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宣府红馆

　　接下来的几天，永乐帝信马游疆，在附近走了走，还组织大家一起打猎，武将走马，文臣献诗，很热闹。朱四郞也有幸一起参加，混在一大堆锦衣卫中间，中规中矩的射了一只鹿，象模象样的送到朱棣跟前，然后又被赏了一只鹿腿。

　　被朱四郞救治过的几个伤兵都活的很好，特别是肚子里摸出箭头的那人，每天都要过来换纱布，此人倒是个硬汉子，看着着沾血的纱布抽出塞入，全无惧色，而且只要精神头好，便过来找黑牛要酒喝，当然在他嘴里，喝的这个那不是酒，是药。

　　脚充血坏死那个伤兵被治好后，惊动了绰号人屠子的军医。人屠子名林轩，知道了朱四郞有不同寻常的医人手段，特意过来找过朱四郞一回，朱四郞和他聊大半天。

　　从用开水消毒谈起，谈到看不见的毒，病毒、细菌，从中医的经络谈到血液，又聊到血液循环，从跌打损伤谈到外科手术。朱四郞把以前学过的生理卫生和泡女医生时备下的功课都好好的卖弄了一下，主要目的就一个，希望人屠子能多救死损扶伤。

　　他对朱四郞提到的多种医疗器械很有兴趣，朱四郞画了很多图给他看，他表示将信将疑问。

　　至于人的骨骼，肌肉，内脏器官呢，朱四郞也画了个大概，讲了半天，林轩越听到后面脸色越白。朱四郞知道，他一定是心疑朱四郞是不是解剖过很多人。

　　听赛福说，人屠子后来要了不少鞑子俘虏去，小毛小病的俘虏没有一个活着走出他营帐的，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而且大多还肢体不全。最近他又喜欢上了看伙头军屠牛宰羊，然后时不时的从自己营帐里也拿出一包包的东西出来埋，有一回一不小心掉在地上旁人看了感觉象是脏器肠子之类的，粗的一截，细的一截，本来就是头号猛人的人屠子林轩，现在成了大魔头，似乎干了很多反人类的事。

　　让朱四郞高兴的是，林轩信了朱四郞的话，准备下单子，商谈着要采办一些朱四郞提到的器械，如止血钳、摄子，如纱布、药棉，当然还有酒精。

　　接下来回程的路，永乐帝走的很快。按他出征的行程，基本上走两三天，便停下宿营筑城，一路北征，留下一串的兵堡边城。

　　在这期间赛哈只大人时不时还把赛福和朱四郞喊到一起，指点着他们新设宣府所的事项。从中朱四郞得知，新成立的东缉事厂给赛哈只很大压力。好在目前东厂才成立不久，势力还以京师为主，所以赛哈只才想着多在京师外布点。宣府所是赛哈只的一个重要布点，主要就是北征。

　　之前，朱棣为了北征弄出来的动静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三个尚书去职，入狱，还有一个自杀后都被开棺戮尸。

　　这回北征，最初的打击对象是鞑靼阿鲁台，没达到预期效果之后，又把原来的老朋友三卫给好好收拾了一下。目前来看，效果很好，朱棣很满意。三卫有三部，这次只是针对兀良哈，对于别两部，朱棣显然意犹未尽。

　　朱棣对外宣布，兀良哈部贼酋顿首，可图赖事后看了，死了那个人应该是个长老之类的，乌忽尔这个带兵的那颜千户应该是逃脱了。

　　这次北片看似很成功，其实阿鲁台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一点，朱棣很不满意。留下遗憾是为了下次再来，赛哈只已经把任务布置了下来，也就是说，至少赛哈只认为皇上接下来还会要北征。也许是赛哈只的判断，也许是皇上的暗示，也许就是朱棣明的跟赛哈只说了。

　　赛哈只要求，尽快编练出一支锦衣卫队伍出来，打听出蒙古人的情况，同时也要摸清大同和宣府两镇的情况，下次北征是，锦衣卫不只是要能出力，还要能出大力，这个大力不只是情报，还要能打，能象御前精骑那般能上战场搏杀。

　　看来朱四郞要做的事情远不象赛福说的那么简单，训练不难，若按着大洋河村的玩法，那一个是走特训的路子，只要传他们武艺，然后教他们杀人，教他们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另一个就是练兵，现在大洋河村里已经在训练护镖的人手了，到时加进去一起训练就行，能把大洋河村搞成一个锦衣卫的培训基地也不错，至少披上了官皮，而且又能贯彻一些的用人思想。

