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详细些。”
“大漠中的部落内战不断，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伤口很容易腐烂。这种药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知觉全无，陷入梦幻之中得到短时间的满足忘记自己的疼痛。还有……”百灵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
“还有什么？”百竞催促道。
百灵微微思索了一下，面露不忍。
“在那里，关于这种药粉有个凄美的传说。曾经有个部落王子，爱上了另一个部落的姑娘。但是那个姑娘早已经心有所属，一直对他的心意视而不见。后来，那个姑娘的意中人找到他，说自己身患隐疾将不久于人世。不忍心姑娘自己一个人，于是请求他代替他陪在姑娘身边，好好的活下去。”百灵仿佛自己置身于那场恋爱之中，不能自拔。
“然后呢？儿女情长和这粉末又有什么关系？”寒雨心听了一顿也没听出半点关于粉末的信息。
百灵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男子找到一个巫师，这个巫师就是用这种粉末让两个人互换了身份。准确的说换了脸。”百灵的眼神清亮了不少。
寒九日懵懂的看着百灵，寒雨心不看百灵看着百竞。
“主子，我没听懂。”寒雨心说的是实话。百竞一直沉默着，凭她对百灵的了解，这个故事还没有说完。
“巫师在两个人的脸上撒了这些粉末这些白色粉末可以麻痹人的知觉，是人有一段时间陷入沉睡。巫师趁药效发挥之时，刮下了姑娘意中人的脸皮附在了另一个人脸上。假以时日，脸皮就会自己长在男子的脸上，成为他的脸，必要时用脸皮原主人的血配制成药膏加以辅助。这样，那个部落王子就顶着姑娘心上人的脸，守在姑娘身边，尽余生。”百灵讲完这个悲壮的爱情故事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百竞不为所动。
良久，百竞开口。
“这种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百竞冷冷的开口，嗓音如千年寒冰般寒意透骨。
“会不会是别国买来医用的？”百灵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医用，因为它毕竟是种很好的止疼药。
“不可能，若是别国从漠中购来回国必定会经过我一飞雪。而城门那无一份通关文牒请示，而且怎么会出现在六妹的马上。”百竞一条一条的分析着，条条清晰。
“大姐，这迷骨散除了麻痹之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百竞需要十足的把握。
“没有，仅此一样，再无其他。”百灵清脆的声音回答干脆，没有一丝悬念。
“这种药，一般寻常百姓是没有能力买的到的。只有朝廷大臣才有可能识得此物，有能力买得到。再者，一般的文官朝臣没理由染指这些药物，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朝为官的武将和征戎沙场的将军。”
“所以，要重点排查这些人，从离一飞雪最近的东雷起。”
“不用，直接问皇帝就够了。”
东雷国是一飞雪国的邻居，唯一的邻居。粉末在两国的交境处发现，去向除了一飞雪国就是东雷国。从一飞雪皇城出来，无论到其他哪个国都要经过东雷国。百竞有必要去见一面雷灵延了。
“你们休息片刻。禁心，你还要守着大皇女。我有事出去一趟，百争若来稳住她。”百竞说话从不拖泥带水，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就像现在，百竞的话音刚落。百灵的那句”午膳还没吃呢“还未说出口就已经飞出墙门了……
“嗨呀……”百灵无奈的看着百竞消失的墙头，摇摇头。
“嗯……我有点饿了，吃点东西吧。”百灵霍然转身，扶着肚皮望了望禁心。
“你们现在还没吃午膳呢？都什么时辰了！”禁心我不在你就没管了是不是！
寒雨心一双要喷出火来的眼睛瞪着禁心，禁心还有什么可说的？幽幽的望向百灵。
“之前一直在给四妹梳妆，所以把这事早就忘了。你们也没吃呢吧？”
短暂的沉默，算是肯定了。
“正好，一起吃吧。”百灵一挥手，吩咐了一下。桌子上很快就摆上了一些膳食，有干的有稀的，有荤的有素的。当所有人都已经开吃了，寒九日一句话“冷筷”了。
“主子就穿着那一身出去了……”
百灵忍不住想象着百竞穿着那件小夹袄在风中猎猎前行的样子。还给她穿的那么秀气的鞋子，不知道这一趟出去还能不能……
