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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那个时候的那个人


  经过多次迁徙,根据不同的人相传,形成了不同的叫法这就完全可以理解了。那么也就证明了这个迁徙的范围非常巨大,历时非常长。家族和家族之间跨越的距离一旦变得越来越大,很多必定同属一脉,却完全不知晓的情况是会出现的,在遥远的时代,部落和部落之间的战争、通婚等等是经常发生的。有些大户人家为了避免这种可能会造成香火断流的情况,必定会有一些措施。比如传递一些东西以供亲人之间可以识别。而云南大部分是属于一个草木植被生长茂盛的热带区域,这里人对于味觉又有特别的癖好。所以都很善于使用各种植物相互匹配之后组合成新的香料。而配置出不同的香料就变成了不同的家族自己人之间识别的一种信号,也可以说一个标志。这些调配的秘方就如同一种秘史,都见不得光,因为不光特别,甚至会有人们无法接受的一定的副作用,只有本支系的人知道如何调配和安全使用。而这些拥有秘方的家族在迁移中,慢慢的变得不复存在的同时,香料的配方也或遗失、或藏匿,慢慢的被世人遗忘。

  连公子告诉我了哈尼族的历史,但是却没有说三明治为什么要吃掉那个迷榖。于是连公子接着说下去。哈尼族还有一个他们信奉的理念,人一旦没有灵魂才是真正的死亡。也就是说他们认为并不是我们意识中的心脏停止就算作死亡,而是灵魂的缺失。也就是说三明治的意识里面觉得只要自己的灵魂还在那么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具危险性。所以她才可以为了那个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吃掉这个含有迷榖的盒子里的东西。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所以这里很多东西和内陆看见的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我闻起来是茉莉花香的盒子,其实有隐隐的合欢花的味道,合欢花并不算茶叶,但也许连公子从小浸淫在各种香气中,所以可以通过气味回忆出来。

  接着凭着他对山海经的理解将苍山的合欢花和在布包上面看见的字,两者联系起来,连公子就决定了我们的行程。因为他听说过一个也许还在用合欢花调配致幻香料的人。他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听连公子说完,半响合不拢嘴。如果换做我,或者其他普通人,绝对是无法继续查出结果的。但是连公子说的这一切仿佛就像是细节全部摆在他面前任他拼凑一样,加上连公子的确阅历丰富,说的很多事情都是我闻所未闻的,不免心里有些好奇对他究竟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面长大的?但因为他不太说自己的家里事,加上我自从得知了他爷爷的事情,就也尽量和他避免谈论这个话题。于是我问了两个在他的描述里没有说到的疑点。

  “你不是三明治一同进的小树林,那视频就不是你拍的咯?”我疑惑的看了看他,表情带着欲说还休的询问。

  “不是,我觉得应该是她自己拍的?有什么异常?”连公子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突然放慢了速度,一脸想起了什么事情的感觉,缓缓的转头看向电脑方向,接着突然眼睛睁大,瞳孔里放出了光芒一般,迅速拿起u盘启动电脑。我猜他可能已经意识到了我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了。但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就在等待电脑启动的时候,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们发现三明治的时候,她的睡衣不是正穿在她身上么?你第一次在树林外面看见她睡衣散落的情况,是不是看差了?”

  “不是,只是你醒来之后看见她穿着而已。”

  连公子一脸平静的说着这句话,从他脸上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但这个回答已经完全超出了我预期的心理承受范围,三明治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拍摄奇怪的视频,吃下盒子里面的迷幻剂,又脱掉睡衣,独自走进小树林。这所有的所有都完全背离了我认识的三明治的所有行为。

  我还在自己的想法里面绕圈圈的时候,就听见旁边一声巨响。连公子紧握的拳头砸在了桌上,力量大的震得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跳了一下。“我怎么开始没有注意到。原来那天他也在。”连公子说完,就把屏幕合上,冲出门去。我叫着他的名字跟在后面想要阻止他,但却已经来不及了。连公子跑得太快了,茫茫的夜色,待我跑到门口的时候,一眼望去,他已经没有了影子。我又是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屋里还有一个病人和一个陌生的少年,根本没法走远。心里纠的和一团海绵一样,都快急的撕烂了,但也只能在屋里等待。电脑屏幕因为连公子刚才巨大的动作已经出现了许多个黑点,要在清晰的看一遍视频已经没有可能了。

