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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告别太平山


  第十八章  告别太平山

  河北北方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我醒来时,已经是从西太平山出来后的第四天,安北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嘴角挂着哈喇子。我抬头看了看窗外,貌似天气不错。

  我想坐起来展展身子,但身下传来的剧痛将我再次打躺。“安北。”我叫了一声。这孙子没有答话,依旧在海睡。我正打算抓个东西将安北打醒,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我喊了一声“进”。一个披发,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醒了?”女子走到我的床边微笑着说道,我在她的上下三路打量了几个来回,感觉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是谁。我依旧用迷惑的眼神盯着她。

  “不认识了?”她甩起了头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我恍然大悟,“楚念?”由于一时激动,拍坐了起来,下身的疼痛扯的我一阵呲牙咧嘴。耶律楚念立刻向前将我扶起,并将枕头到了我的后背。我问道她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一阵作呕。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耶律楚念见状立刻脸色乍白,吓得喊着医生跑了出去。她的叫闹同时也吵醒了安北。

  安北一脸憔悴的看向了我的方向,迷糊的眼睛立刻有了色彩,并呼地蹦到了我的床边,眼泪汪汪地鬼叫着,“单小子,你他妈终于醒了,我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他妈再墓室的时候老子说不让你睡着,你不信,我和向阳轮流背着你,身上,你看”安北还指了指身上有血渍的地方,我看着他依旧穿着道士服,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妈吓死老子了,不过你孙子总算活了过来,我都忘了,我去给你打饭,四天您都连个米饭点都没见着。”说着安北一阵狂风似的从病房消失了。这时医生走了进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将我肚子上的纱布绕开,看了看,又给我缠上。“没事,终于醒了,年纪轻轻,干什么不好,跟黑社会干仗,差点没命。”我惊诧地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正在医生背后喘着粗气的耶律楚念。顿时我明白了,这帮孙子肯定说我的伤是黑社会捅的。我冲医生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耶律楚念看我没什么大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露出了笑容。医生转身读一耶律楚念说道,“病人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我就在值班室。”耶律楚念将医生送了出去。

  她再次走回到我的身边,我立刻摆了摆手,“楚念,你往后一点,我闻不惯香水味,过敏。”耶律楚念皱了皱眉头,立刻将凳子向后搬了搬,“我之前也喷过香水,没见你过敏过。”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我也是刚刚发现,不过。”我再次在她的三路扫视了一番,“高端,大气,上档次,漂亮。”之后耶律楚念笑了笑,“超拽,牛叉,没死了,装逼。”我和她同时笑了。

  这时我才觉得,原来我和耶律楚念的距离也可以如此的近,上一个镜头我还在疑虑她是不是会对我下手将我暗杀在墓室中,一转眼,两个人像朋友一样地无厘头开玩笑,有些造化弄人的意思。我一直将她当成一个深沉的杀手,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更没有想到,几个星期前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之后,她还能平心静气地坐在我的床边陪床。我刚刚想问问她后来的事情,这时外边传来了那个中年医生的声音。“病人的家属出来一下。”耶律楚念甚至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便回答了一声,“来了。”之后我听到一阵渐行渐远的声音,“您和病人的关系?”“我,我是他的姐姐。”“哦,来签个字。”

  听到声音的我笑了笑,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她是文玲多好?或许我一直将她当成了文玲。

  这时安北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手里端着饭盒,哐当一声放到了桌子上,“单小子,现在粥有些烫,一会儿凉了喝。”我点了点头,并伸手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

  安北坐下后看了看门外,之后像做贼似的,瞪着眼睛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和楚念小妮子,那天发生了什么。”安北说话时,眼神极其猥琐。我笑了笑,“是,她差点把我杀了,手里一直拿着凶器。”安北一拍大腿,之后却又挠起了脑袋,“也不对啊,那天家属签字的时候,她说你们是,好像是夫妻。”我一声大笑,再次扯动了伤口,“安北老哥,你不是不知道,她这跟特工没什么两样,那天要不是你们一行赶到,我真的就被她弄死了,对了,”忽然我想起了苏倾念,“苏倾念,还有我二叔周学江苏洪向阳他们呢。”

  忽然安北的神色变得不安了起来,“他们挺好的。”我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安北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他们是不是出事了?”我大声问道。安北嗫嗫喏喏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之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说人话。”我大声吼道。安北有些不安,脸上全然是惊恐和悲伤。我盯着他一动不动。

  “如你想象的那样,是有人出事了,周学江,死了,你二叔还有苏洪不知去向,向阳送你回来后他又折返了回去,失踪,耶律楚念是追着苏小小一路出来的,耶律楚念没事,苏小小应该不会有事,还有,她是苏小小,不是苏倾念。”安北说话时,脸上写满了忧伤。我点了点头,“哦”。

