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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 96


  尾幽专注着卷轴上的图画,每一种异兽都被描绘的栩栩如生,它们的“致命点”全被重点的标注着、详尽着。

  这卷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正是自己最需要的,尾幽越看越兴奋,双眼简直都感觉不够用了。

  橘晔望着天光,虽然现在的天色还早但此时动手也是可以的,想要了她的命对他而言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但自己的身体就是粘在了高枝上、懒惰着。

  他还不想动,为什么,不为什么,也许就是懒而已,就是想静静的待一会儿,静静的再待一会儿

  时间已经是接近傍晚了,尾幽合上了手中的卷轴闭起了双眼,脑子里回忆着全部的重点,而由远及近的哨声与响动就飘了过来。

  尾幽望向了远处,就见到了三人三豹

  是夏耳他们这几个的精力怎么就这么旺盛呢,在人家东区也能这么闹,把人这儿当围场了。

  尾幽撇了撇嘴才想再闭上双眼继续默背,耳畔就划过了高高低低的呼唤。

  “尾巴!”

  “尾巴!”

  “”

  尾幽一缩肩头本能的靠向树下避了避,确定夏耳几个没有看到自己时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四处的找她呢,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吗,这里又不是异兽场,他们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吗,瞎折腾什么,看那样子迟早是要找过来的,这也太烦人了,自己这是被限制了自由吗?

  尾幽在心里不乐意着,将卷轴收好塞进了怀里,挽起袖子就只能是认命的爬树了

  关于为什么要躲起来这种奇怪的心理尾幽也搞不清楚,只是现在和约定的时间已经是很接近了,万一要是被夏耳撞个正着

  只要一想到夏耳有可能撞见自己和橘晔,尾幽就是莫名的烦躁!

  如果夏耳待会儿腻在下面转,或者他真的碰巧遇上了橘晔,那自己就只能是把橘晔晾了,虽然怀里的东西对她的帮助是很大,但自己又没有去拜托过他,事出突然,送到眼前的不看那她就是傻子,所以关于“什么傍晚之前、什么务必归还”那就是对方的事了,不过她真的不认为橘晔那种人能有什么摆不平的麻烦

  反正只要是夏耳在自己是不会出现的,尽管他们已经是朋友了,但是自己就是不想再看到夏耳的那种眼神,那种他提到橘晔时的眼神

  尾幽几乎不用去做心理建设就痛痛快快的把橘晔掀开了,很是心安理得的朝向树上去眯着了。

  可是她这边才爬了两下,扬起头时就看到了橘晔的脸

  他就隐身在茂密之中,侧着头,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自己,还是那种温和的样子,还是那种温和的笑。

  他是什么时候在的?有多久了?

  尾幽瞄着对方,他的这种表情她看着怎么就这么来气呢,怎么就总觉得他是在看好戏呢。

  尾幽翻上了一根枝干就彻底无视了上方的橘晔。

  “你那儿太低了,他们还是能看到,来我这儿。”橘晔朝下面的尾幽招了招手。

  尾幽没有理会橘晔,只是倚靠到了树杆上闭起了眼睛。

  不过一夕之间,橘晔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眼前的她虽然清清楚楚的映在自己的眼里,但那存在感居然还比不上那些枝叶,这倒真是挺省心的

  橘晔翻身下跃到了尾幽的枝杆上,坐在她的身旁打量着她。

  尾幽吐了口气就睁开了双眼,审视着橘晔。

  “一起。”橘晔扯着嘴角。

  尾幽抽出了卷轴递到了橘晔的手上:“这个谢了,你走吧。”

  橘晔扫了扫手中的卷轴,又看向了对方淡漠的小脸:“你就这么把我打发了?”

  尾幽惜字如金的沉默着。

  “这就是你接受完别人好意的态度?”橘晔继续着。

  尾幽听完对方的话就是冷笑了:“我对‘无故的好意’就是这种态度。”

  “你对他们那些‘无故的好意’不是这种态度呀?”橘晔朝不远处转悠着的三个身影递了递下巴:“尤其那个“特别无故的夏耳”,你对他很不一样呢,都是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差别对待呢?”

