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九章 明了
炎凝形挡住暗冥当头一枪，迅速掠过散了凝形的太炎将暗冥撞倒在地，顺势压住另一只手内已经化为实物的太炎匕首猛然刺下。
暗冥早已见识了太一的成长速度，也明了太炎之力，不敢怠慢，刹那间幽龙圣铠覆盖全身，同时神力灌入勉强才防住了这一暗刺，若不然太炎入体可不是好受的。猛然提膝撞向太一后背，同时甩手握到噬魂枪把柄末端用力撞向太一头部，顺势再一甩即使太一躲避也可紧追不舍。反正这家伙是打不死的。
太一自知危机，危坐闪躲而是直接虚化为炎，死死将暗冥包围了起来，暗冥虽为暗属性，领悟的却不是太炎之力，太一凭借太炎毁灭万物之力，就不信这次暗冥还能够全身而退。
谁料暗冥毫不畏惧，冷然一笑居然凭借吞噬程度已经达到八成的吞噬之力直接吸收起太炎来，与鸿蒙的强行训练确实强了一些，但还是能够承受。虽然太炎之力入体极为诡异，并无法化作神力被自己吸收，但还是可以绕一个循环再放出来抵御一下外面的太炎的。
鸿蒙冷眼旁观，这几日从一开始太一、暗冥各有胜负，到暗冥熟悉太炎属性制压太一，在到太一神速学习战斗技巧并用本真之力从容战斗，看的是一清二楚。鸿蒙知道太一天资聪慧，却也对于这般领悟有些出乎意料，鸿蒙也知道暗冥此时绝非太一的对手，但从未出手阻拦，而是毫不干涉。此时也是一样，即使鸿蒙知道暗冥这一借力会留下怎样的后遗症，但他还是想看看，有没有那一丝侥幸，凭此也获得太炎之力。天道不该只偏颇与一人。
神力涣散，血肉不适，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暗冥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借力将太炎之力有排出去了，但并没有排净，余留的太炎之力也没有因为是虚微末节而被暗冥吸收，而是已然侵蚀了暗冥的血肉，以本质毁灭之力让其消失不存。力量总为强者所用，但终究强者之外还有强者，不是所有的力量够强就能够用。
暗冥赶忙停止吸收，正襟危坐唤起丹田真力，周引全身神力大作，顿时一阵气爆接连不断，可惜并没有能够将太炎挤压开去。
正在暗冥无计可施时，忽然太一“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输了！”兀自凝聚人形落在离暗冥一米之外，冷然一笑说不尽的蔑视、嘲讽，孤冷高傲的看着暗冥，“鸿蒙捡了颗好种子，可惜还嫩了些、、、”
“太一，你怎么了？”子野还纳闷好些天竟然没见太一一面，没想到是在这里和人干架，只是眼前这人怎么看也不像那个刚出寂灭空间心智未成的太一。
忽然被人打断太一自是生气，转身就想教训一顿这好不知礼的黄毛丫头，谁料手举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两眼迷茫仿佛不知身处何地，与刚才明显判若两人。竟然还向子野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你这几天在干吗？”子野刚到哪里知道他怎么了，倒是问清原委也许还能猜想一二。
然而这时愿意回答的人出来了，“你找了过去的自我。”鸿蒙在大殿坐了七天，终于不再冷眼旁观，一掌拍在暗冥后心之处，精纯的神力注入帮暗冥稳住了体内混乱的太炎之力，却并没有将其逼出来。
太一：“什么意思？”
鸿蒙：“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到此为止，你俩不要再打了，丫头，跟我来吧。”言罢径直离开，也不管三人应不应，连头也没有回。
子野看了一眼鸿蒙的背影并没有跟上，既然等了七天也不差这一时片刻。转向没有回答的太一再次问道：“这些天，你就住这里和他打架？”
暗冥本想解释，不料体内太炎之力奔涌不息，虽然不多竟无法散去，却是连话都说不得。只好作罢。
太一本能的尴尬了起来，“切磋而已，切磋。”他知道子野有多在乎这个人，如果子野知道他刚才想要杀了暗冥的话，那以后恐怕也就天各一方了。
子野：“那你学到了什么？”
太一：“进步神速，你要不要试试？”
“那他呢？”子野一指暗冥，紧盯太一目光咄咄逼人，一看暗冥那出不来气的样就不是切磋，谁会拿命切磋。
“、、、他比较笨，所以没学到什么、、、”太一目光游离，本是想避开子野的目光，却潜意识的又望了上去。“放心，他没事，有鸿蒙知道训练这点伤算不上什么，刚才鸿蒙不是已经救他了吗。”
