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放纵/双亡
璇歌这一走，眉纱原本冷冰冰的神色立刻放松下来。有璇歌在这里有太多禁制，刚刚那些话也只是说说而已，她们都清楚，璇歌的誓言……
“哦？你不打算和她一起吗？”
“没那个兴致去凑热闹，我心知肚明宇智波鼬现在死不了，不是急就能办成事情。”眉纱往旁边一坐，脚一晃一晃的，歪头看他：“我有个问题很想问问你，但又怀疑你不会回答我真话。”
“问不问是你的事，会不会回答真话要看我的心情。”大蛇丸坐在她身边。
采撷重重咳了一声，硬挤进两人之间：“这里正好有热水，我给师父您泡了杯茶。”
“也给大蛇丸一杯吧，你泡的茶香浓润喉，是极品。”眉纱递个眼色，采撷只能退下。
“我喝你这杯就好。”大蛇丸伸手拿过她的茶杯，大大方方喝了一口。
眉纱轻轻搓了一下指尖，擦过的身体温度是冰凉的，蛇一般，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七天的时间足以做任何事，更何况只是对着昏迷不醒的人简简单单一刺？你为什么不下手？”她忽然问。
大蛇丸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我为什么要下手？”
“因为晓，晓和你约定的时候不可能没有说最好杀了我的话。因为你自己，杀了我之后你的事情会好做许多。”有太多太多大蛇丸该杀她的理由，可这个男人偏偏就没有动手。
“说的有道理，杀掉你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大蛇丸伸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发梢：“那我现在杀你的话，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喽，小心反而会被我杀死呢。”眉纱站起身，从他手中拉出自己的发：“大蛇丸，你……总有一天会死在什么人手上，或者是我，或者是和我有关的。”
“无所谓，如果我那么容易死，就算不死在你手里，也会死在别人手里。”大蛇丸越过她，打开门送她出去：“和你说句实话好了，如果说我是因为不想遵照零的命令去做，还不如说是单纯的不想杀你。既然不想杀你，为什么要动手？”
眉纱启唇，似乎想问他为什么不想杀，但却终究没有问出口，走到门外。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杀了你。”
“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眉纱回头看他：“你其实半点都不喜欢我。”
“我从没说过我喜欢，你一直是我认为的威胁。”大蛇丸立刻回答：“但是……我很羡慕你纯然的暗，可惜我做不到。”
就算再如何染污自己，他也无法不去想起从前。如果他能够像眉纱一样，永远那么坚定的从头到尾从同一条路，那该有多好。
“傻瓜，有什么可羡慕的？”眉纱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就打算离开。
“对了，还要多谢你呢。”大蛇丸突然低笑道：“因为抓住了你，连带着将佐助也吸引过来。”
“佐助？他又落到你手里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有兜在，是迟早的事情。或者你不知道，兜确实是他的克星。”大蛇丸伸手关门：“下次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可能就已经是佐助的脸，到时候你可别太凶。”
“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直接让你灰飞烟灭。”眉纱在门缓缓闭合的时候嘴角微勾：“大蛇丸，你再也没有下次能够抓住我的机会，所以很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感受我的暗。”
“也不是没有机会，或者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大蛇丸最后说了一句，然后一扇门阻隔了两个人。
“师父。”采撷站到眉纱身后。
“乖乖徒弟，你觉得大蛇丸如何？”
“我觉得很可惜。”采撷说：“如果他再有选择的机会，或许不会走上这条路。”
