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放花灯
当我和追风走进客栈大堂时，离无双和穆锦妍双双朝着我们看了过来，穆锦妍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喜悦而神秘的表情，她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到一边，神秘兮兮地对我说道，“兮儿妹妹，”我抬头看了她一眼，还是不太习惯这个亲昵的称呼。
“你知道么？我真是羡慕你呢……”她朝着离无双瞅了一眼，我也看了过去，那边两个男人已经神情严肃地站在一边不知在说些什么，见我看过去，阿离朝我笑了笑。
“怎么了？”我回问她，她笑着说道，“知道我和离无双刚才在聊什么吗？”见她一幅神秘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心烦，挑挑眉，“哦？”
“我们在聊你们的婚礼呢。他说要给你一个永世难忘的婚礼，让我帮着出了点主意，不过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们要给你一个惊喜。”
我心中某处忽然一软，嘴角也不由得浮起一抹开心的笑容，“谢谢你，锦妍姐姐。”
她开心地眨眨眼，忽然又有些失落地看着我，“可是我怎么办啊，你哥哥都不怎么待见我。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我愣了一下，“锦妍姐，万事开头难，哥哥本性清冷，但是不代表他就水米不进不是？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你多在他身边晃悠，他就会注意到你了嘛。”
穆锦妍听了这话，感觉很有道理似的，朝我不住地点头，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刚才说话的时候嘴角一阵阵乱抽，心底更是一阵阵唏嘘，哎，摆脱让他们俩赶紧终成眷属吧，我在心里默默地画了个十字。
离无双走到了我身边，伸手理了理我耳边的乱发，我有些羞地看了他一眼，他却毫无知觉地继续摸着我的头发，我只好轻咳一声，“阿离？”
他放下手，含笑看着我，我无奈，抬眼瞅着他，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见我看呆了，他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我赶紧抹嘴，哪有什么口水？我怒视着阿离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表示我的不满，他宠溺地搂过我的肩，也不管人前人后的，将我按在怀中，在我耳边轻轻说着，“明日我们就启程回鬼蜮，大婚的事情我已经吩咐总坛那边办理了，你一定会喜欢。”
我笑着，听着他胸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谢谢你，阿离。”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生命中最美丽的色彩，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停留，不再前进。
留在松阳城的最后一晚，阿离陪着我在城内又转了转，月色如水，天空中是许久没有看过的繁星点点，我心中不免多了些许雀跃的情绪，一路拉着他蹦蹦跳跳地在集市里逛。走到这座小镇里最大的一家酒楼，抬眼看去，牌匾上竟也是“忘忧居”三个大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它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竟是连锁店，分店都开到这里来了？
离无双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进了里面，随即要了一间二楼最安静的角落里的雅座，推门而入，里面的布置雅致而清新，从我们坐的位置可以直接望见窗外明亮的月色和星空，还有远处飘着花灯的护城河，我心中一动，原来竟又是一年的七夕了，想起去年刚来时与白幻尘，哦，应该是离无双，一起过的七夕，今年亦和他一起，感觉命运真是兜兜转转，分分合合，纠缠的紧啊。
“又是七夕了，一会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听说这里的花灯很灵的。”离无双看我羡慕地望着那边放灯的女子们，瞥了一眼窗外，起身拉着我走到窗边。
我回眸，开心地望着他，“真的么？”
他揽过我的腰，我们面对面，侧靠在窗棂边上，阵阵晚风伴着月色吹过我们的耳际，带起一室的氤氲，一时间，这屋子内满是淡淡的香，我有些痴迷地凝视着阿离的眼眸，“还是百合的味道……一点都没变。你一直熏着这味道么？”
