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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六十年弹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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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州牧府那个丫鬟知道自己刚才错过了一场更盛大的强者出手,她一定会悔青肠子,后悔自己为什么脸那么薄,经不起冷千秋的调笑进了州牧府赌气。

  刘据和李小牧在雨里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上下,二人厮杀得难分难解,一条街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窄,打到最后,二人索性放开手脚,方圆一里地都成了战场。从正午打到太阳西斜,在他们的刻意控制下,儋州城虽然没有死人,但被破坏的房屋不计其数。

  李小牧的修为比起上一次在秦淮河上又有了很大进步,直追颠峰时期的冉文仇。赵国李氏家族的铁戟,在一百年前纵横天下,在没落百年后,而今在李小牧身上有了重返巅峰的迹象。每一戟,都会对刘据造成很大的杀伤,本来破碎邋遢的丝质锦衣,在纵横的杀气之下更加褴褛。不过,虽然失去了先机,一直处于被动,但李小牧想取他性命也是难事。李小牧的每一次必杀,刘局都能巧妙的化解,虽然过程很艰幸,但总是能一次次化险为夷。

  最让李小牧无语气愤的是,刘据每次身陷险境,都会出其不意的吐出一颗荔枝核儿。李小牧虽然知道这是刘据的无奈之举,但每次那颗极速射来的荔枝核都会击中自己的要害,使铁戟的方向和力度有少许改变,但就是这少许的改变,都会成为刘据脱险的良机。

  刘据鼓动两腮,眼看又一颗荔枝核儿要吐出,李小牧灵机一动,算准刘据故伎重演,索性拼着被核击中受伤的代价,也要将刘据的人头割下。铁戟去势不减,几丈长的炽烈戟芒撕裂雨幕,照亮州牧府门前的大街。刘据吐出一口痰,心中暗道不妙,两斤荔枝也就三十来颗,三十几颗荔枝核已经用完,刚才做喷射状不过是吓唬李小牧,好化解阻滞李小牧的必杀。无奈李小牧不上当!

  刘据退无可退,索性不退,而是勇往直前,要和李小牧一招定生死。铁戟拖着几丈长的戟芒,以排山倒海之势力劈而下。刘据双手握拳,交在胸前,一尊大鼎形状的场域浮现,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铁戟落下,几丈长的戟芒狠狠地劈在场域之上,鼎声轰鸣,儋州城乃至方圆几十里都能听到那声震耳欲聋的鼎鸣之声。

  李小牧一击不成,接连劈下上百戟,大鼎轰鸣不断,儋州城房屋倾塌,上万人七窍流血倒地,痛苦挣扎。

  冷千秋大怒,右脚猛跺,儋州府痛苦挣扎的众人突然安静下来,那剧烈的鼎鸣之声消失。刘据口鼻溢血,场域趋于瓦解,如果李小牧一直不停的这样劈下去,刘据败亡无疑。但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二人中间。李小牧含恨的一戟,竟然被闯进来的这个人一把抓住!

  来人抓住铁戟,生生的将陪伴李小牧十几年的铁戟折断,而后一掌拍在李小牧胸口。李小牧七窍流血,被这一掌推出了儋州城。

  冷千秋扯了扯嘴皮,倒吸一口冷气,他将手背在背后,云淡风轻的说道:“打架就打架,干嘛拆屋嘛,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背后有人,一定会发现,冷千秋抓戟的那只手在流血!

  刘据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感谢道:“多谢州牧大人出手相助!”

  冷千秋大手一挥,说道:“打住,我老人家可不是来帮你打架的,只是不想那小子拆我房子。”

  其实他还想说:“我看不惯那小子欺负我儿子,出手教训他只不过是替我儿子出气而已。”

  不过冷千秋没说出口,作为一个前辈高人,出手教训一个后辈,理由只是自己儿子和别人打架没打过,自己来帮忙出气的。这样既不符前辈风范,也容易伤了儿子的自尊!