  尾幽一笑,眼神里染了混性儿:“因为他长得好看,我爱看他。”

  橘晔微愣,虽然自己与她接触的时间不长,但这句话从她的嘴里飘出来,他怎么就觉得她有点混呢,怎么就突然觉得她和那俩混球儿这么像呢

  原来是这个!

  怪不得她小小的年纪、妖精似的还能在北区一刃混的这么的如鱼得水、这么自在!自己这次可真是后知后觉了,看来外表迷惑到一定的程度真是很能掩盖本质这原来也是个小混球儿!

  一个小混球儿有什么可看不透的,如果说未知令自己心有余悸着,令自己想结果了她,那现在呢?还有这个必要吗?还有吗?!

  这可真是有意思了,怎么就这么的来劲儿呢!

  哎自己当初真应该去北区混呀,比东区好玩太多了,不过现在去似乎是有点难度了

  橘晔的想法发生了转变,神游天外着,尾幽却是没时间着,他不走那就只能是自己走了。

  尾幽才动作着橘晔就拉住了她的手臂:“干什么去?”

  “松开。”尾幽和对方拉扯着。

  “你刚才为什么要躲上来呢?现在怎么又急着走呢?”橘晔贴近了对方:“让我想想啊,现在的时间和咱们约定的已经是很接近了,你留下、你离开,似乎都有点可能遇到我,躲到树上的确是最保险的,所以你是怕他们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吧。”

  尾幽根本没时间再搭理橘晔了,夏耳几个眼看就要过来了。

  橘晔身影一动尾幽就被他上了肩,几个上跃两人就隐进了茂密中。

  “嘘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咱们等他们走哈。”橘晔一放下尾幽就将手掩在了对方的嘴上,眼神示意着下面,夏耳几个已经找了过来。

  尾幽无比嫌弃的打掉了橘晔的手,紧张的望向了下面,夏耳虽然离这棵树有点距离,但她还是能看清楚他的样子,他很是焦急,不停的四处扫着,尾幽看着看着就是不自觉的咬上了下唇,眼神缠住了对方。

  橘晔读着尾幽的视线,读着女孩那些不自觉的小动作,自己第一次在溶井看到这俩时就觉得这是“天生的一对”。

  所以他就更想要去破坏

  橘晔瞄着那几道焦急的身影就是“冲动”了。

  尾幽的全部注意力都网在了夏耳的身上,而颈后就传来了温湿。

  他居然又在舔她!他是狗吗!!

  尾幽要闪开身体却被制的死死的,一动不能动。

  “我又没堵着你的嘴,你可以大声的喊嘛,向他们求救呀,我不介意的。”橘晔低哑着。

  橘晔这句游戏般的话却甩的尾幽两颊发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这个橘晔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着自己的便宜,但现在的自己却顾不上他的下流,甚至连愤怒都顾不上了,满心只有烦躁和不安!

  她不想被夏耳看到没被看到都弄成那样了,如果被他亲眼见到了那他们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信不信就现在,就在这里,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我就能把你给办了”橘晔将尾幽压向了树杆。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令橘晔有了种偷欢的刺激感,情不自禁的就下流起了措辞。

  “你到底想怎么样?”尾幽在听到橘晔这话时不安的情绪就静止了。

  “宝贝,你的反应真好,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橘晔腻在尾幽的耳边细语着。

  “少废话,说!”尾幽尽量压低着声音,但厌恶语气却不加一丝掩饰着。

  “你这种态度我不喜欢,需要调整。”橘晔含上了对方的耳垂,极尽温情的吮吸着。

  尾幽闭了闭眼:“咱们好好说话。”

  “嗯我喜欢你这样和我说话,虽然还不是很亲近,但是咱们可以慢慢来、慢慢的变得亲近、亲密”橘晔完全无视着对方的心情,自说自话着。

  他松开了女孩的耳垂,调整着姿势与她略微拉开了距离:“咱们聊聊天好吗,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的聊过呢,只要咱们都‘愿意’小心些,他们是发觉不到的?”

  他这是威胁吗,好好的聊天他就不给自己惹麻烦。

  “嗯。”尾幽嘴里支吾着,心中却在思索着夏耳那时的话,他和葵晓俩个一起都就拿不下橘晔

  既然明着来不行,那如果是暗地里呢?

