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访
晶珀城光辉街区某单身公寓
“姐姐大人，我今天照您指示的去做了！”
洁丝穿着一身棉质睡衣坐在床上。
她的双腿曲着将头埋入膝盖，光脑就在手边亮着，显示正处于通话状态。
“嗯。”
“那么，您是不是原谅我了？明天，我是不是能继续跟随在您的身后？”
“这得看你今天做到何等程度。如果明天那个小贱人继续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学校里，呵呵……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不！不会的！我混在人群里亲眼看到她被撞飞十米远。”洁丝神色紧张的说道。
无错，在十字路口撞飞林艾薇的人就是她，为此还喝下了黎紫萱提供的兴奋剂。
这是只有在黑市或者军中才能弄到的药剂，有着极强的副作用。
短时间内力量固然可以提高150%，但使用后三天内身体会变得极为虚弱。
“对了，你没被人看到吧？”
“我当时带了帽子和面罩。”
“嗯。”
“但是，姐姐大人，当时路上人很多，我怕万一真的被查到了……”
“不会的。就这样吧，很晚了。”
黎紫萱那边主动将通讯切断了。
虚弱感犹如潮水袭来，洁丝知道兴奋剂的副作用快要来了。
她怨恨的看着光脑上联系人名字——黎紫萱，心中恨不得将这几个字撕成碎片。
若不是父母都在黎氏产业工作，又怎会如此低声下气地求着当她的跟班？
偏偏父母知道女儿与公司老板的千金读同一个学校，每次见面都会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相处。
去特妈的好好相处！
洁丝气恼的想着，抓着光脑狠狠地朝书桌上扔去。
房间的壁灯暗下去了。
洁丝心绪繁杂，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这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
她叹了口气，索性也不睡觉，走到窗边将遮阳帘拉开。
皎洁阴柔的光芒射入屋内，抬头望去，圆盘大的月亮恰好在窗户的正上方。
“好大的月亮啊……”洁丝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是啊，很美吧？”
突然，屋子里传来了另一人赞同的声音。
“谁？！”洁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朝后退一步。
月光下，一道人影缓缓的从黑暗中脱离。
光芒映照在威廉的脸庞上，苍白的有些诡异。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威廉并未回答，眯着眼睛说道，“和朋友做完告别了么？”
“滚出去！现在！马上！否则我要报警了！”
“你确定要报警？”威廉只是微微一笑，“如果警察发现你故意谋杀同校同学，会立刻将你带走吧。”
洁丝身子一颤，咬牙道：“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再不滚出去我就要动武了！”
“呵！恶意使用武技【靠山崩】进行谋杀，你的行为已经全部被天网记录下来了。小姐，你逃不掉的。”
所犯罪行被人道破，让洁丝原本就在担忧的心严重地动摇起来。
“不……不会的……我明明……明明戴上面罩！”
“戴上面罩也没用。难道你不知道，天网上的监控摄像可以捕捉到纳米精度的画面？放大之后，你脸上每一个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我想，明天早上天网就会把数据比对的结果报告到治安管理局。”
“最坏的结果应该是判定你故意谋杀。”
“那么，现在洁丝小姐，现在我们来谈谈吧，你的动机是什么？”
威廉平静的说着，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显得极为悠闲。
洁丝的心情乱到极点。她真的不知道头顶上的治安监控设备天网有如此强大的能力。
怎么会这样？
谋杀？谋杀罪是要终身流放到废弃星球的！
威廉后面说的那句话她根本没听进耳朵里。
慌乱的情绪蔓延，胃部阵阵刺痛，想要呕吐；不知不觉，洁丝已经完全被对方的三言两语牵着鼻子走了。
威廉脸上笑意更浓，带了几分诱导的意味说道：“不过，只要你把背后指使的人告诉警察，一定可以减轻罪名。毕竟你是被教唆的执行者，指使你的人才是主谋。”
“我只能说那么多。晚安，洁丝小姐。”
“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但是你的人生从明天开始肯定会变得不一样。”
声音幽幽的落下，黑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洁丝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天啊！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他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夜风吹进屋子，透明的窗帘飘动着，房间里静谧的有些诡异。
然而，洁丝却知道，刚才那个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她的幻觉。
时钟显示已经到了午夜，夜晚过去近半。
如果早上治安管理局的人真的找来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把我流放？
若是被流放到废弃星球，还不如死了好！
惊恐和担忧占据了洁丝的心头。
男人诱惑般的声音重新浮现在脑海。
不行的！如果将姐姐大人供出来的话，不仅是我，将连在黎氏产业工作的父母也会倒大霉。
到底该怎么办？
兴奋剂的后遗症已经完全显现了。
哪怕轻轻的碰触一下身体都会感到肌肉酸痛。乖乖躺下也许可以缓解，但洁丝根本睡不着觉，她心慌意乱地站在窗口，承受着酸楚带来的苦难，就好像入了魔似的动也不动。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直到月亮的光辉渐渐朝西移去，洁丝依然维持着呆立的站姿。
再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逃亡肯定是没有用的，只要管理局的人认定，会立即冻结嫌疑人的光脑和身份权限。
如此一来，无法乘坐任何公共交通设施，无法和外界联络。加上还有天网监控，除了在晶珀城里找个洞躲起来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办法。
躲得了么？被逮捕只是时间问题！
洁丝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失去了神采。她最后看了一眼光脑，犹如行尸走肉般开始写起短讯。
姐姐大人，我有一个最后的请求……希望黎家能善待我的父母……
短讯写完，洁丝的手哆嗦了一下，联系人选中黎紫萱后纠结了一会儿，最后终究没能按下发送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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