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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被泼狗血


  央金曲结的气焰让傅老妈有些生气,但碍于这里是寺庙,她只能忍了下来,一边默默的念着心经。

  听着一旁的老妈念起心经,水云的心仿佛受到感召一般,原来起了愤怒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格桑朗杰望着一旁念念有词的傅老妈,顿时生出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央金曲结看着傅老妈闭眼嘴里念念叨叨的模样,原有的怒火仿佛火上浇油一般。可是她毕竟是个过来人,对什么也看得比较多,知道此时在别人的地盘上,丝毫占不到多大的便宜。

  远去的身影是那在愤怒中迷失自己的人,央金曲结的出现让水云没由来的一阵担心。看着那双时刻如同野狼一般的眼睛,真的很担心这个人会伤害自己及周边的人。

  “阿弥陀佛,用卑劣手段得来的财富,谁能说它是真正的财富;猫和狗吃饱了肚子,还会做出丢丑之事。水云,对她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房子的事情不管于情于理,律师与活佛以及我心里都明白着,所以你不用太担心。”担心水云会想多,阿旺堪布着实想让她放下心来。

  望着眼前逐渐白发苍苍的上师,水云实在不想让他多担心。用力的点了点头之后,看着格桑朗杰扶着似乎一夕之间苍老许多的阿旺堪布走了过来。水云禁不住合十双手,以长头的形式磕了三个头。

  “好孩子,起来,起来。”眼中似有感动的泪花,阿旺堪布伸出手扶起眼前的女孩。虽然她不是梅朵卓玛,却带着梅朵卓玛的影子,让他忍不住要对她多加关心多加帮助。

  记得活佛对他说过一段话:容易受到世俗所扰的人就应该放到世俗中去,用自己的心去辨别是非,用自己的心去证悟自己的道。佛,何为佛?善者为佛,普渡者为佛。佛没有形象,有的只有一颗心,觉悟与普渡众生的心。你是众生,他是众生,芸芸众生普渡不尽,唯有尽己之力完成己业。

  他没有多大的雄心壮志,也没有像高僧大德一般的愿心,有的只是希望周边的人能够快乐,能够幸福就足够。

  傅老妈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溢上心头,在水云的脸上说不出是喜怒哀乐中的哪一种表情,平静的脸上虔诚清明的目光泛起纯净的光辉,如同此时室中墙上所挂的唐卡里的菩萨一般,没有任何表情却又蕴含着各种表情。

  阿旺堪布眼中的泪花是傅老妈生平第一次所见,以往不管是在拜忏或者做法会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僧人无不笑脸迎人,又怎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可是正因为这样的表情,让傅老妈对眼前这位僧人产生了好感。佛由人成,人因为有太多的感情,所以无法成佛。然而佛作为过来人,心却是永远疼痛着,因为他无法面面俱到,拯救天下每一个众生。

  看着阿旺堪布,看着水云,傅老妈突然有一种感觉。水云来到香格里拉,莫非是冥冥之中有了指引,是佛祖,还是木晶,又或者是格桑朗杰?

  “央金曲结的事情,是上师没考虑周全就让你们见面,孩子,真对不起你。”想到央金曲结前面意图对水云不利,阿旺堪布只觉得心里一阵难过。

  水云摇摇头,正想开口说话之际,阿旺堪布身旁的一名侍僧仿佛要为他打不平道,“这件事明明是那女人欺骗上师的同情心,让上师您安排他们见面,怎么能怪上师。”

  “住口,这件事是我没仔细辨别清楚就让他们相见,是我的不对。次仁,不管最初的因是什么,最终的果才是最重要。”阿旺堪布摇摇手,岁月在他的手上布下了皱眉,虽然丑陋却是温馨。

  侍僧真为他感到不值,可是堪布已经发话,他又怎能再去反驳。

  水云摇摇头,晶莹透亮的眼睛转向一旁的格桑朗杰,只见他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的金光,隐含着睿智的目光直望着眼前的阿旺堪布。“善观因缘法,安忍自如如。”

  十个字,说不清是什么意思,水云却能感觉得出与阿旺堪布说出的话是差不多的意思。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要赶回去,就早些回去吧。”虽不舍但总有分离的时候,阿旺堪布扫视三人一眼,看着三人微微行了一礼,轻道一声再见之后步出了会客室。

  “上师,我们是出家人,这俗事我们真要管?”寺门内和寺门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阿旺堪布将这俗事揽上身,岂不是引火烧身。

  “如果说俗事不需要管,那什么事才要管?”转头望向一旁的弟子,黝黑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阿旺堪布看着门外的天,阳光斜照,夕阳西下,人生短短数十年,又有几个这样的日子可活?还不如乘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来得好。

  太阳西下,落日的余辉照耀着三人的步伐。在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街道上,格桑朗杰紧紧抓住了水云的手,好似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

  十指相扣,是最深的爱恋,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情感。傅老妈望着眼前的两人,好似有一种回到从前与傅老爸在一起的感觉。温馨是此刻洋溢在空中最美好的气息,驱走逐渐升起的寒意,带来幸福甜美的温暖。

  善良的人从不知道邪恶之人的想法,尤其是当被逼急的狗儿也会选择跳墙。

  远处一抹身影紧紧注视着三人的背影,如同老鹰似的利爪紧紧扣在了墙上,发狠的双眼就似那雪地中的狼。

  水云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转过头去却只看见傅老妈和一些路人,完全没有发现那让她如芒在背的眼睛。

  水云眼底的不安让格桑朗杰敏感的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淡雅的容颜一双眉头不由得高高皱起,“水云,你怎么了?”

