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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以身犯禁


  王一凡率着众人平定了张家寨的其他地方,便调集所有兵力,开始进攻起这最后一处堡垒来。

  众军士在他的指挥下,高举着盾牌和门板,向着院墙处步步逼近。

  院墙上矢石如雨,更有人烧了开水稀饭,从墙上面倒了下来。

  不少刚刚用盾牌挡开头上密密麻麻砸下石块的士兵们猝不及防,被浇下来的开水和稀饭烫得痛不可支,纷纷丢了盾牌门板仓皇撤退,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墙上的乡勇射倒在地。

  眼见士兵们损失惨重,却始终无法攻上院墙,一旁的戚无伤急得直跺脚,大喊道:“弟兄们!都给我拼命冲啊!全寨子就剩这一处硬骨头了!一鼓作气,咱们把它拿下来!”

  王守义也带着人大声恫吓道:“里面的人听着,投降免死!若是继续顽抗的话,一旦破了庄院,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但张德贵和他的手下根本不信,又仗着院墙坚固高厚,继续抵抗了起来。

  戚无伤忍不住火,戴着头盔举着长枪,取来一扇宽厚的木门放在背上当盾牌,领着众人冲了上去。

  墙上箭如雨下,好几支箭都险些射在他低头走来的脚面上,门板上扎着的箭簇如刺猬一样,但他却连头也不回,只顾拼命向前猛冲。

  在他的带领之下,原本还有些慌乱的士兵们立刻重振士气,纷纷叫喊着向院墙上冲去。

  墙上的一个壮汉眼见戚无伤势不可挡,只得从一旁取来支抬枪,装上火药石丸就对准了他。

  可还没等他开枪,就被一箭连人带枪射了下来。

  只见王一凡威风凛凛地站在后面,手里举着刚刚发射过的神臂弓,嘴里喊道:“还有谁想反抗!他就是下场!”

  墙上的乡勇们愣了一愣,但很快又有人递了个火铳上来:“别听他的,被贼人攻进来的话,横竖都是个死!大家还不拼命守住啊!”

  王一凡再度张弓搭箭,在发射前大吼一声:“看我先射这家伙的左手!”

  话音未落,就听弓弦一响,刚刚在墙上鼓舞士气的小子左手立刻被一箭穿了个通透,惨号着丢了手里的枪,在墙上打起滚来。

  受王一凡的两箭鼓舞,戚无伤等人攻得更加起劲了,他们顺着院墙攀爬而上,冒着砖石和箭雨冲了上去,在院墙上和乡勇们搏杀起来。

  王一凡连连放箭,例无虚发,不时有人被他的神箭射中栽倒下来,更多的士兵也趁势冲上了院墙,并渐渐占据了上风。

  戚无伤凭借着手里的长矛搠倒了几个乡勇后,觉得长兵器近身搏杀不够爽快,干脆弃了长矛,从腰间拔出新配用的倭刀乱砍起来。

  雪亮的倭刀锋利无比,很快就有不少乡勇手里的刀剑和枪矛被他齐根砍断。

  倭刀落处,不时有断肢残手被砍落下来,血花四溅,戚无伤浴血厮杀,浑身上下如掉进了红色的染缸一样,红通通一片。

  院墙上的乡勇们已经彻底守不住了,只得纷纷退回到院子和房子里,继续顽抗。

  王一凡见张德贵等人大势已去,便下令要众军士不要攻袭太急,防着他狗急跳墙,将储藏的粮食付之一炬。

  众人纷纷应诺,攻势也慢慢放缓了下来。

  王一凡站在刚刚攻下的院墙之上,对院房里的人大喊:“大家且先住手,听我一言!”

  “还听什么鬼话!”里面有个土财主大喊道:“起初都怪我们信了你的鬼话,引狼入室。没想到你这个堂堂的游击将军,居然会和这些贼寇们蛇鼠一窝、同流合污,我们真是瞎了眼了!你们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还废话什么?”

  王一凡却并不生气,而是大声解释道:“请大家听好,我这次率军攻寨,为的只是取张德贵一人!他身为寨主,却鱼肉乡里、外通鞑虏,实在是罪大恶极!现在这庄院随时将破,大家切不要和他一起再做这无谓的争斗了。我保证,只追究张德贵一人,胁从不究!”

  院子和房子里的众人顿时沉默起来,虽然张德贵是一寨之主,但平时他借着宗族的地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绝大多数人只是摄于他的家丁乡勇之威而被迫胁从,并非真心真意。

  现在又是大军即将破寨的生死攸关时刻,人性中的自私和独善其身情绪难免又占了上风。

  张德贵的兵勇和家丁们的抵抗也慢慢弱了下来,众人都有求生的本能欲望,虽然张德贵平里日好酒好肉养着他们,但毕竟还是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重要。

  张德贵和张显贵兄弟见状,情知大事不妙,便赶忙从后面的小门向外跑去。

  才跑了没几步,他们就被王守义率领的骑兵拦下,用粗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戚无伤这才率领士兵猛冲进院子,将已经丧失斗志的乡勇和家丁们捆了起来,同时也将那些土豪劣绅们一起押了出来。

  激战了大半夜,眼见太阳渐渐升了起来,王一凡长长出了口气,将神臂弓递给了一旁的亲兵,吩咐众人迅速收拾战场,清理出张德贵的家财和粮食,自己便转身去找冲进寨子的镇三山等人。

  戚无伤吩咐着众人继续在张德贵的寨子里寻找,他的一个远房侄儿戚得恩拎着长刀闯入了一个偏房,一脚踢开大门后,只见里面黑乎乎地空无一人,本想转头就走,却听见桌子下面传来一阵响动声。

  他忙举着刀大声恫吓道:“谁?赶快出来!要不然给我抓住了,一刀砍了你们的脑袋!”

