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Question33——情报泄露
斯内普和伏地魔吵架的源头不是别的，正是前一阵子的刺杀。
本来斯内普是打算自己暗中调查，实在找不到头绪再直接去问伏地魔，谁知道自己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卢修斯却突然找上门来。
那天他正在家中赶制魔药，卢修斯有些狼狈的从壁炉中踏出来，风风火火就拉开他地下室的门，害得他一锅精密药水因为一滴多余的胆汁，彻底泡汤。
他正打算大发脾气，却看卢修斯满脸是汗，带着很久都未曾有过的焦急。
“你怎么了？”他立刻问，难道凤凰社偷袭了他们家吗？
“，你们家壁炉总算是开通了！”卢修斯看那锅魔药已经没有拯救的希望，干脆拉着斯内普离开地下室，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掏出魔杖将门窗连同壁炉都关得死紧。
回过头，他就见斯内普已经站起身，抽出魔杖指着自己。
“？”
“拿出你是的证据，否则的话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先杀了你再说。”
卢修斯半晌无语，然后举高自己的双手：“你亲手为我的小龙洗礼，去年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打恶咒，因为我拿眉纱和你开玩笑。”
斯内普慢慢放下魔杖：“，你闲着没事闯进我家，还是这种态度，到底做什么？”
“啊，没事我会这么急着来找你吗？”卢修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问你，你到底怎么招惹了陛下？”
“我对黑魔王陛下做过的一切你都清楚，招惹他？我所做的一切，我所立下的功劳，，就算你也比不了。”
“这点我知道，但是为什么——”卢修斯·马尔福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为什么我收到上面黑魔王的亲笔书信，说要想办法杀了你？”
斯内普挑眉，黑洞洞的眼睛深幽看着他：“你确定？”
“当然，陛下的自己我怎么可能认错？”卢修斯更显焦急：“，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陛下竟然想杀了你？难道是因为眉纱吗？”
“不，我想绝对不会是因为眉纱。”
斯内普扭曲着神色，想露出一个似往常般嘲讽的笑容，却丝毫没有用处。
他最后沉下脸：“如果那真的是黑魔王的字迹，我就要亲自去找他了。”
“亲自去找？，如果这真的是陛下的字迹……其实我觉得不会是假，那你自己去不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吗？这件事情我自有把握分寸，，你不需要为我担心。”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如果你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眉纱的话，我就将你以后一年的魔药都换成□□。”
卢修斯立刻苦笑着说：“，你不用那么夸张吧？而且这件事情告诉眉纱有好处，还是你真的想死？”
“眉纱是眉纱，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斯内普抱着手臂冷冷眈视：“我的话，你最好牢牢记住。”
“OK，，你不用那么激动，我没说我一定要那么多管闲事。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你争取三天之内解决它，不然的话，三天之后我就要正式开始执行命令。”
“承情。”斯内普打开壁炉。
“不用，你安安稳稳的活着，比什么都好。”卢修斯洒下一把粉末，走进去，在旋转中消失。
斯内普紧抿着唇，慢慢坐下，将炉火燃烧得更剧烈一些。
他觉得冷，不是冬天的温度，一直冷到心脏、血液、骨骼之中。
抛开爱情的一切不谈，他和伏地魔之间曾有的默契，那对于同一梦想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从没有背叛过这个男人，不知是因为眉纱，更因为他的理想就是自己的目标。他是真心真意，为效忠而效忠着这位魔王。邓布利多不管是利诱还是关怀，都不曾让自己动摇。
