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傻逼，你以为你是野牛的对手吗？赶紧给老子跑。”魏延吼道。
除非必要，他都不愿意碰上这样饿急眼了的野兽。
“咱们这么多人，联起手来，一起把这头牛杀了，咱们就有吃的了。想想家里的孩子、老人。”王老二赶紧又重新蛊惑动。
倒三角的眼睛里面满是贪婪。
一提到还在家里挨饿的家人，许多男人心一横，回头，咬咬牙往前冲。
他们倒是带了工具，要么是下地的农具，或者是家里的菜刀。
不过还没挨上野牛的身体。
冲在前面的男人就直接被野牛撞倒。
肠子被坚硬的牛角划破，血和肠子流了出来，侵湿了土壤。。
见状，王老二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大家都被吓傻了。
“他妈的，赶紧跑呀。都是脑残吗？等死啊？”魏延怒吼道。
如梦初醒的男人们，开始到处乱窜，但是已经晚了。
野牛已经盯上了它的目标。
野牛直接朝他冲过去。
“救，救命啊。”有人喊叫。
大家都忙着逃命，哪里有人敢救他？
“操，老子真是他妈服了。”魏延咒骂了一声，紧接着，自己空手冲了上去。
魏延在野牛的右后方，冲上去之后直接抓住牛的尾巴，使劲跃上牛背，抓住两个牛角，拳头开始，死命的往野牛脖颈上砸。
疼得牛疯狂挣扎，愣是没有把魏延甩掉下来。
众人就见到魏延牢牢地坐在野牛身上
一拳又一拳砸向牛的身体，慢慢地，野牛呼吸越来越弱，挣扎越来越缓慢。
这时候有个男人，回过神说道：“我们大家一起上。”
有些人不敢上前，怕像刚才一样，哆哆嗦嗦的往外跑，但还是有人胆子大，见野牛被控制住了，冲上去跟跟魏延一起攻击野牛。
全身各种伤痛传来，野牛疯狂扭着身体，鲜血流了一地，最后没了呼吸。
“砰”野牛倒地。
“死，死了？”有人傻傻的开口。
“死，死了，有，有肉吃了咱们，咱们有吃的了！”
“这么大的一头野牛，一家能分几十家吧？”
“太好了。”
大家在为今天晚上的收获欢呼，魏延却猩红着眼睛，浑身散发着煞气。从地上跃起来。拎起王老二的衣领就是一拳，骂道：“找死吗？你他妈的想死去上吊，跳河，没人管你，别在老子跟前。不然老子不介意送你一程。”
一下子，呼吸都安静了，没有人敢出声。
魏延，平时看着也不好相处，但却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吓人，身上还占着血，像是死神来了。
呼吸都放缓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没人敢上去劝架，拦架。
宋志是最听魏延话的，一说跑，跑的比谁都快，早就跑到半山腰啦，回头见魏延和许多人都还没下来，等了等，最后咬咬牙又冲了上来，就发现这样的一副场景。
“赶紧，赶紧把狗剩子送下山啊，愣着干嘛？人都要死了。”宋志急忙吼道。
这时才有人回过神爬过去看那人的状况？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几个人赶紧抬着他下山去。
“好了，延哥，延哥，别再打了，他要死掉了”宋志不知道发了什么，但见王老二都翻白眼了，还是开口劝道。
打死人可是犯法的！
魏延这才像是恢复了神志一样，把人松开，冷冷地看着众人道：“来人把他扛下山，还有牛也扛下去。”
这一次，路上大家都不像上次那样欢呼雀跃，每个人都沉默着不敢说话，心里惧怕魏延。
这，这个男人好恐怖！
魏延心情非常不好，心底里汹涌上来的杀气，让他状态很不好，有种回到了末世之中的感觉
土郎中看了人，发现已经不行了，摇摇头：“内脏都出来了，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狗剩子他的媳妇哭着喊着要上去锤王老二，叫嚷着赔她男人。
王老二本就被魏延揍了个半死，如今又被女人疯狂地抓挠着，没有一点反抗能力。
最后还是魏延上去。把女人拉开，冷冷的说道：“好了。他是自愿冲上去的，怪不了别人。赶紧去分肉吧。”
女人茫然了很久，最后问了一句：“那我们家能多分点肉吗？我的男人都为了这头野牛死了，该多分点肉的！”
魏延无语，冷冷的说了句：“问大队长去。”然后就转头走了。连肉都没去领。
……
“你怎么在这儿？好巧，又遇见了！””宋路瑶惊喜的说道。
今天该她挑水，她来了这个生产队，却发现没有多少人，听说是出大事了，心里正纳闷儿呢。居然看到了魏延，心里很激动。
魏延也有些诧异。见到她挑着的两半桶水，才醒悟过来，今天应该轮到她来挑，
魏延没有跟她多说，顺手就伸手接过宋路瑶身上的扁担。
宋路瑶也没拒绝，乖巧的和魏延一起走着，声音甜甜的：“谢谢你啊，魏延。”
两世名字都是魏延，被很多人叫过，但魏延此刻心里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心情都好上几分，开口调侃道：“不会是故意跑过来的吧？把我当苦工？嗯？”
声音最后上挑，带着磁性含着点笑。
宋路瑶听得脸微微红，强撑着羞意开口：“你，你不像吗？”长那么壮。
魏延气笑了，舌尖抵了抵上颚：“敢把老子当苦工使……”
宋路瑶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要收拾她的话，结果魏延话一转：“就跟老子处对象，行不行？”
自小，不少人和宋路瑶说过这样类似的话，但这还是第一次宋路瑶有些窃喜，面上又强装着冷淡，连忙摇头：“不，不行！”
低着头，脸却红了。
“不行？得。”魏延点头，得，这对象，还得追。