“呵呵，或许吧。但能选择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教导他的人。”眉纱摇头，转身：“这不是我们该理会的事情，璇歌已经去宇智波鼬那里，我们也立刻赶过去。真要动手的话，璇歌绝对不可能放开打。”
“那是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们顺着璇歌的气找就好。”眉纱深吸一口气：“尽快结束这里的一切，我实在是很闷！如果真的把我惹生气，说不定我会直接将一切都毁灭！”
“但是木叶那边……？”
“木叶？哼……和他们算账要在最后，现在不需要理会。璇歌那边的事情才最重要，我可不想看这只难得痴情的狐狸伤心。”
“采撷明白了。”他立刻微笑着说：“但我总还是有点担心，将蝎一个人留在砂忍已经有段时间，不知道他会不会弄出什么事情呢？”
“有白在，我放心。”眉纱道：“而且当初把蝎留在那里，就是怕他会出问题。自从宇智波斑从他那里收回戒指之后，他就一直不对头。”
“不是变得更乖了吗？”好像自从那时候开始，蝎就没有违逆眉纱的意思了。
“变得更虚伪了才对，他似乎已经决定了什么似的，所以才不会在乎对于我的态度。虽然他已经被我下了禁制无法与我为敌，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只会拖后腿。”
“采撷明白了，采撷会一直跟着师父的。”
眉纱用力捏了他脸颊一把：“我就知道你最乖。”
“找到了……大蛇丸果然没杀了她。”
突如其来的声音止住眉纱要幻影显形的动作。
“哎呀呀，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眉纱低喃。这要是别人她也就走了，留在这里的话只会耽误救治宇智波鼬的时间。但这两个人……她怎可以轻易离开！
“飞段和角都，见到你们真开心。”她笑意盈盈：“听说你们很早就开始追我了吧？怎么会现在才过来呢？真是的，害我等了很久很久啊。”
“你急着找死吗？”角都冷冷说，身体内无一时不在煎熬，他恨透了自己面前这个女人。
“不能这么说，我只是急着找你们而已，和送死可不同。”眉纱晃晃手指说：“而且看你这个样子能杀死我吗？嘴唇发青脸色发白脚步虚浮的，和快死了有什么两样？知道的说是你灵魂受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纵欲过度呢。”
角都气得立刻就想冲上去，却被飞段死死拉住。
“你有办法救角都吗？”他忽然问。
“救他？你的脑袋不好使了吧？他现在就是拜我所赐，我会救敌吗？”眉纱敲敲脑袋：“我说飞段啊，我一直觉得你很聪明，怎么现在变笨了？”
“我不是变笨，而是条件交换，你把角都治好，我把宇智波鼬交给你。”飞段提议说。
“宇智波鼬？他在你们那里？呵呵，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眉纱立刻点头：“好啊，你把宇智波鼬交给我，我——留你们一个全尸。”
角都的杀气立刻被激起：“你说什么？”
“别忘记你们做过什么，想在我面前活命？也要没伤害到我的人才成。”
“你的人？”
“没错，我的人……贵人多忘事，只怕你们不记得了吧？”
“旗木卡卡西是我杀的。”飞段立刻说。
“我知道，你杀的，又如何？”眉纱忽然闪身到他们后面，截断他们的退路：“谁都别想逃。”
“飞段，不要和她废话！这一次，我一定要杀了她！”角都压根儿就没打算和眉纱讲和。
“角都！”飞段皱眉：“你说过到这里来听我的。”
“听你的？飞段，如果我知道你要来求这个女人的话，我根本不会和你一起行动！”角都立刻怒吼。
眉纱在那边抠抠耳朵：“嗨依~嗨依~我知道，你们一个惧怕我的能力，一个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你们要知道该如何承受我的怒火。”
杀气飘散开来，忽然化成重压，这压力强大到他们的眼中开始充斥血丝，似乎天地间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
飞段深深呼吸，却还是无法压抑内心的恐惧，他的力量无法发挥……相对于自己的诅咒之力而言，这女孩的力量是他的主宰！
他摇晃了一下，很勉强才让自己没有退后，而是和角都照平时一样，摆出自己战斗的姿态。
“角都和飞段，我本来实在没有想把你们赶尽杀绝的……”杀气变成实体的雾气，弥漫在两个人身边，冰冷的水珠压在身上，让他们的身体愈发沉重。
“你要杀死一个人，还用想那么多吗？”飞段开始在地上画下阵法，这已经是自己的习惯和必做的事情，如果现在不这么做的话，或者他连和她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我要杀死一个人之前，总是会想到许多事情。”眉纱冷冷道：“但是要杀死你们，我想我惟一想到的，就只是开心和欢乐。”