如果这道命令真的是伏地魔发布……他会失望，不管是因为眉纱还是因为其他任何事情都好，他一定会对他失望。
不过他很快便镇静下来，没有理由是他，其中一定有玄机。
“你要去哪里？”
在他收拾东西准备去伏地魔庄园的时候，亚萨走出来。
“和你无关，你留在这里。”他没兴趣带着眉纱的小奸细在身边。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听到了，如果你不想我把这件事告诉主人，最好不要让我单独留下。”
“我带你走，你就不会说？”
“当然不会。”亚萨回答的很干脆。
自己是最纯粹的亡灵，主人命令就是唯一，没有半丝和人类有关的感情。在他眼里，这些人只不过是累赘，是主人的拖累和危险，死一个少一个，自相残杀更好。
只不过主人曾命令过，若这两人之间发生足以威胁生命的争执，他必须报告，所以才要跟去。
“跟我去可以，不许你出手。”这是眉纱派来保护自己的，看在眉纱的份儿，带着就带着。
“当然。”亚萨微微躬身。
去自相残杀吧，愚蠢的人类……他曾经见到过主人的过去，见识过她的无情、残忍与恣肆。那才是亡灵主君该有的样子。主人明明有那么高贵的血统，受过阴族最伟大的领导者的亲自祝福，竟然为了你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越来越肖似弱小无用的人类……
斯内普忽然转过头，亚萨面色平静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眼波空洞的看着脚下，没有一点异常。
他皱了皱眉，回头打开门出去。是自己的错觉吗？刚刚有一瞬间感觉到尖锐的寒气，带着绝对绝对无法错认的杀气。虽然只是非常非常短的一瞬，甚至让你眨眼都来不及就消失。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最近自己的麻烦怎么会这么多？
伏地魔庄园平时有很多食死徒在来来去去，现在却很少。
虽然伏地魔会来这里休息，但毕竟总部已经变成圣芒戈，人少也很自然。斯内普冷笑，这总该不会是给他准备的吧？
一直走入庄园内部都没有人阻拦，推开大厅的门，第一眼就看到伏地魔坐在那里，面前桌子上摊放着零碎许多的资料，聚精会神的看着。
他站在那里看了伏地魔一会儿，开口道：“你的地方警备这么不严谨，就不怕有人闯进来，杀了你？黑魔王大人。”
伏地魔头都没抬：“如果你不是，你会很快发现我的庄园严密到什么程度。”
“是么？那还不错。”斯内普还是靠在门口，看着伏地魔的举动。
“，我可以当做是因为你想念我，所以才会莫名其妙过来，还一句话不说？一个难得的霍格莫德周末，你就算不和眉纱在一起，也应该将时间奉送给你最爱的魔药才对。”
“我本来是那么打算，不过很可惜，有些人不希望我过得□□稳，是不是？黑魔王陛下。”
伏地魔揉揉额角，放下笔：“这是怎么了，？我不记得我最近招惹过你。”
“黑魔王大人当然不需要亲自招惹我，只需要派出几个得力属下，就可以酝酿一场非常完美的刺杀。”斯内普双手撑在桌子上，慢慢散发出自己的气势：“所以，我希望黑魔王陛下可以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我个答案，我怎么招惹你了？”
“刺杀？”伏地魔意识到斯内普话语中的严重性：“这怎么可能？——你先冷静一下，坐。”
斯内普沉默半晌，旋身坐在他身边。
“我需要事先声明，，这件事情荒谬到你根本不必去思考它的可能性，我怎么会杀你？”
“正是因为荒谬，我才没有通知眉纱，而是来找你要一个答案。”斯内普冷笑：“一件荒谬的事情却证据确凿，黑魔王陛下，你不打算运用你聪明的头脑好好思索一下吗？”
“我很想听听你口中的证据确凿是指什么，前提是不要再用这种口气让我觉得不舒服。”
伏地魔让家养小精灵泡两杯咖啡，然后把所有有可能走漏消息的家伙都赶出去：“现在可以说了。”
而等斯内普说完，连伏地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真的下过这样一道命令？在彻底清洗过间谍之后被派出去的食死徒，可能不是自己的命令吗？自己左膀右臂的马尔福，怎么可能认不住自己的字迹？
况且，那封信上连自己的暗号都具备了。
“嗯……我还是没有印象。”伏地魔有些搞笑地甩给自己一咒语：“而且，我并没有被人下夺魂咒。”
斯内普咬牙：“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我会以为黑魔王大人终于因为战争的紧张变成白痴！如果这件事情的确不是你基于某种原因做的，这中间会出现大问题！”