宋路瑶见没有下文了，不禁抬头去看魏延，发现他认真看着路挑水呢。
宋路瑶“……”你，你就不知道多说两句吗？！
两人不再说话，但宋路瑶却暗自怨念的瞪了魏延好几眼。
……
虽然魏延没去领肉，但还是有人给他送过来，整整三十斤，可把魏老头和魏老太笑坏了。
“老娘你帮我好好的做个好菜。”魏延说道。
魏老太拿着牛肉比划着，没多想：“行，整个硬菜，炖萝卜！你上次弄得萝卜好吃的很，和牛肉一起炖会更好吃。”
“老娘，你做好留一点在锅里，我给别人送点。”魏延深信不疑魏老太意见，只是补充道。
“这么好的东西，分给谁？宋家可分了好些肉！不需要你再送。”魏老太有点不乐意，这，这可是牛肉，比猪羊鱼好珍贵多了。
“你未来儿媳妇。”魏延向来直来直往来，一但有了心思，就不怕别人知道。
魏老太瞪大了双眼，明白魏延在说什么后，飞快恢复满脸的姨妈笑：“那再摊上两个饼子，你一起带过去，够不够？要不再煮个鸡蛋？”
魏延：“……”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宋路瑶日子过的并不算好，虽然有吃的，但白天根本不敢拿出来，晚上更是害怕，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没机会出来吃，知青点其他四个人时刻的盯着她。
这天晚上，终于抓住机会，宋路瑶偷偷溜出来，想把自己埋起来的粮食挖出来，煮点，她实在饿的难受。
哪知道挖开，里面麻袋上乱七八糟都是洞，她的粮食不知道是被什么动物全吃了！
宋路瑶傻了，完全傻了。
她根本没想过吃的埋在地里居然会直接不见了，只剩下掌心手中的几颗米。
“呜呜呜”这是压死稻谷的最后一根稻草，宋路瑶委屈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越想越委屈。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她想到以前，吃喝不愁，偶尔还能吃上肉，现在呢？别说肉，就是有野菜饼也是好的。
好不容易有了半袋粮，现在还没了。
宋路瑶越想越伤心哭得整个人都快抽过去了
“啧，你是眼泪做的吗？咋又哭了？”魏延一翻过山就见小女人坐在地上抹眼泪呢。
宋路瑶被吓了一大跳，停住了哭声，抽噎了两声，等抬头看清楚魏延的脸，顿时哭的更大声了：哇。”
魏延：“……”
“行了，哭累了吗？别哭了，过来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蓄蓄力，等会好了再接着哭。”魏延哄着说道。
宋路瑶早就闻着了香味，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疯狂的咽口水，但她还是有底线的：“我，我不吃，也不会跟你处对象的！”
说完，狠心撇头，她不饿，她不饿，她不吃。
那可不一定。魏延耸耸肩没反驳，点点头：“你给我张工业票，我给你吃。咱们交换。”
工业票稀少，所以很难得。
但宋路瑶确实有一张，狐疑道：“真，真的？”
魏延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饭盒递给她。
宋路瑶见他认真的，松了口气，先从怀里掏出工业票递给魏延，魏延接过，她才心安理得接过盒饭，打开。
“这，这是肉？”宋路瑶惊呆了。
魏延挑挑眉，没应，反而问起了其他的：“你确定要在这吃？”
“额……”宋路瑶看了看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地，还有坐在地上的自己，脸一红。
两人找了个几乎要垂到地上的树干，坐着，宋路瑶有些狼吞虎咽的吃着。
“唉。”魏延见她这模样，知道她这段时间怕是受了不少苦，心中多了抹怜惜，叹口气，伸手很自然的把她脸旁的头发勾起别在她耳后。
宋路瑶抬头看了眼他，魏延靠在树上正盯着她呢。
心里一慌，宋路瑶连忙低下头，这次吃肉的频率慢了下来，小口小口的。
……
虽然死了个人，但多了头牛，分了肉，大家还是很欢喜的，就连狗剩儿家里人都挺高兴的，脸上忧愁少了不少。
更好的消息是，没过两天，救济粮到了。
每人抱着分得的粮食，喜气洋洋的。
“你们生产队，不错，我看大家都挺精神的。”来送救济粮的小领导对着大队长赞叹着。
他走了好几个生产队，大家都是病恹恹的，懒洋洋的，浑身撒发着绝望，死气。等听说是来领救济粮，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扑上来。
要不是带的人多，都给他们直接抢了！
吃了肉，大肉，如今又可以领救济粮，当然精神气足了。大队长心想着，但面上却不能这样说，谦虚的很：“俺们都是能吃苦的，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只要一想到这个，大家就不觉得难挨了。”
小领导一听，连连点头，连连夸奖：“可不是嘛，啧，你们生产队很不错，觉悟挺高嘛。”
“我回去就给上面汇报，你们这精神值得表扬，到时候让你去其他生产队，跟他们交流交流。”小领导继续道。
难得见到这么精神的生产队，让人感觉充满了希望，心情都跟着好了。
表扬，一定要表扬！
大队长陪着他唠着，脸都笑得脸都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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