫着酒香，那是乐坊的佳酿，悠悠的调子在酒肆想起，那是胡女舞动着长袖，熙攘中写尽流年。

　　到底是帝京，李纬看的眼睛都直了，柳涣也是。

　　纸醉金迷啊，柳伐淡笑。这不是自己的世界，眼神中藏住了许多排斥，摇摇头，带着三人走进了一家客栈。

　　“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呢？”店小二虽然说着客气的话，可那眼神中却没有几分敬意。

　　“你随便弄上些菜，我们先吃饭。”柳伐头也没抬，淡淡的说道。

　　“呵呵，好，几位慢慢等着罢。”店小二退了下去。

　　“柳大哥，你看看这小子，狗眼看人低……”李纬愤愤骂道。

　　柳涣看着那店小二，也有些厌恶。

　　林术看了看柳伐，只见柳伐稍皱了下眉，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小二快一点……

　　虽然这小二让人生了许多不快，但都是年轻人，片刻，便抛在脑后了。赶了一天路，柳伐是有些累了，他年龄最长，林术最是沉默，也不生事端，柳涣也好一些，就是李纬事情最多，但也算能照拂过来。

　　“小二，给我们收拾两间房......”柳伐放下手中的碗筷，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声。

　　那小二正在墙角打瞌睡，听到柳伐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虽有窘意，更多的是恼鄙，随意应了一声嗯就转身走了。

　　事情还是挺多，春闱还有几日，义父也交代了事情。柳伐坐在房中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片刻已没了热气，还在冥思中柳涣跑了进来，柳伐一笑：“怎么了，着急成这样？”

　　柳涣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纬哥儿说要出去转转，也叫上了术哥。我就是问问，你去不去？”

　　柳伐一瞧，李纬拉着林术已走到门口，林术满是无奈。柳伐笑了......

　　帝京从不宵禁，虽然蛮奴经常犯边，但是帝京毕竟是帝京。

　　万家灯火，市坊嚣喧。虽是疲倦，但柳伐四人还是意兴阑珊才慢慢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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