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凌砂時 1 動亂
平子真子赖在虚圈了，蓝染竟然也没有赶，只是画出他不许进入的地方。
照平子说，他和蓝染已经约好有一天一决生死，结束一切，但要等眉纱的事情结束以后。眉纱问过他爲什麽要这么做，得来的也是模糊不清的回答。
不过虽然没有确切答案，眉纱也能猜到一点点，应该是蓝染的态度和她的生死挂钩的关系。
眉纱懒得理会他们之间的恩怨，这天，她第一次莫名其妙吐血。
“你急需休息！！”蓝染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沉声说。
“我是看出来你急需休息了。”眉纱靠在床头，一脸轻松：“只不过吐了几口血，瞧你们这一个个如临大敌，生怕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似的都围过来。”
“你还真当这是小事啊。”平子真子坐在床尾：“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崩玉的力量已经无法克制的在破坏你的内脏了，你还想怎么样？”
“暂时还在控制之中，现在还不是轻言放弃的时候。”眉纱示意他打住：“你还是别和我说这个，我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话？”
“早死型的。”平子真子一甩头不说话了。
“就算你打算继续尝试，也要休息一下。”这是熟知眉纱性格的蓝染说的。
“你能睡着不？”眉纱反问他。
“你看呢？”他要是能睡着就不会像这个样子。
“那你说我能睡着不？”只是分享了她一小部份疼痛的蓝染都这个样子，更不要提正面和崩玉对抗的她。
“给你一个建议，宁可以后再慢也不要用我这一招，太折腾人。”
“我已经知道了。”蓝染摸摸她的髪：“可是你现在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我，我从不勉强自己，说可以克制就是可以克制。”
“我知道，问题是你只有在绝对不能克制了之后才肯示弱，那时再做出补救恐怕就已经晚了。”蓝染细细探查她的身体。
眉纱推开他的手：“连内出血的程度都没到，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些什麽东西。”
平子真子喷了一声鼻息，内出血对一般人来讲就致命了，对她而言才刚刚是值得注意的程度吗？
眉纱只是低头看着掌心里的东西，那是蓝染给她的另外一个崩玉，为了让她更熟悉崩玉的特性。
“你最好看住她，不要把这个也吞了。”
“这个不劳费心，我自有我的分寸。”蓝染不看平子真子：“你大约有多久可以？”
“三天吧。”市丸银在一旁插嘴。
眉纱一笑：“三天足够，过了这三天，该有事会有事，该没事也没事了。”
也就是说，死活也都在三天后见分晓而已。这时间不算很长，但因为不长才更让人揪心。
“这三天你不要离开我身边。”蓝染弯腰轻声叮咛。
“你把撒旦扔去哪里了？”眉纱想起那个因为太难受而被自己忘记的家伙。
“扔在虚夜宫的某一个你不需要费神的角落，他对我来说还算有点用处，而且我杀不死他。”各种各样的办法都在他身上试过，怎么杀都杀不死，就好像他并不是活着的生物，只是一个会动弹的肉块。事实证明，他的确没有呼吸。
“嗯，从来就没人能杀死撒旦，因为他本来就是一股邪恶的意识而已。”对于在背弃天界的那一刻果然分出这抹邪恶意识的路西法她一直很崇敬，分离意识这种事情比分离力量甚至灵魂还要更加麻烦，而且恐怖，极端的恐怖。起码一直到现在为止，她没见到第二个有勇气这么做。
叹口气，原本信仰的存在现今却是最大敌人，标准的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还真是让人觉得很难过。眉纱晃晃脑袋，自己是被崩玉惹得大脑不清了吧？这个时候会有这种想法，不是跟自己找死一样。
“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蓝染看看市丸银，又扫了眼平子真子：“十刃现在任务很重没有时间，银，你来陪眉纱吧。至于队长，或许我们可以去谈谈正事？既然一切都不如我们一开始所想，或许我们可以加快脚步。”
“当然。”平子真子立刻起身：“我也是这么打算。”
“你们两个……”眉纱立刻掀开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