  他既然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蹭,不如就给他个美满的机会让他蹭个够,夏耳、葵晓再加上自己,三个一起能不能宰了他呢,只要是做动手时做的够隐蔽,想赖到他们身上可以呀,那就要看谁有这个本事能让他们认账了

  这个想法才一跃出尾幽就是心头一紧,自己动手和伙同别人在感觉上完全是两回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橘晔捕捉着女孩眼里的一念杀意,心中就是想大笑了,自己怎么会想要杀了她呢,自己怎么会忌惮这样的她呢,明明就是很好读懂的嘛,这样的一个小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橘晔的指尖绕上对方的发梢:“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叫你尾幽?尾巴这个称呼我虽然很喜欢但他们都已经叫了,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呢,我以后叫小幽好吗,嗯?”

  橘晔神经质的将话题突然切入了小心思,语气中还夹杂着局促,竟然能给人一种“青涩”、“纯情”的感觉?

  尾幽微微后仰着颈项,用一种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着橘晔,虽然他在下流与“纯真”之间跳跃着,瞎着她的眼,但她怎么就觉得自己已经能适应了呢,这货不就是这么个德行吗,一个纯粹的变态。

  尾幽含糊不清着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小幽,我现在‘好好的’陪着你,待会儿你也要‘好好的’陪着我去还了这个。”橘晔指了指腰护中的卷轴。

  “这个不是你家的?”刚开始看到那个字条时尾幽是有过疑惑的,但是当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就觉得这个应该是属于橘晔的,里面的记载和橘晔的身手很是吻合。

  橘晔安静了片刻,手抚上了尾幽的头发,温柔的理着,仿佛他和对方真是一对亲密的情人:“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我没有这样的东西这个是玖影的。”橘晔的脸颊依旧映着浅浅的笑,好像他在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

  “所以咱们要在熏整理前把这个还回去”橘晔说着就是一顿,解释道:“熏是玖影的妻子,玖影离开后她每天不等天亮就去琴廊,深夜才回帐子,然后就是一遍一遍整理着玖影的东西,我开始时劝过她几次,后来就不再劝了,她和玖影没有孩子,这些应该是她唯一的寄托了”

  尾幽从开始的敷衍变成了倾听,也许是人都有好奇心吧,对于玖影尾幽还是感兴趣,其中一个原因当然是因为对方是隐匿者。

  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总是觉得夏耳和葵晓似乎有点忌讳着玖影,以前在一刃时每次有人聊起玖影那俩不是撇嘴就是嫌弃,但每次一有关于玖影的什么事他俩还总是竖起耳朵听着。

  “玖影是个什么样的人?”尾幽顺嘴着。

  “他呀,怎么说呢,我这么说吧,玖影那人根本就是不要脸,我和他比可是好太多了,你要是见过玖影就知道我有多好了。”橘晔站了起来:“咱们走吧,赶在熏回去前把这个还回去,不然我可就有麻烦了。”

  尾幽望向了下面,夏耳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小幽,和我在一起你总会忘了他们的。”橘晔将下巴撘到了尾幽的肩头。

  “你总是这么动手动脚的真是贱。”尾幽偏走了肩膀,轻蔑的语气直噎死人。

  “你总是这么过河拆桥的真是坏。”橘晔回着。

  “我有事,这个你自己解决吧。”尾幽瞄着那捆卷轴,心里有点不舍,早知道这个是玖影的东西她应该看得更仔细才对

  尾幽说着就翻下了树,橘晔紧随其后也下了树,挡了她的路:“既然约定了就要做到,别想我能惯着你,我有的是方法要你乖,你想试试吗?”

  他在对自己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这就是个狠毒的变态。

  “约定只是我陪你去还这个,仅此而已,你要是待会儿还是犯贱,别想我能惯着你,我有的是方法和你鱼死网破,你想试试吗?”

  橘晔听完尾幽话就笑了:“那好,咱们一言为定,我乖的,你也要乖。”

  尾幽不上不下的站在陌生的帐子里,他自己进来把东西放好就算了,干嘛非拉着她一起进来,弄的自己也要做贼。

  “你好了没有呀。”尾幽催促着,橘晔从一进来就是不紧不慢着,他这是磨蹭什么呢!