这种模仿所有食死徒包括卢修斯都认不出来，要破坏伏地魔的体系太容易了。
“我应该先赞赏你的信任，，你从没真的认为是我下达的命令对不对？”
“我有脑子。”斯内普撇唇表示这件事情根本没有谈论的价值。
“看来我们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这目的是分化他和斯内普，谁最有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除了邓布利多不用考虑第二个。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尤其是写给卢修斯的那封信，那个暗号只有自己、卢修斯·马尔福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知道，在绝对不可能泄露的情况下，根本想不出会有外人知晓。
“，看来我们要去一趟马尔福庄园，顺便提醒他，不要真的杀掉你，我没兴趣体验亲爱的眉纱会不会真的因为你干掉我。”
两人要走出大厅的时候，伏地魔的脚步忽然顿了顿：“啊……既然对方的期望是我们反目成仇，为什么不试一试照做？或许会有新的惊喜。”
“当然可以。”斯内普勾起嘴角：“能有正大光明反抗你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
“呵呵，这是因为眉纱对我起的怨念？”
“你知道就好。”
结果在外面的人先是感觉到屋内突然爆发的魔力，互相倾轧了一阵才平息。
然后伏地魔和斯内普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的脸色都极差。
亚萨也是站在外面没有跟进去，看到这一幕很自然的理解为“他们吵架了”。
因为看到了他们身上弥漫的浓浓杀气，虽然很遗憾为什么没有干脆在里面打个你死我活，他还是很尽责地报告眉纱——
眉纱赶到马尔福庄园，看到的就是伏地魔居中，斯内普和马尔福一左一右，非常和平温馨地喝咖啡的样子。
“…………采撷，带亚萨出去喂喂招吧，他该活动筋骨了。”
“是。”采撷笑呵呵拉起亚萨。
“亚萨，不许还手。”
眉纱一句话，连亚萨只铺了一层皮的白骨脸上都有了僵硬的痕迹。这两个家伙联合起来骗人，不是他的错啊！
“我听说你们吵架，看起来满和平嘛。”眉纱看看斯内普再看看伏地魔：“谁的主意？”
“我的。”伏地魔说：“欺敌首先要欺己，这不是把你也骗了？有你慌慌张张从霍格沃茨出来，想不上当也难。”
“？他最近可没有时间在意我。”
“如果这件事情和他有关他就会在意。不过我很好奇，亲爱的，你这么急匆匆的跑出来，担心的到底是我还是呢？”
“你可以尽快找个地方去死一死，谁理你！”眉纱离他和斯内普都远远的：“谁来和我说明一下是怎么回事？”
卢修斯把那封信交给她。
眉纱扫了一遍：“哟~好大的手笔啊，我说Sev，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才让这么生气？”
“你问错人。”斯内普斜眼看向伏地魔，意思是向来没节操的是那位，不是我。
卢修斯在一边不停地咳，我说西弗勒斯你克制一点，现在可是有我这么一个外人在，给黑魔王留点儿面子，免得殃及了我这条小鱼。
伏地魔单手撑着头：“如果这个是做的，他会很快控制我的所有势力，既然s都分不出真假，别人更分不出。问题是，他怎么做到的？”
“很难想像现有的魔咒能够做到这一点，或许是上古精灵咒文，或许是某种具有特殊功能的炼金物品。”
“也就只能搞到这两样，我更倾向后者。关于上古精灵咒文，我掌握的绝对比他要多。”伏地魔想了想：“，你去圣芒戈坐镇，所有关于战争和核心食死徒的命令我都会亲自向你下达，再由你派发出去，其他消息都不要相信。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一个虚假的我出现你也能分清，不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失误是么？”
“陛下请放心，我这就过去。”卢修斯弯身鞠躬，匆匆去准备。
“眉纱，你要不要先回去霍格沃茨？面色沉重一点，让好好操操心。”
“好啊，我回去的时候会那么做，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打算通知我呢？”
伏地魔只觉着头疼，这个敏锐过头的女人。
“也没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只不过现在不好解释。留点神秘感不好吗？”
