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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柳暗花明 中


  水大三月初开学,现在已经接近二月底,烧麦说九叔和林筱晴已经回了武汉,过两天他准备直接飞武汉和他们汇合,我和涛子也不准备再回家了,而是打算和老高一起直接回水大,李妍那里我抽时间跟她说一声让她自己回去。

  碧蓝的海,漂亮的山,玩一天少一天了,今天我们三个准备一起下海玩一天,等退潮后直接去捡蛤蜊。

  天气不错。

  路还是老路,我们已经越走越熟,一路上烧麦和涛子叼着烟聊得欢,我则跟在他们后面带着耳机听着节奏舒缓的轻音乐。

  通往海边要路过一个村子,我们经常进村去村里的商店买几瓶矿泉水拎着,今天也不例外。

  我们已经快走到村口,虽然二月份的天气还不暖和,但今天明媚的阳光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出来散步,此时村口正有七八个半大小子在那嬉戏打闹,其中一个领头的小男孩看见我们这几个生面孔后嬉笑着捡起一块儿石头朝我们扔过来,石头正好砸在涛子的脚边,吓了涛子一跳,那群孩子们一阵哄然大笑后一窝蜂地跑远了,留下了悲愤莫名的涛子。

  除了那群淘气的孩子外最吸引我目光的莫过于一个坐在村口的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这种装扮在农村不多见,此刻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闷头抽着烟,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是我依然能看出中年男子的表情,比死了亲爹还难看。

  我正纳闷这人为什么郁闷成这样时忽然听身边的烧麦咦了一声。

  我扭头问道:“怎么了?”

  烧麦的眼睛紧盯着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随即摇了摇头道:“那个面色愁苦,眉心有隐晦之气积压,虽是坐着但依然能看出脚下虚乏,面色阴沉而步伐羸弱,怕是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你也能看出来?”我和涛子齐声惊讶道。

  “废话,”烧麦揉了揉鼻子道,“你俩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这种人我见多了,都是手里捧着凶宅的,过得很不如意。”

  “凶宅?”我不禁笑道,“怎么着?你还想在这干一票?”

  烧麦闻言自信地点点头道:“那是,老师时常教导我有钱不赚非君子,干一票不但有钱赚还能救人于危难,利人利已我何乐不为呢?”

  “走着!”烧麦对我和涛子挥挥手道,“随我过去,今天也好让你俩见识见识小爷我的本事!”

  我和涛子也内心好奇,闻言一拍即合,跟着烧麦气宇轩昂地冲着那个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那中年男人刚刚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扔到地上使劲儿踩了踩,抬头忽然看见我们朝他走来,他似乎觉得我们三个人来者不善,站起来扭头就想走。

  烧麦见生意要跑,赶忙一声大喊道:“这位先生,最近在家可是住得不甚愉快?”

  中年男人已经转过身走了两步,闻言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重新转过身有些疑惑地望着我们三个人。

  烧麦见中年人停了下来,便放慢了脚步跟个一代宗师一样一步三摇走了过去,我看他这倒霉样子恨不得抽他一顿。

  “先生,”烧麦在中年男人身前站住,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道,“先生,您家中最近可是有些不愉快?”

  我闻言有些想笑,对涛子笑声道:“你看,他这是开始忽悠人了。”

  涛子有些兴奋地点点头,拉着我站到了烧麦和中年人的侧面准备看看这场戏。

  “不愉快?”中年人低声自语了一句后眼中的疑惑变成了警惕,对烧麦沉声问道,“小兄弟,你说的不愉快是什么意思?”

  烧麦轻笑一声答道:“先生听不懂吗?这不愉快是泛指,比如你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不可思议的事情?”

  此言一出中年男人似乎很是惊愕,嘴巴张的大大的,随后他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包九五毕恭毕敬地递给烧麦一根,然后掏出火机小心翼翼地给烧麦点上,跟供神似的,烧麦也不推辞,大大咧咧地就抽了起来。

  我见中年男人烟是九五,火机是zippo,看样子家底殷实,烧麦这一票要是能干成指定能挣不少。

  中年男人等烧麦手里的烟抽了一半才试探着问道:“这位小兄弟,您是……”

  “我是谁您甭管,不过对于您家的事儿我倒是能帮帮忙。”

  “此话当真?”中年人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烧麦老成持重地点点头道:“自然不假,您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带我去你家看看。”

  中年男人见凭空杀出一个救世主喜不自胜,拉着我们仨就往他家走,中途还不忘给我和涛子上了支烟,我自然是拒绝了他的好意。

  经过问询我们才得知中年男人姓周,是青岛一家旅游公司的总经理,他老家就在这村中,但他现在早已搬离了这里,住在这里的是他年岁近百的爷爷和大伯一家,出事的也正是他大伯家。

  那还是年前的时候,周总正为年前旅游热忙得不可开交忽然接到家里大伯打的电话,大伯在电话里说老家的房子出了些问题让他找几个懂的人赶紧回来看看,当时周总因为太忙没有多加理会,心想着反正过年也得回老家过,到时候再细说不迟,结果等周总忙完回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原比想象的严重。

