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爱你咋这么难
姚莉娜这些天非常高兴，竟然在办公室里悠闲地踱着步子哼起了小曲。哼了一会儿，坐在老板椅上，洋洋得意地想着：许燕虽然是个高仿生超智能机器人，她毕竟不是人，科学家把她打扮得再漂亮无比，女神一般，让她具有人类的优秀思想和美德，可她毕竟是机器人。再先进的机器人，也是人制造出来的，再聪明也超不过人，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许燕就像暴烈的骏马，性情再暴烈也得让好骑手驯服。
姚莉娜盘算好了，等我的心情平静下来，再来找我。没过几天，她听到一个消息，说许燕回家了。她有些不相信。这个不确定的信息，像流浪狗的臭爪子，扒得她坐立不安，没心思工作。她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要给我打电话，按了几个号码，手停住了，把话筒放下。她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慢慢地踱起步子。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想事，想了想，又抓起话筒，用力按了几个号码。
“喂，杨老板，你好。我是姚莉娜。”
听到是姚莉娜打来的电话，杨思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盘算好了主意。“你好，是姚总啊，这些天都忙什么呢？”
“我能忙啥呀，做点儿小买卖呗。”
杨思雨对着话筒笑了，“姚老板要是做小买卖，我这公司就得黄铺了。”
“你别逗了，谁不知道德辉企业呀。你要是黄铺了，我就得去讨饭了。”姚莉娜握着话筒，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心要问问。“杨老板，我想打听一下朱总这几天心情怎么样？”
杨思雨故意要让姚莉娜着急，就说：“朱总这几天心情不好，许燕跑了，他去找许燕，可她不回来。我劝他好几回了，让他振作起来。可他……”
“他怎么了？”姚莉娜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朱总他怎么啦？”
“他要死要活的。”杨思雨停了一下，又说：“姚总，不是我要埋怨你，你说你爱朱晨，可你把他的心上人整走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我……我没想到朱总会这样痴情。那……那我去看看他。”
“你可别来，他现在心情不好，你来可能效果更不好，适得其反。”
“那……那咋办呀？杨老板，你替我好好安慰安慰他，过几天我再去看他。”姚莉娜停住话头，想了想说：“杨老板，我咋听说许燕回来了？”
杨思雨故意用吃惊的语气说：“我咋没听说，这几天我有些忙，还到外地去了一趟。昨天晚上才回来，也没顾得上和朱总唠这事，他也没和我说。你等着，别撂电话，我去问问他。”
杨思雨把话筒放下，挪动着椅子，假装出去。不一会儿，拿起话筒。“喂，喂。”
“哎，杨老板，我听着呢。”
“姚老板，许燕真的回来了。我说朱总你咋不告诉我呢，他没说话，我就没追问，赶紧回来告诉你一声。”
“许燕真的回来了？这……这，杨老板，以后再谈，我撂了。”
杨思雨心里这个笑，“好，以后再谈。”
姚莉娜纠结了好几天，终于在下班的时候找我来了。我本想拒绝她，杨思雨劝我别把事做绝了，两个公司还有合同呢。为了德辉公司，我只能把个人恩怨抛开。
我和姚莉娜坐在饭店里，默默无语。姚莉娜往日那张笑容可掬的美丽脸庞不见了，像刷了糨糊板结起来。
“朱总，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和我合作了？”
“想啊。要不然，我为啥欢迎你来。”
“你听着，我和你说。我之所以和你合作，签订供销合同，给你卖产品，是因为我要和你建立恋爱关系，咱俩成为恋人，携起手来，共同做好买卖。但是，你不同意和我处对象，咱俩没有恋人关系，这个买卖，我那……”姚莉娜拉起了长声，“我就不想做下去了。”
“姚总，你这么做就不对了。不是我朱晨和你姚莉娜做买卖，是S城巨人商业股份公司和德辉股份公司做买卖。”
“我是看你的面子，才做这个买卖的。”
“你既然这么说，就请姚总继续看我的面子。”
姚莉娜笑了，“为什么看你的面子呀？是因为我要和你搞对象，是因为我要嫁给你。”
我说：“姚总，别的要求我能答应你。唯有这个要求不能答应你，原因你是清楚的。”
“原因我清楚，我更清楚，你和许燕在一起这么多年，却没有结婚！”
“我承认我俩没有结婚，但是，我俩早就像夫妻一样地在一起生活了。而且，我俩已经宣布了婚期，就要举办婚礼了。”
姚莉娜盯着我的中眼睛：“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和你说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娶我，供销合同在，你不娶我，供销合同就不在！你好好想想。”
我看着她，心里燃起一团火。我控制自己的激动情绪，不紧不慢地说：“我想不到，才貌双全的姚总这么狭隘。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婚姻，不择手段。第一次，拿香菊的婚姻要挟我，没成功。就用挤走许燕的办法，来达到目的。许燕被我劝回来了，你这第二招没好使，你又使出第三招，要用撕毁供销合同来威胁我。姚总，我不是怕你撕毁合同，你应该清楚，受损失的不光是德辉公司，你姚莉娜同样会受损失。我请你三思而后行。”