眉纱噘着嘴巴，斯内普拉住她的手：“你可以玩你的，不要管我们的事情。战争，终究是男人的事业。”
“唔~~~嘻嘻，这话我听着喜欢。”眉纱低头在斯内普脸上亲了一下：“那么我就先回去，你们慢慢合计吧，要给我看一场好戏哦。”
眉纱走了之后，伏地魔有些闷地看着斯内普。
斯内普无比淡定地回望他：“宠溺她和了解她，意义不同。”
伏地魔耸肩，问题是自己只懂得去疼宠自己的女人，要了解眉纱那样的人……他没那个自虐的心思。
“三天之后，我会让开始追杀你。”伏地魔对他说：“这三天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你自己把握，不要让那个老头看出端倪就好。追杀是真的追杀，但在的掌控下，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以保住性命。”
“你想借此机会把我彻底推到那边去？”
“不好吗？这应该是那只老狐狸想要的结果，他要的不是确认你的完全效忠，而且牺牲你这个双面间谍，逼出眉纱的选择，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眉纱的反映。”
“自找不自在。”斯内普起身：“你就等着眉纱收拾你吧。”
“呵呵，我很期待，，在背叛我的时间里可要小心一点，别死啊，我还等着你来当我最得力的助手呢。”
明知道是计划，但这话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于是斯内普回头：“在我‘背叛’的期间自然不该给你提供任何魔药。重新找一个魔药大师吧，黑魔王陛下。”
于是伏地魔又开始头疼，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他到哪去找一个能比得上斯内普的魔药大师去？
白雪飘飞的圣诞节那日，斯内普遭到以卢修斯为首的五名食死徒的追杀，宣告着他身为双面间谍的历程终于终结，从即日起成为凤凰社的一员。
本来他的任务到此结束，因为是真的追杀，邓布利多根本没有起疑。
谁知道眉纱冲进了医务室，无视霍格沃茨隐藏BOSS庞弗雷夫人，把他一直拖出霍格沃茨校园。用的理由是：“圣诞节就应该好好庆祝，别说你就是受了点儿小伤，就算死了也要从坟里刨出来！”
她的气势让整个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包括邓布利多都没敢拦，眼睁睁看着她走出霍格沃茨大门，拉着他幻影显形了。
斯内普捂着胸口，就算生气你也要轻一点，我伤口裂开了……
伦敦街道上张灯结彩，最繁华的地方每隔十步就有一棵圣诞树。
斯内普看到麻瓜伦敦人声鼎沸的场面，立刻拉住眉纱：“换一个地方。”现在的伦敦几乎已经全都是黑魔王势力范围，麻瓜的伦敦也太不保险。黑魔王对自己下的是第一级绝杀令，他还不想闲着没事自己跑来这里送死。
“嗯？”眉纱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俩玩真的？不是只瞒过？”
“是真的，所以你最好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我的伤口裂开了。”斯内普面色苍白地说。
眉纱立刻再次幻影显形，下一秒已经出现在蜘蛛尾巷。
她脱下斯内普的外袍，将他按坐在沙发上：“我看看你的伤口。”
斯内普解开单薄的外衣，将衣服褪到腰部。整个上身都斑驳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比上次的暗杀要恶劣得多。
“还真是还真的……就不怕我生气？”
眉纱掏出自己的独角兽魔杖，运用强大的治愈力给他治疗：“难怪以你的魔药水平还要躺在校医室，我过两天带去夜店玩玩，给她介绍几个猛男。”
“你可以找人带她去，如果你敢去那个地方，我就把全英国的夜店都炸掉，相信黑魔王会很赞成我的举动。”斯内普觉得舒服了不少，便不再让眉纱治疗：“我的伤势好的越慢越好。”
“明白。”眉纱干脆收起魔杖，并没有一定要把他完全治好。
“我需要趁这个机会分裂凤凰社内部，就算做不到，也要尽量掌握凤凰社的全部情报，然后再黑魔王需要的时候全部卖给他。”斯内普有些阴沉。
眉纱看他的脸：“你在想什么呢？”
“，虽然他有时候做的事情的确很残忍，但放在战争中却是对的。而且，他的确给了我足够的信任。”斯内普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沙发上：“我也只是为了我们这一方的胜利而已，怎么做都不过分，战争就是这样……我明白，就是有点不舒服。”