  “你别难过了,先把病养好吧,你还有兄弟我帮助你,等你出院了,我们去找他们。”安北拍了拍我的腿低声说道。

  第十九章  迷惑

  忽然我想起了在墓室中我是去知觉前周学江的那个眼神,仿佛他已经知道,此行是他人生最后的落点。

  医院里很安静,耶律楚念走了进来,安北将凳子让给了她。“医生说等你的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你的手续我都办好了,这段时间就让安北看着你吧,我要走了。”耶律楚念说完冲我笑了笑,我觉得她的笑容应该还是很好看的,和文玲一样。安北可能听出了什么意思,立刻冲到她面前,“楚念小姑娘,你还是留下照顾单小子吧,我大老爷们的心粗。”耶律楚念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笑了笑,说道,“不用了,你们各自去忙吧,单文清可能知道了我的事情,今天可能会来。”耶律楚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看了看安北,又看了看我。之后大步迈出了房间。安北怔了一怔,看了看我,脸上写满了疑惑,“单小子,我觉得,这姑娘是不是跟你真的发生了什么。”安北嬉笑着说道。

  我没有答话,我更关心二叔和苏洪向阳的生死。

  “安北,向阳他们也应该出来了吧。”我看着安北低声说道。安北摇了摇头,“单淳啊,你知道那天你走了之后的事情吗?”我心里骂娘,我他妈差点死了那,我怎么知道后来的事情,这不是等于没问么。我摇了摇头。

  安北清了清嗓子,“你走之后,耶律楚念几乎发疯似的向着苏小小追杀了过去,最后苏小小还是跑了,苏洪被苏小小的变化弄懵了,你刚刚进入陀螺国的时候,打你的那个女孩子正是苏小小,之后我们将六个黑棺全部打开,里边的东西就是尸魃,而且全部有了灵性,经过一番大战,你二叔和苏洪均受了轻伤,只有周学江重伤,一条胳膊被生生撕了去,运回来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单淳,哥问你,这次下地你后悔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或许如果不是我坚持要进入陀螺国鬼城,那么周学江一定不会再折返回去,他是想帮助我的。尽管五年前的那场车祸可能就是他亲手策划的,但是我不恨他,我恨的是人情的冷淡,恨的是这个物质的世界。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人在采石场嬉笑着打闹的情形,他每天嚷嚷着要换工作的纠结表情,在那个小黑屋中两个人拿着啤酒瓶对吹的场景,在墓室中他看着我的最后的眼神。我明白他是在利益和人情的纠结中死去的,他本可以一坏到底,这样他会活的很好。我看了看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刺眼。

  看我不说话,便上前将饭盒递给了我,“兄弟,吃口粥吧,好几天没有进食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我一把夺过饭盒,大口大口的吃着粥。“慢点,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不到半分钟,饭盒已经空了,我将饭盒递给了安北,“我想抽烟。”安北点了点头,“好,好,抽,我给你找。”说着安北在他的道袍下翻腾着找了起来,样子很是滑稽。“嘿,玫瑰钻。”安北将一根烟递到了我的眼前,“抽了这支烟,从此忘忧患。”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周学江有些发福的身子在摇晃,我仿佛能看到他在墓室中痛苦的挣扎,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最后查理斯选择的人是他,或许他也在想这从前的梦,更或者他依旧想成为一个工程师或者科学家,或者进入白领阶层。

  “别想了,他的骨灰已经运回了家乡,逝者已去,生者奋发,要是真的难过,就振作起来,活出个样子。”安北也点燃了一支烟,眯着眼睛坐在凳子上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点了点头,或许正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我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天,盯着天花板,人生就像一张白纸,因为不同颜色的着墨,才变得五彩缤纷,周学江在先知先觉中找到了 他人生的终点,或许他是抱着侥幸的诚恳去完成最后一次的灿烂,我是那个看着绚丽流泪的人,终究他是我的兄弟,之前是同苦难,现在是赴生死。

  安北同样在医院里抽了一天的闷烟,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小圈子,在那个小圈子里喜怒哀乐,别人猜不透他所想,所思。耶律楚念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笔钱,和一个信封,说要我病好了再拆开,尽管我心里也想知道她会写什么给我,毕竟我们依旧是萍水相逢,但我没有放任好奇心泛滥,将那个信封放在了医院的枕头底下。

  希望天国你能安乐,我将眼角刚刚流出的泪水抹去,还好,我的泪腺很发达,拦截住了后边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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