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弃养的小乖崽
“噗呲咳咳咳”
楚渊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就差点没被小崽子的呛死。
“爸爸喝水不能着急的。”秦泽吓得立刻把摁着爪子印的欠条放在桌上，转动着轮椅去帮到秦萧身侧，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拍打秦萧背后，小小眉头纠结在一起。
“爸爸有没有好点？还难受吗？纸巾给爸爸擦擦。”
楚渊不咳了，接过小家伙手里的纸巾，“放心，爸爸不难受。”
他刚刚存粹是被小崽子的话给吓的。
小小年纪借钱写欠条，着实让他诧异了一把。
秦泽眨巴着眼睛盯着秦萧看了几秒，确认秦萧是真没事了后，才舒了一口气。
没忘记正事，指着桌上自己签字还按了手印的欠条，忐忑紧张的问，“那爸爸，可以看看我的欠条吗？”
楚渊忍着笑应声，“好，爸爸现在就看。”
语毕，楚渊目光落在欠条上，看到欠条上那鲜艳的指纹，脸上笑意更深。
小崽子应该就听过借钱要写欠条按手印，但没亲眼见过，不知道按多少手印，所以欠条上，摁着小家伙圆乎乎的爪子印，五根手指头手印全按了一遍。
更好笑的是，每个手指头手印上面还都分别签了他自己的名字，那歪歪斜斜的秦泽两个字，可爱又好笑。
为了保护小家伙的自尊，楚渊强忍着没笑出来。
楚渊目光落在了金额上，小崽子要和自己借二十七万一千二百五十块五毛钱，有零有整，一看就有猫腻。
在秦萧看欠条时，小崽子紧张得小手紧紧握成拳头，呼吸都忍不住放轻，目光忐忑的紧紧盯着秦萧看。
似是察觉到小家伙忐忑的眼神，楚渊视线从欠条上移开，落在小崽子身上。
小崽子紧张喊了一声，“爸爸”
说完，又鼓起勇气说，“对不起爸爸，我知道要和爸爸借好多好多钱，但等我长大了，一定会努力赚钱还给爸爸的！”
“爸爸可以借、借给我吗？”
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还清楚盛家收养他的花费，这样以后他就可以在盛家找茬欺负他和爸爸时欺负回去，而不用觉得愧疚亏欠了。
楚渊看小崽子紧张，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
柔声道，“可以的呀。”
“那小泽宝贝可以告诉爸爸，为什么要和爸爸借这些钱吗？小泽是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小崽子听见爸爸说可以借钱给他，悬着的一颗心落下去。
嗓音糯糯的回答，“因为我不想要欠盛家的钱。”
“不然的话，每一次被他们气的时候气回去，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忘恩负义的小坏蛋，我不想当小坏蛋。”
钱还清楚了，以后不开心就可以随便怼回去，不用受气。
说着，秦泽小手往自己身后轮椅背和自己背部的间隙抽出一本小本本。
小本本看起来有些年头，封皮都被摩擦得模糊有纸屑，一看就经常用。
秦泽熟练的翻开自己的记账小本本，扬起手递到了秦萧面前，“爸爸你看，这些钱都是我在盛家的时候，盛家花在他身上的。”
“每一笔我都有记录。”
“只要还回去，以后我就不用觉得亏欠盛家啦。”
楚渊接过小本子，“爸爸看看。”
记账本上面的字迹由一开始的歪歪扭扭，到后面越来越工整整齐，单从字迹上就可以窥见跨越的时间。
本子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哪年哪月哪日盛家为他买了什么东西，花费了多少钱。
大到私立小学一年二十五万的学费，小到一块橡皮擦，记得清清楚楚。
最让楚渊触动心酸的是，好几次记录后面的小括号里写着小家伙日复一日的小小心愿。
比如
（小玲姐姐的妈妈给她买了棉花糖，软绵绵的好大一朵哇，都比小玲姐姐的头要大好多好多，小玲姐姐笑得真开心，小玲姐姐和她妈妈人超好，也给我买了一朵好大好大的蓝色棉花糖，像云朵一样，我以前从来没吃过，我也好开心！）
一朵棉花糖就可以让小崽子开心，安排！
（路路中午说他爸爸妈妈接他回去过生日，好羡慕呀，虽然我还没吃过小蛋糕，但蛋糕一定很好吃吧，以后等我长大了，我也买回去和孤儿院的小伙伴们一起过生日！）
给孤儿院的孩子们过生日吗？安排！
（老师说明天去春游，放我们回家一天，让家长准备春游的食盒，盛爸爸然让我不要打扰他，春游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不过小枫妈妈给他准备了好多，他分给我吃了，开心！）