子野这才想起，鸿蒙过来时好像是拍了暗冥一下，那就算救了、、、在看看暗冥，小心的将神力注入探察一番，原来是太炎之力尚有残余，耗神力压制而已。心意一动，神力融入到太炎之力之中，回神一带就要一并将其带出来，谁知暗冥竟然给压制住了。
子野不解的看着暗冥的眼睛，暗冥这才缓过来点神，也看向子野神识传念道：“我自己来。”实在不能散气说话，只好用神识了，好在还能略微分神。
子野：“太炎不是你能够吞噬修炼的东西，别逞强。”
暗冥不为所动，反而先将子野的神力逼了出来，“自己修为不怎么地，倒是先瞧不起哥哥了，放心我这些年就是这么过的，死不了。”实在不行鸿蒙自然会帮他逼出去，那老头在想什么他还是知道的，也正是他想试的。
子野暗下不爽，也用神识顶了回去，“怎么说话呢，几百年不见本事不长，倒是学了不少市井会计之色，不是嫉妒就是瞧不起，强弱之外在话强弱，不断学着自己问责之人的可怜虫。”
“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叨唠了，我就那么一说，绕了我吧。让我试试。”
“、、、好吧，我也就是那么一感慨，以后别和太一打架，你打不过他。”
“、、、就不能想想我的尊严吗，毫不留情啊。”
“会和朋友干架的人讲个pi的尊严，先好好修炼吧，我去找鸿蒙，回头在你那住几天。”子野开心的站起，强势的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许拒绝！”
“好，你是殿主，这里你随便住。”
子野顿时不高兴了，大步走开就去找了鸿蒙，却是拉着太一一起走的，还不打自招的说道：“我怕和鸿蒙打起来，你跟我去帮帮忙。”
太一才不信，一手拍开子野拉着他胳膊的手臂，示意自己会走，一面不屑的说道：“你是怕我打扰他修炼吧？”
“对了。”
“见色忘义。”
“是见义忘色。”
“呦，本座居然是色？”太一是想开个玩笑，可惜子野并没有反应，不情愿的撇撇嘴，吞吞吐吐的问道：“他的吞噬之法是怎么修炼的？”化万物为己用，以战养战，好功法，虽然力量不及本座，但功法路径超出本座许多。
“于你无用，不管什么力量吸收到你体内也不过是在内部被毁灭罢了，还不如你直接烧了来的痛快。”
太一依旧撇着嘴，有些不爽，“我可以教别人啊。”谁说自己用不了的东西就没用了。
“吞噬之力与毁灭之力无法共存，你学不了，自然也无法转教。再说，你要教谁？”
“、、、那你也用不了？”
“用不了。”
太一忽然乐了，“那就不学了。”
、、、
盘古神殿的大殿，两侧空空如也，只中间摆着一把洪荒兽王椅，狰狞之气挥发而出映的高阔的整个大殿都充满一种洪荒之感。明明上次来不是这样的，难道是因为人多掩盖了气息。
鸿蒙无聊的在大殿里来回度着步，等了这一会儿本已有些不悦，待看到太一也跟着一起来了，瞬时大怒。却没有发作，只手引过子野猛一下扔到了洪荒兽王椅之上，转身移到子野近前，盯住子野眼睛问道：“现在坐在这里是什么感觉？”
太一不慌不忙的一步步走了过去，突然虚空撞在了一面壁垒之上，居然有结界。太炎燃燃而作，烧毁万物之炎竟然没能够将结界烧开，猛然看向鸿蒙问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非也，老夫原来不过是一介法器，自然无此能力，但现在为妖，本事是可以练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子野不放，不在搭理太一继续向子野追问道：“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但还是不喜欢这里。”
“哦？那你喜欢哪？”
子野稍作回想，却发现整个盘古神殿并没有喜欢之地，倒不如伽岚山脉，有着一股不舍之情。“你知道我不想当殿主，现在也不需要傀儡，你大可以自己上位。”
“你认为自己是傀儡？”
“不是吗？”
鸿蒙若有所思，试探的问道：“你恨盘古，所以也恨我？”
不置可否，子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不能承认。
“那你为什么不恨阴阳？”还想救他。
“我、、、不知道。”
“你不是傀儡，盘古神殿就是盘古神殿，只要盘古的血脉不断绝，那盘古神殿的殿主就永远是他的后人。你不在我可以替你管理，你回来我可以毫不过问，但必须是在我承认你以后。”
“怎么承认？”
