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命如飘萍
拍卖会已经结束，现在正在举行的是修士间自由易宝环节，气氛浓烈比刚才尤过之。而在赵云凡所在的密室里，其内已经空无一人。
此刻的他和云欢欢已经走出拍卖会密室，正行走在人工开凿出来的岩石隧道里，两人都头戴隔绝神魂感知的斗笠，并排而行。
隧道是开凿在裂谷的岩壁之中，故而蜿蜒向上，待赵云凡二人再推开一扇木门之后，喧闹声与光亮扑面而来。
赵云凡伸手拉住云欢欢的小手，几乎是拖拽着她前行，云欢欢遮在斗笠之下的小脸上满是愤愤然表情。
大概一炷香时间过后，赵云凡和云欢欢又回到珍宝阁内，赵云凡撒手不管云欢欢径直上楼，云欢欢一跺脚紧随其后。
赵云凡在四楼再次见到“启晓”，几乎不需要神魂感知，赵云凡就发现对方身上有着极大的变化，联想之前云欢欢与他说的话，心知“灌顶”已成。
听到身后脚步声，他放开一丝神魂感知笼罩后方，心中了然的对“启晓”开口说道：“多谢前辈为欢欢所做的一切，能如此年轻就到达铸体境后期，是她的福分！”
“启晓”凭空远眺，仿佛能透过房屋的隔阂看到远方，听到赵云凡开口，他收回目光，回头说道：“无妨，你们….这是要走了？”
“我要走，欢欢却还要留在这里，还烦劳前辈多加照顾。”赵云凡直接说明来意。
“启晓”目光一闪，嘴角拉起一丝弧度，讥讽道：“你真当世上全是良人了？她是你的同伴，你就这么安心留在我这里？”
赵云凡回头看一眼气呼呼的云欢欢，回道：“无面还需要我。”
他的回答言简意赅，不过短短话语里面至少有两种目的，一是让云欢欢知晓对方的身份，二是让“启晓”知道他还有用处。
不过云欢欢也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什么，华丽的无视“无面”这个词，直接用手指戳戳赵云凡的后背，气道：“我不需要你来安排我，你要走就走，不过我警告你，别指望我来替你打掩护。”
云欢欢说出这番话是有原因的，他们二人在拍卖会密室里商量了大半天，最后赵云凡决定自己独自离开，留云欢欢于珍宝阁内。赵云凡理由很充分，不能让云欢欢与他一起再次冒险。再则，云欢欢留在这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云霄子如若发现他们二人失踪，也可以让云欢欢在此处拖住云霄子，好让赵云凡有足够的时间取回先天道胎和被斩分魂。
这个决定赵云凡觉得很好，不过云欢欢不这么看，她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无视了，可是她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赵云凡，故而她现在恼火的很。
“启晓”一摆手，又转过头去，目光好似看向远方，淡淡开口道：“去吧，我可保她十五日内安全无忧，且还能靠这段时间帮他稳固境界，不过，切记十五日之内将她带走。”
赵云凡看着他的背影，停顿至少有十五息时间之久，随即返身双手抓住云欢欢的两肩，靠在其耳边说道：“听话，十五天内的不管事情有没有办成，我都回来接你。还有，虽说他现在修为跌落至铸体境，也绝不能大意，他可是无面中人。”
“你不是和我说，你最拿手的就是逃跑吗？可别是吹嘘的。”赵云凡伸手在云欢欢的小鼻子上刮一下，呵呵笑道。
云欢欢开始还有点表情不善，赵云凡这番话说下来，她眼睛都有点湿润了。虽然赵云凡这寥寥几句毫无营养，可她却在这里面听到浓浓的关爱之情。
赵云凡看到云欢欢眼含清泪的模样，实在是哭笑不得，又揉揉她的头发，笑骂道：“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哭个什么劲？”
“不嫌晦气的。”赵云凡撇开云欢欢向楼下走去。待走到楼梯口，他再次转身，遥遥对“启晓”一拜，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无面要我做何事，只要你能帮我护住她十五日安全，我都答应。”
“启晓”身不动，头不动，闻言目光掠过莫名的神彩，语气郑重几分回道：“这可是你自己许诺的。”
没有直接回答赵云凡，不过这个答案让赵云凡满意的点点头，又看看云欢欢，随后头也不回的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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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晨曦初升，一只灰黑两色的沙蝎晃动着尾勾在沙地上爬行，忽然，整个邱谷沙地微微一震。沙蝎似有所感，迅捷的钻进砂砾里，像要躲藏危险。