“我知道，就好像我也明知你为了胜利受这么一点儿伤没什么，但也会觉得不舒服一样。”眉纱小心趴在他胸口，手指划过一道道还要很久才能愈合的伤痕：“关怀、照拂、信任、帮助，这些正面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心软，不论对谁都一样。就算我们知道我们的所作所为站在我们的立场并没有错，但所谓的罪恶感和心痛总是会悄无声息的浮上来，那证明我们还有心的关系。”
“罪恶感？你是指现在的我对？”斯内普想要反驳。
“不是吗？罪恶感并不一定就是错误的，也并不一定就要在意，就好像我每次耍你和的时候也有一点罪恶感，不还是照耍不误？”
斯内普无语，刚刚的沉重一瞬间消失无踪。
“眉纱，这不是什么好比喻。”
“嘻嘻，确实很贴切的比喻不是？反正你在关键时刻也绝对不会心软，还想这么多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说的……也是。”他不是遇事犹豫不定的人，就算邓布利多对自己再好，站在自己的立场，做自己的事情，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犹豫或者心软的必要。
就像眉纱说的，罪恶感这种东西，在很多时候不需要、也不能去在意。
“想通了？”
“没什么想通想不通，我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斯内普拿过一瓶魔药喝下：“该死的，下手真重。”
“呵呵，我为你出气。”眉纱亲亲他：“去给你放洗澡水如何？既然你受伤，干脆今天就让我好好服侍你好了。”
“服侍我？不需要这么麻烦。”斯内普眼底幽暗，抱起她走向浴室：“我比较喜欢一起洗。不过你记得轻一点，别忘记我身上有伤……”
斯内普的任务是一个人搞定凤凰社，眉纱也有她的任务，就是尽快查出邓布利多到底用什么办法知道伏地魔那么多隐秘，免得他再出更大的纰漏。
不过眼看一个月都过去，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用自己的所有办法侦查了邓布利多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力量，得出的结论是：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能知道那么详细的事情——除非卢修斯·马尔福叛变！
但是卢修斯·马尔福随着马尔福家族的蒸蒸日上，已经变成最虔诚的食死徒，德拉科更把伏地魔当做神一样来崇拜，怎么可能背叛？
这件事情的发展状况让她郁闷，偏偏邓布利多又开始找她麻烦。
1月末，她到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去轻松一下，回来的路上被三个人袭击，一击不中对方立刻就跑，显然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经过大门，本来安稳待在两边的铁门猛地合起，要不是自己速度够快绝对毁容。
而推门进入城堡之后，似乎整个城堡都在和自己过不去，道路改变，画像消失，墙壁转化，所有陷阱和机关全部冒出来。
简简单单离开城堡一次再回来，她就跟打了一场打仗一样。
一脚踹开斯内普房门之后，她直接倒在沙发上，连门都懒得关。
斯内普挑眉，挥了一下魔杖关上门：“你怎么？”
“，他肯定以现任校长的身份控制了霍格沃茨，现在我出门就跟面对千军万马一样。”
“谁让你不听我的，在这个时候还去参加黑魔王的集会。”邓布利多现在要看的是眉纱到底站在哪一边，结果她还是完全不介意的两边一起搭，邓布利多能忍住不动手吗？
“要不然怎么样？因为杀你，所以我就和他反目成仇，连带着和你一起投奔凤凰社，将黑魔王这座大山彻底推倒？这么白痴的事情我要是做了，才会真的杀了我。”她知道，用这么幼稚的手法，这个老头子还是在不住的试探而已。
“人老了就没那么大魄力，什么事情都不能早早下决定，什么时候我不耐烦了，就直接秒了他！”
“这点我同意，我也不用做的这么麻烦。”斯内普低头批改学生作业：“对于这帮蠢学生再加上一只老狐狸，哼，黑魔王真以为我是超人？”
“那你说我现在是秒了他好？还是找他谈谈好？”
“我想……还是找他谈谈。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整合那些不受控制的人，他还不到死亡的时候，否则黑魔王早就安排暗杀行动。”