“躺下。”平子真子手指点在她额头上，把她推回去。
蓝染立刻拽过一边的被子，盖严。
眉纱被压的没办法动弹，只能瞪眼睛：“果然不愧是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合作那么多年，你们还真有默契！”
两个人原本平静的神色立刻冷下来。
蓝染摸了摸眉纱的髪，力道很大：“乖乖躺着，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没错没错。”平子真子不停点头，八颗牙晶晶亮。
眉纱往被子里缩了缩，她看出来了，这俩人对彼此曾经当过自己上司or下属的关系都非常不爽。
不过看他们离开房间，她立刻又翻身坐起：“银，他们到底在算计着什麽？”
“蓝染队长说了，绝对不能告诉你。”市丸银趴在床边：“你就乖乖休息，什麽都不要管。”
“我睡不着。”眉纱一贯的眉眼低垂、无精打采，却真是没办法合眼。
市丸银哼了一声，在那里玩手指头。
“你心情不好？”
“没什么，不用你操心。”市丸银笑眯眯：“也没有哪里太不好，反正我没事情。”
“是啊，你没事我有事，所以我最好管好我自己，而不是管你的闲事。”听他那阴阳怪气的声调，明摆着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就好。”市丸银没客气，和这个女人客气就等于是和自己过不去。
“那请问市丸银大人，现在情况变了，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这么烦啊。”市丸银拖长了声音。他知道蓝染要去做什麽，也知道八成会成功。问题是成功了之后，跟在蓝染身边的意义就少了一大半。因为自己没有理由，也再没有藉口去杀掉他了。对他来说，这绝对是最大的遗憾。
“我倒建议你直接跟蓝染说，如果真的想送死的话，就说想和他拼死一战，我想他会成全你的。”如果市丸银执意那么选择，蓝染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她可以确定。
“可是我没打算死吶，这个提议可不好。”市丸银半真半假地说。
“我只不过觉得再好的提议对你来说都没用。”眉纱揉揉酸涩的眼睛：“现在让你再选择，你会选择尸魂界还是虚圈？”
“当然是还在这里，我是一直跟着队长的呢。”市丸银遗憾的神色全部消失：“能一直这样也不错啊。”
眉纱点头：“喔，那真话呢？”
“奇怪，你怎么就一直想要我的真话？”市丸银不舒服。
眉纱定睛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个嘛……”市丸银的声音有些飘忽：“虚圈——没有等我的人。”后一句话的声音很低，但却蕴含了真正的情感，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流露。
说完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喂！眉纱，你到底做了什麽？”就算自己再怎么没有防备，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在她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没什么，一个小小的魅惑法术而已，你没发现我每次问你问题时都是看着你的？”眉纱无视他纠结的神色，闭目养神：“我决定还是睡一下，崩玉也并非醒着才能压制……”
眉纱明显已经很困，说要睡不久，头就歪在一边，鼻息沉沉。
市丸银又轻手轻脚检查了她的身体，才盖上被离开。
感觉怪怪的，总是让自己有点不舒服。被眉纱看透了太多东西，虽然不能说心中惧怕，但异样的感觉总会有些。这个女孩的确很特别，特别到没理由被任何人忽视。不过还好他们都不喜欢对方，连蓝染都无法克制的失常让他非常庆幸这一点。
只是差一点点而已，他心中提前填了一个人，那么心眼很小的他就没办法再接受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了。还好，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漫无目的在虚夜宫中行走，转到某个角落时，他却看到一个不似人的身影缩在那里。
那就是他们口中的撒旦吗？能被队长这么对待，他也真倒楣。