姚莉娜看着我，泪水盈眶。“你的意思是不怕我撕毁合同了？”
“我和你说心里话，其实我怕，因为这要两败俱伤，对我没有好处，对你也没有好处。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做伤害朋友的事。”
“朱晨，”姚莉娜看着我，哽咽着说：“既然你清楚后果的严重性，为什么不能忍痛割爱，接受我呀。”
“我接受你了，许燕怎么办！”
姚莉娜猛然抓住我的手，声泪俱下：“朱晨，你不要逼我，我求求你，朱晨，你不要逼我……”
我伤感地握住她的手，“姚总，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呀。”
“我爱你，我不想伤害你。如果你不接受我，就别怪我一意孤行！”
我松开手，“姚总，我告诉你，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决不向你屈服。”
姚莉娜看着我，失声哭起来。“朱晨，我是爱你的。我承认，我是用撕毁合同来要挟你。可你认真地想一想，我不惜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来换取你对我的爱情，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是我对你的深深爱恋吗？！”
看着痛苦的姚莉娜，我心里也不好受，泪水在眼里打转。
“姚总，我清楚你是爱我的，我也十分珍惜你对我的这份感情。我想借用莎士比亚在《李尔王》中的一句话，和你共勉：‘爱情里面要是掺杂了和它本身无关的算计，那就不是真正的爱情。’你懂这句话。”
姚莉娜点了一下头，“我懂，我承认我算计了你，而且是两次三番地算计你。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你不清楚这是我对你刻骨铭心的爱吗？！我已经不能自拔了呀！”
姚莉娜突然搂住我，放声痛哭。我没有躲避，伤感地拥抱着她。
哭了一会儿，姚莉娜忍住哭声，仰起泪脸看着我，凄楚地说：“人们都说我是个高傲的公主，可我在你面前，竟然像个乞丐，痛哭流涕地乞求你施舍给我爱情！”
我的心好痛，抹抹她脸上的泪水，松开她，抑郁地说：“谢谢姚总，我感谢你对我的爱恋之情，可爱情不是强求的，也不是施舍的。”
“一点商量都没有吗？”她抓住我的手。
“没有。”我轻轻摇了一下头。
姚莉娜用力甩开我的手，咬着呀说：“好，拜拜。”
晚上回到家里，我将姚莉娜和我的谈话如实地向许燕说了。
许燕没事似的说：“姚莉娜爱你爱得比我都厉害，我真的同情她了。”
“她是一厢情愿，我是岿然不动。”
“难为我老公了。”许燕长长地叹了口气，伤感地说：“老公，对不起。为了我，你得罪了不少人，杨思雨和小丫都得罪了，现在让你又得罪了姚莉娜。而且，她们都是爱你的。”
我握住她的手。“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是我没处理好。”
“老公。”许燕将头埋在我怀里。
我难过地拥抱着许燕，老脸摩挲着她的额头和脸颊。她的清雅体香，拂去了我的烦恼。只要许燕在我身边，什么困难我都能克服。只要闻到她的体香，我的心就安稳了。
许燕抬起头，看着我：“姚莉娜要用撕毁合同来要挟你，我认为，她不是吓唬你，从她的个性分析，她一定能干出来。老公，你得早做准备。”
我说：“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早晨上班，我直接进了杨思雨的办公室。
杨思雨说：“昨晚又是一鸿门宴吧？”
“那还用说，姚莉娜这臭丫头，又是引诱又是威胁。不管她是眼泪鼻涕还是要挟恐吓，我是糖衣炮弹打不中泰山压顶不弯腰。她见我不答应，就用撕毁合同来威胁我，我仍然没妥协。”
杨思雨的嘴一咧：“你为了忠于你的爱情，就牺牲德辉集团的利益了？”
我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她娶家去？！”
“你要是把姚莉娜娶家去了，你可就坑了姐啦，你妹妹和许燕还不得把我挠烂糊。”杨思雨微微一笑，“你打算怎么应对？”
“来，坐下，咱俩分析一下，再制定措施。然后通知给梅阿姨。”
我和杨思雨坐在沙发上。
我说：“姚莉娜在全国有四家自己的商场，还在十二个一线城市租用了场地，一共是十六个专营店。销售量占德辉集团公司国内市场份额的11﹪。刘毅夫在北京和其它城市一共有九个专营店，销售量占国内市场份额的8﹪。她俩的销售量占国内市场份额的19﹪。姚莉娜这块我们不能丢掉。我是这么想的：在姚莉娜的商场附近开辟新的市场，在她设有专营店的城市开辟新的专营店。她撤了我们的货，我们的市场没有减少，商业网的布局和密度没有变化，我们就不怕姚莉娜了。如果她不撤，形成两家竞争的局面，她姚莉娜就得来求咱们了。”
杨思雨沉思了一会儿说：“这个措施可行。姚莉娜一但撕毁合同，她空出的市场由谁填补？”
“我想让刘毅夫。”
“他恐怕没有这么大的经济能力。”
我看着她：“这点我想到了，我想让德辉集团帮助他，借给他点钱。”
杨思雨点点头，“行，拿几亿都行。我就怕给他拿钱，他也干不起来。”
“我感觉他行，让他来一趟，和他研究一下。如果他干不了那么多市场，剩下的就找那附近的销售商。你放心，我保证扔不了。”
杨思雨笑了，“对你的能力我放心。咱俩向梅姐汇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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