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哭月
第十九章哭月
偌大的山峰，漂浮在一片虚无间，四围是无尽的空间碎流，隐隐幻灭的空间，透露出深邃的黑暗，散发出幽寒的飘渺。
“怎么样了？”山峰上，白衣人居高临下，那禁闭的眸子没有半点要睁开的样子，但尽管如此，周围强烈的空间波动依旧使得下方众人一阵战栗。
仔细看去，那白衣人竟正是苍尧修炼前大呼要成为天道强者时所惊之人。
“回四祖，已经搞定了，是小姐亲手塞进那小子嘴里的。”下方有人道。
“嗯。”白衣人点头示意。
“只是咱们这样利用小姐，族长那边……”下方明显有人不安。
“没事，我想他会理解的。”白衣人挥手道。
“你们都下去吧。”
“是。”
直到下方众人皆散，那白衣人这才睁开了眸子，轻声呢喃。
“苍家，你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
这一夜苍尧睡得极其安稳，也不知是因为魂玉还是因为什么别的，以至于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苍尧对于哭月涯的约定本不在意，对于现在的苍尧而言，石厉早就不够看了，可不知为何剑灵强烈要求要去，苍尧拗不过，也就答应了。
哭月涯，这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地方，相对于不大不小的石城，算是非常出名的。
相传这里曾陨落过不止一个君级强者，也不知真假，但终归无人考证，原因却是因为此处弥漫的白雾，无论白天黑夜，人的视野只有一米，一个不慎跌落幽涧中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也曾有真正的人道强者君临过此地，但没有人有过发现，甚至不知此处为何名为哭月涯，只有终日不散的浓雾仿佛永恒地存在，久而久之，也就无人问津了。
而之所以苍尧选择哭月涯，不外乎觉得哭月涯高大上而已，但从古至今似乎没有什么人敢选哭月涯作为约战的地点，毕竟这里也算一处险地。
在此之前，苍尧从未来过此地，尽管关于哭月涯的传说苍尧听了不少，但当他真正到达哭月涯的时候，依旧十分震惊。
举目望去，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雾气弥漫，阳光照不进来，黑暗中的朦胧带着幽森，四处仿佛随时都有阴风，给苍尧一种仿佛到了阴间的感觉。
“我就说不来的吧，哪里有石厉那小子的影，他还能保住命都不错了。”苍尧埋怨，实在是这里的气氛给他的感觉太不好了。
剑灵缓缓从绝天剑中飘出来，却没有理会苍尧，望了望四周，眼中突然精光大盛。
“哈哈，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这哪里是雾，这是魂力啊！”剑灵欣喜若狂，此刻大笑道。
“魂力？”
“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快快快，四处转转，我要找到这魂力的源头，它对我有大造化。”剑灵急切道，神色充满了兴奋，看上去十分高兴。
苍尧嗤鼻，也没有反对，四处转悠。
“我的祖宗哎，四周都是魂力，你这么转来转去要转到什么时候。”剑灵不满，非常急切，看样子他所找的东西真的很重要。
苍尧无奈地看了眼剑灵，意思很明确：“周围有雾还能怪我？”
“笨，快拿出魂玉啊，那玩意可以吸收魂力。”
看着剑灵几乎要吃人的目光，苍尧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果然，注入灵力，魂玉散发出幽光，那雾遇到幽光竟仿佛残雪遇到沸油般迅速消散，虽然这比起整个雾区而言无疑是沧海一粟，但总归使苍尧不至于像无头苍蝇般乱转。
那魂玉吸收了所谓的魂力，深幽的绿色仿佛更加浓郁翠绿。
“这……”眼前的一幕让苍尧不解。
剑灵也没有解释，满脸挂着笑容朝哭月涯更深处飘去。
苍尧叹了口气，急忙跟上。
哭月涯，既然是涯，那么深处肯定是幽涧悬崖，无边漫水。当然，若论真正越过越来越浓的魂力，进到深处，似乎也只有人道强者才能做到。
只是或许哭月涯真正的秘密，就是人道强者也发现不出罢了。
魂力越来越浓，就是魂玉也似乎有点力不从心，效果不如之前了。
“也不知究竟是多少英魂常驻于此，光是魂力就这般恐怖。”剑灵似乎是在叹气，呢喃了一声。
终于，苍尧看到了些别的，这对一直于浸漫于魂力之中的他多了一丝新意。
“看那里。”苍尧指给剑灵。
那是一块石碑，约莫有苍尧个头大小，就那样朴素地立在那，却给人一种如临大山之前的沉重。
仔细看去，那石碑上两个硕大的“哭月”二字鲜红无比，仿佛是用血写出，多了几分流动感，鲜艳欲滴，似乎在这也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的石碑上还未干涸。
下方还有一些小字，苍尧也看不清。