春游食盒？小枫，是小崽子的室友赵枫吗？
小括号里的碎碎念很多很多，看得楚渊心酸又心疼。
秦泽只是给爸爸看自己记账没多要钱，可爸爸却捧着自己的小本子看了很久，小崽子心慌。
莫非他算错账了吗？真多借钱了？
可他在房间里用加法算了整整三张纸，最后还用手机自带的计算器算了五遍，得到了一样的结果才写了欠条来和爸爸借钱。
“爸爸，我算、算错了吗？”
小家伙紧张的搅着两根食指上下搅动，说话都结巴了。
楚渊没想到自己只是看的时间长了点，小家伙就心慌多想，一看这孩子就缺爱。
他放下本子，夸赞说，“别乱想，小泽很聪明，一点都没算错。”
“呼那就好。”他不会在爸爸面前丢脸了。
但又想到爸爸还没有答应把钱借给他，顿时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爸爸，可以借给我吗？”秦泽仰着头，紧张得呼吸都放轻。
楚渊毫不犹豫回，“当然可以！”
“谢谢爸爸！”
听了秦萧话后，秦泽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面部放松露出笑容。
秦萧拿出红印泥，为了不让小家伙发现他闹了乌龙羞窘，同样也在上面按了五个手指头的印，并且学着小家伙的样子，在每一个手指印上都写下了自己大名。
秦泽眨巴着眼睛，心里冒出小小的疑惑。
声音糯糯的问，“爸爸，借钱的人是我呀，为什么爸爸也要在借条上按手印和签字呢？”
楚渊一本正经道，“因为就是这么规定的呀，借条上双方都要按手印和签字的哦。”
小崽子之前从来没看过真的借条，被秦萧忽悠得信了。
“原来是这样啊，爸爸，我记住了。”
“但爸爸你放心，我不会出去借钱的。”
“小泽最乖了，爸爸信你！”楚渊说着，把那张不伦不类的欠条郑重其事收了起来。
对秦泽说，“爸爸会帮你把钱放到一张银行卡上去，见到盛家大人的时候，你记得喊爸爸把银行卡给你，你再还给他们，好吗？”
秦泽乖乖点头，“好！”
爸爸和别人不一样，他相信爸爸永远不会骗他。
——
又过了一天的治疗，秦泽情况越来越好，楚渊和医生约定了接下来的治疗逐渐加强。
周日当晚，楚渊带秦萧去外面吃了晚饭后，才带着给孩子买的零食，把人送进了学校。
看到赵枫时，给了赵枫一份专门的感谢礼物，感谢赵枫曾经把食物分享给他家可怜的崽。
两个崽子送走楚渊走，关上门在房间里两颗小萝卜头凑在一起，学霸的世界里，凑在一起大部分话题只有学习。
赵枫紧张的问，“小泽你准备好了吗，明天是月初星期一，我们又要月考了！我紧张得昨晚上刷了两套题才睡得着！”
秦泽也赞同的点头，“我也是刷了五套卷子后才睡着。”
赵枫：“”
他竖起大拇指，“小泽，你比狠人多一点！”
是个狼人！
自从小泽入私人小学后，一直都是他们班上第一名，就这样还比他晚上多刷了三套卷子，赵枫表示五体投地。
他们所上的私人小学不管是教育资源或是师资都非常优秀，是全市成绩最好的小学，自然有魔鬼的学习方式，从一年级起，每个月月初都会进行一次小考试。
赵枫拿出包里的试卷，“这是我妈找的最新小学试卷，我拿来了两套，我们再做一套，卷死他们！”
秦泽从小书包里拿来他让秦萧带他去书店买的试卷，奶呼呼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斗志昂扬的道，“我这里有三套新的，两人份，来，今晚上我们做完这四套，卷他们！”
赵枫看了看自己的一套，再看了看秦泽掏出来的三套卷子，嘴角微微抽搐。
赵枫：“”
他发出了灵魂拷问，“小泽，你是魔鬼吗？”
比他还卷！真不愧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
秦泽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点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是呀。”
秦泽小手放在头上，做出恶魔小角，“我就是小恶魔！”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他得比别的孩子要更加努力，才能够得到自己长大后想要的一切，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完恶魔角，秦泽手放下来把给赵枫准备的三套卷子递给他，嗓音软乎乎的问，“那小枫你要和我背着班上的小朋友们今晚做四套卷子，一起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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