　　回程的路，朱四郞带来的物资看似简单没什么特别的花样，事实上被证明都极好用。新打的十几把工兵铲更是得到军士们的好评。

　　八月，朱棣得胜回朝，朱四郞等人到了宣府就停了下来，大军也慢慢散去，还有很多安抚调整的工作还没有做。朱四郞第一时间就回了大洋河村，原本只做附近市场的生意现在有了政府采购，还多了不少新产品，生产的作坊要兴建，要扩大，很多事要安排。

　　赛哈只已经答应了赛福，张三等人都要授军功而入锦衣卫。他们几人有的很高兴，有的有些犹豫，图赖表示回去要听巴特的指示，朱四郞的意思也是要回去问过一下家老长辈。

　　边关乡村里最有见识的就是赵里正，赵叔显然不知道锦衣卫是怎么一回事，当听说是天子亲军时，马上态度又凝重了起来。

　　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到过个知县，乡土中国，很多事都只要所谓的里正族长三老就能解决了（注，这里的三老可不是三个人，而是一个人）。皇上宰相永远神圣的活在他们想象的天空中，但真要是听到皇上怎么怎么了，马上他会扭曲会扑过去猛抱猛亲皇上的大腿。

　　赵里正听说皇上看上了张三等人，个个都兴奋的很，隆重的祭祖，他真的在意。明年村里的祠堂要重修，坟头包全都重做一下。

　　锦衣卫要在宣府设置机构，有个衙门就行了，兵丁还是不要放在宣府镇治所较好。那可是在郑亨的眼皮底下，在那眼皮底下操练上千人马，会有一种对付他或是和他抢食的感觉，郑亨怕是不太乐意。

　　锦衣卫在纪纲的时代彻底把文官得罪狠了，武将那也没少得罪。阳武侯薛禄在北平从军，随朱棣起兵靖难，战功卓著，其后叙功封侯升至右都督。这次也跟着朱棣北征的，就这么一位猛将兄，当年跟纪纲争风吃醋，一起追逐一位女道士，结果被纪纲用铜锤把头打裂，此事朱棣居然不察，一时间文武皆恶锦衣卫。

　　大洋河离左卫太近呀，看来放在大洋河村也是不行，这里是朱四郞的基地，有一帮相亲的村民，这些彻底的暴露在锦衣卫面前也不好。

　　若不在宣府镇，那设在哪里较好呢。沙岭，正好位于左卫与宣府之间，自宣府出关，有两个重要的关口，一个是德胜堡，一个是独石堡，若走德胜保，沙岭也是必经之地。此地往宣府和大洋河村快马半天可到，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百户所，若锦衣卫在那设置一个兵营，在郑亨的视野之外，又离的不远。只一个百户所，锦衣卫千户所的规格高，又不受其制约。左卫那常驻着三千多兵丁，那可是只大虫。

　　朱四郞在大洋河村小住了有半个月左右，只到胡成差了人来寻他，于是他带上兔子和张三往宣府而去，到了那里之后，他见到了朱栋，这回朱栋已经向他执礼，叫他朱大人了。

　　“赛指挥使羁于京师，宣府所诸事已备。”朱栋向朱四郞汇报，所谓的诸事已备，是指办公地点都找好了，架子搭了起来。

　　“赛大人在京师操办何事？”朱四郞问。他只是个佥事，同知是谁还不清楚，老大没回来，到底有啥事，老大所操心的事情，一般来说，也是班子成员都应该操心的事情。

　　“皇上正拿着东宫问话，诸多官员入了诏狱，郑大人自西洋回，皇上忙着召见外番，赛大人帮着都尉大人上下打典，事务烦多。”朱栋说道。

　　这里的信息很多。

　　皇上又在打击太子了。任何一个强势恋栈的皇上都会把太子视为与自己争权的对手，太子很难，表现出能力了，以为你是要抢班夺权，不表现出能力了，又被认为是不合格，可能有被替换的危险。李世民和朱棣都是很典型的例子子。朱棣会借着各种机会打击自己的大儿子，在东宫为官，大多都是诏狱的常客，很多人都有把牢底坐穿的觉悟，他们有几位能在诏狱从容读书，这让锦衣卫都很佩服。

