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埃尔克是傻瓜?商人罗查登场!

　　埃尔克点了点头，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他自己其实也是有所提防的。

　　两人跟着老板走进了屋里，里面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客厅，再往里走，就看到一间用帘子遮住的房间。连埃尔克都能感觉到里面散发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不认为里面的人会有多厉害，总不至于比冰魔人还厉害吧？再说了，还有卡桑德拉在嘛。

　　两人刚刚踏入那个房间，几个彪形大汉马上把门堵住了。埃尔克眉头一皱，握住了剑柄。房间里大概有十几个人，全都一副地痞流氓的打扮，所有人都坐在地毯上饶有趣味得看着他和卡桑德拉，似乎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老板躬着身子走到一个带红色头巾的男人跟前，恭敬地说道：“老大，就是这两个。”

　　头巾男盘坐在正中间，右肘撑在腿上，手掌拖着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年纪约莫三十岁，脸上满是伤疤，俨然一副流氓老大的架势。听到老板的话，头巾男缓缓睁开了眼睛，懒洋洋地说道：“你们两个是军队的人？”

　　“不是不是，首领请不要误会。”埃尔克赶忙摆了摆手，“我们只是想来进些珠宝回去卖而已。”

　　“呵呵，少在那儿装了。”头巾男轻描淡写地说道，“做这行的会不认得那是什么石头？给我砍了。”

　　话音未落，有四五个大汉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直扑埃尔克和卡桑德拉。

　　“大家住手！我们真不是军队的人啊！”埃尔克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大叫道。一旁卡桑德拉顷刻间就击飞了两个地痞手中的短刀，眼看就要把他们砍成两半。

　　埃尔克急忙阻止道：“卡桑德拉住手！”并向她使了个眼色，我还指望从这里打探到消息呢！

　　卡桑德拉闻言立即停住了手中的剑，那两个地痞已经被吓得瘫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忌惮于卡桑德拉的实力，头巾男也喊了一声：“停手！”余下的地痞们马上收手，退到了一边。

　　“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头巾男问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商人，否则怎么会被米塔骗了？”

　　“被骗了？”埃尔克望向老板，发现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那琉金石虽然看起来漂亮，但是却非常脆弱，比玻璃强不到哪儿去，所以一般都是用来制作一些廉价品或者一次性的装饰品，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些像您这样嗜好独特、愿意出高价的客人，嘿嘿。”老板乐呵呵地说道。

　　“你……”埃尔克气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场所有人都带着笑意注视着他，他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我怎么会那么蠢？不久前还跟卡桑德拉说小心被骗，转眼自己就被骗了那么一大笔钱……他瞥了一眼卡桑德拉，还好她似乎没有在意这件事。埃尔克稍微冷静了一些，把注意转了回来。艾夏克收集那么多这种石头干什么？他是一个真正的商人，不至于像自己一样傻吧？忽然埃尔克想到了一个蒙混过去的办法。“我真是太蠢了！”他表现得十分气恼，“艾夏克你个死人，我饶不了你！”

　　“艾夏克？”老板疑惑地说道，“我叫米塔，不叫艾夏克。”

　　“没说你！艾夏克是我老家的一个商人，他高价把十几颗琉金石卖给了我，我被他骗惨了啊！”埃尔克边说边注意着那些人的表情，如果艾夏克跟他们有过接触的话，应该会看出一些端倪，但让他失望的是这些人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自己。难道艾夏克不是从这里进的货？……

　　就在埃尔克不知该怎么演下去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尖细的老人声音：“你还真是喜欢琉金石啊，和那个喜欢走私这破石头的蠢家伙一样。”

　　走私琉金石的人？埃尔克一个激灵，莫非是艾夏克？！他循着声音望去，好不容易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地痞中发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矮个子老头儿。老头儿看起年龄不小了，头发顶端扎成了一个球，显得有些怪异。埃尔克客气地问道：“老先生，请问你说的那人是叫艾夏克吗？”

　　“不是，那个家伙叫罗查，是卡兰卡本地的大商人。”老头儿便打量着埃尔克便说道。

　　罗查……埃尔克记下了名字，看来艾夏克的琉金石很有可能是从这个人手里买的。

　　老头儿眯起眼睛看着埃尔克，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要去找他买琉金石吗？呵呵。”