离无双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我是在说他身上的味道，他嘴角漾着暖意的笑，眼中却是带着些许哀愁，“小时候，母亲的屋子里一直熏着这种百合的香，她说百合是她最爱的花。后来，爹娘都不在了，我的记忆里也只剩下这个了……”看着他有些陷入哀伤的神思，我不禁抚上了他的眉角，“阿离，你还有我。”
他笑得更浓了，亲昵地抵着我的额，“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其实，我本不爱这些玩意的，只是后来遇到了你。”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记了，你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百合，连你屋子里也有？我听说是你爹为你娘种的，他也是个痴情的人。”
我心中猛跳，这也太巧合了……呵呵……不由得抬眼看了一眼离无双，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或许是看我听到顾浪的名字而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离无双有些急切地跟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又让你不开心了。”
我抬眸，忽然有些惆怅，我将脑袋靠在他心口的位置，轻声问着，“阿离，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他环过我的肩，轻轻吻着我的额，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下吐在我的有些微凉的脸颊上，心跳再次不自觉地加快几分。
“你爱我么？”心底不由得嗤笑自己一声，到底还是问了这个庸俗到不能再庸俗的问题。
他低低地应了声，“爱，我很爱你，非常爱你，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骨血之中，永远都不分离。”
听着他稳定的心率，我嘴角勾了勾。“那你爱的是以前的顾念兮，还是现在的？”
他愣了一下，低下头看我，“有区别么？不都是你？”
我嗔怪道，“没有区别么？”
他想了想，刮了刮我的鼻子，“仔细一想，你还真是变了不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哦，对，是从你撞伤脑袋醒来后，就有些不同了，我还一直奇怪，你的性子变的也太多了点，几乎都要变成另外一个模样了。”
“所以那次在马车里你才试探我？”
他不好意思干笑一下，“明明是一模一样，可是性子差的太多了，所以我……”
我点点头，“我明白的。那你告诉我，你爱哪个我？醒来之前的，还是之后的？”
“其实，你受伤之前，我只将你当做妹妹，虽然你一直对我……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我抬眸，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唇边是温暖的笑意，忽然他俯身啄了一下我的眼皮，我被他这突袭吓得急忙闭上了眼，这一间隙，唇上猛然映上了属于某人的印记，他温柔地吻着我的唇，一下又一下，带着柔情，却又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的舌逼着我微微开口，一个不留神便被他搅乱一池春水，直到他恋恋不舍地离开我的唇，我才睁眼，轻轻捶了他一下，“讨厌！”
“兮儿，自从你醒来那一刻的初见，我已经沦陷了，你明白么？或许是那个雨夜里你问我是不是喜欢顾念兮，又或者是你给我喂药的那一刻，我想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爱上你的，但是我能肯定，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是古灵精怪的你，是敢爱敢恨的你……”
我想我是极幸福的，眼中竟要淌出泪来，用力地眨眨眼，我看着离无双近在咫尺的眼眸，“阿离，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你要记得。为了你，我可以放下过去的一切，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就不会害怕。”就算你要复仇，你要这天下，我也会陪你走到最后，只要不是你先放开我的手……
他似乎被震了一下，一把将我搂紧，不住地说着，“兮儿，是我的错，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过了一会，我微微推开他一点，从怀中取出了我前些日子刻好的簪子，这一枚比母亲留下的那枚更晶莹剔透，我递给他，“这个送你，青花我也找回来了，你们古……哦，这里不是习惯相互赠信物的么？我也回你一个信物吧。虽然不是当初的那枚，但这是我亲手刻的，代表我对你的心，你要好好收好。”
离无双小心地接过簪子，笑得比孩子还开心，“好。”
