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法眸觉醒

　　“见识不错！可惜时运不济，惹到了我的头上！”冷酷一笑，莫小鱼手中黑色长锥便霎时飞射了出去，而在祭出黑色长锥之后，他更是一挥手斩出了一道刺目的巨大青刃。

　　他已经没有耐性了！敌人的难缠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若是有灭魂尺在手，他或许还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的真正实力，但失去灭魂尺的他，实在是没有底气再和一个手执近战法器的八层修士干耗！

　　黑芒似电，穿云逐月，那名失去黑锥的黑袍虽然已经撑起了护罩，但却显然未能构成足够的防御，那道黑色长锥在莫小鱼霸道真元的加持下，连一丝微弱的停顿没有就穿花一样将那黑衣人扎成了蜂窝！

　　那名手执长枪的黑袍人在挡下莫小鱼的乾元斩后，想要去救自己的同伴，却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当下只能怒吼一声，疯狂的扑向了莫小鱼。

　　而令莫小鱼想不到的是，那名黑旁人飞奔而来之际，左手之上居然不知何时又多出了一个银光闪闪的狼面法盾！

　　“哬！宝贝不少嘛！看来这种勾当阁下并没有少干啊！”见对方法器层出不穷，莫小鱼两眼一眯，有些慎重了起来，也不等对方临身便连忙将手中的黑色长锥祭了出去！

　　吭！吭！吭！

　　飞奔而来的黑袍的脚步终于被迫缓慢了下来，然而也只是变缓了一点而已！

　　黑锥固然犀利，但黑袍手中的狼首法盾也不差，黑锥的几次强攻都不过只是在其上留下一两点轻痕而已。

　　见到这幕，莫小鱼的脸色终于变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防御类的法器，而且似乎还是品阶颇高的那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防御类的法器，居然可以这么强！

　　“原来你也只有这么点本事！既然如此，受死吧！”见莫小鱼攻不破自己的防御，黑袍人顿时大喜，手中长枪一指，一道晃眼红光电闪而出，只一下便洞穿了莫小鱼的青光乾元罩。

　　不过还好青光乾元罩的力量够强，大大的降低的红芒的威力，再加上一层内甲的缓冲，使得其只在莫小鱼的胸口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枪痕！

　　一击得手，见莫小鱼不死，黑袍人也不停歇，左手大盾宝光一凝，一道惨绿鬼芒便自那盾上的狼眼放射了出来，将四面八方照成了惨绿一片！

　　那惨绿的光景，恰如森罗鬼域，使人不自禁的便失魂落魄，乱神寐心！

　　莫小鱼被那长枪.刺了一个踉跄，还没来及喘气便被绿光照了个正着！

　　倏然，莫小鱼只觉眼前场景一变，一间熟悉至极的房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熟悉的桌椅，熟悉的墙壁，甚至于熟悉的锅灶，尔后便是无数熟悉至极，深藏于记忆深处的凄厉的惨叫！

　　那些来自于屋外的哀嚎，曾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但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真实过！

　　只是听着那些惨叫，莫小鱼便直接惨白了一整张脸！

　　内心那经年而筑的坚强，在这一刻，倾塌了……

　　颤抖着双手，莫小鱼几次想要推开那扇被门外气浪掀的翻动不已的木门，然而他却始终在最后关头闪电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他知道推开门之后他会看到什么！

　　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只要自己不推开那扇门，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他一次又一次的这样欺骗自己，然而他终究无法欺骗命运！

　　命运依旧任性的按着他自己的轨迹，将残酷的现世再一次的展现在了莫小鱼的眼前！

　　木门粉碎了——在无数摄神宝光中！

　　“不——”

　　正如莫小鱼所料，悲剧再次上演了，再一次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斩作两截，莫小鱼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的嘶吼。

　　似乎是愤怒，似乎是抗议，然而却同样无力！

　　意识到了自己的无力，莫小鱼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而此时，流华四溢之下，一抹惊世炎刃笔直的向其呼啸了过来！

　　然而，似乎并未察觉死亡的临近，又或者并不关心，莫小鱼只静静的注视着身前冰冷的残尸，迎接着命运的独裁！

　　眼见着自己的长枪即将将莫小鱼一分为二，黑袍修士不禁露出了一抹胜利的微笑。

　　而当自己的长枪真正的将莫小鱼一分为二的时候，他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了。

　　无力的坐倒在地上，黑袍人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莫小鱼的强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一次劫后余生为他所带来的，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心悸！

　　然而，就在黑袍人为了自己的劫后余生而庆幸的时候，一阵钻心的剧痛自身后传了过来，而与此同时，周围的场景如风沙帷幔一般悄悄的消散了开来！

　　睁大了眼睛，望着不远之处莫小鱼的尸体缓缓的化为一点点零星的火光，望着原本望茂的火苗甚至连眨眼的时间都不要就变为了一堆冒着青烟的枯碳，黑袍人绝望了！

　　“怎……怎么可能？”