　　“没……没有，既然这石头没什么价值，我去找他做什么？呵呵。”埃尔克尴尬地笑了笑。

　　“哈哈哈……”老头儿大笑了起来，“不过就算你想买也买不到咯，听说他几个月前被军队抓走了。”

　　离开了那栋白房子已经有相当远的距离了，但埃尔克仍然没有慢下脚步。那些地痞之后再没有为难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放自己和卡桑德拉离开了，这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莫非自己的表演很出色？还是说他们被卡桑德拉的实力震慑到了？他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卡桑德拉，想起自己在买项链这事上真是丢脸丢大了……

　　太阳已经慢慢爬升到了最高点，快到汇合的时间了，埃尔克带着卡桑德拉一路小跑往城堡赶。不知道洛萨调查得如何了？

　　回到房间后，埃尔克发现洛萨还没回来。他觉得肚子又有些饿了，于是抓起桌上的面包啃了起来。桌子的另一边，卡桑德拉拿着那条项链仔细端详着，埃尔克不愿多看那条项链，于是扭过头去，心里默默留下了眼泪。

　　咚咚两声敲门之后，洛萨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埃尔克立刻放下手里的面包，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上午的经历详细叙述了一遍，除了把项链的价格说成了1亚尔之外。

　　“这条项链不是你用3亚尔买的吗？”卡桑德拉拿着项链走了过来。

　　“这不是重点！”埃尔克赶紧转移话题，“洛萨，你那边的情况呢？”

　　“唔，这条项链要3亚尔啊，确实贵了一些。”洛萨像没听到埃尔克的话似的，微笑着接过项链打量起来……

　　你们两个……一定是故意的吧？！埃尔克撇了撇嘴。

　　“嗯，我这边也有一些发现。”洛萨将项链还给卡桑德拉，说回了正题，“酒厂那边告诉我，艾夏克是他们的老主顾，买他们的冬柏酒已经有八九年的时间了。差不多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来一次，每次买的不多，一般就是五六桶的样子。比较特别的是艾夏克每次都会买一两个空酒桶，说是他们的酒桶做工好，回家装自家酿的酒。”

　　“莫非艾夏克在用那些酒桶装走私的宝石？”埃尔克插话道。

　　“嗯，应该是这样。”洛萨说道，“另外，酒厂还说，艾夏克每次都会提前把钱付掉，然后请酒厂在数日后送到他住的旅店，但是上一次他们按照约定送过去之后，却被告知艾夏克好几天前就已经离开了。时间差不多是两个多月前。”

　　“上一次……两个多月前……”埃尔克的大脑不停得转动着，“不就是艾夏克声称生意失败的那次吗？是哪家旅店？我们应该去调查一下！”

　　“嗯，我已经去过了。”洛萨微笑着说道，“旅店老板告诉我艾夏克是他们的常客，每次去住短则五六日，长则十多天，但是上一次只住了两天就匆匆离开了。另外我还查了艾夏克雇佣马车的地方，那边应该没有什么可疑。”

　　艾夏克在卡兰卡的行动路线逐渐清晰起来：两个月前，艾夏克来到卡兰卡，他像往常一样去酒厂订了冬柏酒，嘱咐他们送到他常住的旅店，但他在旅店只住了两天就匆匆离开，连已经付了钱的酒都没有拿。这两天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他顾不上等酒送到就匆匆离开了。如果艾夏克是来卡兰卡走私宝石的，那么正常来说，这两天就是他去进货的日子……埃尔克抬起头，严肃地说道：“艾夏克在进货的时候一定不寻常的事，而且这件事和魔能水晶有关！对不对？洛萨。”

　　“嗯，非常有可能。”洛萨点了点头，“接下来我们要想办法搞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如果那个叫罗查的人真是艾夏克的上家的话，那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埃尔克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们去找费欧尔吧！”他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真相。

　　三人很快找到费欧尔并说明了来意，费欧尔立刻带着他们来到了城堡的监狱。

　　“那个就是罗查。”费欧尔指着最边上的一间牢房说道。只见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正躺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稻草。

　　费欧尔领着三人走了过去，罗查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只顾着摆弄手里的草。

　　“罗查！起来！”费欧尔一改平时沉稳的感觉，喝斥道。

　　“哎呀呀，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我们的副将大人啊！”罗查瞄了一眼费欧尔他们，嘻皮笑脸地说道，没有起身的打算。