  三明治仍旧一会醒一会迷糊的反复着。清醒的三明治已经完全的没有暴力动作,眼神竟然开始有些出现迷离的感觉。我觉得连公子说的事情就快要来了。我害怕的摇摇她,告诉她一定要坚持,三明治听完我说的话,竟然对我汇报了一个笑容。我以为她听见了,但很快回应我的就是一句“你别告诉我没有醋了,那还炒什么芹菜花生?”就又软绵绵的倒下来。

  那可能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无助的一个夜晚,连公子的电话没有带在身上,联系不上。三明治的忽好忽坏让我心里充满了不确定。迷迷糊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

  小山村里面报时不需要钟表。清晨的第一声鸡叫,让我忽然就清醒了。心里惊得的抽了一下,然后心跳感、困倦感、头疼感扑面而来,我清晰的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通过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面,奔腾的流淌着。等到我头脑意识恢复,正常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了三明治的床上,而三明治不见了,屋子里面我们的行李也都一一消失了。我心里又不好的预感。于是我赶紧急急忙忙的出门寻找。

  一走到门口我舒了一口气。太阳已经露出了一半,天开始微亮。我们的行李全部整齐有序的摆在门口,三明治半睡半醒一般的也被推在了一个轮椅上。而连公子脸上一派祥和平静,完全不是昨晚那种火急火燎的样子,正和那个少年在院子里面闻鸡起舞。哟呵,好一对青年才俊啊,大清早的切磋武艺不说还找一个傻姑娘陪看,两人还换一身轻装。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点好笑啊。

  我在旁边自己边想就边了乐出来,少年没有听见我的笑还在继续做着奇怪的动作,而连公子显然是看了我这边一眼,就停止了动作。少年也跟着停了下来。

  “何老板,我看您还睡着就先收拾好了。您看没什么漏拿的吧。”少年拿着我的包快步走到我面前给我看。我看了一眼包里的东西。一股熟悉的感觉席卷了我的头脑。这少年,这少年果然是连公子找来的人。企业里面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什么样的老板带什么样的员工。一点不差虽然还不知道他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本事,但这个收拾东西的能力和连公子真是不相上下。这哪像是一个男人会做出来的事情,仅仅有条,一件不差,摆放的科学又实用。

  “啊!谢谢,做得非常好。”我被自己的想法堵得一时半会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

  “那就好,我也带人上过几次山,可是带汉人上山还是第一次。”少年觉得自己被赞扬了表情也相比昨晚亲和舒缓了很多。

  连公子回车里换一套衣服,然后分配各人任务,我们就打算上山了。少年是领路人也是脚夫,于是背相对沉一些的东西,比如压缩干粮、水等,一个很大的登山旅行包。我背自己的日常用品,只有一个随身的双肩包。连公子的东西看起来也不多,但是由他推着三明治。我们现在山脚下,往前走上几个小时就可能要开始爬山了。我对爬山没什么经验,但我知道肯定是力气活。心里开始有点倒吸凉气,但为了三明治也不能有丝毫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们一路走,呜雒还在一路给我们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秀丽景色。不知道大清早连公子耍身姿的时候给呜雒灌了什么药,现在的呜雒神情非常清丽,他的身高和连公子差不多,所以穿起来连公子的衣服刚刚好,昨天看见穿民族服装的他还觉得有点土,今天活脱脱一个城市里的在读大学生。连公子也没有要告诉我昨晚大半夜出门是干什么去了的意思。我对于现在这个气氛比较适应。深知是暴风雨来前的安逸,但也不可救药的自己安然享受着。

  有什么事情,一会再说吧。我的鸵鸟性格又一次淋漓精致的发挥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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