　　郑和回来了，这应该是他第六次出使西洋，传说中郑各第六次下西洋时。好象他是先回来了，而以副使太监王景洪为首的一支分船队绕过了好望角，更有人说这支船队还到了美洲。郑和这次远航，到占城、暹罗、满剌加、苏门答剌、榜葛剌、古里、祖法儿（今阿拉伯半岛东南岸多法尔一带）、阿丹（今亚丁湾西北岸一带）、木骨都束、卜剌哇等国。去了非洲噢，后世看过的纪录片里，东非有一处地方的黑人号称是郑和下西洋时船员的后代，看相片还真的依稀有黄种人的样子，而且他们的泥屋上都用碎瓷片。

　　皇上忙着召见外番，那皇家仪仗队的锦衣卫自然事务很多，赛千户这种锦衣卫里的高级官员自然要表现一下，更何况是新晋职的，又是都尉大人的心腹。

　　“赛大人对宣府所可有所指示？”朱四郞问。

　　“赛大人没太多交待，只是叮嘱好生把人马招起。”

　　“噢。两位可有章程？”朱四郞问。

　　“朱大人，锦衣卫召人历来自有章程。”胡成说着拿出一些纸。朱四郞接过一看，都是些文稿，有的是召人的要求，比如家世清白，军户出身等等；还有召人的流程；还有召人的告示。

　　“胡大人辛苦了，这些校尉在宣府召还是另选多地？”

　　“此事全凭朱大人作主。”胡成和朱栋说道。

　　“好吧。”朱四郞没再多说，在宣府召，告示一出，来的人可能会有军户，这可能会与郑亨去打笔墨官司，也可能招到些地痞泼皮，当然也可能召到一些有想法的人。

　　“都尉大人和指挥使大人都说过，宣府所的校尉都是要能出关能打的，我看家世排第一，身手要好，无特殊技艺的，也要求身材魁梧力大勇武者，先召个五百人吧。”

　　胡成和朱栋都知道朱四郞的底细，两人都没有想到，朱四郞初入官场，居然好象没有什么适应期，看来，都尉和指挥使大人也都是高人，看人选人真准。

　　傍晚，周雄不知怎么闻着味就过来了，晚上拉着朱四郞胡成和朱栋一起吃饭。现在他已经提职了，升副千户。

　　“原来宣府这边的饮食也都是四郞关照的呀。哈哈哈，早知如此，我就不班门弄斧了，掌柜的，别的不说，就那些什么招牌菜金牌菜统统给我上。回头，我喊人来录食谱，莫推说不可，四郞今日坐这呢。”

　　“这个，这个。。。”那个掌柜一脸的尴尬。

　　“李掌柜，周大人发话了，还不找人抄了送过去。”朱四郞说道。大洋河村送很多特殊的食材过来，还另送菜谱，但也定下了规矩，一地三个馆子，供不同的食材售卖不同的菜肴，这样大家都有生意做，良性竞争。若是开分号或是把菜谱传出去，大洋河村会断了食材的供应。

　　那掌柜得了许可，施了个礼就离开了。

　　“哈哈，四郞兄弟，安座，先垫个饱，吃完去红花楼喝酒，今夜不醉不归。”周雄已经安排好了第二场的活动。

　　“红花楼？”兔子问？

　　“哈哈，兔子，还是个童男子吧，哈哈，今日我给你找个大同府的破你的金身。”周雄冲着兔子挤眼睛。

　　瞬间，兔子知道了红花楼是个什么样的去处，左卫那些泼皮军汉在他面前吹过好几回的。

　　饭后，朱四郞一行在周雄的带领之下，往那红花楼而去。

　　红花楼在街面上是个两层的楼面，门牌上写的红花楼三字，晚上红红的灯笼已经升起。门口没有迎宾的茶壶鸨子或是妓子，门大开，进了门之后，门里面倒是有茶壶在迎宾。

　　周雄显然是这里的老客，而且还属于贵客级别的。

　　“周大人可是许久不见了，噢，看着清减了很多，可是黑瘦了不少。象周大人这么大的一个大人，还要这么操劳，真罪过罪过呀。”

　　“你小子就是这嘴话讨人喜欢。我可是跟着皇上去吃风沙了，这不才回来，今日这几位才是主客，要招呼好。这几位大人可是我的贵客。”周雄听了很受用。

　　“几位大人好，里面请，里面请。”

