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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有一天 只是涩然


  本来要给雷君凡倒杯酒,可是他却先一步拿出茶具,泡茶给他喝。

  南宫烈安静坐在那里看雷君凡泡茶,他一举一动都如此沉静,双手稳稳当当,斟满的茶杯一滴也溢不出来。一副图画般的景象,美轮美奂。

  “君凡,我发现你泡茶的时候相当吸引人,以后可以拿来去泡MM,绝对有效。”

  雷君凡抬头看他,开玩笑道:“泡MM有效,不知道对男人是不是也一样有效?”

  “哈哈!这点我可不能保证,就要靠你自己试试了。”南宫烈接过他泡的茶:“好啦,要跟我说什么?这一天天累得要死,我们也得尽快休息才成。”

  “你觉得眉纱·御寇如何?”

  “很好啊。”南宫烈立刻点头:“我看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不错,不然不会留她住下来。”并非担心一个女孩大晚上醉着酒到外面如何如何,他们都清楚这个不是人类的女人就算醉死也不会有事,何况她还有一只那么诡异的小猫傍身。

  “但是你对她似乎与众不同。”雷君凡探究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比起其他人而言,你似乎对她更加上心一些。”

  “呃……喂喂,你这种问话好像不对吧?”南宫烈立刻抗议:“说来说去你不还是和别人一样怀疑我?我说了我绝对对眉纱没那方面的想法,一堆思想不纯洁的!”

  “只要你能保证这一点不会变,我就保证我的思想会变得很纯洁。”雷君凡笑呵呵再给他续杯。

  “你?”南宫烈古怪看着他,忽然坏笑道:“该不会是你自己动机不纯,所以才担心别人也和你一样吧?”

  “我的动机的确不纯。”雷君凡斜斜坐在南宫烈旁边,腿和他腿侧挨在一起:“不过不纯的对象不是眉纱,这种类型的女生可不是我喜欢的。”

  “乱讲,那请问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女生怎么着?该不会是那只猫吧?”南宫烈没介意雷君凡的距离,他们胡闹的时候,经常会打成一团。

  雷君凡叹口气:“别忘记我是来问你的,而不是去问那只猫。主角是你和眉纱,既然我不是为着眉纱,那还能为谁?”

  没等南宫烈反应过来,他侧了身体,脸正对着他,目光灼灼:“你不喜欢她,我的确很开心。”

  南宫烈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没想到竟然是雷君凡的这样一句话。智商180的高转速大脑,当时死机。

  【系统重启中,请等待……】

  看南宫烈呆呆张着嘴巴看自己的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雷君凡忍不住凑过去,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重启失败。】

  南宫烈简直石化了。

  “呵呵,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谈。”心里话说出来,雷君凡惬意得很,晃回去休息了。

  在这么多天的紧张和疲惫之后,所有人都睡得忒熟,只有南宫烈一夜无眠,脑袋搅成一团浆糊。

  第二天一早那两个大黑眼圈把所有人都吓着了,展令扬头一句话就是:“你被鬼附身了?”要不都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睡觉是干嘛啊?

  不过这次南宫烈闭口不言只字不吐,谁要是再问他就恶狠狠瞪过去,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样儿。

  不过他唯一不瞪雷君凡,相反时时刻刻避着他的视线,偶尔的视线擦过脸孔也要发烧。展令扬时不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越笑越诡异。

  “咳……眉纱呢?”

  “我在这里,解酒汤很有效。”眉纱慢悠悠从楼上下来,鬓发蓬松:“你不需要用我来转移话题,你和——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和谁都没出问题!”南宫烈立刻跳起来大吼。

  “吼声越大越代表心虚哦,保持贵公子风度。”眉纱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打了个哈欠。

  “还累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儿。”雷君凡说。他也想听到南宫烈的真心话,不过不想逼得太紧,等他慢慢自己想通最好。

  “真是兄弟——情~深啊,安心吧,我对耍他没兴趣。”眉纱抱着臂膀:“而且我很快离开这里,还管你们这个那个?”