我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护城河那边的人已然少了许多，人们开始熙熙攘攘地往回走了，河里的花灯正悠悠地漂向对岸，我拉了拉离无双，“我们现在去放灯吧，都快结束了，从这里过去还不知要多久呢。”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你忘了我们都有轻功？”
我一拍脑门，“就是！我怎给忘了。那从哪里走？”
他努了努嘴，我看了眼窗外的瓦片，咽了口唾沫，我可从没想过做贼啊，飞檐走壁！
不过片刻功夫，我们已站在河边，附近还逗留了少许的女子和青年男子，看着周围一对对的甜蜜的样子，看来都是找到知心人的。
我一回眸，离无双手中捧着一个百合花状的花灯，洁白的花灯与河中一般的桃粉色的桃花灯都不一样，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这个？”
“我做的。喜欢么？”
“你做……的？”我吃惊地望着他，离无双走过来，将花灯塞到我手中，敲了敲我的额，“还磨蹭什么，快许个愿。”
我摸了摸手中的别致的灯，嘴角漾着幸福的笑意，闭上眼，我默默地在心中许下了愿望，“亲爱的月老啊，请保佑我的爱情吧。”
睁眼，放灯入水，看着它慢慢飘远，一个转弯，便消失了踪影，我竟有些不舍地一直望着，身后传来阿离的声音，“许了什么愿？”
我转头，吐吐舌，“你不知道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么？不然就不灵了。”
“哦？”他挑挑眉，“还有这个说法？”
“当然了，是我们那里的说法。”
“你们那里？浪悠山么？我怎没听过？”
我噎住，差点就说漏了，“呵呵……哎呀，走了啦，我们回客栈吧，我都有点饿了。”
他无奈地笑笑，走过来将我揽入怀中，“那不如我们去吃点宵夜？”
我点点头，“好啊……”
于是，两个身影，同样的月白色的衣衫，慢悠悠朝着来路晃去，我不想再用轻功，只想安安静静地与阿离一起手牵手走路，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我以为这份简单，可以永远简单下去。
是夜，阿离拥着我靠在窗边赏月，月色旖旎，洒满了室内，让一刻的氛围带着些许暧昧。“阿离？”我撇过头，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真的很好啊，很好。
“怎的？”他低头看着我，将下巴抵在我的颈窝里，肌肤摩擦的微痒感让我咯咯地笑了起来。见状，他也勾唇，淡淡地笑着，我轻轻开口，“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就我们两个人呆着，什么都不做，也很开心。”
他抬起头，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声音喃喃着，“是啊……我也很开心。”
“我……”我的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有些微颤着，我犹豫再三，不知到底该不该跟他说云麒的事情。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了，你只要往前看就好了，前面的路我会陪着你。”
我忽然噎住，他似乎误会了我要说的事情，“你？”我想来想去也没有想清楚他指的是什么，忽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难道那件事，他……他知晓？
可是我没有勇气提起，也不愿再回首这件事。阿离从身后拥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吹着气，“对不起，琼山的那一次，是我没忍住。”
我诧异地回眸，他认真地看着我，眼中是浓浓的情意，“对不起……我本该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后再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的。是我做的不好。”
听到他说“我的女人”，我忽然有些脸红，幸好月色下这脸红显得不是太明显。“没……没关系……”
“兮儿……这些日子我想你想的都疼了……”
疼？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不明白什么叫想的疼了……看他嘴角一丝带点邪魅的笑容，我忽然羞红了脸，“讨厌！说什么呢！”
“放心，我会忍着，在大婚之前，我不会再碰你的。”他缓缓地吸着气，显然刚才有些情动，我想了想，回过身靠在他胸前，任由他的手搂住我的腰。
“阿离，只要我们真心对待彼此，这些繁文缛节，我根本不在乎的。或许在世人眼中，我跟你在一起，我早就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子了，可是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爱着我，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我动情地说着，阿离眼中的情意变得越发的明显。
