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库 > 暖沁后宫 > 第四十八章:偃旗息鼓

第四十八章:偃旗息鼓


  尚仙一心惦记着翠慈姑姑的提醒,决定去裕锦宫将此事告诉皇后。到了宫门口,撞上了绿芜,“姑娘是来找皇后娘娘的吗,可是大皇子有何异样?”

  “大皇子暂无异样,不过是我想到一件事,必须要见见皇后娘娘。”尚仙着急地迈进门去。

  “娘娘此刻正和将军在一块儿叙话呢。”绿芜疾步地跟着尚仙道。

  尚仙闻言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走到了正厅。司曼柔一眼就看到了尚仙,却神色恒然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尚仙朝微笑着朝司涵远福了一礼,轻声道:“上次娘娘不是说让我有空的时候,过来走动走动,可巧今天有时间就过来了。”

  “来的好啊,本宫正有些体己话想告诉你呢,要不涵远你先回去吧。”司曼柔觉出了尚仙的暗示。

  司涵远倒是一头雾水:“我才刚来就下逐客令了,好歹我也是你亲弟弟啊。”

  “尚仙难得有空来坐坐,这你也计较?再说我们要谈的都是女儿家的心事,你

  在这里多不合适啊?”司曼柔朝司涵远使了一个眼色。

  司涵远旋即会意,只当司曼柔要撮合自己和尚仙,有些脸红道:“皇后娘娘说的是,那我这个粗人就先行告退了。”

  “绿芜,你送送将军吧。”司曼柔又吩咐道。

  等他们一走,尚仙先开口道:“大皇子的事儿,娘娘还瞒着将军呢?”

  “涵远这孩子单纯,做事认死理,当日我中毒的事儿也没告诉他,如今初为中毒自然也不能说,我不想让他知道太多宫里头的险恶,况且这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啊,你来是为了初为吧?”皇后叹息道。

  “嗯。我来是想告诉娘娘,太后已经派了李寿年介入到这件事里面来了,她似乎也在追查下毒之人。”尚仙忧虑地说道。

  “这么说来,暂时太后应该不会有所行动,那么初为眼下还是安全的。”司曼柔警觉地说道。

  “可太后已经知道了大皇子中毒的事了,未免节外生枝,李寿年那里还得请皇后去周全,不能让他接触到大皇子,也不能让他知道裕锦宫里的情况。”尚仙提议道。

  “我明白,如今我和太后都在明处,而幕后的那个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只能静观其变,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司曼柔说着攥紧了拳头。

  “那好,娘娘我先回去照看大皇子了。”尚仙转身欲走。

  “初为就是我的命啊,一切全靠你了,妹妹。”司曼柔悠悠地说道。

  “我一定尽力而为。”尚仙勉强道。

  祎徴阅完了奏折,随口对着身旁的洪升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该进晚膳了。”洪升恭顺道。

  祎徴伸了个懒腰,轻声道:“待会儿用完了膳,朕想去丽华宫坐坐。”

  “奴才明白,这就去通知妙贵人。”洪升喜滋滋地说道。

  “不必了,还是照老规矩,朕一个人去。若是皇后那儿有什么急事儿,就去丽华宫找朕。”祎徴冷声说道。

  “奴才遵命。”洪升回道。

  用过了膳,祎徴独自走去了丽华宫。

  丽华宫内,怜翘浑然不知地沐浴中。

  “皇上,您怎么来了,主子正洗澡呢。”

  “不碍的,朕在这儿等她一会儿就是了。”

  俩人的对话全然地入了怜翘的耳朵,她不自觉地红了脸,然后飞速地披上了蝉衣,唤来了流影:“请皇上去正厅坐着吧,本宫一会儿就出来。”

  “奴婢知道了。”流影说完,退了出去。

  怜翘匆匆地擦了擦长发,来到了正厅,颇为不自然地道:“听说大皇子最近身体抱恙,皇后娘娘又才刚大病初愈的,皇上应该去裕锦宫看看啊,怎么来了这里?”

  “朕想来就来了,怎么你不欢迎?那朕就走了。”祎徴语气淡淡的,看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半点生气的意思。

  怜翘慌得赶紧改口:“是臣妾不会说话,怎么能赶您走呢。”

  祎徴望着粉颊绯绯的怜翘,乌黑的长发上还淋漓不止地挂着水珠,将背后的蝉衣湿了一大片,便不由地心疼道:“虽说是进六月的天气了,可这傍晚总也有些凉风的,你穿的这么单薄,还湿着头发不怕生病喝药吗?”