  “你现在就走?这样不好吧,你的精神还不太好。”展令扬立刻说:“不如再在这里留一段时间?我们有好玩的事情玩哦。”

  “说说看。”展令扬这时候的笑容倒没有以前让她觉得想敬而远之。

  “给你这个。”向以农塞给她一张密密麻麻满是英文字符的报纸。

  “乔治·威廉斯?”眉纱疑惑地抬头:“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我妈妈姓威廉斯。”南宫烈简单说明自己和报纸上那个风光老人的关系:“这一阵子事太多也太累,我都忘记去给他过大寿。他一定会找我麻烦,我们正合计着怎么去亚提岛和他斗智斗勇。”

  “斗智斗勇?我看失去调皮捣蛋,顺便让对方吃点哑巴亏,把这次的纰漏圆过去吧?”眉纱拆穿他们的西洋镜。

  “嘿嘿,不是圆过去,是让我这位外公不敢再找我的麻烦才是最好。”南宫烈眉开眼笑地遐想。

  “那你们去就好,我一个外人还是不要跟过去了。”眉纱看看四周:“你这里地方不错,我算帮你们看着屋子,不怕我监守自盗吧?”

  “你就算盗也没关系,这屋子里的东西能看上眼的随便你拿。”展令扬立刻大方的说,不过还是蹭过来缠道:“你还是跟我们去吧?在屋子里呆着,原本不闷的都给呆的憋闷了。对身体不好不说,万一患上什么抑郁症怎么办?患上抑郁症不要紧,万一人格分裂被人抓了,这辈子就完啦!就算再出来,身上一样也要记一笔。要说这个人格分裂是什么病呢?人格分裂又称精神分裂,是精神病的一种……”

  “闭嘴闭嘴闭嘴。”眉纱连忙让他打住:“这么一会儿连精神病都出来了,再说下去我不如直接去精神病院了。我去就是,到时候如果捣乱了你们的计划,可别说我事先没提醒。”

  “没事!”展令扬大手一挥:“越乱才越好玩,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越乱才越好玩?想起自己以前似乎也有过这种豪言壮语,面色就更柔和了一点。

  “安排个位置给我自由发挥吧,要不然单是去看戏也很无聊。”亚提岛上有不少好东西吧?反正我们南宫大少爷不会介意,多少还能顺一点回来。

  “那我们就来安排吧!”南宫烈兴奋地跳起来:“弄不好很快我外公就要打电话来跟我诉苦装病了。”

  “别这么激动。”雷君凡顺势抓着他的手把他拉下来坐好:“这个装病是怎么回事,你还得跟我们好好说说。”

  南宫烈一扯没挣开,怕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只能装作自己没在意任雷君凡握着,把自己外公喜好装病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刚刚说完还没等他们制定计划,电话就已经拨过来。听着电话那边刻意伪装的焦急声音,展令扬的眼珠开始不停地转。

  雷君凡始终抓着南宫烈的手没有放开过,还不停给他们打眼色,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也就南宫烈自己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他们的打算。

  虽然对君凡喜欢烈这件事总觉得很古怪……不过也罢,既然他们自己喜欢,做兄弟的当然全面支持。

  想着想着,本来在计划的展令扬,却忽然想到另外一个人。只在他面前不再冷若冰霜,不再暴虐残酷,唤着他的名字是,总似是压抑着很多东西的那个人。

  亚提岛众目所盼迎来六男一女,其中包括了那个从来最让老爷子头疼的南宫烈。

  六个男孩都是一米八的个头,样貌气质都是上乘,反而遮蔽了那低头垂目、不显山不露水的女孩的存在感。

  “伯伯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外公怎么样了?”南宫烈焦急地问:“我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回来,外公在哪里?”

  原本还在打量这些孩子的几个人立刻全部愁容满面。

  “唉,烈你赶快去看看他吧。”南宫烈的大舅舅尼尔立刻拉着南宫烈进屋。

  后面五个东邦小鬼笑得可恶,在南宫烈进去了之后立刻叽叽喳喳,神神秘秘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他们只在乎南宫烈的家人有没有看到,才不会在乎下人。他们的家势也都不下于此,知道这些下人的嘴巴都是最严的,不会说主人什么也不会说客人什么。那些会随随便便传闲话的,早就被清出去,连主家的家门都进不去,更不要说带来这种私人岛。

  眉纱独自一个人站在一边,扫着每一个出入口和可能有监视的地方,眼睛锐利得很。

  不过很快就放弃,因为没有半丝不对头的地方。乔治·威廉斯自然不会那么恶劣在自己家里到处安监视器,那些非人类的家伙也没来找她和东邦的麻烦。

  或者是因为他们被杀光了?应该还有剩余人在才对,虽然采撷……眉纱神色略黯:也对,有哈迪斯在,谁还能顾得上来找自己?