“彭”的一声，一个人影从黄沙地底冲出，带起了大片黄沙与一只受惊的小沙蝎。沙蝎惊魂不定的翻滚落地，可还没等他再次钻进砂砾里，周围震动声不绝于耳，接连从沙地里冲出数百上千道人影。
这些人影形形色色皆不相同，有的射向高空嘴里喊叫着：终于出来了！有些默不作声，且放出飞行法器驾驭而去。有些则最干脆，直接脚踏虚空，御空化作一缕遁光消失远方。
沙蝎不知被哪一道冲出的人影又带到高空，沙漠晨风吹拂，它像树叶般随风而动，又像飘萍般逐水浮沉。
沙蝎即将跌落地面，一白衣修士踏空而来，伸手接住它，又挥手前送，沙蝎安然着地。它意识浑噩，懵懂不明，白衣修士也不指望它的感激，原地脚步一踏，人已在百丈之外，徒留余音传来：“你与我一般，命不由己。”
赵云凡白袍猎猎作响，在空中急速掠地疾飞，眨眼时间人已过百丈开外，在原地留下连绵的音爆声和扬起的尘沙。
他一边全力飞遁，一边手持玉简贴于额头，细细感应着。这枚玉简正是六道轮回之修罗篇其中记载的一则秘术，十三章战歌。
一盏茶时间过去，赵云凡收起玉简，已然明了这则秘术的修炼之法，这十三章战歌比之秘术赤阳护体真煞，其修炼之法可以说是简单的过分，赵云凡大致扫了几眼，就几乎将整个修炼过程吃透。
不过这则秘术有两点比较特殊，一是整篇秘术里没有只言片语提到修炼此秘术所需的“术引”为何物。二就是这片秘术其实是幻术的一种，以音波的方式来导人沉迷于幻境中。
至于没有“术引”，赵云凡开始就已经得知。而这则秘术居然是幻术，这大大出乎赵云凡的意料，而且此秘术还是通过音波的方式引动对方七情六欲，以使对手自陷幻境，可谓是让赵云凡开了一番眼界。
“所谓十三章战歌，就是针对人性的七情六欲，每一章战歌都可以引动对方一种特定的情欲。”赵云凡沉吟道：“呵…有点意思，如果知道术引为何物的话，估计我会受不住诱惑去练习！”
“不过现在对我倒是一点用都没有，还以为是类似晓天宗小世界内得到的转世之法呢？可惜几颗极品灵珠了。”他苦笑一声，抬头看向东方，朝阳已经爬过地平线，给天地添上金黄之色。
看着天地奇景，心中豪情顿生，赵云凡深呼一口气，大吼道：“我自生在天地间，谁能左右我的命运？”
三日之后，一片灰白怪石林上方，赵云凡一袭白衣白袍，悬浮半空俯瞰下方。
日夜不作停歇的赶路，让他一脸疲惫之色，不过疲惫之中隐隐有着欣喜。赵云凡再三感应，终于确定被“启晓”斩下的分魂就藏在脚下这片灰白石林中。
赵云凡落在石林地面，寻着那一缕感应朝前方走去。他在石林中兜兜转转一个上午，终于在两座石山缝隙处停下。
这条缝隙极其窄小，只能容人侧身通过，赵云凡踌躇要不要靠蛮力直接破开这两座小石山，最后还是考虑到先天道胎和自身的神魂安全，没有这么做。
赵云凡又放开神魂感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可也没找到陆敬尧的下落，更别说先天道胎和被斩神魂了。
神魂感知之下发现缝隙中有一中空处，伸手点出一颗拳头大的水球射进缝隙里，少顷，赵云凡原地消失。
“吱…”脚踏厚厚积灰的声音，赵云凡打量四周，这是一个容纳三人抱团的缝隙中空处，脚下大量积灰，显示这里从未有人来过。
神魂感知朝里覆盖，依旧没发现任何异样。赵云凡在原地留下一颗水球以防意外，小心翼翼的向里探身走去。
在缝隙中行了三十丈左右，发现已经来到缝隙尽头，前方已成死路。其实赵云凡在之前的神魂感知之下，他已经发现这里是如此情形，可还是不死心的进来查看。
这下身临其境，赵云凡惊疑起来，分魂感应明明就在这里，可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呢？
赵云凡伸手在灰白石壁上摸索起来，期望能有所发现，依旧无果。赵云凡仍不死心，翻手取出水纹剑，对着石壁就是一顿猛刺。
“嚓、嚓、嚓，咕…”连续的剑入石岩的声音中间掺杂一声异响，赵云凡递剑的动作一滞，表情一喜，手中长剑再动，将这异常之处的石料搅的粉碎。
水纹剑一收，一个小半人高的红色巨蛋滚了出来，砸落地面，激起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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