“兮儿……我爱你，”他认真地说着，“遇见你之前，我不知何为爱，我或者只是为了复仇，可是万幸的是我遇见了你。只是我却一直没能保护好你。”
“嘘”，我用指尖轻触着他的唇，阻止了他要说下去的话，他深深地望着我。心尖上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我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地吻上了他的唇。
软软的触感，温热的呼吸，风中微微缠绕着的发丝，我鼓足勇气伸出了舌，微微勾勒着他的唇形。
忽然，离无双的唇动了动，张口含住了在自己唇上滑动的小舌，感觉到怀中女子的瑟缩，似乎想要后退，他却一手扣住女子的脑袋将她揽向自己怀中更近的位置，缓缓加深了这个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献吻，他心中满是激动和愉悦。
追逐着不断退缩的小舌，离无双一次又一次强势地吸吮着她的唇，直到这张小嘴变得有些红肿，他缓缓放开了她。微微弯身，将她横空抱起，便向着房内的床铺走去，他感到下身某处已经有些疼了，就帆股份无数个日夜里他思念她的时候那种胀痛。
帘幔轻下，一室春光旖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柔糜的气息，少女的清香和男子雄健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编织着最美的梦。
清晨醒来，离无双已经坐在床边穿衣，我从背后拥住他，“早安。”
他回身在我额角印下一吻，“醒了？”
“嗯，”我有些慵懒地眯着眼看他，“你说你怎么就让我爱不释手呢？”
“哦？我哪有娘子你秀色可餐呢？”语毕，一双热唇便压了下来，我也热烈地回应着，感受着心跳的悸动。
缱绻半晌，便听得门外一阵喧哗，离无双从屏风上取来我的衣服，帮我套上外衫，然后宠溺地掐了掐我的脸，我噘嘴，“我不是小狗狗。别这么掐好不？”
他笑笑，“因为你太可爱了啊……忍不住。”说罢，他起身，走到桌子边，对着铜镜，简单地梳理着自己的发鬓。我想了想，一个翻身下了床，走到他身后站定，他抬眼，“怎么了？”
“我来帮你。”闻言，他嘴角向上弯了弯，将手中的梳子交给我，我细细地分理着他乌黑的发，突然就觉得男子留长发其实也蛮好看的，只是现代人长得恐怕都不如古时候了，因而留着长发看起来总是怪怪的。
“你帮我带上吧。”离无双突然从怀中摸出了昨日我送他的那枚簪子，我手顿了顿，接过簪子，看了看他高高竖起的发髻中间的缝隙，将簪子小心地别了进去，待到簪子紧紧地坐落在发丝中间不会掉落出来，我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
“我怕簪子会掉落。”我看了镜子里的他一眼，如画的眉目，带着些许宜男宜女的气质，只是眸子里那股稍稍显得有些压抑的神色让他更加有男人味，我甩甩脑袋，为何最近脑海中总会隐隐将离无双与梦中那个人重叠，他们分明就不是一个人啊。
“傻瓜，你都别的这么紧了，怎么会掉？好了，我先去安排一下早饭，你洗漱一下，等会我来叫你，用过早饭，我们就该上路了，你再仔细检查一下细软。”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我愣了一秒，转身坐在了铜镜前，望着镜中气色微微好转的我的脸，我莫名地想起梦中一身新娘装束的女子，那是我么？还是说因为快要结婚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
洗漱一番后，离无双已经处理好外面的安排，重新走进房，见我还在发呆，走到我身后环住了我的肩，他俯身在我耳边，看着铜镜，“怎么了？你最近好像很容易走神啊。”
我搭上他扶住我肩膀的手，细细地抚摸着，“我没事。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去吃饭吧。对了，哥哥和锦妍姐是否跟我们一起？”
离无双点点头，“那是自然，长兄如父，你哥哥是要来给你主持婚礼的。穆小姐也是我邀请的客人。”
我点点头，“嗯，走吧。”站起身时，离无双已从柜子里取出了我的行李，我跟在他身后，走下楼去。
风平浪静地走过了一日，黄昏时分，我们到达了天台城，穆锦妍邀请我们去穆府住一夜，于是我们住进了穆府，哥哥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随我们前行。稍稍安顿下来，穆锦妍拉过我的手，将我往门外拽着走，“去哪儿？”
我诧异地看着她，她朝我挤眉弄眼地示意，我瞥了一眼屋内坐着的顾清越，顿时明白了几分，朝着阿离说了声，我们俩便一起到了天台城城东南的一片小竹林，待到四周无人，穆锦妍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一路的她的怪异的原因。
“好了，这里没人了，快说吧，扯着我走了这么远，累死了。”我抱怨道。
“小声点啦！”她眨眨眼，还在注意四周的环境。
