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阳区，一个古老的名字
因为事发突然，钱不多直接把手上的电棒当做棍子打在对方头上，这一下子并没有将对手放倒，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凶性。不过对方也没有实质性的付出什么行动—李同志直接将坐在屁股下的砖砸在对方头上，物理式麻醉法成功的让对方安静了下来。
但经过这么一折腾，他俩也成功的暴露了，几名重装机甲战士成功的用加特林激光炮把他们拉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至少不能让这些铁面无私的战士们感觉自己有问题。可是能成功吗？
～～～～404办公室～～～～
姜主任临终前送出的包裹已经放到了办公室的桌子上，多名内线人员用生命传来的消息终于起到了作用，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404办公室终于偷鸡成功，得到了一个真正的无主母系统。
马主任看着孙主任，老姜的死让他们伤感不已，可老姜之前还是义无反顾的接下了这个任务，他要用自己的命为组织的行动谋求一个理由，一个不会让人怀疑的理由。也许在几十年前不少人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可时至今日还能保持这种牺牲精神的基本上都已经绝迹了。
早在半月前，中原村镇银行集团里的一名高级内线传来消息，大公子与五公子之间的较量已经进入白热化，双方都在雇佣杀手准备至对方于死地。大公子的后台是生父嫪疯子，掌握着不少真正的战斗力量，野心勃勃的准备吞并母亲的产业；五公子的背后是集团内部的董事会，他们不甘心叫一个外姓人掌权，前面三个打擂台的竞争者不明不白的遭遇的意外显示大公子对于这些同母异父的弟弟们绝对不讲任何兄弟之情。本来这一次五公子也没有任何的优势，但大公子同父异母的弟弟们却传来好消息—
大公子将于X月X日借好友聚会的名义与XX集团进行交易，交易品疑似某个还未绑定的母系统。
最后的这几个字让404办公室坐不住了，一直以来，政府职能部门从来没有真正的母系统支持，所有效力于政府部门的系统宿主都是子系统宿主（新天龙人），由于系统内部设定社定上下位关系，子系统宿主必须无条件听从母系统宿主命令，这让新政府在限制天龙人势力上的所有行动都非常的被动。现在竟然有一个没有绑定宿主的母系统？这简直是天降的馅饼！
再通过其他几条内线确认这不是什么精心炮制的陷阱后，404局终于把情报上报给了真正的大领导，然后多个部门开始进行各类各样的布局。新政府成立十年来，也积攒了不少的力量，只是缺乏可以跟巨头平起平坐的绝对震慑力—在各种力量犯规的系统加持下，真正的天龙人根本不惧怕世俗的力量，最厉害的一批甚至可以做到一拳爆星，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下很多规则都重新洗牌…所以收到这个情报之后，上级领导也非常的重视，在经过一系列的安排之后，他们果断决定混水摸鱼，无论如何也要截流住那个母系统！
于是在大公子的死这件事上，政府部门只是单纯的作壁上观。他们很清楚，这么隐秘的消息之所以能传的出来，恐怕跟五公子背后的那些人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想借政府这把刀办事！只不过是一种默契的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有意思的是随后几天里就算大公子那边的嫪家也传来了类似消息—看来先要大公子死的不止一帮人，无论什么时候内斗永远是令人防不胜防的。也许大公子的存在可以让黑泥防务集团更上一层楼，但不代表着每个人的利益都能照顾得到。有的时候得不到就是一种最大的削弱，不想被削弱权势的元老们也会想办法自救，这也就给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然后表示有意想动手的还有这两个集团的敌对集团—平日面对那个松散的联盟就已经让很多人喘不过气来了，要是这两个集团再被统合起来岂不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甚至在他们的背后还有来自欧罗巴联邦和北美联盟家伙的影子，总之这就是一场特别的狂欢，这场狂欢节唯一的祭品就是大公子。
谋求自保的弟弟、不愿被架空的老臣、想削弱敌人的竞争对手、试图混水摸鱼的外部势力…他们彼此并没有形成任何的结盟，但彼此保留着非常高的默契，人生犹如小白文主角的大公子完全不知道跑错了片场会的是什么样的下场—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这些势力勾搭到一起，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如此轻敌的代价将是惨重的…