　　费欧尔正要发火，罗查却一下子翻身站了起来，对着卡桑德拉大声喊道：“哎呀！大美女啊！如明月一般纯洁的大美女！你是来看我……的……吗？”罗查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因为卡桑德拉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美……美丽的小姐饶命……”罗查颤巍巍地说道。

　　埃尔克着实不太喜欢这个油腔滑调的家伙，特别是他对卡桑德拉的轻浮态度。但为了打探消息，他只好暂时忍耐。费欧尔示意卡桑德拉把剑放下，卡桑德拉似乎没有真的生气，毫不迟疑就收回了剑，这让埃尔克有些莫名的不爽。

　　“罗查先生，我们来找你是想打听一位友人的情况。”洛萨很有礼貌地说道，完全没有被罗查的态度所影响。

　　“什么友人？”罗查抠着鼻子，漫不经心地回道。

　　“艾夏克，我们的同乡好友，两个多月前来卡兰卡做生意，之后就不知所踪，请问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吗？”洛萨说得很慢，埃尔克注视着罗查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种事你们应该问军队啊！问我干吗？”罗查笑着说道，脸上的胡须也跟着悦动起来，“是不是？费欧尔副将大人！”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正法？！你所犯的罪足以判绞刑了，要不是老将军宽宏大量，你早就已经死了！”费欧尔看起来十分生气。埃尔克有些纳闷，费欧尔好像很讨厌罗查。

　　“哎呀，开个玩笑嘛。”罗查的表情一下子正经起来，“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你有什么立场谈交易？！”费欧尔呵斥道。

　　“我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这就够了。”罗查用他那双蔚蓝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埃尔克等人，“不要想着威胁我，如果你们杀了我，那你们就永远也别想知道艾夏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最讨厌做生意亏本了，如果我白白告诉你们，我是不会接受的。何不来一笔双赢的交易呢？我告诉你们想要的情报，你们答应我一点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埃尔克问道。

　　“放了我。”罗查微笑着回道。

　　“绝对不行！”费欧尔当即否决。

　　“唔，费欧尔将军，不妨先看看罗查先生的信息是否值这个价，再做判断，如何？”洛萨对费欧尔说道。费欧尔皱着眉头思考了一番，终于点头同意了。

　　“好了，那么现在请罗查先生先拿出一点诚意，展示一下你信息的价值吧。”洛萨对罗查说道。

　　“哎呀，你真是个聪明人，如果和你做生意一定非常愉快！”罗查又恢复了之前油腔滑调的样子。

　　“别废话了！快说吧！”埃尔克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啧啧，一个个都那么心急。”罗查摸了摸胡子，开始讲述起来：“艾夏克从我这儿拿货已经有八年多了吧。每次都是买琉金石，而且价格出得不低，虽说这买卖肯定比不上其他宝石利润大，但胜在稳定，所以我也一直都在帮他进货。两年前克劳那个老头子来了以后生意就变得非常难做了……”

　　“对克劳将军放尊重点！”费欧尔怒视着罗查。

　　罗查无视于费欧尔眼中的怒火继续说道：“但我这么厉害的人当然自有妙招，虽然货比以前少了许多，但勉强能维持。当然我把价格抬高了一些，嘿嘿。直到不久前，有个下线被抓之了后把我供了出来，军队来搜查时又不巧正有些货没出手，我这才住到了这里。上一次艾夏克来进货，发现我被抓了，就来监狱找我……”

　　“什么？！这里是禁止探视的！他怎么可能找到你？！”费欧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哎呀呀，你不知道吗？副将大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啊！”罗查嘲笑道。

　　“那个请之后再讨论，请继续。”洛萨冷静地提醒道。

　　“唉……说到哪儿了？哦，对，艾夏克来找我要货。”罗查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告诉他我货还没进到就被抓起来了，短期内恐怕是帮不了他了。他很着急，让我告诉他我的进货渠道，他要亲自去进货。一般来说这是不可能说的，但艾夏克这家伙么，我也认识他已经这么多年了，品性我是相信的，加上我一时半会儿确实是出不去了，没人经营的话那条线肯定得断，所以在他保证和我平分利润后，我就把我的进货渠道告诉他了。”

　　“在哪里？”埃尔克忍不住问道。

　　“哎呀呀，我的诚意已经展示得够多了。”罗查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坏笑着说道，“现在该你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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