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我还没老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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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案不到二十分钟，警察就主动上门来录笔供，而且带队是一位副局长，显而易见，明珠的实力也摆在那。
明珠说：“这是一起谋杀案。”
副局长说：“暂时还不能定性，打捞到尸体才能下结论。”
明珠又说：“大少嫌疑最大。”
副局长却说：“如果，这是一起谋杀案，老爷子、大少、二少都有嫌疑。三人之间，嫌疑最小的反而是大少。”
明珠急了，说：“这件事是冲着二少来的，玫瑰能威胁到什么人？她中弹是误杀！本来是要杀二少的，阴差阳错，玫瑰成了冤死鬼！”
副局长并没跟她争辩，说：“你别想那么多，还是交给我们警察处理吧！”
明珠就问：“你是不是有所顾忌？”
副局长心里明白她说的顾忌是什么，看看林子，又看看另两名警察，很不满地说：“我有什么顾忌？我是秉公办案，我是实事求是。”
说完，问那两名警察录好口供没有，然后，叫林子带他们去案发现场。本来，那位副局长是想讨好明珠，亲自赶过来办这案子，但知道此案与张家有关，便不得不谨慎。
玫瑰坠海的那片海域并不复杂，尸体打捞上来，验尸证实她中弹后溺水身亡，谋杀案成立。
“你们还不缉拿凶手归案？”
“谁是凶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你不要枉下结论，不要咬着大少不放。”
“不是他，还会是谁？”
“就算大少卖凶杀人，也不会找那么次的杀手吧？连人都打错了。”
副局长认为，二少嫌疑最大。据他了解，二少进入张家与死者就没停过争吵，两人感情非常不好。这说明什么？说明二少身份变了，地位变了，对死者的感情也变了，于是，想方设法要把死者赶出张家，未果之下，卖凶杀人。
明珠叫了起来：“你这是强词夺理！当时，他可是和死者在一起，他就不怕杀手一个哆嗦，误伤自己？”
副局长直摇头，说：“狙击手你懂吗？那是指那打那，打左眼，绝对不会打右眼，打鼻子，绝对不会打下巴。”
明珠便有点支吾，“那，那……二少想杀玫瑰，根本不用多此一举，还请什么杀手，直接把她推下去就是了。”
她激动得胸前那对巨恋不停地颤抖，副局长忙抬头看着她的脸，叫她不要激动，你可以说出二少的种种不可能，我也可以说出他的种种种可能，是不是？“我们破案就是要估计各种可能，然后，逐一排除，去伪存真，直至真正的凶手水落石水。”
根据林子提供当时他与玫瑰所处的位置，警察判断，杀手很可能潜伏在不远的小树林里，果然，在那里找到了杀手卧射的痕迹，还发现了一枚子弹壳，于是出动警犬追寻杀手气息。
然而，警犬在酒店的停车场失去了目标。
老爷子不停地戳得拐杖，说这是冲着张家来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二少，把二少带进张家，有人却不高兴，非要绝我张家的后，太狠毒了！你们必须迅速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副局长问：“你认为，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老爷子吸了两口烟，很认真地想了想，说了五六个名字，都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张家曾在竞争中很精彩地打败过他们。他又对大少说，你也说一说。这几年，都有哪些人跟我们张家过不去？大少也认真地想，又补充了几个名字。
副局长问：“二少有什么补充吗？”
老爷子摇着头说：“他刚回张家，又没干过什么大事，还没仇家。你们就按我和大少说的那些，逐一逐一地查，我相信，凶手就在这里面。”
老爷子还觉得不够，又说：“我们张家没少支持你们公安建设，我们张家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你们公安一定要倾尽全力。”
副局长连连说：“当然，当然。”
老爷子再说：“这次，我们将悬赏十万，奖励提供重要线索的举报人，我们还将奖励五十万给破案的公安干警！”
副局长点头哈腰地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爷子扬起手里的水烟壶朝大少砸去，“咣”的一声，因为力气不足，水烟壶落在大少脚下，里面的脏水泼了一地。
“我不糊涂，我非常清醒！”老爷子接着说，我知道警察查不到你的证据，我也没想要你承认，但你必须知道，我还没老糊涂！”
大少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林子，苦着一张脸，很委屈地说：“你，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
老爷子还按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你用脑子想一想，你把二少杀了，你能有好结果吗？我会放过你吗？你别以为我在吓你，我不会手软，决不会！一辈子在生意场上搏杀，你死我活！我已经无情得像块铁，该狠的时候决不手软！
“那时候，张家不倒都不行了！那时候，谁最高兴？”
大少又想为自己辩护，老爷子手一抬，制止他，指着林子，话题一转，说：“还有你！以后不准再和明珠来往。你不要嫌我罗嗦，她是最希望张家垮台的人，她巴结你绝对居心不良。”
林子一愣，点着头说：“是的，知道。”
老爷子左看右看，像是找水烟壶，大少忙掏出一盒烟，说吸这个吧！老爷子接过卷烟，大少又把火打着，老爷子吸了一口，让烟雾渐渐扩散，口气也放缓了许多。
“这些话，不要出去说。”很显然，这话是对林子说的，“父子之间、兄弟之间闹矛盾是正常事，你大哥这么对你，情有可原，好在没铸成大错。那个玫瑰死了也好，省得张家不得安宁，省得你犹犹豫豫。从这一点说，你大哥还是办了一件好事！”
大少说：“你别铁定就是我啊！”
老爷子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以后，二少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找你算账，就算没有证据，张家财产，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钱，我死后，全都捐给慈善机构。”
话不重，但大少头顶像炸了一个雷，身子摇晃了一下，但嘴里还是很无辜地说：“我，无话可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他想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是副局长打来的，说玫瑰的父母来认领尸体，吵吵着，一定要见二少。他问是我们送他们过去，还是二少过来接？
大少口气很硬，说：“怎么能让他们到庄园来？这不乱套了！你告诉他们，二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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