从他身边施施然走过，却听见他在说话。
“还有三天，还有三天……还有三天。”
这声音时而沙哑的诡异，时而低沉动听、充满魅力，反反复复，也就只是这四个字而已。
市丸银直觉意识到，这个还有三天和眉纱的还有三天绝对不同，而且绝对不是什麽好事情。
“嗯……”思索着拔出刀，他试探道：“射杀它，神枪。”
神枪直刺他的头部，从后脑透出，强大的冲击力把他钉在墙上。但没反应还是没反应，这位还是仍旧在动弹，口中在说话。
市丸银收到，转身就走。既然没办法，还和他浪费什麽时间？交给别人去处理吧。
市丸银对这种自己无法出力的事情，自我调节能力超强。也就转了半个走廊，他就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听到的全数忘记了。
【还有……三天】
蓝染和平子真子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平子真子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反对。
“不可能，你要谈谈你自己的，把我们扯进来做什麽？”
“毕竟现在你们的身份不同，已经可以和尸魂界平起平坐，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什麽，趁这个机会正名不好吗？”蓝染道：“看得出来你们是真的打算和眉纱绑在一起，那就该让尸魂界意识到你们的身份。”
“这点我自己也会做，不需要和你掺和在一起。”
“你怎么可能和我掺和在一起？我们之间的仇怨毕竟很深，尸魂界也不会有这种误会。”蓝染平静开口：“你如果不想当然也可以，但请以后不要出现在眉纱面前，你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我们已经走到最紧要的时刻，不会再给任何人犹豫的机会。”
平子真子抿唇不语，在认真的时候，蓝染的确有这个能力凌驾任何人。
“当然你可以回去和你的同伴商议，但因为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所以——”蓝染看看点：“三个小时后我会对尸魂界发出会谈的邀请，届时要不要来随你的意。”
眉纱仍然在沉睡，蓝染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等待，沉稳自在。
过了两个半小时，平子真子回来，他身边还有三个人——有昭田钵宏、六车拳西和久南白。
“我很高兴你做出这样的决定。”蓝染转头对旁边道：“提前对尸魂界发出邀请，乌尔奇奥拉、葛力姆乔、佐马利和牙密，你们四个同我一起去。柯雅泰，虚圈交给你与要共同打理，非重大的事务，不需要通知我。”
平子真子注意到每个破面的表情，暗中撇嘴，蓝染这里恐怕要不消停了。
蓝染起身：“其他人随意吧，我们去现世。”
蓝染离开后，拜勒岗·鲁易森邦猛地起身，带着自己的从属官大步离去。
柯雅泰·史塔克冷冷看着，一句话没说。
“蓝染大人真会开玩笑啊。”诺伊特拉·吉尔加阴阳怪气：“和尸魂界和谈？真是笑话。”
“诺伊特拉，你这话说的过分了。”缇亚·赫丽贝尔警告他。
“我没觉得哪里过分！”诺伊特拉也跳起来：“什麽叫和尸魂界和谈？他还真是想什麽是什麽，把我们都放在哪里？虚和死神有和平共处的一天！？”他一怒踢开旁边的椅子，怒气冲冲离开。
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晃晃悠悠站起身：“我是没什么好说，不过蓝染大人这次的决定……”他话语未竟，也起身离开。
人都走的差不多，赫丽贝尔也起身：“史塔克，你最好注意一点，最近不会安稳。”
“不是最近，是很快就不会安稳。”史塔克说：“你要帮忙吗？”
“想想看蓝染大人带走的人，这次是希望我们清理门户了。”基本没啥威胁的全都被蓝染带走，剩下的一定会出问题。
“如果需要做些什麽，你可以和我说。”赫丽贝尔走出去：“但我提醒你，上一次十刃叛变未成功的事件会让他们更加小心，这次没那么容易解决。”
“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很苦恼。”史塔克挥手：“先这么地吧，要是真出了什麽问题也不一定需要我们出手，不还有东仙要、市丸银和眉纱大人？”
赫丽贝尔淡淡扫他一眼，推门而出。除了蓝染大人之外，他还真是什麽人都不尊重。