　　这门楼里就是个厅堂，里面坐着几桌客人，桌上也有些盘盘碟碟，有的桌上有女的在服侍着吃喝，有的还在自斟自饮，也有女的在大厅一角在拔弄乐器，有弹有唱。

　　穿过大厅之后，里面有个庭院，这个庭院四周又有屋子有院落，都能看到绰约的人影，有嬉笑声谈唱声吆喝声传出。

　　时值八月，丹桂飘香，弯月正挂在半空，星夜无云，此时此景，有靡靡之音传出，立马让人感觉是个寻欢作乐的好时机。

　　茶壶把一行人引到了一个院落，期间周雄又反复交待，今日务必要谁谁谁过来。还和朱四郞说，谁肤如凝脂，谁柔若无骨，谁有一双长腿，谁有双肉球，谁吹的好箫，听的朱四郞大惊，好象这里的**他都经手过了一般。

　　“四郞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南京一等一的繁华之地呀，北京虽说建的大气，可那有什么好去处呀，这宣府，也就红花楼聊以**了。”一脸的哀怨，这话得到了胡成和朱栋的一致赞同。

　　桌上已经摆了些瓜果酒水，几人刚坐定，就已经有人引了些官妓过来，周雄好象点了好几个人，啥时去安排的，这么快。

　　锦衣卫可都是净街虎，哪里的风月场都是混的惯熟。胡成和朱栋看着这些**过来，毫不客气的拉人过来身边陪酒。而且手脚马上就勾攀了上去，这让张三和兔子在一看目瞪口呆。

　　“哈哈，兔子，三哥，都是自家兄弟，我知道三哥是新婚，这床弟之事还是要熟手来调教一番，今日便给你找个手口都熟透了，让三哥好了舒爽一下。”周雄笑道。

　　张三被周雄这话说的脸也红了，虽说跟着朱四郞也闯荡过了一些地方，平时处事也比黑牛和兔子稳重，可张三本质上讲也就是个朴实的庄户人家。

　　他，兔子和朱四郞这次都是头一回上明朝的妓馆。四郞真不是寻常人，他和兔子手足无措，朱四郞只是坐一边微微的笑着。

　　“四郞，你看三哥这般作态，一等一的射手，今日可是要好好射上几射。哈哈哈。”张三被周雄说的脸更红。

　　“桂花。好好陪陪三哥，三哥使的一手好枪棒，那可是杆铁枪，可不是什么蜡枪，今晚你好好验验。”周雄帮着点了个官妓。

　　“周大人就是会调笑奴家，奴家这等身子，还要三哥多多爱惜则个。”说着话，那个叫桂花的女子便坐到了张三的边上。那女人长的也算可人，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只是脸上的粉多了些，身材也还可以，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张三往边上让了让，结果一边的胡成，一把将他推了过来，猛的撞到了桂花身上。

　　“哎呀呀，三哥真是钢筋铁骨呀，撞得奴家生疼。”桂花作势掩着胸口。

　　张三大窘，站了起来，不知所措。

　　“呵呵，三哥，坐下，嫂子不在，今日且让这桂花姑娘陪三哥喝上几杯。”朱四郞把张三拉的坐下了。

　　“兔爷，酒就别喝了，今日你要办大事，花奴，兔爷今日就交给你了，兔爷可是童男子。哈哈哈。”

　　“周大人，这般照顾花奴，下回花奴要置办个席面，好好谢谢周大人。”那个叫花奴的**长的还真的不错，看上去蛮清秀，脸上的妆不浓，场面上的话说的不错，风尘神色远低于那个叫桂花的。

　　“四郞，你自便，看的中的留下，看不上的就再叫。小红洗净没，我可是等不急了。红儿。红儿。。”周雄说下这话后，居然自顾自的离开了。

　　朱四郞也曾经设想过在明朝喝花酒会是什么样，可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周雄这人应该是粗中有细的，居然就这么把他扔在这里自己去爽了。武将都这么直接吗？而且周雄跟自己真的已经熟到这个地步不需要在这里继续喝上几杯？

　　周雄一走，胡成和朱栋居然也都打了招呼就自便去了，看来都是急性子呀。

　　只有兔子张三两个大红脸，那陪酒的倒上一杯，便喝一杯，看的朱四郞都不好意思笑。

　　眼前还有三四个**站着，这和后世去夜场一个样。

　　朱四郞随意的点了长的也长是朴素一点的姑娘，然后让那两女子带着兔子和张三他们各自离开。

　　有点意思，进来不过十多分钟，坐了没多会，就只余下朱四郞和那姑娘两人。

　　“这位官人是要喝酒，还是要听曲。”

　　“听曲吧。”