  哈迪斯,采撷,当初收他为徒的时候,实在没想到自己会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

  但……她冷笑,这却是哈迪斯算计好的吧?跟在自己身边,觉醒记忆。那记忆说不定从一开始就迅速醒觉,他却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就算是想在她身边又如何?就算是不想对她有任何妨害又如何?

  哈迪斯就是哈迪斯,他永远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很好,以前发生过的一切就可以一笔抹消?自己如今恍然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她清楚记得,采撷眼底闪逝的冰冷与狠绝。

  一个人如何是自己的事,可身份却是天定,自出生起便注定了存在的名义,又如何去更改?

  她知道采撷的心意,盛怒之时的离去却并不懊悔。哈迪斯和她之间再无转圜余地,谁知道最后为求能让阴族重盛,他们会让自己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恩断义绝,互不相欠,也就如此而已。

  “喂,你又发呆了。”展令扬推了她一下。

  “唔?”眉纱回过神来,就看到南宫烈装模作样问他们是不是先离开,而几个男生大义凛然决定留下来慷慨陪伴。

  眉纱笑意加深,也立刻进入自己的角色。

  “怎么说我也是一名医生,不如就让我去诊察一下?”

  “这……不太方便。”乔治老爷爷的私人医生柯尔立刻说:“小姐看上去还年轻?呵呵,不是不信你的医术,只是乔治一直由我来诊治,是医生的话你也该知道,中途换医生对患者也不好。”

  “这点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把您换下去,老医师。”眉纱不紧不慢地说:“而且我们家世代祖传中医,望闻问切,不用怎么麻烦就能了若指掌,中西结合双管齐下,对病人也有好处不是?”

  她眸中闪过一抹光,柯尔的神志一模糊,点头答应了:“你说得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也才感觉到身边不停有手在拽他衣服。可是说出去的话没法改,他都已经答应了人家,总不能再说个不字吧?

  眉纱笑呵呵:“您放心,我绝对先以您的治疗数据为依准,况且乔治爷爷病的那么重,我也不好随便医治,不如你先跟我说说?”

  眉纱引着柯尔到一边去谈,其余的东邦小恶魔们互相打着眼色,摩拳擦掌准备开始对付这一家神勇小白鼠。

  亚提岛的环境很不错,绝对没有大型野兽肆虐。在曲希瑞到来之后,更是达到了‘千山鸟飞绝’的境界。

  安凯臣乐得骑着机车在庭院中晃荡,追着乔治心爱的三只皇家御狗,每天都来这么一回。

  曲希瑞忙着勾女人,展令扬忙着吊男人,向以农则在勾搭大叔,她的任务反而最简单。每天三遍开药方,煎一碗能把人苦吐的药,交给南宫烈服侍他那个可怜外公喝下去。

  不过她在里面多加了几味药,让味道更加多姿多彩一点,顺便附赠无法自制的口外眼斜等等状况。

  病就要病的真实,既然乔治老爷爷不惜装病来让自己的外孙子尽孝,她当然要推波助澜,让二十四孝更加发扬光大。

  “不会真的出事吧?”虽然看着自家外公这样子他一样没心没肺跟着幸灾乐祸,但要是真弄出毛病来……

  “大事不会有,小事一点点,就是这个症状会一直延续半个月以上。不过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这就没事了。”南宫烈立刻点头。能看到外公多受点罪也是好的,免得以后有事没事就来一回,装病装多了,万一哪一天真病了自己都不信了。

  “我和西恩表哥的情感在急速加温哦~”展令扬笑眯眯地说:“如果再不搞定的话,我们就要同睡一张床喽。”

  “这怎么可以。”向以农立刻抱住他:“令扬可是我的,还没和我抵足而眠,不能便宜别人!”