尸魂界接到消息的时候，蓝染已经大摇大摆来到浦原喜助的地方，等着尸魂界派人来现世，或者把他接到尸魂界去。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只有他们三个围坐在桌旁，每个都两眼发直面色平静盯着一个地方，没话说。
这也难怪，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可说是最复杂的，能坐在一起不打起来已经是奇迹。
夜一还是猫形，蹲在一旁高高的架子上，密切注意着他们三个。
“没想到，你会有这种想法。”打破寂静的是浦原喜助：“难道是崩玉出了问题，让你没办法不谈和？”
“崩玉没什么问题，我已经开始融合，所以不可能还给你了。”他拿走的东西当然没有归还的可能。
“那原本那个呢？再融合一个也够了，你还想两个一起吞？”虚圈和尸魂界和谈的话，或许他还能弄回来一个。
“另外一个不是我吞的，是眉纱吞的，你不知道？”
“……那天我去的时候，事情早结束了。”
“原来如此，另外一个已经被眉纱融合，你要不回来了。”蓝染不再理他。
平子真子吐出口气，两边都不是他想理会的，心情真差。
“店长。”铁斋拉开门：“尸魂界来人了。”
从外面进来的是碎蜂，她面色冰寒，看到夜一才有点暖意：“蓝染惣右介，尸魂界同意与你会谈，地点在尸魂界，可以走了。”
夜一跳到碎蜂肩膀上，浦原喜助到底还是没得到可以进入尸魂界的消息，那么他就必须去从旁观看。
碎蜂当然不会拒绝她。
即将进入穿界门，碎蜂扫了一圈：“朽木队长人呢？总队长让他一并回去。”
浦原喜助摇头：“他不在我这里。”
蓝染侧头看他，微微一笑：“乌尔奇奥拉，回去告诉银，他明白我的意思。”
“是，蓝染大人。”乌尔奇奥拉转身离去。
碎蜂的眉头立刻拧起来：“蓝染，我警告你——”
“不要太担心，我并没有什麽危害尸魂界的计划，只是招待一下客人。”
招待谁？夜一立刻看向浦原喜助。
浦原简短点头，应该是白哉。夜一摇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对在意的事情一点儿沉不住气。
“去吧去吧，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浦原喜助示意夜一放心。既然他知道了，自然会想办法接应。
夜一想告诉他，自己指的不是这个，但碎蜂已经进入穿界门。有蓝染在，她没办法再等。
她在意的是眉纱，那女人是愿意跟着蓝染的，再加上崩玉的关系，天知道会出什麽事情。但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也就没什么话好说，希望浦原喜助能意识到这一点吧。
朽木白哉并非一个人闯入虚圈，还有一个库洛洛·鲁西鲁。这次的行动就是由他策划，两人强大的实力加上库洛洛奇怪的能力，竟然堪堪进入虚夜宫，还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站在虚夜宫狭小的入口，库洛洛停住。
“这里不是正规入口。”白哉一眼就看出来。
“我特意挑选的路线，看来情报的确没错，伊鹤很有能力。”库洛洛微笑：“虚夜宫有很多这种奇怪的小缺口，有的有人守卫有的没有，我的情报只到这里。再往里面是蓝染的大本营，无法查明。”
“足够了。”白哉抬步就进，不管有没有人看守都是一样，既然来了，达不到目的他就没打算再回去。
“等等。”库洛洛一手拿着书，一手拉住朽木白哉：“再等大约十五分钟就好。”
随着时间推移，库洛洛的面前出现一副半透明的地图，一点点扩大，显示出来的就是虚夜宫之内的道路。但是地图只画到一半，库洛洛就把手里那本奇怪的书合上。
白哉略带疑惑等着他解释，这个能力明明很好用。
“刚刚有两条路突然发生变化。”库洛洛的盗贼秘笈消失在手中：“看来这里的道路并不规则，很可能有人在其中操控，并且已经发现我们的到来。”
总不会无缘无故变道来玩吧？
“进入虚夜宫的范围之后，不被发现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白哉一边说一边走进去：“或者我们可以兵分两路，如果你觉得不放心的话。”
库洛洛的能力很适合隐藏和搜寻，如果他单独去找眉纱而自己作为疑兵，更有可能成功。
“我也是这么想，你自己小心些。”库洛洛立刻答应。两个人分开对彼此来说都有危险，尤其是作为诱饵的朽木白哉，但他又怎么会将白哉的生死考虑在内？
“主殿在那边，我找到眉纱之后，不一定还会过来接你。”
“你不需要过来，眉纱要紧。”
