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濰水之战
汉王刘邦与楚霸王项籍在荥阳相峙，常陷困境，几次死里逃生。汉三年即公元前204年，荥阳被项籍攻破，刘邦从成皋逃出，夜入修武，夺张耳、韩信大军，命令韩信东进攻齐。淮阴侯韩信受命东进，汉王又暗中派郦生前去游说齐王田广，田广叛楚。韩信见此，本想停止攻齐，蒯通劝道：“将军是奉诏攻打齐国，汉王只不过暗中派遣一个密使游说齐国投降，难道有诏令停止将军进攻吗？将军怎么就敢停止进军呢？更何况郦食其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便拿下齐国，将军拿下赵国土地耗费岁余，反倒不如郦食这个竖儒吗”。于是韩信认为他说得对，听从他的计策，袭击了齐国于历下的守军，并迅速将军队开到了临淄。齐王恼怒，以为郦生出卖了自己，用大鼎把郦生烹杀，向东逃到高密，并向楚求救。项籍派大司马龙苴、周兰率二十万大军救齐。双方在潍河岸边摆下了战场，拉开了潍水之战的序幕。潍河全长五百里，进入峡山后与渠河、浯河三河汇流，形成宽三十里，长四十里的巨大河床，恰好就是很大很大的峡山湖。大司马龙苴、周兰与齐王田广会合后入驻高密城，并组成齐楚联军在潍河东岸与韩信对峙。还没交锋，有人规劝龙苴说：“汉军远离国土，拼死作战，其锋芒锐不可挡。齐楚两军在本乡本土作战，士兵容易逃散。不如深沟高垒，坚守不出。让齐王派他亲信大臣，去安抚已经沦陷的城邑，这些城邑的官吏和百姓知道他们的国王还在，楚军又来援救，一定会反叛汉军。汉军客居两千里之外，齐国城邑的人都纷纷起来反叛他们，那势必得不到粮食，这就可以迫使他们不战而降。”事前，齐王为了取悦龙苴，曾向龙苴许诺，如若龙苴击败韩信，就将齐国一半土地分封给龙苴，西楚霸王在派遣龙苴和周兰救援齐国前也曾对龙苴有言在先，如龙苴击败韩信，取得齐国土地，就将齐国一半土地分封龙苴。龙苴听完两个人先后许诺，只是笑了笑，对此并不在意，针对战前规劝之人的说法，龙苴说：“我一向了解韩信的为人，容易对付的很。而且援救齐国，不战而使韩信投降，我还有什么功劳？如今战胜他，齐国一半土地可以分封给我，为什么不打？”其实，龙苴之所以这么自信，也是在对韩信有所了解的基础上才如此而言的，当年韩信在投靠项梁时，不过是个曾受胯下之辱、漂母之食的无名之辈，投靠项梁后毫无战功可言，后项梁战死，项籍主持军政要事，韩信对战事和时事经常在项籍等人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和建议，然而项籍常常视而不见，闻而不问，在目睹项籍一系列的所作所为后，韩信对项籍失去了信心，觉得在楚军中毫无去路，于是在项籍一次责难中便弃楚军而去，在萧何大力举荐之下投奔汉王刘邦，然而投奔汉王刘邦后却得不到重用，于是才有萧何月下追韩信，后被萧何用计生擒的事情，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对韩信的所作所为，龙苴自是不放在眼里，于是龙苴决定开战，与韩信隔着潍水摆开阵势。韩信对龙苴自然是十分了解，知道自己正面和龙苴开战一点优势没有，他在充分认清天时地利人和后，决定利用濰水的地利条件来打败龙苴，于是韩信下令连夜赶做一万多口袋，装满沙土，堵住潍水上游，带领一半军队渡过河去，攻击龙苴，假装战败，往回跑。龙苴不知韩信有诈，指挥二十万楚军追赶，龙苴高兴地说：“本来我就知道韩信胆小害怕。”于是就渡过潍水追赶韩信。韩信下令挖开堵塞潍水的沙袋，河水汹涌而来，龙苴的军队一多半还没渡过河去，韩信立即回师猛烈反击，导致龙苴率领的少量骑士与大军被分隔开，汉大军转头反击将龙苴部骑士团团包围，龙且力战汉诸将，虽有万夫不当之勇无奈败局已定，终被汉骑将灌婴部卒围困，杀死了龙苴副将。韩信乘楚国军队慌乱之中，拿出背后弓箭，对准中央白马上的龙苴后背，一箭射中龙苴右胸，龙苴中箭掉落马下，身侧的虞云梦一看龙苴坠落马下，身受重伤，立即挂好红缨长枪，弯身将身受重伤的龙苴拉上自己的马背，催马飞奔向西南而去，龙苴在潍水东岸尚未渡河的部队，见势四散逃跑，齐王田广也逃跑了。韩信追赶败兵直到城阳，把楚军士兵全部俘虏了。话说虞云梦马背上带着身受重伤的龙苴一路快马加鞭飞驰，路上不听叫喊“龙哥哥，龙哥哥！”龙苴伤重已近昏迷状态，箭伤处不住渗血，虞云梦一路飞奔到东岳泰山脚下，来到一废旧道观前，她翻身下马，将龙苴扶下马背，背进道观，道观中没有人烟，虞云梦打扫了一下条案，赶紧让龙苴伏卧在条案上，取出怀中治伤药，拿出一把佩刀，点火将佩刀烤了烤，随即撕开龙苴背部受箭伤处盔甲和内衣，将箭伤处肌肤划开，轻轻拔出箭头，随即止血敷上药，撕下自己战袍包裹紧伤口，他取出身上水囊，给龙苴喂了点水，此刻龙苴仍在昏睡中，面色苍白中露出红润，虞云梦连唤数声“龙哥哥，龙哥哥。”