  “我倒是觉得没关系呐,这样可以更刺激乔治老爷爷啊。”展令扬咔吧着眼睛,反正吃亏的一定不是他。

  “不成。”所有人立刻齐齐反驳了他这个想法。

  人说一失足成千古恨,当然不能这么玩。

  展令扬鼓着一张脸,手里滚着个线团,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

  向以农揽过展令扬:“没事没事,你要真想玩的话,我保驾护航。”他们对乔治老爷爷会忍到什么时候打了赌,展令扬赌的是发现他和他孙子同床共枕,当然要尽快实现。

  “别忘记这之前还有一个兄弟共争一男的戏。”安凯臣提醒,那是他赌的时间,他打保乔治老爷爷没那么好的耐心能忍住。

  “我看不一定,我们最近惹下这么多麻烦,乔治老爷爷不也还是没说啥。”

  “这个等我们试过就知道,我的感觉有时候也是不会出错的!”安凯臣脖子梗的直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切~”五个人同时伸中指给他。

  “咳咳咳。”眉纱在旁边咳了两声:“照我看,今天早上就可以见分晓了。”这几个天不亮就拉她来开会,说的都是废话。

  “早上?”几个人回忆一下,他们早上没什么安排啊。

  眉纱冷笑:“我灌一剂药给他,保证他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从此早登极乐不再受罪。”

  “呃……”几个人都无语,这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安心吧,我这剂药无色无味谁也查不出,到时候毁尸灭迹绝无二话,我——”

  眉纱这句话没说完,安凯臣已经捂着她的嘴巴把她带开:“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在你没睡醒的时候把你叫来讨论了好不好?赶快去睡吧。”

  眉纱打哈欠,站起身就走:“早这样不就好了,哪儿还有那么麻烦的说道。”她是说走就走,有觉睡当然要睡觉。在这看戏自己很开心,但看戏变成演戏的就免了,一堆普通人有什么值得让她费大力气表演的价值。

  “唉。”向以农忽然叹气:“我觉着我们这不像是自娱自乐,倒像是在给眉纱找乐子了。”

  “这样也不错,原本不就是想让眉纱跟咱们一起散散心么?现在我看她心情顶好。”

  “是比以前好多了,不过我总觉着好像和咱们没啥大关系,是她自己想通了吧?”眉纱这几天总是愣愣在想事情,被人一唤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自昨天开始却不再那么发怔发呆,可见是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啊,想不通还不知道折腾谁呢,想通了哪天心情好的时候咱们还可以去问问看怎么偷去吸血鬼的地方。眉纱现在不理他们了,弄不好我们还能借着摸进去A点东西出来。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耍,要是没有眉纱我们就死在那了,怎么可能甘心?”曲希瑞一提到吸血鬼那帮人就暗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南宫烈在旁边不断连连点头,他和曲希瑞是受苦最多的,真是一提起那些吸血鬼就咬牙。可惜力量不足只能忍着,这对他们来说可真真是奇耻大辱一件。

  雷君凡的手又摸了上来,这次是揽住他的腰,带着安慰的意味。

  南宫烈干脆当他的手不存在,这家伙就没一日不在自己身上吃豆腐的,原本自己还挣一挣,可是发现越挣扎他越开心,连带着其他的几个也跟着开心看热闹,干脆就不管了。反正自己又不用像个小女孩一样扭捏,摸就摸吧,少不掉一块肉。

  他任着雷君凡上下其手,反而让雷君凡更加郁闷。他要是有点反应的话,自己还能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那只手在腰际的软肉上揉揉捏捏,小心着不捏疼了他,只是手下忽轻忽重的,麻麻痒痒不断。

  南宫烈的身体立刻绷紧,也不顾身边人看热闹,幸灾乐祸的眼神,兀自恶狠狠瞪着雷君凡。越来越得寸进尺了是吧?真当自己是饺子皮呢!

  近在咫尺的地方两张扑克牌“唰唰”飞出,打着转飞向雷君凡的脸,抱定主意要让他毁容。

  还好雷君凡功夫底子过硬,危急时刻身体向后猛扳,两张纸牌擦着头发丝过去的。他免不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烈,你玩真的啊?”

  “你是玩真的,我当然也是玩真的。”南宫烈语调阴冷:“喜欢吗?好玩吧?下次试试看,我会让你绝对躲不开。”

  雷君凡对他赔着笑,手却扣得更紧一些。

  南宫烈又扣了两张扑克牌,却隐忍不发。因为雷君凡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字字都是笃定万分。

  “你总不会认为,我是在戏耍你吧?”