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入这条长长的走廊，随后分道扬镳。
“哦呀？好主意呢。”市丸银坐在控制室玩的不亦乐乎，其他人都被他赶出去了。那个朽木白哉想要当诱饵，库洛洛·鲁西鲁想要去找眉纱是吧？那就让他们俩变一变好了。
他控制着道路的转移，让两个人和自己的目的地背道而驰。玩到连东仙要进来都不知道，最后更是只注意这两个人的路线，合计着给他们安排点儿什麽绊子比较好。
东仙要走到他身边，在其中一个被缩小成巴掌大的窗口指了指。
市丸银看过去，立刻将它放大。
那是眉纱的房间门口那条走廊，眉纱从房间里出来，看样子身体一样很虚弱，但速度却很快。
东仙要踢了踢椅子，那是蓝染大人交给他的任务，他还不走？
市丸银皱眉：“你又看不到屏幕。”
“我有我的办法。”东仙要拉过椅子坐下：“道路，你不是都已经变过了吗？”
“好吧，你自己慢慢玩。”市丸银不尽兴地退出去，离开控制室之后，立刻掩去脸上的神色加快了速度。
眉纱还真会给他捣乱，蓝染队长会生气的。
顺着自己熟悉的路绕过去，很快就看到眉纱一掠一顿的身影，极快和极慢形成强烈反差。
“要去哪儿？”他立刻掠过去，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银毛狐狸。”眉纱嘟囔一声，回头：“你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呵呵呵，只是你现在状态不好才不会发现。”他直接从密道出来的，眉纱当然不知道：“乖乖和我回去，你愿意睡觉还是做别的都可以~”
根本没等眉纱自己走回去，他一用力，直接把她扛到肩膀上。
眉纱也没挣扎，拿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比了比市丸银后背中央稍偏的一个点，狠狠扎下去。
“啊！！”市丸银直接把眉纱甩出去，后背那里他还捂不到，只能团团转。
眉纱笑眯眯甩着银针上的血珠：“教你一个乖，以后千万别背对着我。”
“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好，没想到你这么狠。”市丸银不住的龇牙咧嘴。
“我要去找惣右介，到时候我会跟他说怎么回事，你就当没看到我。”眉纱当做没听到他说话。
“那怎么成……”
市丸银刚刚再次挡住眉纱，就听见虚夜宫内响起东仙要的声音。
『现在宫内全体破面听着，虚夜宫内有入侵者，尸魂界护廷十三番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代理三番队队长库洛洛·鲁西鲁。所有破面触动，尽全力格杀来人！』
按理说东仙要是蓝染的铁杆FANS，在自家老大去和尸魂界谈判的时候不该下达如此绝的命令。但乌尔奇奥拉回来后没找到市丸银就找到了他，他当然也明白蓝染的意思：侵入者等同于敌人，不必手下留情。
“这两个绝对是来找你的。”市丸银也不说非得带眉纱回房了，反正有这俩人闯入，眉纱肯定走不了。
“真是的……”眉纱也知道这两个是因为担心自己，自然不可能扔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蓝染带走了多少破面？”
“你熟悉的都带走了，还有对他的忠心没有怀疑的几个也带走了。”
市丸银这么一说，眉纱立刻上上下下扫视他。
“别这么看我，东仙要也留下来的，我们两个都没去，你不是听到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眉纱左右看看：“我就说怎么不对头，虚夜宫的道儿是你改了对不对？他们都从什麽地方过来？”
“来到你这里的应该是朽木白哉，库洛洛……我不知道，哪儿人多他就在哪里吧。”
“哪儿人多？”眉纱的面色有点怪：“你确定吗？按理说……没事。”
按理说就凭库洛洛那个阴损的性格，来找她的百分之百该是他才对，谁都知道做诱饵的有多危险，而且如果要把不知情况的自己带出去，做诱饵那位必然要自己想办法突围，没人会去接他。库洛洛和朽木白哉的关系，决定了他绝对不会那么好心当诱饵。
怀疑的眼神又看向市丸银，只有他有这个到处改变虚夜宫道路的闲心。
“嘻嘻，我只是看他们两个分工太详细，所以在旁边帮一把。”市丸银抿着嘴唇笑得奸诈：“你看你的朽木大队长根本没人家头脑聪明嘛，我当然要帮一把。”
“白哉的头脑当然不会比库洛洛差多少。”眉纱懒得和他解释。
