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犹豫不决
了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安慰道：“没事的，梦落，你这才刚刚开始学，不要着急。”
“我一直都挺笨的，学习也不好，这功夫怕是也学不好了。”
“我自小父母双亡，是个孤儿，连姓都没有，我甚至连我的爹娘是谁都不知道，好在师父收养了我，教我功夫，师父也曾说过我聪明伶俐，悟性很高，但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就是不肯教我高深的法力。”了了说道。
柒梦落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提到你伤心事了。”
“没什么，我现在早就习惯了，也接受了，只是师父，他似乎不太喜欢我。”
“南仙尊吗？他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好像人不错啊！”
“就是对我特别凶，还很严厉！”了了撅着嘴巴说道。
“我们那边有这样一句话，打是亲骂是爱，对你严厉也是为了你好嘛！”
“不说我了，你呢，天尊对你好吗？”了了问道。
“额……”柒梦落在拜师后只和赵无极见过一面，就连好还是不好都说不出来。
“能成为天尊的徒弟，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啊，虽然我们平时很少见到他，即使见到他每次也是冷冰冰的表情，但其实他很宽容大度，只要我们犯了性质不严重的错误，他都不会跟我们计较。”
柒梦落小声嘀咕道：“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
“怎么，你不这样想？”
“是是是！”柒梦落尴尬的笑着。
认识了新朋友，柒梦落每天就和他们嘻嘻闹闹，日子变得不再那么烦闷，转眼间离赵无极出宫的日子就只差3日了，而她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房间里的桌椅又落了厚厚一层灰，院子里的桂花瓣也是落了厚厚的一地。
“梦落，快出来，去练功了！”
无极宫外，知夏和了了一起前来喊柒梦落去练功。柒梦落正在擦拭灰尘，听到声音，忙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循声赶了出来。
看到是知夏和了了，她大概已经知晓两人此行前来的目的，她发愁的望着地上的落花，说道：“了了，知夏，我以后恐怕就不能过来找你们练功了，师父快要出关了，到时候如果发现我没有完成他给安排的任务，一定会收拾我的。”
“我们来帮你吧。”了了说道，短短几天的相识，这一对年龄相仿的小伙伴已经变成了好朋友。
“不可以的，他临走之前特意交代过，必须我一人完成，不过还是谢谢你们。”
“那好吧，不过今日一过就只剩下2天时间了，你真的可以吗？”
“没问题！”柒梦落边说，便擦着自己额头的汗水，没想到手上沾有刚才擦桌椅的灰尘，摸了她自己一脸，像个小花猫。
知夏和了了看到她的样子，都指着她的脸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太好笑了。”
柒梦落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擦桌椅，然后又用脏手擦了脸，她看着两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抓起手掌便朝他们奔过去：“好呀！你们竟然说我好笑，看我不把你俩也弄成小花猫！”
“你忘了吗？我们会飞的，拜拜……”
说完，两人便腾云驾雾消失在无极宫，柒梦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失落。
几日没打扫的院子里，桂花花瓣厚厚的铺在地上，就像一块乳黄色的毯子，迎着阳光发出浅黄色淡淡的光芒，桂花树的缝隙之间阳光照射下来，稀稀疏疏的光斑在地上投射，简直美到让人窒息。
“这个师父是怎么想的，这么美的落花，为什么要扫走呢？这样毛茸茸的铺在地上岂不是也很好？”柒梦落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向树干，最后靠在树干上歇息着。可能是风景太美好，也可能是阳光太温暖，也或许是花香太醉人，她靠在桂花的树干上，竟然睡着了。
正睡着，柒梦落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阳光被人挡住了，微微张开双眼，模糊中看见来着竟然是白衣飘飘的赵无极，他正在向着柒梦落走来，眼看着他越走越近，柒梦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在偷懒的事实，只好继续装睡。
咦？他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跑出来了？柒梦落还沉浸在梦与现实的交叉边缘，大脑一片混乱：我是不是又做梦了啊？
还没有分辨清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赵无极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还是那样冷酷不说话，却为她弹走了头上飘落的花瓣。
脚步声越来越小，柒梦落再一次睁开双眼，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摸了摸自己的头，仍然还是有2朵小桂花。
“嗨！原来真的是梦，我真是疯了吧我，怎么会梦到他？”柒梦落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抖掉了身上的花朵：“奇怪，明明衣服比较光滑，怎么反而身上的花瓣还要比头上多？”
柒梦落一边拍着一边嘀咕道，然后拿起扔在地上的扫把继续打扫起来。
难道他提前出关了？柒梦落一边想着一边朝无极殿走去，却发现里面什么人也没有，仍然还是空落落的，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到房间有任何星星点点。