  原来并不是老家房子的硬件出了问题,而是别的原因。

  大伯跟周总说从年前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家里的人都坐在一起,却总能听到别的房间里有脚步声和交谈声,结果过去看一个人也没有,而且等到晚上家里人睡下后总能听到客厅里有人翻箱倒柜,每当十二点的时候厕所就无缘无故开始自己冲水。

  这一来二去搅得大伯一家寝食难安,大伯正上学的孙女每天吓得不敢睡觉,家里的老太爷岁数本来就大,有老年痴呆症经不起折腾,结果经历了这事儿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周总一看这事儿那还了得,赶紧靠着自己的人脉在青岛找了好几位先生,不过钱大把大把花了不少但几位先生也没弄出个所以然都灰溜溜地走了,现在年都过完了这事儿还没解决,周总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他自己天天憋在老家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天天蹲在村口生闷气。

  听完周总的一番唠叨我们仨才明白过来,周总这事儿是典型的闹凶宅,跟烧麦的专业正好对口。

  周总头前带路,我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周总家的房子盖了四层,院子宽敞,门面装潢可以说是我们这一路走来见的最好的一栋,这么好的房子招了不干净的东西实在是可惜了。

  院门前正有一个约摸六七十岁的老头坐在板凳上洗蛤蜊,周总对我们说等一会然后就走了过去,看样子那个老头应该就是周总的大伯。

  周总的大伯跟周总交谈几句后便放下手里的伙计站了起来,目光有些疑惑地望向我们,似乎觉得我们都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济不得什么事,确实,我和涛子什么都不懂,但烧麦确实是行家。

  烧麦站在我身边一动不动但是眼睛可没闲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座四层小楼后微微叹息道:“房型不错,面积也没的说,只可惜是在村子里,如果是在武汉的话这套房子可值了大钱了,我要是直接给收下来再转手一卖,哎呀呀……”

  “行了你别做梦了,”我捅了捅烧麦的腰眼道,“你给人家把房子整干净了照样少不了你钱。”

  烧麦无比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道:“哎,我就是闲得慌才来的,就算周总再阔绰又能给我多少,不过是小钱罢了。”

  这时周总一路小跑过来跟我们仨说他大伯同意让我们试试,不过有言在先,如果一番折腾还没效果的话不但没钱而且还得倒贴人家损失。

  “没问题,”烧麦自信地点点头道,“不过还得麻烦周总准备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

  “不多,两桶新鲜的狗血,一袋热水泡的糯米,三把刷子,十柱香,嗯……屋子里不要留人,把你大伯一家和你家老太爷都喊出来。”

  “好!”周总答应得十分爽快,让我们先在院中歇息片刻,他马上就去准备。

  我们仨就随便往院子里一坐等着周总回来,涛子和烧麦又开始抽烟,现在屋里除了周总的大伯外只有他的爷爷在,不一会周总的大伯就搀着家里的老太爷走了出来,大伯似乎不是很信任我们,坐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老太爷有老年痴呆样子傻乎乎的,只是他总是眼睛不转睛地盯着我,盯得我浑身发毛,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不成?

  周总很快就回来了,双手分别拎着两个大铁桶,桶里暗红色的想必就是狗血了,只是不知谁家的狗倒了霉,周总身后跟着个壮实的小伙子,小伙子抱着个大盆,盆里泡得满满的都是糯米。

  “得了,活儿来了。”烧麦掐掉手里的烟扔到地上使劲踩了踩,示意周总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并说道,“周总,您就先陪您家大伯和老太爷在院子里坐坐,我们这就开始,可能时间要久一点。”

  “没问题。”周总对我们嘱咐几句后便坐到了他爷爷身边,掏出纸巾给老太爷擦着从嘴角流出来的唾液。

  烧麦深呼一口气,对我和涛子喊道:“少爷,你提着狗血的桶,涛子,你抱着糯米盆,咱上工去也!”

  屋子里很宽敞也很亮,没有一点阴森的气息,我一进屋就把两个桶放了下来,狗血的血腥味道实在是令人作呕。

  烧麦看了看屋内的构造后对我们吩咐道:“咱一人一把刷子,把一层到四层的地板都刷上狗血,刷均匀点,别漏了地方。”

  果然是苦差事,我们三人顶着刺鼻的狗血味一刷子一刷子地开始刷地板,大约刷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把四层楼的地板刷完,整个地板都成了红色,我们的腰也累得快直不起来了。

  “您还有什么吩咐?”涛子掏出一支烟问道。

  “别抽烟!”烧麦一把夺过涛子手里的烟道,“下面该用糯米了,咱分头行动,把屋子里的窗户缝、门缝反正是有缝通着外面的地方都用糯米堵上。”

  泡过的糯米又湿又黏,这一折腾又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当我和涛子累得瘫软在凳子上的时候,烧麦拿出了十柱香,点着后摆在了一楼地板的中央,并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出门后又用糯米把大门的缝隙也全部堵上。

  “完事儿了?”院中周总已经坐立不安,见我们三个终于出来了赶忙跑过来问道。

  烧麦点头道:“完事儿了,先不要进去,不出一个小时定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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