只是出发点不同而已，库洛洛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他不管做什麽事情都绝对少不了迅速而精密的算计，而白哉则是秉承着自己的傲然所向披靡，不惧任何挑战和阻碍，只爲达到目的……眉纱一笑，单纯的为自己着想，有这样一个人在真好，虽然自己一直很想远离这一型……
“喂喂喂，你不要在我面前笑得这么甜蜜好不好？”市丸银敲她的脑袋：“等你的朽木白哉来了之后我可是要阻挡他的，你这个样子可是会让我很为难哦。”
“是啊，为难，做做样子的为难。”眉纱拍开他的手：“少来，该杀的时候你会手下留情吗？”
“这个好像是不会的。”市丸银耸肩：“因为对方不会，所以我如果手下留情的话不是会死掉吗？你说是不是，朽木队长~”
“正是如此，我没有留手的理由。”朽木白哉单手持刀，淡淡扫过市丸银，定睛在眉纱身上。她的身体似乎很虚弱，面色也相当差，身体的力量非常暴躁，而且能被感知的很少。
该死！到底虚圈对她做了什麽？
其实虚圈能对眉纱做些有的没的真没什麽可能性，眉纱对他们做些什麽还差不多。
市丸银已经挡在眉纱身前：“小眉纱，乖乖回去睡觉哦。”
“我现在回去尸魂界的话，不是正好吗？”眉纱从他身后闪出来：“这样我就不是你放走的，而是被人掳走的。”
“你当蓝染队长是笨蛋，不知道什么样的进攻才会让我拦不下放走你？”
“就因为他不是笨蛋才会知道，我是自己想走。”眉纱伸手要敲回市丸银那一下。
市丸银立刻躲开，眉纱这一下足够把他敲晕了。
眉纱吐吐舌头，已经掠到朽木白哉身边：“你怎么这时候才来接我？”
朽木白哉用了三秒钟去想库洛洛在哪里，然后抛诸脑后，反正目的都是一样，谁来了也都是一样。再者说只是这几个小动作，眉纱的脸色就更加苍白，显然不堪承受。他立刻攥住眉纱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细细打量。
市丸银抱着手笑嘻嘻看着，这俩人当自己不存在嘛。
“我没事。”眉纱握住朽木白哉的手，这似乎是最近见到她的所有人的第一动作，不管鬼道还是别的什麽，反正能探查身体的就往她身上使。
“我不觉得你没事。”朽木白哉又看了一眼市丸银，转头就走，当然是拉着眉纱一起走。
市丸银转了半个圈，仍然挡在他们面前。
“银狐狸，你真的不用这么尽责。”眉纱懒得和他纠缠，自己现在动一动都难受，怎么和他打架？白哉也没有妄动，眉纱现在恐怕承受不住灵压。
市丸银看出朽木白哉的顾虑，更是无所顾忌，他灵压倒是放得欢，足够压死几个小破面了。
眉纱的脸色已经白的快要透明，暗暗发着青色，拳头也攥得死紧。这个时候泄出一丝力量她都不爽，更不要提抵抗市丸银的灵压。
腰间一紧，眼前就只能看到黑色的和服，桔梗的香味中，纯白色的羽织将她紧紧包裹。朽木白哉把她紧紧压在怀里，用自身的灵力裹住她，一并承受了两个人的压力。
他另外一只手抽出斩魄刀，身形却在谨慎的慢慢后退。护着眉纱的情况下无法全力战斗，市丸银也不像会顾忌眉纱的样子。
市丸银笑嘻嘻看着他的动作，知道朽木白哉快退到他无法把握的距离，他才开口：“动手。”
一股毒雾从白哉身后喷出，将他团团包裹。
同时市丸银扑上来，恰好挡住了他瞬步离开的道路。
前后狼后有虎，如果这不是狭窄的走廊，他还不会这么难以应对。危急之下，他将眉纱送到市丸银怀里，自己陷在毒雾中。
虽然朽木白哉的动作很快，但雾气弥漫的也太快，眉纱还是被毒气波及到一点，打了一个寒颤。
市丸银反射性的把她护到自己怀里，轻轻呼了几口气：“眉纱可是不能有事哦。”
“有事也是你惹的，那个是萨尔阿波罗？”
“是呀，看来朽木队长中招了哦。”
“没那么简单，白哉的速度很快。”虽然有一瞬间的确接触到了毒雾，但脱出的速度保证他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可不一定哦，萨尔阿波罗的毒素很厉害。”市丸银悄声道：“虚圈十二番~”
十二番？想起浦原喜助，再想起涅茧利，眉纱打了个哆嗦，这帮BT。很快她就掠到朽木白哉身边，扶住他的身体。
朽木白哉动了动，躲开她的手，以这毒的扩散速度之快，只怕是会传染的。
“毒素对我没那么有用，谁让你把我扔出去。”眉纱还是扶住他。
“我没事。”朽木白哉第二次推开她的手：“市丸银不是又把你放回来了？”
他已经看出来，眉纱根本不是被困在虚圈的，八成在这里好吃好喝好招待。而这一身的伤，也说不定是自己弄的。
萨尔阿波罗从烟雾后面出现，带着诡异的笑容。