  南宫烈不管多么气恼雷君凡莫名其妙暧昧过头的动手动脚,却对他的这话无法反驳。以为他是虚假的这种事……从来就没有想过。

  “你既然没想过我的所作所为是假的,为什么不肯认真思考?我可不信,小小的一个亚提岛就能占据你大脑的所有思考空间。”雷君凡也不避人,反正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已经猜出自己的心事的。

  他一开始还有一些忐忑不安,但后面每个人都没有对他表现出反对或者异样的眼神,让他安下心来。不管自己的性向如何,喜欢的是什么人,他们都还是他们。而且……想起自己这些死党的性格,他黑线:说不定他们更开心。

  对于雷君凡突然的问话,南宫烈连点异样的表情都未露,只是笑道:“拜托,就算是追女孩也没有你这么明白的吧?谁像你一样古古怪怪的。好啦,天很快就要亮了,屋内的仆人也就该起来了。就算你们不去我也要去,继续扮演我的孝子。”

  南宫烈借太阳遁走了,雷君凡手指屈伸了几下,用力攥起来。

  “节哀顺变。”安凯臣拍着他的肩膀。“滚蛋!”雷君凡给他一脚:“我们谁都还没死呢!”

  “我说啊……”向以农也凑过来:“烈的性子你会不知道?又好强又害羞,你让他耍一个顶俩,要是说让他按真格的来,尤其是感情上面的事,他不紧张死才怪。”

  “我看他平时八面玲珑,又怎么知道真的动心的时候是怎么样?真的——”雷君凡的脑袋反应过来:“这么说他真的动心了?看来我没有白费时间。”

  他心情大好,开开心心也摸出去。难得这么好的事情,当然要好好找未来的外公庆祝一下,唱首歌给他听。

  “太阳天空照哦呵呵呵呵~~~~花儿对我笑哦呵呵呵呵~~~~”

  乔治老爷爷只能躺在床上翻白眼,一边坚持着老年痴呆,一边忍着魔音贯耳。

  烈啊,为了能让你顺利接管我的公司,我……我……我忍!

  实在忍无可忍的话,大不了装疯跑出去溜达,这个娘娘腔还能拉着他一直唱吗?

  他想得很好,不过雷君凡兴奋之下,也不是那么好甩脱的。他美其名曰为久病卧床的乔治培养体力,一百多斤重的身体往他肚子上一压,胳膊一支,一边唱一边想着南宫烈,唱歌的声音更响亮了。

  亲爱的乔治外公,弄不好我们以后要相处一辈子的,让人承认我喜欢我不太可能,那就深刻的记住我吧。

  乔治记得很深刻,他发誓等南宫烈彻底接下公司之后,一定要把这些所谓的死党全部清出去!这些家伙没有个好东西,一窝的变态小鬼,千万别把他乖巧孝顺的烈教坏了。

  事实上,乔治爷爷,你的烈也是变态里头的一个,而且以后有可能真正往这方面发展。

  中午南宫烈照例回来看乔治,一口一口喂他吃饭,恭恭敬敬孝顺非常。

  雷君凡笑眯眯坐在一边,一副娘娘腔样,满眼红心看着南宫烈,看得乔治爷爷暗暗心惊,连连咳嗽想打断他的注视。

  雷君凡不理他,仍然继续看。最让乔治心惊胆战的是,南宫烈的脸微微泛红了!

  这是怎么搞的事情?莫非他的拯救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他的金孙已经被带坏了?

  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安的时候,门被推开,这六个小孩里最漂亮的那个踱进来,娘娘腔立刻低下头,好像做错了什么是让人抓到的奇怪。

  南宫烈更是浑身绷紧,目不斜视盯着手里的粥碗,死活也不敢抬头。

  乔治正眯着眼睛嘴中含含糊糊觉得奇怪,就看见刚进来那小孩伸手去拿南宫烈手里的碗:“你下午还有事呢,不如我来吧。”

  乔治暗自点头,没错没错,还是正事最重要,这个恋兄情结的小变态还有一点可取之处。

  “不用。”南宫烈却将手移到一边,手中汤匙不断搅和来搅和去,却偏就是喂不到乔治嘴里。

  “我来吧。”

  “不用。”

  “我……”

  “啪!”

  碗在争抢中掉到地上碎了,展令扬捂住被烫伤的手指,一脸酸酸的痛楚。

  南宫烈立刻紧张地站起来:“你手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不用你来为我操心!”展令扬用力甩开他的手:“反正你已经做了选择,还理会我做什么?我现在已经有西恩表哥了,也不需要你来关心我!”

  他头也不回跑出去,南宫烈呆呆看着他的背影,满脸苦涩。

  乔治傻了,他他他他他他他的金孙和这个男人的关系……?