  “不管怎样,前辈确实解了我的困境。”刘据说道。

  “看你伤成这样,连跑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到府中疗伤吧!”冷千秋一甩袖子,将自己还在流血的手笼在袖子中,转身向州牧府走去。

  刘豹被冷天禄一顿羞辱,虽然夺了冷天禄的剑,但那一顿摔着实让他在手下面前丢了不小的脸。好在是晚上,刘豹命人熄了灯,借口说困了,破天荒的没搂着小娘子睡觉,而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叫痛。

  “该死的南蛮子,到了黄州,进了淮南国境,我有你好受的。什么太子,还不是个屁吗。等老子到了南疆立了功,朝廷给我个世袭罔顾,我也就是下个淮王啦,这辈子我都与你不死不休。还有那个鬼谷的王八蛋,你们这辈子就等着承受一个王爷的怒火吧。”刘豹一个人在被子里嘀嘀咕咕,幻想着父亲死后,自己登上淮王以后的未来。

  冷天禄和冉文仇一路北上,没在鄂州停留,而是直接进了黄州境,来到赤壁矶。赤壁矶上的人一如既往的多,游览的帝国各地书生游侠,淘宝的本地世家大族子弟,各色人等都有。赤壁矶一面是巫山绝壁,一面是江汉平原。长江在此穿过,在江汉平原一处山丘绕了个弯,向东直泻大海。此山丘无名,只因在东坡有一座宅院。这座宅院是六十几年前苏大学士隐居之地,因位于山丘东坡,苏学士自号东坡居士,此丘亦被世人唤作东坡。

  冷天禄和冉文仇划船径直来到东坡,宅院早已人去楼空,荒草遍布,十分荒凉。

  “就是这里了,二十年前我和师父来过这里,那时这里还没这么破败。”冉文仇边走边劈砍荒草荆棘,说道。

  “请问你们找谁啊?”一个老态龙钟身穿灰色麻布一副的老人从破败的屋子里走出来问道。

  “王老伯,是你吗?”冉文仇惊叫,说不出的惊讶。

  “请问你是?”老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王老伯,我是冉文仇啊,家师张百问,苏师叔的师弟!”冉文仇上前握住老人的手,哽咽着说道。

  “啊,我记起来了,张百问的弟子,我和你师父有二十多年不见了吧!”老人颤颤巍巍的道。

  “是啊,二十年前师父南下游历,那时我刚被师父收为门下弟子,有幸跟师父来到这里。”冉文仇说道。

  “是啊,那时你还是个小孩,没这么高的。”老让人笑道,感慨万千。

  “王老伯,这位是我师弟,师叔在儋州的弟子,今日我带他来,就是想看看师叔当初隐居的地方,顺路祭奠一下师兄和师姐他们。”冉文仇向王老伯介绍道。

  “冷天禄见过王老伯。”冷天禄上前说道。

  老人听冉文仇如此介绍,又见冷天禄这样熟络的问候,想到昔日东坡先生种种,不禁老泪纵横。

  “少爷一去儋州就是六十年,本想北归后可以安享晚年,可哪曾想就这样走了!”老人嘶声哭道。

  冉文仇和冷天禄见老人哭得如此伤心,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冷天禄被老人的哭声勾起回忆,也不禁泪湿眼眶。

  “你看我这人老了,就容易伤怀,你们别介意啊。走,我们去屋里说话。”老人在冉文仇和冷天禄的搀扶下,来到快要坍塌的屋子。屋里陈设极其简单,听老人说,自从东坡先生南下儋州之后,这几件屋子就经常被盗,最开始那几年,小偷还是在晚上偷偷摸摸的偷,但过了几年,小偷就变得明目张胆了。老人是东坡先生从蜀地带出来的仆人,年纪和东坡先生相仿,对东坡先生也是忠心耿耿。东坡先生南下的时候,考虑到南疆地僻人荒,瘴气弥漫,就没有带老人南下,只有先生发妻王朝云坚持随行。老人就留在东坡,照看这里的宅子。从新屋变成老屋,老人都没有离去,一直在等东坡先生归来。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六十年,真如白驹过隙,弹指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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