  “你别催呀,熏是个特别细心的人,稍微变动了她就能察觉的,马上。”橘晔嘴里安抚着,其实他早放好了,但是看着她那种紧张不安的小模样,他怎么就觉得这么好玩呢,怎么就这么舍不得走呢。

  尾幽一出了那帐子就是健步如飞着,快走,马上走,自己一刻都不想留。

  “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做贼心虚呀。”橘晔跟了上来。

  “你才是贼!都是你!你干嘛还跟着我,滚!”自己可真是被鬼缠了,他凭什么拖上她来做这种事。

  “你怎么对我总是这么凶呀,什么叫都是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吗,你之前连自己是隐匿者都不知道,我也是想着玖影的东西也许能帮到你才这么做的,我又不是隐匿者,我要是就自己亲自教你了,我这还是第一次偷东西呢,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但是为了你我也只能是大着胆子干了,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说我呢”橘晔委屈的跟真的似的,只差抹抹眼泪了。

  尾幽瞪着橘晔,为了我?害怕?大着胆子?你当我白痴吗!

  尾幽在心里吐着,这玩意儿哪点像个刃首了,根本就是无赖!玖影要不要脸她是不知道,但是橘晔,必须是不戴脸的!

  橘晔看着对方恨恨的眼神就是投降了:“我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总行了吧,我送你回客帐区总行吧。”

  “不用你送!”尾幽一听他要送自己浑身的寒毛就都炸了,他这根本就是诚心,绝对是诚心,他根本就是存心要找着自己的麻烦!

  “你别急呀,我就送你到客帐区外面,不进去,现在天已经暗了,你自己走我怎么能放心呢”橘晔“解释”着。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呀”

  “”

  “”

  茉美手里拎着食盒慢悠悠的走着,自从玖影不在后熏就变得越来越难相处了,自己真的是很不想去面对她,可是不来能怎么办呢,每隔几天来看看熏是橘晔的叮嘱

  茉美故意放慢着脚步,人还在腻腻歪歪的不情愿着就看到了橘晔和一个女孩拉拉扯扯着!

  茉美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着,居然真的是橘晔,他在干什么呢,他干嘛要拉着那个女孩?!虽然自己只能看到那个女孩的背影,但对方明显就是在推搡着橘晔。

  他!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茉美紧张的看向了四周,好在现在是晚饭的时间,幸好这附近的帐子清净,幸好还没有人,不然明天东区就有“话题”了。

  茉美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橘晔这边才闹得不亦乐乎,茉美的声音对他而言犹如休止符,她怎么来了,这真是不巧了

  橘晔放开了尾幽,看向茉美笑了笑:“你来看熏吗?”

  “嗯。”茉美先是乖巧的对橘晔点了点头,就看向了尾幽。

  茉美的眼神才落到尾幽的脸上,人就呆了,一时竟就傻了,脑子里嗡鸣着一片

  尾幽看了看茉美,扫向了橘晔:“你不是没有家人吗?”

  “你觉得她和我长得像吗?她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一起长大而已。”橘晔轻松的答着。

  的确是不像,尾幽反应了过来。

  “来,茉美,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尾幽,北区一刃的,是咱们东区的客人。”橘晔正经着。

  “哦。”茉美清醒了,露出了牵强的笑脸:“你好,我是茉美。”

  尾幽淡淡的点了下头就当是回复了:“你们忙吧,我还有事。”

  尾幽说完一个眼色都没给这两“兄妹”,转身就离开了。

  橘晔目送着尾幽的身影,扬起了一侧的嘴角,你这溜的到是很快嘛。

  茉美看着橘晔的神情心里乱做了一团。

  尾幽疲惫的回到了客帐区,眼前就冲过来了一阵旋风:“你跑哪去了?!”

  尾幽看向满眼是火的夏耳就抿了抿嘴唇,一低头就要跨过对方的身边。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吗?!”夏耳扯过尾幽的肩头,把她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我在东区逛了逛。”尾幽冷淡着,他凭什么这么吼她!