  “这还不得怪您来的不巧嘛,害得我都来不及吹干头发。”怜翘抚着长发道。

  “你既这么说,那朕就给你来个将功折罪吧,你且坐好,朕来给你把头发擦干。”祎徴说着就将怜翘摁在了座位上。

  “这可使不得啊,皇上,传出去叫人笑话。”怜翘回绝道。

  “这哪里有外人啊,流影去把梳子、干布都给朕拿来。”祎徴显得兴致盎然。

  怜翘到底拗不过祎徴,乖乖地坐了下来。

  祎徴轻柔地替怜翘梳理着发丝,用白布轻轻拧干湿润的头发,耐心地做着这一切。

  “皇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能说给我听吗?”怜翘察觉到祎徴今日的异样。

  “朕没什么,只是想找个人聊聊。”祎徴轻描淡写道。

  “那好吧,臣妾陪您聊。”怜翘也不再追问。

  “对了,你是几岁入的宫,怜翘是你的本名吗,朕还不知道你姓什么?”祎徴好奇地问道。

  “皇上竟然想知道这个?”怜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你快说吧。”祎徴着急地说。

  “其实我的事儿没什么可说的,说出来只怕闷坏了您,在奴婢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后来一直被人卖来卖去的,直到八岁入了宫做了宫女就一直到了现在。我的本家姓岑,单名一个玉字,而怜翘这个名字是至如主子当年给取的。”怜翘絮絮地说着。

  “哦,怜翘这名字好,挺合适你的。楚楚可怜、人中翘楚。”祎徴喃喃说道。

  “我没皇上说得那么好。”怜翘羞怯道。

  “朕有一种感觉,在朕身边可贵的东西好像都留不住,待不久,你,会有一天也离开朕吗?”祎徴冷不防地问道。

  “不会的。”怜翘回过头,坚定地看着祎徴。

  “你不恨朕吗?”祎徴倒是对怜翘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以前恨过,但是以后不会了。”怜翘恳然地回答。

  “那你会一直留在朕的身边,不离不弃吗?”祎徴专注地等待着怜翘的回答。

  怜翘没有说话,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祎徴放下了梳子,扳过怜翘的脸,沉沉地吻了下去,而这一次怜翘没有回避,而是主动地迎了上去。祎徴受到了鼓舞,抱起了怜翘,走进了内室。

  寿宁宫。

  “你今天在皇后那里发现什么异样没有?”太后质问道。

  “微臣今天过去了,但皇后似乎对微臣有所防备,对于大皇子的病,微臣尚找不到任何头绪。”李寿年惶恐地说道。

  “看来皇后已经有所防备了,她也是个天真的,若哀家要出手,哪里是她能够防备得了的?总之,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那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太后愤然道。

  “老臣明白了。”

  “跪安吧。”

  李寿年一走,太后发起了脾气:“这个李寿年却是个不中用的,查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翠慈,你那里查出什么来没有?”

  “奴婢这里也没有什么结果。”翠慈平静地说道。

  “真的?据哀家对你的了解,你做事一贯是雷厉风行,这么多年替哀家办了不少事儿,从来也没出过岔子,怎么眼前这么小的一件事倒把你难住了?”太后犯起了狐疑。

  “奴婢也老了,精神能力也不济了,辜负了主子的期望了。”翠慈依旧答得滴水不漏。

  “胡说,你跟着哀家这么多年,你是什么脾气秉性哀家还会不知道吗,这次的事你是有意瞒着哀家的吧。”太后加重了语气道。

  “奴婢不敢。”翠慈低声道。

  “以哀家看,你是胆色过人才是,你都敢违抗主子的命令了,还有什么事不敢的?”太后吼道。

  “可大皇子是无辜的,他是皇族的血脉啊!”翠慈恳切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毒又不是哀家下的?”太后不以为然道。

  “可奴婢知道,这次大皇子中毒之事却是正中了您的下怀,之所以您急于追查是谁下的手,只不过想等到东窗事发,借刀杀人罢了。当然对于下毒之人,您也一定不会留下活口的。您现在想的只是这毒下得狠不狠,能不能致命,如果被尚仙解除了怎么办,如何让李寿年助您一臂之力、免除后患。”翠慈大胆地说出了一切。

  “好,很好,哀家的心思你捉摸地果然很透,那你就照做好了,这本来就是身为奴婢的本分。”太后依旧气定神闲地说着。

  “奴婢不能够。”翠慈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叫不能够,何时轮到你来违抗哀家了?”太后蹙眉低吼道。

  “奴婢不能够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主子,因为奴婢比任何人都深知主子的用心,以往种种都是为了帝位的巩固,多年来的乾净修佛才是您的至善本性呐,舔犊情深、儿孙绕膝怕才是您眼下所愿,奴婢断不能看着您因着一时之气而抱憾终身,也不想您因着此事就与皇上生了嫌隙,做出亲者恨仇者快的事啊!”

  太后回想起那日皇帝因皇后中毒而屈求自己相救是的情形,犹记得那一刻祎徴得知皇后无药可救后悲恸而愤恨的神色,让她这个养母也不得不骇然与陌生,他终究有了帝王的霸气与果决,翠慈的话也敲打着自己,初为到底是皇族血脉且稚子无辜,若有闪失也愧对列祖列宗,加之终日礼佛也让自己开始害怕起因果循环来,与其说是修行倒不如说是为求心安罢了。至于皇后尽管自己甚想将其收服管教,但亦不能不顾忌皇帝的感受,祎徴素来认定已亏欠皇后不已,若初为再有变故,只怕皇上此生都将被她钳制而无法释怀了,思虑至此,心下便有了计较:“抽回李寿年叫他莫再插手此事,为儿就交给仙丫头吧,哀家信得过她,你就替哀家放亮眼睛,休得让任何人动哀家的孙儿一下。”

  “奴婢定当不负太后嘱托。”崔慈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来。


  (https://www.motanwx.cc/mtk50523/2731109.html)


1秒记住墨坛库:www.motan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motan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