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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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独行扫眼望了望幸灾乐祸的人们，又盯着尹兴明瞪了一眼，尹兴明一点也没有惊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哈哈哈，你们想害我，点子还很多啊，但细节没做好。首先所里能进出就大门一个地方，有专人把守，那么多东西我怎么带出去？难不成一天装一盒药，瞒天过海？还有你们说我拿去卖了，有证据没有？但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这单子确实是我签的，但材料我却没拿到手。你们一定会问，材料我没拿到手，那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们，在库房。这个单子其实就是死单，签是签了，但没有发生财物转移。我们现在就到库房去清点，我肯定还在那里，再把各种单据和明细表拿来一一比对，就更能看出问题。”
风独行一口气说完这通话，龚长秋、尹兴明、杨世济都失色。
风独行嘲笑道：“我笑你们啊，心眼毒，却不够细。要是你们把这单子上的材料全部从库房里提出，然后拿去卖了，既能赚几百万，还能让我无话可说。一箭双雕的美事啊，就这样砸了，可惜啊，可惜！”
紧接着，风独行直视龚长秋：“所长，我认为此事重大，应该马上清理，不然有人转头就把那些材料给真的卖了，我以后更说不清楚。”
龚长秋面若冰霜，狠狠睨视了尹兴明和杨世济一眼，忽拿过那张申请单，几下撕得粉碎，口气软了下来：“风主任不要急嘛，这可能是个误会，以后大家都别提了。”
接下来的一天又发生了件大事。
那就是天钩病毒侵袭全球的死亡人数统计报告。
亚洲主要国家死亡人数，印度约6000万；中国约5000万；日本约800万；巴基斯坦约800万；孟加拉国约750万；韩国约400万；印度尼西亚约400万；马来西亚约200万。
亚洲总共死亡人数约一亿五千万。
欧洲主要国家死亡人数，俄罗斯约800万；波兰约180万；乌克兰约220万；德国约520万；法国约400万；英国约420万；意大利约370万；西班牙约300万；葡萄牙约200万。
欧洲总共死亡人数约一亿。
非洲主要国家死亡人数，埃及约600万；苏丹约230万；阿尔及利亚约190万；尼日尼亚约90万；刚果约50万；纳米比亚约10万；莫桑比克约10万；南非约100万。
非洲总共死亡人数约3000万。
北美洲主要国家死亡人数，美国约2000万；加拿大约200万；墨西哥约300万。
北美洲总共死亡人数约2500万。
南美洲主要国家死亡人数，哥伦比亚约150万；巴西约600万；阿根廷约150万；智利约70万。
南美洲总共死亡人数约1100万。
大洋洲主要国家死亡人数，澳大利亚约90万；新西兰约20万；巴布亚新几内亚约22万。
大洋洲总共死亡人数约150万。
全球总计死亡约三亿一千七百五十万人！
天钩病毒的肆虐是伴随着北半球千年难遇的普遍大雪，也可以说是大雪激发了疫情的凶势。南半球则正属夏季，虽然温度也是普降，但没有遇到大雪，因此疫情相对没有那么严重，死亡人数也就少。尤其是最落后、卫生和医疗条件最差的非洲，此次只死亡了约3000万人，比非洲人口还少的欧洲却死亡了约一亿，是三倍还多。除了气候原因外，非洲也是因为落后才减少了死亡，虽然非洲人尤其中部非洲的人们，常年处于战争纷乱饥饿中，被折磨得皮包骨头，但没有对现代物件、药物的依赖，自身免疫力反而更强，也就能对抗天钩病毒，死亡人数也就大减。
风独行正看着报告，正在思索现代文明对人体的弱化作用，有人来找他了，不是同行，是一个长脸警察，看上去有点凶。
风独行问什么事，长脸警察说有一宗谋杀案，可能和风独行有关系，叫风独行过去问问情况。
风独行一下愣了，自己一向遵纪守法，怎么突然成了杀人嫌疑犯。
公安局审讯室。
长脸警察和一方脸警察负责盘问风独行，这两个一长一方警察并在一起，有说不出的喜剧效果，换在平时早笑翻了天，可此刻笑不出。
“这几个人你应该见过吧。”方脸警察丢出几张照片。
风独行拿起照片一看，是四具死尸，都是脖子上被开了洞，看长相是有点似曾相识，可又记不起来，于是摇摇头。
“这死具尸是在郊区一个废弃的冰窖里找到的，法医鉴定四人已经死了半年多了。就在那个冰窖的不远处，这四人曾和你干过一架，这你该记得了吧？”方脸警察继续说道。
风独行这下想起来了，再细看照片，就是刀疤四人，于是点了点头。
长脸接着继续说道：“这四人原是城管队的，因严重违纪被开除了。你在今年，应该是去年3.11号，有个城管队去扫街，你看不惯，去阻止了。城管的头头心里记恨，就找这四人对付你。他们在你种菜回去的时候，故意与你擦撞，然后诬赖你偷他们的钱，再然后就扭打起来。对不？”
风独行点点头。
长脸警察笑笑：“对，这种态度很好。其实你不承认也不行。我们已经取得了那几人和你打架时围观群众的证词。”
风独行这下说话了：“你们绕了这么多圈，到底想说什么？”
方脸警察抽了口烟，“简单说吧，你现在是第一嫌疑犯。首先你心里就看不起这种社会渣滓，再加上和对方有过节，你是有作案动机的。其次从发现尸体的地点看，距离你们打架的地方不远，你也是有作案时间的。当然查案子不能靠假设，要真凭实据。再说你的工作特殊，是科学家，不敢怠慢你。这样吧，你还是回你的研究所继续上班，但要随叫随到，配合我们的破案。”
风独行走出公安局，一直在想起当时田海洋的话，自己是不是不该去干涉那城管的事，现在把自己弄到这份田地。
接下来的几天里，警察把风独行喊去了几次，问了很多问题，有的还是重复过来重复过去。风独行知道这是警察的手段，就是要自己露出破绽，好揪住不放。唐蝶伊也被警察喊去录了几回口供。
在警察局与长方脸纠缠，虽然难过，但风独行宁愿在公安局，也不想回研究所。一回到所里，人们看他的眼神都想看着一个杀人犯，都躲得远远的。就连唐有志和胡湘明和自己也没那么亲近了。
现在风独行终于知道了孤家寡人的感受。没人理你，没人正眼看你，好像世界没有你更好一些似的，你成了多余的。
这样来来去去接近两个星期，警察从风独行和唐蝶伊身上套不出什么，也就算了，不再纠缠二人。
风独行看那四人脖子上的大洞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但黑衣人如此神秘，还有那样的身手，别说警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是无济于事。
事情虽然是完了，但风独行在所里已经臭名远扬了。之前的一段时间，风独行已经被谣言撕的体无完肤，现在再加上这事，那就更被妖魔化。都已经妖魔了，自然无法呆在人的世界了，风独行挺不下去了，也没有挺下去的意义了。
风独行敲开了龚长秋办公室的大门，龚长秋在里面正坐着，好似得胜的将军接受失败者来签投降书。
龚长秋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复杂的看着风独行。
气氛很闷，甚至有凝固的迹象。
风独行说话了：“你胜利了，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龚长秋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露出了准备已久的微笑，在辞职报告上签了字。
二人对视了一番，谁也没有说话。
趁空气真的凝固之前，风独行出了门。随后与孟广良、李明学一起办完了离职手续。三人倒没沉默，还说了些客套话，什么有时间回来指教之类的。
回到实验室，收拾完个人的东西，也该对三人说说诀别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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