我无奈地翻个白眼，虽然知道追风肯定就在附近保护我，但是我却懒得说出来了，以免穆锦妍又要拉着我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你到底要干吗？”我看着她，心里已经有些不耐。
穆锦妍垂眸，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念兮，你老实告诉我，你跟你哥哥真的是兄妹么？”
我心中一窒，不由得生起几分惊慌，面色略微有些不自在，我眯眼，语气不觉有些发怒，“你什么意思？”
穆锦妍见我面色不悦，微微蹙眉，“我怎么觉得你哥哥对你比对我还好呢？这一路我一直试着跟他说话，可是他都不带搭理我的，可是他对你真的好好啊，好到我都羡慕了。”
我垂眸，干笑两声，“那……那个是因为你们毕竟还不熟悉，我对陌生人也是这样的啊，再说了，哥哥和我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自然是亲厚些，你怎么连这个都要吃醋啊。那以后进了门，还有我这个小姑子的位置么？”我噘嘴，装作嗔怪的样子。
穆锦妍瞬间脸红了几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一眨，看她憋红了脸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只见她瞪我一眼，“还笑！”话落，她也笑了出来，我勾了勾唇，眼神却不由得撇开几分，朝着远处看去，心底莫名地泛起一阵不安和忧虑。
四周好像太过安静了，虽然内力剩了一半不到，但是幽冥秘法的功夫可不是盖的，我现在的耳力仍是比穆锦妍都要清晰许多，屏息凝神，百米之外至少有不下十人的脚步声正朝着我们的方向极速前进，我看了看天色已经有些昏黄，不由分说，拉起穆锦妍，“走！”
她被我拽的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拉着她迅速往林子西面的小道跑去，跑了没几步，追风的身影如风一般闪过，我抬眼，他朝我点点头，我不再犹豫，拉着穆锦妍就运气而起。
或许是看我如此紧张，又发现追风不同寻常的神色，她也没多说，随着我们用轻功疾行。
“嗖！嗖！”接连两只飞箭从身后某个角落射来，我侧身躲过，“嗖嗖！！”更多的暗器从身后四个方向同时发出，我迅速放开穆锦妍的手，回身一掌击出，将身后刺来的三支飞箭打飞，刹那间银光一闪，我眯眼，竟是淬过毒的！
她从腰间一抹，甩手就是一鞭挥去，在空中绕旋将一排飞箭全部挡下，这么一停顿，我们只好从林间跃下，相背而站，三面对敌。
来人是一群黑衣蒙面人，我一眼扫过，四周共有十二人将我们团团围住，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柄剑，冷冷泛着银光，都是淬过毒的，我眼神一沉，看来有人非要要我的命，是谁，御震天么？
“你们是什么人？”追风冷冷开口，我和穆锦妍也环视着周围，眼下硬拼不是上策，我的内力只够四层秘法，也就是高出穆锦妍一些，与追风的实力相差无几，若是遇上功力高深的，我们三合力也恐怕不是对手，看对面这些人眼神如锋利的刀一般狠狠刮过我们每一寸肌肤，仿佛在看砧板上的肉似的，我暗暗捏紧手中的匕首，因为出来的匆忙，身上竟只摸出这么一件武器，穆锦妍手腕一抖，从不离身的红鞭倏地回到了她手中，再看追风，手中一柄长剑而已，我心下不由得有几分担心，光是武器我们就输了一半了。
对面银光一闪，十来个黑衣人急速掠近，我心口一跳，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我们三人面对十来个敌人，实在是分身乏术，完全顾不上彼此，每人对敌三四人，对方虽不是绝顶高手却也是一流的杀手，动作和速度都令我们有些吃力。
“嘭！”
刀剑相碰的声音，震得我耳朵有些发痛，虎口处一阵发麻，手中的匕首已然脱手而出，余光瞥见穆锦妍和追风都被逼着离我远了几分，我猛然回眸，面前的黑衣人一双恨毒的眸子正冷冷地逼着我，“你是什么人？”我冷声问道，对方一身黑衣包裹着，略有些线条显露，我眯眼，这是个女人。
“你到底是谁？”我后退一步，手中没了武器，对方却是步步紧逼，我只好向着林子深处退去，眼看着离开追风和穆锦妍那边已经不少距离了，我右手握拳，指尖有些微微颤抖，此时藏在衣袖中的手肘早已失去了知觉，刚才一震使得我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体内的真气在腹内激荡着，我强忍着支撑着身子一步步快速后退着，一边紧紧盯着眼前欲取我性命的女人。
“铮！”一声空气的震动，对方一个弹跳，长剑直刺而来，我猛然侧身点地躲开，谁知对方显然是诱敌之术，趁我旋身之际，一掌击来，我大惊，迎掌而上，瞬时全身内力灌在掌中，接下了她这一掌，“噗！”一口血从喉间喷出，我脚跟不稳地朝后跌坐在地，用手臂支撑着爬起，抬眼间，剑锋已然带着冷气和毒液直逼眉间，电光火石的刹那，我呆看着竟不知闪躲，心中却猛然冒出一个想法，我要命丧于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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