鸿蒙微微轻笑，子野的反应还算满意，眼神一撇太一说道：“武力最起码能够压制住他，智力，我总觉得你能和乾明有的一比，就是太固执了，执念太过拿不起放不下。你不该被仇恨迷了双眼，等什么时候看清了世界，你也就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做主了。”
太一还在思考前面这道结界的问题，忽然听鸿蒙如此一说不禁怒从中来，怒目瞪了过去却正好碰上了子野的目光，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说何是好。
“凭借神血的力量？”子野记得自己确实阻止过太一一次，但那不可能让太一永远受制。
“不，是你自己的力量。”鸿蒙似是为了确定什么，好好打量了太一一下，才确信无疑的说道：“你确实帮他化形给了一副躯壳，但躯壳不过是他化形借助之物，早晚会成为他自己的东西，不是你能够控制的。如今太一完全化形，你已经不能再用血脉联系控制他的身体，又谈何压制。”
鸿蒙见子野还是不愿意接受，又说道：“不要因为憎恨盘古就厌恶传承，那会让传承拒绝你，你要接受他，亲近他，然后化为己用。”明明那么聪明的丫头，怎么就放不下仇恨呢。“传承就是传承，和任何人无关。”
子野低着头，从和太一对视之后，她就没有在看任何人的目光了，“明白了，我会接受、、事实。”到那时，此局也就破了吧。
“你想磨砺心魔？”虽是问的苛刻，不觉得鸿蒙眼底也闪过一抹欣慰。
“心魔，能绕过去吗。”
“好！我会让乱影和幂帆跟你一起出去，忆回长亘是乾明留下的，别薄了人家的情面，至于涂非念，让他回去吧，你不需要这些宵小之徒。”
“神殿和其他神殿境遇并无好转，乱影和幂帆也不用跟我，我的事自己解决。”宵小之徒，在他看来果然世间皆宵小。
“乱影的法器是王牙，洪荒兽王之王牙，世代所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他一族当年是盘古的枪，如今是神殿的獠牙，也就是你的獠牙。”
“我没长獠牙。”
“没长可以按一个。幂帆虽然年轻了些，做事还说的过去。你要破我的局，基本就是两条路，一条和我一样强大到世间独尊，欲便是天，为便是道。另一条就是掩藏些实力，和他们一样玩算计手段，靠人多势众而坐大，以你中了往生轮回诀却不想解决的性子，走这条路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人手给你，走哪条路自己选。”这样可以少杀生，避免生灵涂炭，看着其乐融融，以后生活也会自在一些，不像他终究成了孤家寡人。
“那神殿？”
“神殿？现在你需要操心吗？”
“、、、”
大殿外面的广场，因为毫无一人而先得额外空旷，暗冥安静的修炼，也安静的融入到了整个苍茫的神殿之内。痛苦的煎熬中暗冥微微睁开眼睛，神识从大殿收回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鸿蒙对小野倒是比他温和了许多。天道万法，怎么说小野都更像天道之子，可鸿蒙偏偏认为是他，无可奈何的痛苦啊。
伽岚山脉，清水用冰捏了一只蝴蝶在莲心修炼的红莲上翩翩飞舞，却是明显的心不在焉，不远处罗一有意无意的回头看一眼还是没有接近，山洞里幽儿双手杵着下巴，两脚胡乱的在地上乱画，小嘴嘟着不安不敢做声。
“你们都在这？”紫幽凭空出现，径直朝幽儿走去，坐在一边，抬头不满的抱怨道：“逍遥兄，你也在着陪我们待半天了，就不能别让我们干着急吗？”
逍遥游微微一笑，手间一束絮花缓缓绽开光辉，“有什么可急的，鸿蒙和盘古是什么关系，也算冰儿半个祖宗，还会难为她不成。”
不难为还设这样的局，借白泽之口将子野召回，谁知道是想干什么，暗冥的训练他们多有耳闻，虽然是为了暗冥，但、、、龙皇和暗冥几乎反目成仇，鸿蒙又能有多少例外。
“好了，已经散了。鸿蒙对冰儿还算满意，并没有为难。”就此结束逍遥游也有点意外，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们担心的过了，还是说我们想错了什么？”
众人亦是不解，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也算踏实了下来。然而就在这时，逍遥游忽然叫道：“不好！”还是要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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