苍尧疑惑，刚想走近，却感到一股若有若无排斥之力，竟使他不得上前。
剑灵一直凝视着那石碑，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缅怀与敬重。突然剑灵拱手表示敬意，缓缓道：“先灵安息之所，咱们还是不要打搅的好。”
对于剑灵的奇怪举动，苍尧早就司空见惯了，也没有意见，继续向里。
苍尧有听到水流声，意味着这四周一定有水，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不知这水是何水了。
终于苍尧见到了那水，无边无际，水上魂力弥漫，水中涟漪荡漾，仿佛是大海。
“我打小就在生活在石城，可没有听说过这附近有这么片海，这也太大了，石城哪里容得下。”苍尧道。
“空间折叠罢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剑灵解释道。
剑灵凝视着这片海，沉默良久，缓缓道：“属于我的造化，我从来不会无故放弃，我敬佩你们，但这绝不不是令我放弃的原因，或许我可以恢复肉身，但这件事一定成为我的心魔，因此，我在此立誓。”
苍尧望着剑灵，他还从未见剑灵如此庄重过，似乎这里的造化他若得到，于良心上过不去。
“我若恢复肉身，定斩尽古月方圆十亿里内所有位面的荒芜之力，以祭诸位之灵。”剑灵坚定道。
古月？荒芜？苍尧听得是云里雾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剑灵已经纵身跃进了那片海中。
“苍尧，你四处转转，凭借神诀，我应该可以找到你，这里是被打碎的古月碎片，或许有属于你的造化。”剑灵的声音传入苍尧耳中。
苍尧无奈，虽然剑灵得到造化自己欣喜，可自己连古月是个毛都不懂，他就把自己落在这，荒无人烟的，全是魂力，不迷路都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有什么造化。
抱怨也没用，苍尧只得默默叹口气，四处转悠起来。在这深处，魂玉可以吸收的魂力已经是微乎其微了，那魂玉似乎已经幽绿深邃到极点了。
苍尧索性收起魂玉，四处逛游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苍尧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没有魂玉，魂力浓得化不开，苍尧摸索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一块石壁。
顺着石壁，苍尧走了半天也没有到头。
无奈，苍尧拿出魂玉，注入更多灵力，这才看清这石壁。
看上去苍尧所处的位置似乎是在某个悬崖底部，但那石壁光滑得有些过分，全然不像是石头。
仔细看去，那石壁前竟仿佛有人影盘坐，而且竟不止一个。
走近，苍尧才暗叹口气，还好只是尸体。
望去，石壁前竟有三个人影，肉身早已不在，空剩骷髅，但却齐刷刷地做着双手结印的动作。
从剑灵的反应，苍尧可以看出这些应该都是受人敬仰的前辈先烈，因此也没有迟疑，苍尧躬腰下拜。
这一拜，那石壁上竟隐隐出现了字迹。
“混沌历两千年，荒芜入侵，战虽得胜，古月元气大损。”
“混沌历三千二百年，荒芜再次入侵，幸有真神降临，古月再得以保。”
“混沌历四千年，真神消失，荒芜再次入侵，倾古月整个星辰之力，力保古月麾下所有位面，但古月就此破碎，我三人不忿，但实力有限，只得炼古月碎片为狱，以我等肉身之力囚数万荒芜于此，后辈来者，不可开此狱，切记，切记。”
苍尧默然，这里竟是当初一战后的遗迹，虽然他不知道荒芜是什么，但就目前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苍尧继续看去，那三人的中间之人身后竟还有小字。
“天欲亡我天作休，刀光剑影血海流。
此生斩尽荒芜力，不枉独笑一世秋。”
这字是用剑所刻，字是狂草，却是绝笔。
苍尧呢喃，随即再拜，此人虽逝，却是豪杰，值得一拜。
向左望去，那石壁之边还有一行字。
“滔滔英魂筑忠骨，缕缕遗怨望月哭。
后辈来生需谨记，持刀浴血战荒芜。
便是如此，此地既在我天罗大陆，就名为哭月涯吧，若有我天罗大陆之人来到此地，送你一番造化又如何，只望功成之人，域外一战荒芜！”
苍尧震惊，看那字的口气，难不成真是大陆的位面之主所留？
可是不是有造化的吗？说好的造化呢？
苍尧刚这样想着，那字闪烁，一道声音传入苍尧耳朵里。
“呵呵，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来到此地，倒是我低估了自己位面的人。”
“话不多说，我有伪道三千，七者为甚，我可传你七大伪道之一，只望不忘战域外荒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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