  “烈,你别这么伤心,忧能伤怀。”雷君凡立刻翘着兰花指上来安慰,都快埋到南宫烈怀里。

  乔治眼睛瞪得大大的,连手指头都开始颤抖。

  “不……不要碰我!”南宫烈一脸绝望地推开他:“我……令扬,我……”他突然转向乔治,一脸坚毅:“对不起外公,我……我还是忘不了令扬,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在身边!所以抱歉,我要辜负您的期待,我要带令扬离开!远远离开所有认识我们的地方!”

  雷君凡却抓住他:“为什么一定要令扬?我不行吗?”

  “走开!”南宫烈想也没想推开他。

  雷君凡踩着小碎步没站稳倒在乔治身上,顺便蹭了蹭。三十秒钟的全身麻痹够他反应了。

  然后他也起身,踉跄追了出去:“烈……”

  东邦一行人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看着南宫烈和雷君凡一前一后进来,刚刚倒了一杯茶,门就被轰然撞开。

  “哎呀!”哀叫的声音立刻充满房间。

  “我说乔治爷爷,你怎么这么忍不住。”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抱怨,只有安凯臣大笑着跳起来:“我就说是我赢了吧?收钱收钱!”

  “你们……”乔治真有昏过去的冲动。

  “身后的人接好哦。”眉纱开始查数:“一、二、三,倒!”

  乔治向后一仰,四肢僵硬。

  眉纱相当严肃地为他祈祷:“半个月后好不了的话,记得准备下半生的轮椅生活。”

  “外公,我们先走啦!”南宫烈跟着跑出去:“下次还是别用这种办法了,我保证外公的每一次装病都会变成真病。”

  再有下次就算不病八成也会被他气病。

  乔治老泪纵横,他的外孙果然厉害,连他们这些老狐狸都不是对手。呸呸呸,怎么把自己说成老狐狸了?可是烈啊,你怎么这么不了解外公的苦心?你回来啊回来……

  连嘴角都无法抽动,他只能看着南宫烈远去。唉,下次要用什么办法让这只小狐狸蹦回窝呢?

  几个人的心情都好得不得了,连带着眉纱脸上也有了笑影。和这些人乱七八糟胡闹一番,反倒让心情好了不少。

  “眉纱,我看你也挺喜欢这么玩的是不是?”

  “想对我说什么?”

  “没有啦,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探探原始森林?”展令扬挤眉弄眼:“就是我们曾经去探过一次的那个。”

  眉纱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德古拉那个还是卡密拉那个?”

  “当然是卡密拉那个,德古拉又没有招惹过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他。”曲希瑞也凑过来:“在那里吃了那么大亏,不能报仇雪恨怎么爽?人是没办法对付,但怎么也要把他们洗劫一空!”

  “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你和南宫烈吧?他也这么想?”

  “当然!”曲希瑞斩钉截铁地说:“我和烈都是这么想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不过脑袋一转,他本来鼓足的气就没了一半:“虽然我看现在,他应该没心情理会这个。”

  雷君凡正搂着他窃窃私语,他虽然还是显得很不自在,还却没那么抗拒了。两个人仍然在对雷君凡的拥抱争论,但几个人支着耳朵听了听,争论的似乎是雷君凡为什么把他当成女生似的抱着而不是不许抱他。

  “我想烈是争不过君凡的,他肯定是下面的那个。”南宫烈逻辑能力很强,直觉和指挥方面也没得说。但论起辩论,三个也抵不上雷君凡一个。而且在武力方面,雷君凡的确比他们都更胜一筹。

  果然,没一会儿他又被雷君凡搂在怀里,恶狠狠臭着一张脸。

  曲希瑞摸下巴:“不过他们俩发展的真快?君凡是在眉纱来的那天晚上告白的吧?”

  “只能说原本当成哥们的时候关系就很好,所以一旦察觉心的转变,身份就会转变的很自然。从很亲密变成及其亲密,也并非是什么麻烦事。”

  向以农忽然扑过来搂住展令扬:“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试着变一变?”

  展令扬眨眨眼睛,软软窝在他怀里:“当然可以啊,其实我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你首肯了,亲爱的……”

  眼看展令扬的嘴巴就要亲上来,一直强撑着的向以农撑不住了,一把推开他鼠窜:“救命啊,令扬更不正常了!”

