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狗和面包

　　“接下来的三天内，这里都将持续进行公开处刑。”一个神职人员如此宣告道：“这痛楚，将用于偿还她的罪孽。”

　　“三、三天……？”女孩的脸庞，已经完全被恐惧吞没了。她尝试哭喊，可是这也被恐惧感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不要……求你们行行好，可怜我一下，现在就杀了我吧……”

　　她开始在十字架上挣扎，巨大的恐惧似乎彻底压垮了她。

　　“你们不是……要杀我吗？那、那为什么还要折磨我……”

　　女孩的哭泣，根本没人同情。而是引起了新一轮的嘲笑、戏谑和职责。

　　似乎没人觉得这种处刑很残忍，都是觉得这女孩完全是活该。

　　同情她的人肯定是有，但是多半儿没吭声。或是压根儿就没来。

　　不过你真的对处刑内容毫不知情吗……卡奈特顿时觉得这样还真是有些过分。

　　……但这也许是为了不让她太害怕吧。可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岂不是更好。

　　这种情况下，一些止痛药或是立即让她解脱都显得无比仁慈。即便这种刑法本身就足够残忍。

　　处刑宣告下达的刹那，刑场的空气就仿佛凝固了一般。

　　人们都紧张而兴奋的等待着少女被刺穿的刹那。而女孩看起来也紧张得不得了。她拼命闭着眼睛，此时一分一秒都是巨大的煎熬。

　　而这一切，都在控制尖刺的把手被拉开时打破了。

　　刹那间，尖刺突起的尖锐声音便打破了寂静。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身体各处都被长约二十厘米的尖刺穿透身躯的血肉刺破声。

　　鲜血立时开始从十数根尖刺的穿刺点们缓缓流淌而出。而女孩也猛地瞪起了原本紧闭的双眼，喉咙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身躯与四肢，此时都被彻底穿刺。

　　这样的伤口，足以让感受疼痛的神经长久不坏死。

　　眼泪再一次随着啜泣声流淌而出，她似乎已经被巨大的痛苦，弄得暂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表情写满了痛楚、委屈和难以置信。

　　可是无法忍耐剧痛的悲鸣和抽噎却无法停止。

　　“呜……为、为什么……”望着被多处刺穿、正在流下鲜血的身体，女孩在哭泣之余，绝望的发出了细小而吃力的求饶声：“好、好疼……好疼啊……”

　　这种疼痛感的折磨，似乎让少女明白了三天的处刑是怎么回事。她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变成了对漫长死亡过程会有多痛苦的恐慌。

　　然而群众们却爆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立即淹没了女孩细若游丝的呻吟。

　　而卡奈特终于意识到，那圣骑士想让他看看处刑是怎么回事了。

　　一股恐惧感弥漫上心头。

　　这恐惧感就好像你看到一群被单方面仇恨蒙蔽了心智的人正在疯狂的集会游行一般。

　　在这处刑正式开始的刹那间，这些人的表现简直就如同行尸走肉。

　　他们那种盲目的激动，甚至都不知道来源于何处。

　　到处有人激动的喊着神明的名号，诅咒着魔女。

　　被刺穿的少女身上流出的血越多，他们越是激动。因为，这是他们所憎恶的魔女之血。也许采用这种方式处刑，目的就是为了缓慢而尽可能多的放掉女孩身上的鲜血。

　　这本身就是一种仪式了——用“神圣”的十字架来放掉“肮脏”的魔女之血。

　　这个魔女越是痛苦，他们便越发狂热。

　　恐惧感可以由诸多因素激发出来。

　　而如今卡奈特感受到的恐惧，却难以形容。

　　这里面，究竟能有多少人真正的憎恨着魔女？

　　怕是千分之一都没有。很久没出现魔女伤人的事情了。而且恐怕谁都知道，这些被处死的女孩都人畜无害，原本都正常的快乐生活着。

　　直到获得了本应该是祝福的魔女之血，从此将要在教堂的地牢内过完短暂一生。十六岁生日礼物，就是被穿刺在十字架上获得的血染刑台。

　　他们觉得这样处死魔女，可以彰显神的权威。

　　这个过程中，聚集起来的人们，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身为强者的错觉。

　　这种错觉可以增生自豪感，进而强化信仰。

　　虽然绝对不能说出口，但卡奈特似乎觉得，这里的信仰有一部分就是靠处死“小魔女”来维持的。

　　而且卡奈特隐约察觉到了更为可怕的另一种思路。

　　为何魔女非要十六岁再处死？

　　或许……除了宣传人道之外，只是因为她们太幼小的时候，身体承受不住三天的酷刑折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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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再说一下。这个环节只有番外篇有。）

　　诉说古老记忆的羊皮卷：实战篇。

　　契约系魔法：契约术。

　　施法者：露西娜（露娜）。种族与性别：艾亚女。

　　驱动源：法力网。

　　“又是冬日节了啊。”一个很喜欢露西娜并且对待她很温柔（那时候叫露娜）的狱卒坐在椅子上，望着牢房内抱着自己枕头缩起身子的艾亚，笑了笑：“露娜，开心不开心？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喔！你们艾亚都很喜欢的礼物。”

　　“哎？可以吗？”露娜很是拘谨又兴奋，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收到礼物：“但……按规定，我们是不能接受礼物的。”

　　“没关系啦，你在这里都被关了这么久了，就当做奖励也好，别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狱卒信心十足的跟露西娜说道，同时还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个还在弹来弹去的包裹：“看，就是这个！”

　　“啵哩？”激动而紧张的接过包裹将其打开，里面立即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哇……”露娜抱出了里面正在弹动身子的粉红色团子，开心的露出了笑容：“好可爱！谢谢哥哥！”

　　“是吧？我就知道你们喜欢团子，不过这玩意儿要买过来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看露娜很喜欢，那狱卒似乎相当欣慰。

　　而露娜，则在抱着团子将脸蛋在上面开心的蹭来蹭去时，突然发觉自己和团子之间产生了某种联系。

　　而当时的她，还不知道这就是契约法术。

　　魔法的能力，往往在不经意间觉醒。就如同无法窥见的契机一般。

　　或许这个狱卒还没想到，自己多年以后会得到露西娜怎样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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