　　他想不通，他明明看到莫小鱼中了惑心狼盾，可为何到头来被魅惑的似乎反而是自己？

　　想不通的他，缓缓的转过了头颅，想要看看他身后鬼魅一般的存在，却只见得两点幽暗鬼火，恰似死神凝视！

　　“作为帮我开启法眸的奖励，我会让你死的非常——喜感！”

　　近乎冷漠的将自己的脸靠近黑袍人，莫小鱼语气森冷到了极点。

　　他很生气，比黑袍人几乎将要将他杀死还要令他生气!

　　有些事情，莫小鱼情愿死也不愿再想起，但黑袍人却让他再次回想了起来！这比杀了他还要来的残酷！

　　所以，他要用更残酷的手段来“报答”他！

　　刺透黑袍人的后心之后，莫小鱼在其临死之前又一刀搅碎了他的气海，做完这一切他还不罢休，更是手起刀落，斩掉了黑袍人的四肢，最后才在其最后一丝清明之下，斩下了他的头颅！

　　做完这一切，莫小鱼停了下来，注视地上的残肢，狠狠的吐了口口水，然后便打扫起了战场。

　　一共三个储物袋，他并没有立刻查验整理，而是直接将手上的三件法器装在了其中一个储物袋中，一个闪身迅速离开了战场。

　　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要在大批修士赶来之前赶紧离开，经过方才的大战，他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了，特别是在无意中使出法眸异能之后，他的精力更是透支到了极点。

　　莫小鱼并没有走远，他也走不远，楼兰太过荒凉，这里方圆百里之内就只有灰狐镇这一个城镇，所以在杀掉三名劫掠者之后，他便回到了他在城西所订的客栈之中，捏着一块上品灵石开始了他的恢复大计。

　　然而显然，有人并不想给莫小鱼太多的恢复时间。

　　在莫小鱼回到客栈没多久，一个黑影便无声的落在了他紧闭的窗沿。

　　乍然睁开双眼，一抹幽幽绿芒自莫小鱼的眼眸一闪而过。

　　莫小鱼注意到了窗外的人，窗外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其中的莫小鱼。

　　“是谁？”不动声色的将储物袋中的惑心狼盾掏了出来，莫小鱼凝重的询问。

　　“是我！”随着一个苍老人声传来，窗扉应声而开，尔后一个老者轻轻一跃，落在了屋内。

　　“原来是孙前辈！深夜来访，有何贵干？”目光一凝，莫小鱼云淡风轻的道。

　　这位深夜访客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白天与他有过一场交易的孙老头。

　　“也没什么，只是城东有修士争斗，老朽不放心莫小兄弟的安危——而已！”轻轻一笑，孙老头边说边打量着莫小鱼，但随后目光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莫小鱼的右手手心。

　　那里，一颗星光闪耀的灵石正向四面八方散发着徐徐光辉！

　　“上品灵石！”

　　孙老头震惊了，他知道莫小鱼不简单，但他万万想不到莫小鱼居然会有上品灵石！

　　——那可是只有结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弄到的东西！

　　一块上品灵石，可是相当于一万块下品灵石啊！

　　“孙前辈果然见识广博！”轻轻一笑，莫小鱼再次云淡风轻的道，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

　　深深的吸了口气，孙老头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望向了莫小鱼的眼睛，“我有些好奇了！既然莫小兄弟你这么富有，当初为何还要执意完成那场交易，难道只是为了财不露白？还是说——是为了某些更重要的东西？”

　　说出这话的时候，孙老头的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奇异的羽毛。

　　此羽毛与莫小鱼白天所得相似，但其保存却明显更加的完整！

　　望见那根羽毛，莫小鱼双眸不禁一眯，但随即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道。

　　“纠正一下，当初执意要交易的，乃是孙前辈您，并非晚辈！”

　　听了这话，孙老头大有深意的笑了。

　　“呵呵！大家都是聪明人，莫小兄弟你又何须再做掩饰？事实如何大家心知肚明，老朽我虽然愚钝，但这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见孙老头已经把话说明，莫小鱼轻轻一笑，不再否认，“就当是吧！但这和孙前辈深夜造访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说您深夜来此的真正原因吧！”

　　“别孙前辈，孙前辈的叫了！听得我怪寒碜的！你能杀死银狼说明你的修为并不比老夫差，甚至有可能还远胜于老夫！以前不知你底细，被你叫前辈还没什么，现在知道了你的深浅，再被你叫前辈，老夫这脸可就有些挂不住了！你就叫我孙老头好了！”

　　“其实老夫深夜来此，本来是为了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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