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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章 老赖


  首先,三道要对大家告歉,今天更新晚了。一大早,就接到了电话,同事的父亲去世了,就赶往殡仪馆帮忙,下午六点才回来,匆匆忙忙的开始码字,又担心质量;其次,明天早上出殡,估计更新还会晚一些,在此抱歉了,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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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间停在十一点半,王蓉悄悄地告诉王默,她要回家了,家里父母管得严,出来玩必须在零点之前回家。

  王默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起身过去对徐佳明和胖子说明了原因,而这时,两个女老师也表示时间晚了,想要回去。

  几个朋友就觉得有点遗憾,也劝不住王默,只好让王默几人离开。

  走出酒吧,王默就承担了护送王蓉回家的这一伟大重任。

  一直将王蓉送到家门口,看着女孩进入家门后,王默才放心的离开。

  当王默回到住处,就发现房间里非常热闹。

  房里烟雾缭绕,在桌子下面,白酒瓶已经空了五、六个。

  看见王默进来,韩义酒气熏天,冲着他喊道:“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来!正好一起喝酒。”

  二蛋就拉过一把椅子,叫王默坐过去。

  王默暗道:“住在朋友家里,许多事情往往就身不由己,人情历来就是如此,总是要入乡随俗。看来,自己以后还是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否则,总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事实上,也由不得王默拒绝,安小铜,汪大民两人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争着拉他坐下,明显已经喝高了。

  酒桌上,还有两人是新面孔。

  其中,一个汉子理着光头,说话与喝酒一样豪爽,举起酒杯,连连和王默痛喝了三杯。

  这人叫都玉刚,通过聊天知道,这人没有什么正式工作,平时就靠贩煤为生,有时候,也干些替人收账的事情。

  在酒桌上,劝酒往往是一门技术活,话说的好听,相互之间就惺惺相惜,酒自然就消耗的多而且快。

  都玉刚能说会道,尤其还能说得一口流利的维吾尔族话,这就让王默收起了轻视,对其不在敷衍。

  喝到高兴处,都玉刚则像维族同胞一样,高声唱着“掀起你的盖头来……”,摇晃着身体跳起了赛乃姆。

  赛乃姆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舞蹈,在喜庆的日子,男女老少都可以自由发挥。

  韩义干脆跑到楼上,拿下来一把吉他,弹起来助兴。其他人就使劲地敲打桌子,打起节拍,和着节奏。几个人就纷纷叫好。

  王默在北疆生活长大,可惜没有机会学习维吾尔族语言。

  他听都玉刚的维族话和维族歌曲,无论说和唱都极其正宗,就暗叹:“人,果然不能貌相。看来,任何人都不能小看啊。”

  有了歌舞助兴,喝酒的速度无疑就更快了。

  “怎么样?这酒喝得带劲吧。”席间,韩义喷着酒气洋洋得意道。

  “真有才!”王默竖起大拇指道。

  原本,王默心里还有一丝被人勉强的意味,通过歌舞的融合,酒精的混合,心中的不快也早就消失了。他喝酒本来就是强项,于是就起身与这些人逐一喝酒。

  都玉刚喝完酒后,就拍着庞永亮的肩膀道:“老庞,明天早上我去找你,你给我想办法弄车煤。”

  庞永亮道:“有车吗?”

  “放心!我来之前,早就看好了,车多得是。”然后,他指着王默道:“和王哥喝酒太痛快,明天我请客。”

  王默笑着点头说好,这二人之间的谈话,王默一时没有听懂。

  二蛋扯扯王默的衣服,悄悄的给王默解释这里面的门道。

  每到冬季,三门墩的外地车特别多,都是过来拉煤的。

  这些拉煤车的司机,往往会提前一天赶到三门墩住下。

  其中,不少司机都是生客,对三门墩的人和环境都不熟悉,也就给了都玉刚这些社会闲散人员一个捞钱吃饭的机会。

  每到夜里,这些人就会预先去宾馆,招待所,住宿的所有地方去踩点,将外地车辆的车牌号记住,选择目标。

  然后,早早起来,裹着冬大衣,在大车旁等着司机。

  运气好的,就能与司机达成口头约定,然后就带着车去煤场装煤。

  “小鸡尿尿各有各的道”,这些煤贩子一般都有自己的熟人关系,甚至在装车的时候,也会买通装煤工多装几吨煤,然后塞点小费。

  至于,遇见联检巡防员,煤贩子的手段也简单,一是人情二是钱。

  三门墩地方小,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长了,几乎都是熟人,所以联检巡防员看见熟人,也不会轻易的处罚对方,如果对方会来事,基本上就嘻嘻哈哈的过去了。