龙苴依然未醒，虞云梦伏在条案边角上不禁睡着了，睡梦中虞云梦见到龙苴正被韩信和灌婴等人围困厮杀，突然虞云梦看到龙苴正被灌婴一刀砍在腿上，被韩信一枪戳中心窝，龙苴仰首望向自己，虞云梦吓得连声大叫，“龙哥哥，龙哥哥。”虞云梦惊吓之中从睡梦中醒来，只见龙苴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虞云梦见状大喜，又轻声叫道，“龙哥哥醒来，龙哥哥醒来。”不久龙苴口中咳嗽了数声，从昏睡中醒来，龙苴双眼皮微微睁开，见到身侧虞云梦梨花带雨，依靠在条案上，龙苴口中喃喃细语道，“云梦妹妹，你可好，可好！”虞云梦赶紧回答道，“龙哥哥，我在，我很好！”龙苴又轻声细语道，“其他人马呢？我们这是在哪里啊？”虞云梦见龙苴在重伤之中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垂泪哽咽道，“龙哥哥，我们这是在泰山脚下，其他人马都散了。”龙苴又连声咳嗽不止道，“怎么散了，韩信那厮有啥可怕的。”虞云梦苦笑了笑说道，“龙哥哥，我们中韩信那厮的计谋了，人马损失大半，等你伤好了，我们东山再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龙苴闻听身体想移动，感觉疼痛难忍，不禁出声，虞云梦连伸出芊芊玉手扶住龙苴手背说道，“龙哥哥，你大伤未愈，不要动。”龙苴口中咳嗽了几下说道，“未曾想，这次遭了韩信那厮暗算，损我西楚大军，伤我元气。”虞云梦梨花带雨哽咽着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待龙哥哥伤愈后再作打算。”龙苴轻轻一声叹道，“想我那霸王项籍弟弟，凡事任性妄为，有些事情也是天意弄人！平时提醒他不可贸然行事，可是说了等于没说，云梦妹妹，下次见到虞姬妹妹可要记得提醒一下。”虞云梦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嗯！龙哥哥我记下了，你快不要讲话了，好好休息休息，一切等你伤好再说。”眼看天黑了，虞云梦和龙苴此刻都已饥肠辘辘，虞云梦摸出兜中仅剩余梁，生火加热后，喂着龙苴吃完，自己也将就吃了点，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十一月份的天气是寒冷的，在废旧道观的大殿内，四壁虽然有墙阻隔，但是依旧寒风瑟瑟，虞云梦又找来了一些干柴放在火堆上，火势啥时变大，大殿内暖和了不少，此时龙苴因箭伤未愈，正在发着烧，浑身上下有气无力，额头上冷汗直冒，虞云梦无意间拿手试了一下龙苴额头汗水，发觉龙苴额头烫人，尖叫道，“啊呀！龙哥哥你发烧啦！”说完撕下自己的战袍放在井水中湿透拎干，大冷天井水竟然不冷，还有余温的感觉，虞云梦将战袍放在龙苴额头，不一会看见龙苴沉沉入睡，自己竟也打了个哈欠，伏在条案边龙苴身侧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放亮，龙苴有着深厚的内功，昨晚伤口被虞云梦上药处理后，经过一夜运功疗伤，伤口已然结疤，额头已不再发烧，五更天不到，龙苴便醒来，他见身侧虞云梦正伏案在睡梦中，龙苴见火堆还有余火，大殿内虽然空旷，但是在火堆映照下也还算暖和，龙苴起身坐在条案上开始运功调息打坐，不一会儿龙苴头顶开始冒出缪缪上升的雾气，而且越聚越多，幸亏韩信此箭没有射中要害，如果箭头偏一偏，射中心窝，龙苴非当场毙命不可，不知是韩信射箭准头差还是他顾念当年和龙苴同在一个大帐内共事多年无怨无恨，总之龙苴是捡了一条命，饶是如此，龙苴内功也大打折扣，待虞云梦从睡梦中醒来后，龙苴便轻轻移下条案，此时龙苴听到道观大殿外有战马嘶鸣声，虞云梦走出大殿门口一看是龙苴跨下坐骑大白马寻找主人来了，此刻正和虞云梦坐骑在一起耳鬓厮磨，欢叫不停，虞云梦走回道观内高兴地对龙苴说道，“龙哥哥，你的坐骑回来了，我们走吧，你能动吗？”龙苴也喜出望外说道，“我的白龙驹同人性，它回来正好，省得我再去找它。”龙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慢慢移步走出大殿内，虞云梦一边扶着龙苴一边也走出大殿，到达道观院内的两匹宝马良驹旁边，虞云梦将龙苴扶上白龙驹，自己也跃身上马，靠近龙苴战马侧，两个人驾马沿着山间逶迤小道向南面大伊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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