但是政府想要在中间捞一杯羹的话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或者说要更高才行。嫪疯子与赵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灯，也许在失去了大公子这个唯一的纽带后两人会走上敌对，之前的结盟与默契也会荡然无存，但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必须有人承受他们的怒火。蕨屋娱乐集团不够分量，甚至东亚共荣开发株式会社也不够分量。他们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究竟是谁在中间捣鬼，一但让他们发现政府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的话，肯定会出大问题。唯一保证不出问题的方法就是想办法跟受害者站在同一个立场上，这也意味着一个非常困难的抉择—谁去做牺牲品？
没错，牺牲品。必须有一个足够分量的官员以最恰当的角度，最恰当的时间，最恰当的机会一同陪葬，成为这次刺杀案的第二大受害者，在明面上完全站在死去的大公子的立场上，然后想办法悄悄的帮着收拾一些手脚，保证其他参与者短时间内不会曝光…
经过一系列的操作以后，自愿作为牺牲品的姜主任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棋子之间的默契成功的误导了棋手，短时间之内就连参与者也没法猜出整个完整的真相，大公子至少同时被三帮不同的杀手重创，杀手们也完美的进行了伪装与栽赃，再加上有心人的误导，恐怕那些预言系统也无法还原出真相了吧？
作为最大的收获就是面前的这个小盒子—姜主任生前开玩笑说如果包装没用的话，可不可以给他当做骨灰盒。现在老姜走了，孙主任与马主任甚至无法要回老姜的遗体—那是这次事件最重要的物证，嫪疯子与赵狐狸不可能让政府掌管，他们现在被最满意的继承人的死激怒了，为了取信二人，老姜的遗体只能作为一个筹码送出，也就是接下来的葬礼上他们甚至没法进行遗体告别…一位忠诚于政府与人民的公仆，只能这样暗淡的离场…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然后进来了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这是当年大元帅的战友，一位为了重建国家秩序奋斗30年的斗士，这次行动的真正最高指挥官。他悲痛的看着面前的小盒子，只有最高负责人的他才知道为了这个小盒子究竟付出了多少牺牲—
1127人，内线、外勤、支援、警卫…截止现在，本项目一共牺牲了1127人，涉及超过六个军政部门，觉大部分都是政府核心骨干和重点培养的接班人，这些人的牺牲只为了一个也许会改变原有平衡的机会。但这个数字并不是最终结果，如果接下来的路走错的话恐怕会有十倍二十倍甚至更多的人会牺牲。
其实在老人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伤痛—这次牺牲的姜主任是他的亲外甥，自己唯一的晚辈，最初的计划这个牺牲品选择的是小孙，备选小马，是自己的外甥强行改变了这个安排，他给出的理由也让人无法反驳：如果一个力求公平的裁判为了自家的利益选择更改规则的话，这样还能得到令人信服的公平吗？
当得知这一切的时候，老人感觉出了一阵的无助与无力，他突然感理解了自己小时候所学到的那一切，理解了那些曾经在教科书上出现的那些人，自己年少无知的时候曾经暗自嘲笑为何会有如此傻瓜，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慢慢的理解了这些人当初做的选择。但只有此事此刻，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没有完全的理解那些精神，现在他终于理解了，带着遗憾与伤感的理解了。
～～～～晚些时候，燕京西城区派出所～～～～
答案是否。
钱不多只能说自己不擅长撒谎，演技还是不合格的。很不巧的是李同志也一样…
然后两人直接被带走了，以可疑人员的身份被带走了，事情就是这么的简单。
派出所里面，经过一番简单的审讯之后两人就分开关押了，与钱不多关在一起的是一大堆在事故现场发现的人，他们中间究竟有多少是普通的居民、有多少是前安保公司的雇员还需要仔细的鉴别，李同志的女监那边估计情况也差不多，可能空间会更加宽松一些？
好吧，这句抱怨绝对不是因为太挤的缘故，由于突发事件这里已经超员了，现在20几个男人挤在一个不大的空间里头，偶尔有一两个被叫了出去，经过一系列的鉴别后选择无罪释放或者送交上级部门进行进一步的处理。
钱不多只能在这慢慢的等待，和他一起被铐在暖气管道上的难兄难弟们一个一个的被带走了。从身上的衣妆来看，这些人大多是社会底层的普通老百姓，偶尔有一两个看似西装革履的所谓社会精英，其实也不过是靠脸与嘴吃饭的推销员。不得不说，这个派出所的行事作风还是比较体贴考虑人性的—年龄大的、身体不好的、岁数小的直接先去做鉴定，根本不用送进来，然后没什么意外的话，也是第一波被无罪释放的。钱不多估算了一下现在的速度，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赶上午饭。