  “别,千万别动手!”一阵女人的哭喊声立刻从桌下传了出来。

  一个头上戴着珠翠的标致女孩儿从桌子下慢慢钻了出来,她大约才十四、五岁的样子,脸上的粉早被泪水冲花了一片,但那张细皮嫩肉的小脸却看上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

  戚得恩看得呆了,自从和他叔父戚无伤当了土匪以来,以往只见过那些粗手大脚的乡妇,何曾见到过这样身娇肉嫩的地主小姐,一时竟忘了该说什么了。

  黑暗中的女孩儿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望着戚得恩手中那把鲜血淋漓的长刀,吓得捂着脸哭求道:“别杀我,千万别杀我!”

  戚得恩这才回过身来,沉着嗓子问:“你是谁?为什么躲在这间房里?”

  那女孩儿哭哭啼啼地说:“我是张德贵的女儿张小丽,方才听说土匪攻寨,一时逃脱不掉,就躲在这里,还请军爷饶命啊!”

  戚得恩在微弱的光线中仔细端详起她的脸庞轮廓来,只觉得这个正处在青春年少的地主小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

  他舔了舔干涸开裂的嘴唇,手里的刀已经慢慢放了下去。

  自从改旗易帜投了官军以来,他就和过去那种大酒大肉外加夜夜当新郎的美好生活绝缘了。

  天天过的都是粗衣恶食、艰苦训练的日子,今天突然找到这个娇嫩如小白兔般的地主小姐,被压抑已久的欲火忽然又在心里被重新点燃。

  但想到王一凡之前下的命令,他不免也有些犹豫。

  一番天人交战后,他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心里的欲望,丢了手里刀,转身将房门关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房间里的张小丽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瑟瑟发抖地问。

  “少啰嗦!小心我一刀刀割碎了你!拿你的皮肉去喂狗!”戚得恩粗着嗓子吓了一句,就慢慢解开了腰带,走了上来。

  他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张小丽的手,往一旁的炕上拖去。

  “别!千万别!”张小丽看到他脸上那色迷心窍的样子,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她用力反抗着,却无奈自己的力量对这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来说,就像是蚍蜉撼大树般无力,竟硬生生被他拖到了炕上。

  戚得恩用力按住她,一手脱下了自己的裤子,从未看到过男人身上的张小丽吓得捂住了眼睛,大声哭喊起来:“救命,救命啊!”

  戚得恩怕她的大声叫喊引来外面的官兵,便狠狠两个耳光抽来上去:“给我闭嘴!等老子舒服一下以后,自然会饶了你的小命!”

  他有力地伸出手撕扯起张小丽身上的衣服来,这几件用上好绸缎制成的衣服看上去漂亮大方,却禁不住他这样如狼似虎般的大手撕拽,很快就被撕开了一条条。

  张小丽哭得更凶,但被戚得恩两下耳光扇了后,她不敢大声哭叫,只能小声抽泣了起来。

  眼见这个白白嫩嫩的胴体出现在眼前后,戚得恩的眼中顿时亮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压了上去。

  就在外面还响着零星的火铳击发声和人撕马喊声时,这一处孤零零的小房子里已经上演了一出人间丑剧。

  几声女孩被辱后的痛苦哭喊声伴着男人得逞后的快意低吼声慢慢传了出来,大约半柱香后,这个房间的大门才重新打开了。

  衣衫不整的戚得恩满面红光地走了出来,轻轻掩上门准备离开,却遇到带人巡视的叔父戚无伤。

  戚无伤看他的神色不对,便大声问:“得恩,你怎么了?”

  “没事,叔父!”戚得恩慌慌张张地说:“我刚刚在这里搜查张德贵的余党,没发现什么情况。我们还是上别处再找找吧?”

  戚无伤看他神色愈发显得不正常,同时又听到他身后那扇虚掩的房门里似乎有哭泣声,便举着刀指着房门问道:“里面是什么人?”

  “没,没什么人!”戚得恩嚅嚅道。

  这时王守义也带了几个士兵巡到了这里,看了他叔侄二人的对话后心中大疑,便一把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吃一惊,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女孩儿正抱着被扯碎的衣服在炕上抽泣着,白净滑腻的身上满是伤痕,一张布满眼泪鼻涕的可人脸蛋上,还印着几个大大的血红掌印。

  两腿间隐隐可见一片可怖的血红色,王守义心下立刻了然,忙脱下披风遮在她的身上。

  外面的戚无伤也看得真切,气得浑身发抖,揪着戚得恩的领子吼道:“得恩!你他奶奶的都给我干了什么好事?”

  戚得恩吓得立刻跪倒在地,抱着戚无伤的大腿求饶道:“叔父,孩儿一时糊涂,就犯了大错。这个女的是张德贵的亲生女儿,我色迷心窍,就……”

  “不管她是谁,进寨之时王大人就有严令,不得奸淫妇女!”王守义转过头冷冷道。

  这句话如一盆冷水般狠狠浇在戚得恩的头上,顿时让他方才的冲动和欲望烟消云散,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大罪,就把最后一点希望寄在了戚无伤的身上,抱着他的腿苦求不止。

  戚无伤心里本有些犹豫,但看到王守义望来的严肃目光后,只得挥手吩咐身旁的亲兵将侄儿捆起,带回到王一凡处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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