  好兄弟真的喜欢上男人他们不歧视,但没这种倾向的他们遇到展令扬这种的,还真是毛骨悚然。

  “真可惜啊。”展令扬幽幽长叹:“我又被拒绝了一次,真是悲哀。不过以农你放心吧,我会等你下次来访,绝对从一而终。”

  向以农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接近你,你去和别人相亲相爱吧。”

  “那真可惜,我去找别人你真的愿意?比如忍?”展令扬一直希望东邦几人能和伊藤忍打好关系,也能像兄弟一样是最好。所以这时候刻意提出,倒不是说假的。

  “呵呵……呵呵……”向以农干笑两声:“那你还是来找我吧。”

  展令扬眼中闪过什么,开心地说:“那你以后千万不要拒绝哦,我亲爱的~~农。”

  眉纱在旁边笑呵呵看着,忽然若有所觉地转头。

  他们身后不远处,码头边隐秘的树林里,一道人影站在高高的枝桠上,有规律的、慢悠悠的上下晃动。

  长发随风吹动凌乱的挂在树枝上,阳光板播洒在上面,明明纯黑却偏泛出些金光。

  就算不看见那张脸也知道是谁,这个身影跟着自己服侍了那么久,学习了那么久。

  在发觉眉纱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不在晃动,静静伫立。

  眉纱冷漠转过眼,仿佛刚刚自己看到的只是一处迥异其他的风景:“既然要去我就带你们去好了,不过如果卡密拉回来发现你们的话,我可不去救。”

  “眉纱,你怎么能这样……”

  一群人热热闹闹走远之后,采撷慢慢从隐藏的树枝上落下:“看来你的能力还不到家,才会让师父发现我。”

  亚萨从树后转出来:“陛下说过,我只要顾好自己就好,您并没有那么重要。”

  “没错,你把你自己照顾得很好,所以要我称赞你?亚萨。”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亚萨觉得发寒。

  以前在眉纱面前的时候没觉得怎样,现在却觉得他最贴近以前的哈迪斯。比谁都优雅,比谁都强大,却比谁都不在乎人命,将生命和灵魂尽皆玩弄股掌。

  于是他立刻低下头。

  “笨蛋,我只是随便问句话,你怕什么?”采撷笑道:“你做的很好,我需要你回到师父身边,当然不能让她发现你和我在一起。”

  亚萨立刻躬身:“陛下请指示。”

  采撷微微眯起眼睛,亚萨的身子立刻横飞出去,撞断两株树干才落地。

  骨质的身体嘎吱作响,他还是立刻爬起来,低低躬身。

  “你要弄清楚,你的主子是师父不是我,不管做鬼做妖,不忠怎么可以?”采撷带笑着扶起他:“无论如何你也该回去师父身边,我只是让你不要说出我也知道这件事而已。你能听懂这两者的区别吗?”

  “能。”亚萨立刻说。不能他也要说能,否则下一秒,采撷是不是就会抽出他的灵魂?

  采撷悠然缩回手:“你很好。”

  “多谢您的夸奖,这是我的本分,不敢当如此赞赏。”亚萨算是知道了他的喜好,句句都向着眉纱。

  “本分?嗯,本分好,本分更好。”他的神色忽然悲伤而脆弱:“或者我就是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对师父有所隐瞒,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亚萨只能听着,这事绝对没他说话的份儿。

  “亚萨,如果我说我以前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并没有确切的记忆,只是在那个天使叙述的时候才忽然记起来许多,你信不信?”

  亚萨掂量着采撷的心态,然后点头:“或许大多数人会觉得不值得信,但是我信。”

  “没有取信的价值吗?确实如此。而且以前那些事情我多少也算是知道点,就算记忆再模糊,瞒着师父也是错,我明明已经察觉出不祥。”采撷缓缓做着自我剖析:“说到底还是我太过小心,患得患失,所以忘了自己本分该做的事情。”

  “此事并非没有转圜余地。”亚萨说。

  “有,我也知道,但是很难。”采撷缓缓道:“如今我觉醒了哈迪斯的全部记忆和力量,该难的就更难。”

  亚萨摇头,亡灵的智慧有限,他听不懂。

  “有些事情并非责任、义务那种字眼就可以解释,而就如吃东西睡觉一样,无法不做。”采撷沉吟道:“阴族……”

  亚萨细心听着,采撷却不再往下说:“这话没有和你说的必要,你只要记住你是师父的就好。除了效忠师父之外,没有第二个人需要你在意。包括我。”

  亚萨低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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