  “逛了逛?你知道我找你都找疯了吗?你自己跑出去瞎逛什么?出去之前就不能交代一声吗,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夏耳气的直咬牙。

  “你担心什么,我为什么出去逛逛也要交代?你凭什么过问□□。”尾幽甩开了夏耳的手,别说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就算是阿姐都没这么火冒三丈的泼过自己!

  夏耳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了他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着

  尾幽泡在浴桶里,人懒懒的,心情低落着,自己怎么又和夏耳弄成了这样呢,怎么到最后就又顶起来了,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态度,更管不住自己的嘴,难道他们真的连做朋友都不适合吗?

  过去她和夏耳是怎么相处的,自己真是回忆不起来了,就只记得那时的夏耳特别爱笑,明媚的像道光,而那时的自己觉得那样的他特别的扎眼,每次都是看上一眼就撇开夏耳好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笑过了

  尾幽围上裹巾一绕过屏风就看到了葵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以为你淹死在里面了。”葵晓说着就将毛巾盖到了尾幽的头上:“把头发擦干了,换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尾幽将头上的毛巾摔到了葵晓的脸上:“你凭什么进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出去!”她现在一肚子气,凭什么他们一个、两个、三个都能各种招呼自己!

  葵晓接下了毛巾,拉过尾幽就是粗鲁的擦着她的头发。

  尾幽把对夏耳的情绪全都泼到了葵晓的身上:“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你个混蛋,你们全是混蛋!”

  葵晓将毛巾甩到了桌子上,脱下自己的上衣就裹上了对方,一收领口就把尾幽小鸡似的拎到了眼前:“尾巴,我们的确是混蛋,可你呢,你又比我们强多少,论混蛋咱们谁也不输谁。”

  葵晓拉扯着尾幽就出了帐子,拖着她上了豹子就是直奔异兽场。

  夜幕之下的异兽场外阴气满溢,葵晓才带住了□□的静就将尾幽甩到了地上。

  尾幽爬起来时葵晓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伸手捞起女孩的腰,就将她夹到了臂弯里。

  这个姿势太奇怪,他想要干什么?

  疑问和疼痛同时而至,屁股上的狠狠一巴掌直打的尾幽向前一窜!

  他怎么敢?!

  尾幽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着,这分明是阿爸阿妈管教孩子的打法。

  “你他妈给我松开!我宰了你!”尾在葵晓的臂弯里翻腾的像条噼里啪啦的鲜鱼。

  她的各种折腾怎么能妨碍葵晓的“施展”,那小屁股上足足挨了七八下葵晓才放开了她。

  尾幽一扑到地上顾不上浑身的疼痛转身就扑向了葵晓,巴掌、拳头、抓挠,逮上什么招呼什么,葵晓不为所动的站着,任她尽兴。

  直到葵晓的脸上、脖子上、胸前遍布满了各种斑斓,尾幽才气喘吁吁的停了手。

  葵晓面无表情着将尾幽推到了前面,指着异兽场:“你给我看着那里,认真看,仔细看,你给我看清楚了,你知道你那时失踪后我最后的期盼是什么吗?”

  对方的眼里满是风暴,葵晓是很少笑,但同样也很少愤怒,无论嘴上怎么甩、手里怎么下,这样外露情绪的葵晓尾幽还没见过。

  “我没兴趣知道。”尾幽强硬的犟着嘴。

  “可我想让你知道,所以你就必须要知道!我告诉你,那时我和夏耳用尽了方法都找不到你,都依旧找不到你的半点影子,到了最后我的期盼就是我每天都在期盼的就是下一秒就能发现属于你的‘痕迹’,一块衣服的布料,一根手指,或者是一缕混着血的头发什么都好,只要那些是属于你的就好!因为只有这样对于夏耳来说才是正真得到了解脱,你能懂这种心情吗,你能体会吗!尾幽,如果哪天你又失踪了,你又不见了,你又再也找不到了,那我现在就可以清楚的告诉你,那时这种心情已经不仅是对于夏耳了,对于我而言、对于我而言也是这样的!你他妈还不如就是死了干净!你还不如就是个死!!”