“我的毒是那么容易抵抗的？尸魂界的队长中就数你最出名，看来我这次是捡到宝了。如果把你做成标本送回尸魂界，不知道你们的人会有什麽反应？恐怕这场和谈就泡汤了吧？”
“果然是去和尸魂界和谈，竟然还带上假面，蓝染的脑袋也出问题了。”眉纱无奈摇头，她又不是菟丝花。
“你还能战斗吗？”她眼尖地注意到白哉的一只手背上有异样的颜色。
“嗯。”白哉简短点头。受伤的是左手，毒素应该是直接由这破面的身体制造，所以自己可以用相当的灵压压制。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的自信，他还是很充足的。
“那就靠你喽。”如果自己能打的话也不用白哉动手，起码这帮家伙不会对她下死手，也不敢。
“眉纱~~”市丸银在那里笑嘻嘻挥手：“看戏要来这里看嘛，那边可是会误伤的哟。”
“滚。”眉纱回他一个字。
“啊拉~~真凶。”市丸银乖乖退到最远最远的地方去观战。
萨尔阿波罗的战斗就是大型毒素爆发，朽木白哉的招式也不是小范围的，他才不要在中间加塞。
“眉纱如果不过来的话，就真的要小心喽。”
话音刚落，眉纱就被扔过来了。真是被扔过来的，扔的人是朽木白哉，他已经和萨尔阿波罗打成一团白光。市
丸银拎着眉纱后面衣领，神枪横在她脖子上，免得她再乱动：“你的身体快要受不住，跟我回去休息吧~~”
他就这么提着眉纱跑了，朽木白哉在百忙之中分过来一眼，没有阻止。
反正他还可以再去找，杀了萨尔阿波罗拿到解药才是正题。
将眉纱送回卧室，市丸银干脆直接打晕她让她睡，然后原路摸回去。
朽木白哉不能死在这里，起码现在不成。不
过他刚刚离开，眉纱床边就一道人影悄悄浮现。粉红色的头发，奇异的面具，阴险的笑容，是萨尔阿波罗。
“看来当危险太过强大的时候，真的能让人失去常性，连那边的我是假货也没发觉。”萨尔阿波罗确定眉纱真的睡到雷打不动，才小心活动一下身体。不过付出的力量也很多，他多半数的力量都在那边维持以防被人看出，还真是下了血本。还好市丸银很配合，打晕了这个女人，不然自己只能功亏一篑。
“蓝染大人已经失去人心，虚圈很快就不会再平静，你是我最好的战利品……”
虚当然不能和死神和平共处，他们是天生的死敌。哼，早说过虚圈交给死神代领就是不成，既然这样，他就要按照自己的意识做了。
他弯腰抱起眉纱，小心翼翼对待这位上好的试验品。
不过刚直起身体他就僵住了，自己身后不知道什麽在散发着寒气，极为恐怖的死亡气息，根本无法抵抗的感觉……
他不要说回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只能等着对方先出手。
“我本不打算参与你们的战斗，但你实在不该对她起觊觎之心。”一双手从旁边接过昏睡的眉纱，顺手在他身上抹了一把。
“尘归尘、土归土，虚失去了心之后本不应该存在世间，你就这么去吧。”
顺着那一抹的痕迹，萨尔阿波罗的血和生命力都从体内飞速消失，最后在该隐手中凝结成一个小小的红色圆球。
驱散了上面残余的怨恨，看着萨尔阿波罗化为灰烬，该隐才把它喂到眉纱口中。
有力量的补充，眉纱慢慢恢复神智。不过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干呕，一边呕一边恶狠狠瞪着她身边的这位。
该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瞪我，如果不是我及时到来，你已经变成研究材料了。”
“别拍了。”眉纱晃晃肩膀：“你真想我吐出来啊！”
“你的精神比原本好了很多。”该隐笑道：“就算虚的血液再下乘也蕴含力量，不要太浪费。”
“难吃到这种程度，力量再多也不好使。”眉纱直起身体之后，第一个举动就是闪出他攻击范围外：“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听说你要去虚圈所以来看看。”该隐平静地说：“蓝染惣右介和尸魂界和谈没那么简单，与其大方出现，不如你和我一同悄悄前去旁观，更容易把握事情的发展。”
“惣右介的第一个条件可能就是要你的命，你真的跟我去？”
“因为他第一件事是要我的命，所以我才跟你去。”该隐笑道：“但在此之前，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灵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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