“说的也是……”眉纱站起身伸个懒腰：“借用你的壁炉和他说一声，就说我要去校长室喝茶，问问看他有没有时间招待我一下？”
“我会找时间和他说，不过你是不是先去一趟已经荒废的家？”
“去那里做什么？”
“有一些好东西……或者不是好东西，总之有一些东西在那里，不是属于黑魔王的东西，你可以去看看。”
眉纱立刻来了精神：“可能与怎么发现的秘密有关？”
“很可能。”
“OK，我现在就去，的茶会就先拖一拖吧！”眉纱直接翻窗出去。
斯内普张了张口，然后摇头：“你从地下室的窗户跳出去是要去哪里啊……”
布莱克家族在小天狼星·布莱克背叛之前，作为凤凰社的总部做过很多改装。也许没有想到过小天狼星的背叛，所以没有做过任何万一这个地方沦陷的话要怎么办的布置。
没有办法，邓布利多只能利用自己保密人的身份，强自封闭了这里。他们进不来，布莱克家的人也一样进不来。
眉纱没有尝试寻找过这里，魔法的守则是十分严谨的，进不来就是进不来，没有任何办法。
但是她没想到斯内普竟然会告诉自己，这里能进来了，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些奇妙的东西。
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前边，她没发现思考魔法守则有动摇的痕迹。
“这帮人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她试着走到10号和11号中间，抚摩着带着深深一道线的墙壁，努力感受魔力波动。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
“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
“师父，不如让我来试试看？”采撷走上前问。
“不必，让亚萨来。”眉纱打个响指，亚萨从地底钻出来。“亚萨，你进去看看，你是亡灵，这间房子应该不会拒绝死人进入。”
“是。”
亚萨学着眉纱的样子把手放在那条线上，身形立刻消失。
“可以进去，借用亡灵吗？”眉纱单手放在胸前：“以之名，令生灵的气息从我身体上褪去，我的灵魂就是我的血肉，我的思想就是我的骨骼，灵魂的脉动代替心脏的跳动，我们是不需要身体的深渊者。”
她本来就白皙的肌肤更加雪白到几乎透明，带着妖异，让人不自觉觉得恐怖。
眉纱按了按自己的身体，如石像一一般的，半点也没有下陷。
她回头看采撷：“我刚刚的咒文，你听清楚了？”
采撷点头。
“照做吧，如果试验成功的话，你也就可以进来。”她把手放在墙上，如亚萨同样的动作进入布莱克家。
采撷只能一遍又一遍试验新的咒文，嘴巴嘟得高高的。师父每次都是这样，给自己一串咒语自己体会自己试验，却从来不肯多做说明。
虽然说这样自己掌握得比较好吧，可是也不能总这样啊！
采撷在外面埋头苦练的时候，眉纱已经踏入布莱克家祖屋的走廊。
激起的灰尘在空气中弥漫，呛得人鼻子发痒连打好几个喷嚏，入眼全部都是灰蒙蒙的。
没有人进入的痕迹，眉纱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失策，这样只要再有人来，就可以从灰尘上发现有其他人来过了。
“既然这样，不如做得更彻底一点。”眉纱大幅度挥舞自己的魔杖：“清理一新，清理一新，清理一新！”
布莱克家族从里到外亮堂起来，楼梯那边挂着的族谱都闪闪发光。
这个地方已经全部空了，不光没有人，连画像和家具都消失无踪，墙壁上徒留魔咒的痕迹。想起在伏地魔庄园后身山谷那栋别墅里面的装潢，这八成是克利切的功劳，将一切都搬过去。
亚萨从楼梯上走下来：“主人，楼上也是空无一物。”
“早想到了，就算有东西也不可能摆在明面上。”眉纱走进厨房，将厨房也清理干净，把壁炉左面推了推，往后一按。
炉身挪动，露出向下的阶梯。
“这是？”
“家的密室。”眉纱走下去。
亚萨立刻手捧一道火焰，为她照明。
豪宅祖屋这种地方，尤其是古老的贵族世家，一定会有非常隐秘的处所存在。
就好像富丽堂皇的马尔福家，她曾经特意去寻找过，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传说中的地牢，根本不像书上说的，就在地下室，开门就能走下去。藏得超级隐秘。
来到地下室，这地方一样空空如也，有一些破烂被弃置在角落，仔细一翻还是比较不错的丝绸。
眉纱拨开这些丝绸，摸了摸下面的地面，用拳头在墙角的四边各敲击了一下。
整个地下室都晃动了一下，然后他们脚下一空，直接掉下去。
