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生死传承
因为E公司的存在和功劳，地球大气层的污染现象早已经烟消云散，城市上空的夜晚，迷雾不在，璀璨的星空将柔和安宁的光芒可以毫无遮拦地洒下来。
加上霓虹灯和钢铁大厦上面绚烂的光芒，整个可可西里城的夜晚，繁华如梦、如幻，似乎非人间之景。
“赵平，你最远去过那里？”
“我从没出过可可西里。”
赵平和秦琴两人信步悠闲地朝城西方向走去，两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我也是，不过，还有半年，我们就要毕业参加军事训练，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离开这个城市了！”
秦琴边说边转过身躯，一边倒着走，一边摇晃着娇躯对赵平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个星际战舰驾驶员，你的梦想是什么？”
月色和霓虹灯光下，秦琴那一头锦缎似的黑发格外美丽，她身高比赵平矮不了多少，蓝色的短裙，修长的双腿，犹如一个跳舞的精灵。
梦想？
迷离着醉眼看着这个迷离的城市，赵平淡淡说道：“你不早就知道，星际冒险者。”从小到大，赵平的梦想从没变过。
他想成为星际冒险者，是想去寻找失踪的父母。
脚下跄踉，秦琴身躯一歪差点摔倒，幸好赵平上前扶了她一把，两个裸在外面的胳膊扭在一起，表情丝毫没有少年少女应有的害羞不自然，因为他俩太熟悉了。
“回家吧！”
“回家！”
目光相遇，会心地一笑，两人伸手拦了一辆悬浮出租轿车。
进入车中的那一瞬间，赵平回头看了一眼绚丽的城市，不知道是喝了点酒的原因，还是受爷爷的影响，他突然感觉到，这个城市好假，似乎不是真的。
当坐在车中看到外面的景色一晃而过时，赵平心中那种感觉更加真实。
他自嘲一笑，心想：我现在的心境应该像个魔术师了吧。
悬浮车穿梭在钢铁大厦间飞快地驶往城西郊区。
时间也过的飞快。
……
赵记修理铺的招牌灯灭了，依然不亮。
“爷爷估计还在研究那张神秘的图吧！”
送秦琴回家的赵平手中拨弄着自己的身份卡，自言自语道：“信用点又快完了，哎！！穷啊！”
从后门走进铺子，一股呛人的焦味扑面而来，赵平的鼻子一动，酒意豁然消退，他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仓皇冲进书房。
“爷爷！”
赵平的心头突然格外的恐慌，神色间已经失去了方寸。
“哗啦！”
书房的门并不是直接打开，而是如一面粉做成的一样，在赵平急切一推之下瞬间崩溃。
赵平的心似乎也同时崩溃了。
书房。
那个原来藏了数万本书的房间，此时显的十分空旷。
地上满是一小堆一小堆白色的灰烬，所有的书架，大箱子，书桌，全都消失了，这里似乎经过了瞬间的高温一切化成了灰烬。
他的爷爷，老人赵斌光着身躯披着些须灰烬端坐在屋子中央，头发不在，胡须不在，整个人如烤熟了，泛红。
惟独那神秘的画卷，依在老人面前安好无损。
“爷爷啊！”
赵平一声凄厉的哭喊，扑了过去，连跪带爬地移动到老人面前，他看到爷爷的面孔七窍，有着干枯了的血迹。
屋子天花板上一层灰烬洒落而下，如雪。
赵平和老人的身躯，很快成了灰白色。
“爷爷，你怎么了，你不能走啊，你不能有事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只有你了，你怎么忍心这样。”赵平撕喊着胡乱地试着爷爷的生命迹象，泪水如泉。
似乎是他那凄惨的哭声感动了苍天，他的爷爷微微挣开了嘴巴和双眼。
“爷爷！爷爷！”
赵平慌乱地摸了一把泪水，跪在爷爷的面前，问道：“你坚持住，我去找医生。”说完，他翻身而起，却瞬及又坐倒在地。
他的爷爷，干枯的手抓住了他的腿。
“爷爷！”
返身跪地，双手慌忙扶住爷爷被自己几乎带倒的身躯，赵平压下心头的恐惧和悲伤，问道：“爷爷，你让我去找医生啊。”
“孩子！”
赵斌微微抖动干裂的嘴唇，弱弱道：“别去，听爷爷说。”
“不，我要去找医生，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我就你一个亲人……”
“听话！”
赵斌似乎恢复了一些气力，声音大了一些。
“拿起你面前的画卷。”
画卷？
难道是这该死的画卷才使爷爷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赵平伸手胡乱地抓起埋在灰烬下的画卷。
“我撕了你！”
他狠狠用力，撕扯画卷，却根本无法撕裂。
“孩子，听爷爷的话。”
老人赵斌的双眼豁地一下恢复了深邃如潭的神光，说话也铿锵有力，苍白枯萎的脸上也泛起一抹血红色的光润。
“打开他！”
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老人命令式地朝赵平低喝。
赵平下意识地怔怔，打开了画卷，上面依旧是如无数蚂蚁一样的旋涡，他依旧感觉到一阵眩晕袭上心头。
正要扭头转移视线，老人赵斌右手食指却按在了赵平的头顶，这一指似有千钧之力，压的赵平丝毫动弹不得就连眨眼皮的力量消失动弹不得。
“孩子，你要好好活着，帮爷爷去找你父母……”
苍老的声音传进赵平的耳中，仿佛是最后的遗言。
“……”
赵平急的双眼充血却说不出话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头顶爷爷那一根手指热的发烫，热气直接灌入他的脑海，这热气中，似乎蕴涵了无数的信息……
魔术的法门、幻术的法门，修理机械装甲的记忆……
无数只手，赵平双眼看到的画卷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图形似乎变成了无数双手同时进入他的脑海如一飓风旋转……
这些信息和手，很快充斥到赵平的脑海中，他的双眼发直，没有了思考的余地。
而老人赵斌，浑身残留的精血，慢慢移动，过右手的食指直接渗出渗入赵平……
大巫血的传承！
他血气运行过的身躯迅速干枯，他的双眼中绚烂的神光似乎也一同传递给了赵平……
颤抖着另一只手，抓起赵平面前的画卷，老人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接着，他的右手食指离开赵平的头顶，双手抱着画卷在胸前巍巍捏出一个圆陀陀的手印，双眼平静地合上。
残留在他体内的精气神很快集中到一点，化成一股炽热的神火。
“哗啦！”
仅仅一瞬。
老人的身躯从内到外化成了一堆灰烬，连带他手中的神秘画卷，而今在咫尺的赵平，一动不动双眼发直，似乎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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