其实，百竞一翻出墙就发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拖着这么繁缛的一身行装驾驭轻功，费力还碍事。怎么算怎么亏！于是在雪影阁换了身行装，再次上路轻轻松~
雪影阁是百竞闲来无聊开的一个武馆。百竞偶尔会来这里住上两日，顺便发掘一些有天资的人，培养成自己的势力。
经过边境上的那片树林，百竞在一堆草丛中看到了那匹马，匆匆一暼继续前行。
当风尘仆仆的百竞站在雷灵延面前时，雷灵延险些滑掉了手中的茶杯。
“四皇女突然造访，所为何事？”雷灵延有感觉，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百竞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霍乱的发型，薄唇轻吐。
“皇上，百竞有一事相求。”这是百竞第一次称呼雷灵延为皇上，雷灵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快说。”
“百竞想知道，近几日可有朝堂的大臣从境外购得迷骨散？”百竞语气缓和，如涓涓流水般。
雷灵延思索了一下。
“就是边境外物，那肯定要提前上书征得朕的同意。可近几日并无大臣上书，皇女是不是弄错了？”雷灵延只感觉脑袋中各种异样错杂交织，纷乱不堪。
百竞微微沉了沉眸子。
“那可有其他国的商车经过？”
“并无。”
百竞的眸子沉得更深了，雷灵延暗暗地观察着百竞的每一丝变化。
“难道四皇女大老远的从一飞雪国赶来就是为了这个？”
令雷灵延失望的是，百竞点头了。
“为何？”为了一句话还要自己亲自跑一趟，为什么不让她的那两个暗卫来呢？
百竞的眸子沉底沉了下去，挣扎许多才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敢问皇上，可曾与柳皇后有过肌肤之亲？”百竞问出这个问题，脸不红耳不赤。表面上平平静静的，内心早已惊涛骇浪，等待着关乎生死的答案。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了，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到现在说出这句话还在发虚。
雷灵延面色大变，不明白百竞为何会问这种事。
“有事四皇女直说便是，不必绕弯子。”雷灵延对皇后的问题闭口不谈，像是在逃避什么。
百竞看着雷灵延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冷哼一声。
“皇上，你有所不知。皇后自缢那日家妹正好离宫。而皇后下葬后家妹又回宫了。”百竞静静的等着等着雷灵延的反应。
“有这等事……应该只是巧合吧而且真也想不出家妹离宫和皇后有什么关系。”百竞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雷灵延，雷灵延最看不惯女孩子家优柔寡断了。
“四皇女，如果你有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好歹是个皇帝，有些小忙还是能帮的上的。”两个“我”换下做皇帝的“朕”已经摆明了立场。
百竞深呼一口气，赌一把。
“皇上有所不知。皇后自缢那日六皇女离宫，皇后七日行丧六皇女七日未归。皇后下葬当天六皇女偏就归宫了。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消息，六皇女出宫去了我两国交境上的那片树林。另一边皇后的銮驾也进了小树林。再之后六皇女就没有出来，皇后的銮驾却已经回到了宫中。皇后的凤銮从小树林出来多出了一个大箱子。大箱子里，还有六皇女去树林骑的马上，都发现了一种叫做迷骨散的药物。皇后下葬当日，六皇女回宫性情大变野心勃勃。女皇无意中发现此时的六皇女，身份有问题。”百竞说了一大串，雷灵延紧紧地跟着她的思维走。
“女皇发现了什么？有什么证据吗？”
雷灵延稍稍缓和一下，神经依旧紧绷着。
“这也是百竞刚刚问的皇上那个问题，皇上还没有回答百竞。”百竞颇有微词，雷灵延想起肌肤之亲的问题，尴尬得很。他没碰过皇后，但是看过她的身子，算不算？
百竞感觉雷灵延优柔寡断的样子真是位“美人”啊……一肚子火！
“雷灵延，这件事容不得你在这里浪费时间。痛快的告诉我，皇后的胸口上是不是有一颗痣！”百竞一声暴吼着实把雷灵延镇住了。但最后一句话还是成功灌进了雷灵延的大脑，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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