地下室的地面很快恢复正常，连那几块破布都还摆在那里，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
眉纱和亚萨一直在下落，速度越来越快，这样落到地面不摔成肉饼才怪。
眉纱拉住亚萨的手：“以之名，我将血奉献，换来大门的开启。”
她掏出一个瓶子，咬开瓶口，将瓶子里面的血洒在半空中。
立刻灯火通明，脚已经站在平地上。
他们从没有下落过，刚刚的只是错觉而已，抬头看到上面低矮的天花板，几乎伸手就能摸到。
这是一个广阔的地下空间，比上面的布莱克家要大得多，一眼望去，房间边际挂着的东西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点。
“嗯……看来这下面也没有什么人来嘛，怎么可能有Sev说的古怪的东西？”眉纱左右看看，放开亚萨的手走向左边的一排排的大书架。
亚萨跟在她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触感……很温暖。他悄悄握紧了自己的手心，或许眉纱也没有注意到，她这是第一次主动接近他。那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的警惕连自己都不知不觉，这是代表着她终于信任自己了吧？
也对，一个忽然出现的亡灵，还带着世界上最强的亡灵大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她效忠，防备到现在很正常。
眉纱回头的时候，正对上亚萨难得一见的微笑。
“哟？你不是一直一张冰块脸？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冰块脸？”亚萨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刚刚笑了吗？怎么自己不觉得？最后他还是低下头：“回禀主人，我不知道什么叫笑。”
“没有感情的亡灵生物？真是没意思，其实只要你拥有思想，就可以拥有感情啊。”
亚萨摇头：“感情只是无谓的累赘，不该出现在我身上。就算主人也一样，因为自身拥有感情，妨碍过不少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最好也和你一样？”眉纱低笑着摇头：“呵呵，亚萨，就算你自己本身也不一定会永远这个样子。你有没有发现，你原本总是跟在我身后让我看不到你的脸，刚刚跟我说话的时候却抬起头来了？”
有思想的生物是会改变的，一成不变的存在，只可能是死亡的空壳。
不过——
眉纱侧头看走在自己半步之后的亚萨，比起会改变的事物，她或者更喜欢一成不变的空壳，不必防着他背叛，也不必去担心是不是有一天，他们会不适应彼此。
“唉，麻烦，我似乎越来越懒了呢。”她伸个懒腰，加快脚步走去书架那边。
亚萨脑袋上挂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不懂眉纱的意思。
书架并没有挪走，因为这些书架是特制的，上面专门摆放特殊书籍，全部都是布莱克家族数百年来最珍惜的藏书。
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是藏了私，给自己这么一瓶血，却没把这个地方告诉伏地魔。
要不然的话，这里早已经搬空，填充了黑魔王的私人藏书室。
眉纱随手拿出一本书：“亚萨你看，这其中全部都是黑魔法的研究过程和种种突破，并非知识而是法则，这些东西对不理解它的人来说可能没有用处，但放在正确的人手上，随时可以让魔法界有新的突破。”
亚萨凑过去看了看，魔法的守则自己可以看懂一些，但这些和自己所学显然不是同一分支。
他看看书架，也拿下一本看起来很晦暗的书籍，银蓝色的封皮，侧边全部都是浓浓的深红色血迹，能不能翻得开都让人怀疑。
“这本书？”眉纱拿过去看看，指甲划破自己指尖滴一滴血，果然看到它缓缓打开。
亚萨皱眉：“主人日后还是不要随便如此的好。”血是很精贵的东西，虽然平日里主人就一直不怎么在意，但也不能随随便便拿魔法来做实验，万一被诅咒了怎么办？
“OK~以后我会注意点。”眉纱把这本书扔给亚萨：“这个我喜欢，留下来吧。”
亚萨收起书，跟着眉纱继续走。
走着走着，他却忽然顿住。
“主人。”
“嗯？”
“我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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