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在飞段惊讶的时候，眉纱手里的剑已经刺入他肩膀。
“啊啊——”飞段大吼一声，反手镰刀划出。
眉纱远远跃开，再次消失在浓雾中。
“嘿嘿……嘿……嘿嘿嘿……我抓到你了。”
他疯狂般的死盯着自己镰刀上的一丝血迹，然后迫不及待纳入口中：“嘿嘿嘿……啊哈哈哈哈！我抓住你了！我抓住你了！你也要死在我手上！！”
“啊啊啊啊——”那边却传来角都的尖声嚎叫。
“角都？”
“啊啊……呃……”最后是哽咽着无法呼吸的声音，然后就什么都没有。
大雾散开，露出眉纱的脸。在她脚下踩着角都，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角都！”
“哦？很在乎同伴嘛。”眉纱抬脚，将角都踢过去：“我没有杀他，只不过做了一点小手脚。”
“角都？”飞段蹲下身去检查，发现他全身连毛孔都往出渗着血水，根本已经无法再动弹。
“我种下的种子，要由我亲自灌溉长大。”眉纱拿采撷当靠背，悠然道：“角都曾经被我种下一粒种子，却仍然倔强的要来杀死我……其实如果他乖乖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了此残生，不也就没事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飞段立刻将角都拖到自己身后去，不让他妨碍了自己的战斗。
“我把他的五个心脏全部搅乱，他不会死，但是从今天开始，他要永远和自己战斗，永远无法安宁。”眉纱卷着自己的发尾：“很不错的惩罚吧？伤了我的人会轻易就死吗？角都的求生意志很强，我很喜欢呢。因为我知道他会一直挣扎求存，痛苦着，一直痛苦到自己无法承受，结束自己的生命。多好的结局啊，不死之身的人去求死的样子……也算是能稍缓我的怒气。”
“你这个恶魔！”飞段沙哑着嗓子说。
“恶魔？谢谢你的夸奖。不过你们晓不是向来自诩恶魔吗？怎么又会如此惧怕我呢？难道说……你们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到底也只是最普通的人类罢了，在死亡面前如此的脆弱不堪。”
他们一直想超越普通人类的界限……但是现在却忽然有一种想法——还好，自己仍然是个普通的人类！
语音飘忽的，他突然开口：“眉纱，如果我现在求你放过我，你能不能放我走？”
从第一次真正认识她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己可以为敌的，内心深处从血管一直蔓延到骨子里的恐惧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那接近于亡者的能力在提醒着，提醒着她是如王一般的存在，提醒着绝对不能与她为敌。
所以战栗是自己面对她的第一反应，随后才是勉强压下的出手。一直到现在忽然崩溃，因为他仍然想活着，纵使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也仍然渴望继续拥有生的颜色。
“不可能。”眉纱淡淡吐出这三个字：“我再重复一遍，本来我并未想赶尽杀绝，只是你们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吗？飞段突然一笑，然后举手将自己的镰刀刺进自己喉咙。
喷薄的血属于两个人的，因为飞段吞下过眉纱的血，所以同样也对她造成伤害。但眉纱只是轻轻一抹，喉咙的伤口连同血迹就一起消失。
她是亡灵女巫，诅咒系低级的小法术班门弄斧，根本无法伤到她。
“只有我的镰刀，可以杀死我自己……”飞段勉强自己开口，喉咙里咯咯作响：“我……我……”
采撷看着那双已永远无法闭合的双眸，走到眉纱身边：“师父，他死了。”
“是啊，死了。”眉纱看着飞段的尸体，忽然伸手一阵黑雾笼罩，那死尸就直接化成一滩水。
“师父？”采撷看着眉纱，她似乎有点不对？
“就算再如何也是一样，看破如何？不在乎如何？终究还是眷恋生命的颜色。但死又如何？不代表就会失去，而真正的断送自己，才是真正的……放弃！”
不知是苦涩还是冷笑，眉纱低着头没有让采撷看到自己的表情。
生命的颜色……为什么会那么让人无法舍弃？又无法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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