看来真的是梦啊，不过那手指触摸到头发的触感为什么那样真实？柒梦落回到房间后不禁开始犹豫起来：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调查，武当山上下没有一个人不夸赵无极是个好天尊，万一他真的是个好人自己怎么下得了手，再或者我杀不了他，岂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梦落，你在想什么呢？活都干完了么？”黑豆问道。
柒梦落一边扫着落花，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没啊，我在想他到底出关了没。”
“你是说赵无极？他刚才不是还回来了吗？”
“什么？”柒梦落大惊，原来刚才看到他竟然不是梦。
“怎么啦？”黑豆关切地问道。
“额……我正郁闷呢”，柒梦落掩饰了过去了自己的不自然，抱怨道：“那么多房间的桌椅，我怎么擦拭得完？再说那桂花树，每天都在往下落花，我这会扫了，马上就又有，根本扫不干净啊。”
“我想这些赵无极他自己也知道这桂花根本就扫不完，所以以他的为人，就算你完不成任务，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最多说你两句就过去了。”黑豆漫不经心的安慰她道。
“你也觉得赵无极不像是坏人？”
“有点。”
“我心里挺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他是坏人，一方面又希望他是坏人。”
“你在说什么啊？”黑豆一头雾水：“你为什么希望他是坏人啊？他如果真是坏人，你早就死了！”
“可是如果他不是坏人，我怎么下得了手杀他？我们两个还要怎么回去？”
“这……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
“不行，我得问问玄戾，除了杀掉赵无极，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回去？”
“可是怎么样才能找到玄戾呢？”黑豆问道。
“这几天跟着知夏和了了，也学了一些咒语，要么我用召唤咒试着喊玄戾的名字，看他会不会现身？”
“额……你？”黑豆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少小看我了，前段时间我练的可用功了。”
“那你试试看吧。”黑豆无奈的摊了摊手。
柒梦落按照知夏和了了教她的咒语，聚精会神，精神聚气，在嘴里默念咒语，心中想着玄戾的样子，一直念一直念，眼前就真的出现了玄戾的幻影。
“哇！”柒梦落高兴的跳了起来：“黑豆，我做到了！玄戾出现了！”
黑豆转过头来，看到了玄戾的幻影，柒梦落还没来得及开口，玄戾就先发问了：“柒梦落，你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就快成功了，为什么要救他？”
“我觉得你和师父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好像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师父？？你拜他做师父了？”玄戾怒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签订的生死契约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叫你的，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因为我发现赵无极的法力十分高强，我根本打不过他。”
“你害怕的是这个？上一次你明明可以置他于死，却奋不顾身的去救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对赵无极动了恻隐之心？”玄戾冷笑道：“生死合作一旦签订将终生有效，没有别的破解之法。如果你不能杀了赵无极，你就会魂飞魄散，更别想回到现实了。”
柒梦落忙解释道：“其实是这样的……我第一次行刺是侥幸，差点杀了他，但他不仅没有记恨我，反而对我那样的包容和谅解，我不能对他那么狠心啊。”
“你不对他狠心，就必须要对自己狠心，你就留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你听我说嘛，我现在正在向他偷学法力，等我有朝一日强大了，会趁机再杀他的。再说了，错过第一次机会，以后他肯定会对我防备，我哪里还有机会刺杀他啊，如果我不拜他为师，那么全天下我拜谁为师还能打过他？”
玄戾对柒梦落的话半信半疑，但是也别无他法，只能点点头，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道：“你好好学习法力，不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如果完不成任务，你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二十年后魂飞魄散、烟消云散，彻彻底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只能在混沌世界里游荡。”
“混沌世界？”
“就是一个没有边际、没有太阳、没有水，只有刀山火海的炼狱，杀了赵无极是你的使命，从签订合约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生效，合约时间一到，如果你没有完成任务，就会跌入到混沌世界之中，永生永世受尽煎熬和折磨。”玄戾冷笑着消失在空气中。
柒梦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我本以为自己是将死之人，能够赚的这20年的时光也算值得，却没想到如果没有履行合约，竟然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这下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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