外面突然传来咆哮声与打斗的声音，随后几声枪响把这一切终结掉—看来是某个混水摸鱼的家伙失败以后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了暴力抗法—何必呢？按照现有的法律，最新只要不涉及国家层面或者种族层面就基本上判不到死刑，就算不小心闯下大祸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艺高人胆大的可以选择加入军队的惩戒营，专门干一些疯狂的敢死队工作，运气好点的话甚至还能被大人物相中来个鲤鱼跃龙门；能力差点的也可以选择加入开发团，被送到某个小世界去开荒，就算一辈子不立功不减刑也不会有心理问题，除了不能离开那个世界以外其他待遇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要说什么样的罪行，才能涉及国家与种族的话…恐怕只有罗生门安保公司的高层才有资格吧？
不会真的抓到某条大鱼了吧？这还真不一定…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保公司，到最后简直像疯狗一样见人就杀，群体感觉就像是吃了三斤脑残片一样。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最近两天的新闻上就会有后续的报道—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有多少人会被执行最终的正义。
人一个一个的减少着，听着外面的动静应该是工作比较顺利，很快就轮到了钱不多自己，两个身强体壮的协警把他带到了一天还算正规的审讯室，归根结底其实就是查户口，确认这个人是不是这个人本人，然后与出事的罗生门安保公司有没有雇佣关系或者合作关系、出事的那天晚上整个人在干什么…就这么几个简简单单的问题，按下手印录一下瞳孔，整个流程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负责审讯的人最后亲自给他解开了手铐：对不起同志，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希望请多多理解。
钱不多还能说什么呢？至少从个人档案上显示他现在入职东郊区的某个普通的基层工作站，也算半个体制内的人。之所以他会出现在西郊区多半是囊中羞涩，想在这里租房，然后很不幸的碰上了那么一堆倒霉事。404办公室把一切的资料都伪装的很好，至少不到一定级别的情况下，是无法通过正常渠道搞到他的信息。
当然，人家派出所的人也比较体贴—被抓到这里的无辜群众都有一定的补偿，一份简单但分量是足的盒饭，失去住所的百姓还可以住在政府的安置点，等待下一步的赔偿到位。
钱不多找了一个简单的借口准备离开了，在大门外等着他的是早一步被排除嫌疑的李同志（他名义上的女友），苦着一张冰块脸的她也拎着一份盒饭，冷冰冰的把戏演完：我就说不该图便宜来西郊区租房子，你还不信…小心你无故旷工挨批！要是扣了工资老娘跟你没完…
钱不多第一次听见对方有这么多的台词，这几句话完美的超过了之前所有的交流量，这算不算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作者：这个你想多了，死处男）他也只好换上一副惧内的样子，把这段戏演完：好好好，都听你的，大不了我把烟戒了。多花5000就多花5000吧，现在最重要的不就是图个安全吗？我也想明白了，有钱也必须有命花才行…
两人就这么像普通的小两口一样离开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派出所里负责整理档案的民警好奇的看着两人的资料—从资料上看两人只是最近刚入职普普通通的社区工作人员，一切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唯一让人多想的就是两人的工作地点—东郊区，在噩梦时代以前那里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朝阳区，一个传说中遍地是正义使者的地方，每年有无数的不法分子折翼饮恨的人间乐土。经过三十多年的动荡，现在那里是整个燕京城治安最好的一个区，大大小小的政府职能部门都搬迁到了那里。社区工作人员？这个身份假不了，但绝对不是档案上写的那么简单。半夜三更守着治安良好的地方不住，跑到治安最混乱的西郊区，这骗谁呢？估计又是某个兄弟部门在执行什么公务吧？算了，不用追究了，这些年过的也不容易，说不定出事后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他唯一能帮他做的就是—
两张手写的原始档案被抽了出来，然后丢进了边上的碎纸机里。那个被电棍和板砖放倒的家伙听说身上至少有三条人命，按照常规的话这种专门干脏活的小喽罗可能会被送到某个鸟不拉屎的世界挖石头，表示表现的在糟糕一些可能会被拉出去就地正法。这两位疑似同行的同志所有的无过往都已经被悄悄的删除了，可能不止他俩，说不定在其他的分局里还有一些差不多的档案也被悄悄的处理掉了。
什么行动？不知道，但从此西郊区少一颗毒瘤也是一件令人鼓舞的事。罗生门安保集团究竟是干什么的锁里头所有的人都知道，每个月他们都会来这里捞几个人—从打架斗殴倒更不和谐的都有，这颗毒瘤一倒他们也能睡个好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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