  “有人监视我们。”扫视着身后能看到的地方,水云敏锐的感到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丝毫没有松懈,反而越来越强。

  “监视?水云你想多了。”同样转过头看着身后的每一寸土地,为何他就没这样的感觉。虽然央金曲结的事萦绕在他的心头,但是以他看来,央金曲结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算了,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想让一旁的傅老妈担心,水云牵起她冰冷而粗糙的手,仿佛是在传递温暖又似在给与温暖。

  “那就不多想,早点回去吧。”看水云心事重重的样子,格桑朗杰心里有几分的难受。

  央金曲结想要夺得那栋房子,指不定有可能会用非常的手段。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恐怕也该要想办法,保护好他身边的女人。

  回到县城格桑朗杰的家里,原来欢乐的气氛也因为这突然而来的消息而变得沉重郁闷。

  “梅朵的母亲居然还有脸出现,而且还是为了夺取阿嫫拉的房子?”木晶听完格桑朗杰以及傅老妈的叙述,一向十分和善的形象也不禁变了变,犹如是泼妇骂街一般。

  叶峰眉头一皱,听着格桑朗杰的叙述,着实有些为水云担心。毕竟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而是一个如同沉睡着的猛虎,随时会猛扑上来的猛虎。“我认为水云和叔叔阿姨暂时不要回去。”

  “为什么?”木晶斜了叶峰一眼,不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明白小峰的意思,藏族人虽然友好,但很好斗。尤其是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也不知道那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桑吉拉姆望了一眼叶峰,精明的头脑不用猜也知道叶峰想的是什么。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叶峰转头望向一旁的格桑朗杰和水云,清瞬之间夹杂着一丝的担心。“你们的意思呢?”

  “我……我不想离开那里,毕竟那是阿嫫拉的家,如果我离开了,就等于向那个女人屈服。”想起逝去的老人,想起那充满期待眼神的罗桑,就算不为他们,也要守护住梅朵卓玛留下来的一切。水云没有忘记那长得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姑娘,她的心是无比善良纤细,而她的母亲却是那般残酷狠心。

  “水云。”桑吉拉姆听得这话,隐隐之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转头和央宗用藏语不知说了什么,半响之后见央宗一直点了点头。

  “格桑,水云和她的家人到底不是这里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瞩目。晚上的时候你还是到水云那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的,以免发生了什么事。”望着向自己的儿子,央宗说了一大串让人听不懂的话,但最终的目的却是要保水云一家能够平安。

  点了点头,俊秀的眉目看向一旁的水云,格桑朗杰想起了梅朵卓玛,他绝不会让当年的悲剧再次发生,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水云。

  再次回到寺下的房子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为保证安全,格桑朗杰和叶峰特意检查了每道门窗,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回到了房间里。

  午时夜深人静,就在众人睡得正香之际,一道猛烈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之中的所有人,在冰寒刺骨的冬天,所有人不得不穿上衣服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半夜三更,是谁敲门敲的这么厉害?”傅老妈皱起眉头望着眼前的门,等着睡在二楼正上方的格桑朗杰和叶峰看清楚是谁之后再开门。

  早就预料那女人绝不会很快的放弃,果然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就来骚扰,分明就是早有预谋。叶峰用手电筒一照,便见窗口下方有一人影拿着一样东西用力敲打着门。

  “是梅朵的母亲央金曲结。”在灯光中格桑朗杰看着那人抬起了头,身上依旧是白天所穿的服饰,而那张脸却叫叶峰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电筒滑落。

  “别怕,那是我们跳藏戏时带的面具。”扶住一旁的叶峰,格桑朗杰快速的奔下楼去,而这时门外的央金曲结从身后提起一桶不知名为什么的东西泼向了白色的墙面以及门上。瞬间浓郁的血腥味传来,楼上的叶峰禁不住呕吐了起来。

  格桑朗杰跑下楼,看着水云等人早已站在门前,却不曾打开门。就在他上前正准备出去之际,傅老爸一把拉住他的手。

  “别出去,那人泼了狗血。”一句话让格桑朗杰身形不由得一震。泼了狗血?那女人竟然这般无法无天?

  “狗血?叔叔怎么知道那是狗血。”木晶好奇的望着傅老爸,但见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一阵尴尬,似乎有难言之隐。

  “因为他在娶我之前就经常吃狗肉,所以对这味道十分熟悉。”即使门关得再紧密,那味道还是无孔不入的钻了进来。傅老妈有种想要做呕的感觉,扶着一旁的水云快速的跑进了房里。

  傅老爸被傅老妈这一说,连忙摆摆手,“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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