  尾幽傻着,葵晓的眼神从愤怒到迷茫,现在竟然是透着无助

  “你丢了,成了夏耳噩梦,你回来了,那个梦他却忘不了,他怕了,我也怕了尾幽,你不欠我们什么,但同样的,我们也不欠你的,如果你不喜欢夏耳你凭什么折磨他,如果你喜欢夏耳你怎么连一丝温暖都要吝啬,如果夏耳对你来说真的只是负担,拒绝他,推开他,不给他半点机会,你难道是真的做不到吗!能让夏耳真正死心的只有你,只要你真的想你就能做到!”

  葵晓一气呵成的说完这些就再懒得去看上尾幽一眼了,他从静的鞍侧里抽出了酒囊,灌了两口人就是一语不发的坐到了地上。

  “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怎么了?”尾幽失魂一样的低低着。

  “你在乎吗,你要是不在乎就不要问,我没这个义务告诉你。”葵晓自顾自的喝着。

  尾幽走了过去夺过了葵晓手里的酒囊,猛灌了两口就是狠狠的一抹嘴:“我在乎。”

  “我只能说我不认识那时的夏耳。”葵晓抽回酒囊:“其实论混蛋我和夏耳有时真是比不上你。”

  尾幽抢回了酒囊,她现在没心情和葵晓撕嘴,脑子里全是今晚和夏耳发生的摩擦,怎么才能挽回一下又不用太丢脸呢

  直到后半夜酒囊被这俩人喝空时,这俩还是都全无睡意的精神着,但俩人眼里却只剩了懒散和迷蒙。

  葵晓不死心的晃着酒囊,确定真是一滴都不剩了才很是遗憾的甩到了一旁,对尾幽“认真”道:“平心而论,你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这样的体质的确是很难但这世上原本就是如此,无论你再难、再努力,只要是不见结果就得不到认可没人有那个义务去抚慰你,你想得到不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承受痛苦去承受比具备着条件的人多得多的痛苦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你既然选了强者之路就应该清楚在这条路上是不分男女的,在这条路上就只有你自己,比肩的同伴再多也只能是站在与你不相交的平行线上,你就只能是靠自己走下去,你想做强者就要有这样的觉悟,你有这种觉悟吗,我看你有的最多的就是不平衡和怨毒!”

  尾幽撇了葵晓一眼,自己现在的反应明显是迟钝了,前面的话她懒得细想,头疼的很,自己用得着他来教育吗?!但后面的话她却没有放过着,不平衡?怨毒?她有吗!

  葵晓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了,感觉美美的,他慵懒的往后仰了仰,伸展着身体就靠向了静,嘴里继续尽性的嘚啵着:“你不用不服气,咱们就说一件事,你说你这个样子没男的往你身上蹭才很奇怪吧,别和我说你心里连这个自觉都没有,可你当初那么狠的就对夏耳下手了,难道就真的只是因为他钻了你的帐子吗?你想报复的真的是夏耳吗?我看你就是想发泄心中的不平衡!你不会真的认为那时我不出手他就能把你怎么着了吧,那儿事他当时能不能算清楚都还两说,咱们都认识那么久了,夏耳是个什么样子的你还不知道,你随随便便哭上两声不就完了吗,他立刻就能吓个半死,你用得着扑腾上那么久吗,你是有劲儿没地儿使了吗,你有那么一根筋吗,你有那么傻吗,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还有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呢,其实我是有怀疑过你当时故意诱导夏耳的”

  嗯?这人话吗,怎么听着不像是人的逻辑呢,尾幽斜着眼瞄向了葵晓:“你怎不干脆说是我钻了他的帐子。”

  葵晓突然一脸诚恳着:“其实我从以前就觉得夏耳迟早是要被人钻帐子的,就是那种一脸无知着就被人给睡了。”

  “一脸无知被人睡了?”尾幽反复的思索着,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感官世界变得特别的慢,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不过想着想着她还就真觉得这挺符合夏耳的性格的,人就痴痴的笑了出来。

  葵晓看着尾幽傻笑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俩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开心,越笑越美,俩人跟抱了金砖似的乐开了花。

  这俩全都是一天没吃东西,一壶酒,半夜风,就把这俩全拿下了,人早就醉晕了,烦恼全飘走了,节操也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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