  反正损失的都是国家的煤,与自己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煤贩子拉煤挣钱也不容易,充满了勾心斗角与计算,拉煤司机也不是傻瓜,价格最终还是要按照市场价来计算的。

  这里面的诀窍就是多装煤,装块煤,以好充次,甚至有司机胆子大的,敢配合煤贩子,就会让大车装上十分之七、八的块煤,然后在车表面铺满一层煤面子。

  块煤与煤面的价格相差接近十倍,往往一辆二十吨左右的车,就会出现三千多块钱的差额。

  在这样的暴利面前,煤贩子们也会遇见一些不可测的风险。

  有时候,他们也会遇见个别胆子大的司机,仗着自己车上人多,出了三门墩就会反悔,而这就要考验都玉刚们的勇敢和智慧了。

  这个时候,双方的较量凭得就是谁拳头硬,谁就说话算数。

  经历了几次意外事件之后,煤贩子们往往也会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外地司机,还有本地的一些新手,防止这些人做大做强,以后会抢了他们的饭碗。

  同行相争,难免会经历血淋淋的斗殴,并且会影响到切实的利益,无论谁受了伤,至少几天都会停工,没有什么进账,这样一来损失就太大。

  再说了,敢于去做煤贩子的混混,有几个会是善茬。

  后来,大家也就不再互斗,往往会利益均沾,主事出力的煤贩子吃肉,而没有出力的煤贩子也能喝口汤,啃块骨头。

  “刚子,这几年你挣了不少吧?”二蛋问道。

  “我操!我那也叫挣钱,我就是明白的晚了,早几年干上这行,我早就买车自己倒煤了。你没看见杨子,大耳朵,李泰永,他们几个都发了。”

  都玉刚说的痛心疾首,“前几年,我他妈就是缺心眼,一门心思替人收债,那能收多少钱,遇见狠人,还有风险。那时候,我他妈脑袋都被驴踢了,后来还是大耳朵带着我弄煤,我这才明白,搞煤多挣钱呀,一年时间,大耳朵就买了一辆大东风,自己当老板,跑起了煤运输。”

  这个情况,王默倒是知道一点,越到冬季,越是煤炭销售的旺季。

  有时候,拉煤的车都要排上几天的队,这个时候,有关系的煤贩子就变成了香饽饽。

  一年能挣一辆东风车,估计不是吹牛。

  “现在,你还帮人收债吗?”王默心中一动,忽然问了一句。

  “几乎很少干了,关键是不好收账。碰到一些绝户,谁去了都没辙。”都玉刚骂道,“这帮孙子,欠债都成人精了,几乎天天都不会在家呆着,鬼都不知道他们会躲到哪儿去了,等你好不容易把他堵住,他就说,爷,你们看,想从家里拿什么就拿什么,别客气!”

  说到这里,都玉刚用手拍着桌子,摇摇头,又道:“我他妈的,对这样不要脸的人,一开始我就狠狠的揍,打到后来,我也没有脾气了,拿他们真的没有办法了。钱,老天爷都要不回来。”

  对这些情况王默还是知道一点,他父亲就是一个要债无法要回来的例子,都玉刚说的事情都是大实话,没有一点夸大。

  九零年之前,一些社会上的无业人员,开始骗熟人钱。后来这件事情就泛滥了,不少人都加入了骗熟人钱的队伍中。

  这就是当时人们深恶痛绝的老赖,王默的父亲王大海就是在高利息的诱惑下,甚至还有所谓人证,签字的情况下,被几个所谓好友和同事骗去了家底钱,最后自己得了胃癌时,想要治病却连债也要不回来。将近两万块钱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都玉刚仍然不停的骂道:“有一次,我去一个老赖家要债,他们家只有一个黑白电视,两张床,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气的我将他们家床翻倒了,地上飘满了纸片子,拿起来一看,我操他*,全都是借据,少说有几十张借据,每一张纸条上,都是三、五千块钱的借款。”

  都玉刚喝了一杯酒,接着骂:“这些老赖,都不是人,他妈的,我觉得我就够坏了,这些老赖比我还坏。九几年,老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是四、五百块,那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王默心想:“明天,要不要去那几个老赖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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