　　“奴家去取琵琶来。”说罢又款款的离开。没多会，取了琵琶过来，拔弄了几下之后，清清了嗓子，开始弹奏，没多会又伊伊呀呀的唱起。

　　真不好意思，曲子弹的如何，朱四郞真的不懂，唱功更不懂，而且他连个什么调子都没听出来。当然，这过程，朱四郞还是微笑着拿个酒杯看着他，慢慢的，看的那个女子脸居然有点红了。

　　酒是清汾，度数不高，类后世的米酒。桌上新鲜的瓜果居多，还有些肉干果脯之类。弹曲的这个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在朱四郞眼里，这还是初中生呀，在这个时代，十五六岁的女子为人妻为人母的太多了。

　　官妓，入了籍的，卖入的也有，还有另外一个群体，那就是犯官之后。朱棣对待犯官家的女人可谓狠毒。

　　靖难诸多名臣的妻女都没入教坊司，而且派专人看管，其中有些人家的妻女被重点照顾，不得让其自尽，定下每日需接多少粗鄙军汉，昼夜不停，若怀孕生下的是女子，需继续为妓。很多官妇入了教坊司之后不出月便被折磨至死。

　　周雄主动来结交朱四郞，是他本人的意思，还是后面也有郑亨的意思？

　　周雄自己说过，他算是郑亨的人，他父亲当年跟着郑亨一起参加过靖难之役，出生入死，只不过级别没郑亨高，而且死的更早。

　　今天周雄只叙友情只谈岁月，一点都没聊及宣府镇宣府所的事，应该还有后文。

　　琵琶声消，那女子看着朱四郞，朱四郞迟钝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唱的不错，敬你一杯酒。”朱四郞举了举手上的杯子，笑吟吟的看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愣了一下，应该是没想到朱四郞在她唱罢居然是敬酒，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把琵琶放下去拿酒杯。

　　朱四郞一口喝干，那女子也是小饮了一口。

　　“再来了曲如何。”

　　“但凭官人喜欢。”

　　就这样，一个弹唱，一个听，一曲唱罢，朱四郞便要那女子喝上一口，吃些瓜果，他倒真象是来听曲的。期间那个茶壶过来两回，看到朱四郞一人坐那听曲喝酒，他也只是笑笑，作了个礼便离开，并没有骚扰。朱四郞觉得这个茶壶是个人材，服务意识不错，也很到位。

　　半个时辰之后。朱四郞也不大好意思了，便让这个女子带着他去休息。

　　这些**每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若是当红的更有自己的院子和使唤丫头。

　　朱四郞点的这个女子应该不算是头牌，诸事还需要她动手。

　　到了她的房间之后，她又喊人去取水，不多会便有人在一个大木桶里倒满了水，她过来服侍朱四郞洗澡。

　　后世的朱四郞去过夜场，在大明朝还是第一次。

　　当晚，那女子倒是搂着朱四郞睡了，朱四郞还是忍住欲望没有动她，无他，只是感觉她太小了，真的下不去手。八月，夜凉如水，那个女子象是挂在朱四郞身上似的。

　　第二天大早，朱四郞就醒来了，女子其实昨天开始都没睡着，只到三更天才恍恍的睡去，早上睡的也不实，朱四郞一起，她也马上跟着起来了。又伺候着朱四郞梳洗，喊人传早膳过来。

　　日上三竿，其他人才吃完早饭出现在昨晚的那个厅里。

　　朱四郞已经在那喝茶了，胡成和朱栋两人神清气爽，昨天陪他们两的女子也跟着一起过来招呼人。张三和兔子精神不振，一脸尴尬，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两个女子都没出现。

　　“兔爷十几年的存下的好料都喂了那妖精了吧。”周雄一看他两就乐了，“三哥也不差呀。哈哈哈，走路都打飘了。还是四郞威武。”

　　随即他开始派赏钱，大叠的宝钞砸了出去，个个都有赏。

　　“四郞，我可是听说大洋河村那边有不少好东西，吃的也吃了不少，有些也看过了。胡大人和朱大人说大洋河是个好去处，改天带我过去看看。”

　　“周大人，鸡子好吃即可要看母鸡作甚。”（鸡子即鸡蛋）

　　“呵呵，呵呵。说的有理，说的有事。”周雄没想到朱四郞这么回他。

　　“周大人看上什么了，只管说，我让兔子给你送过去。”

　　“不只是我看上了，郑侯爷也说东西不错呢，嘱我好好去看，采办一些。”

　　有点意思，没想到是这个。

　　;


　　(https://www.motanwx.cc/mtk52848/2999930.html)


1秒记住墨坛库：www.motan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motan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