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番外

　　魔都孤儿阿诚的番外

　　阿诚是两岁左右被桂姨领养的，初来时真是爱的很深，穿的，吃的都是桂姨自己花钱买的，桂姨连明楼上好的旧衣服都不给他穿，桂姨私下说，她儿子就算穿得差点，也是穿新不穿旧。阿诚不知道是哪一年变了天，大约是五岁吧，桂姨就像疯了一样，夜晚直愣愣地拿眼珠子瞪着自己，没过多久桂姨就变成了两张脸，人前疼着他，背后下刀子。他每天天不亮就被桂姨用鸡毛掸子赶起来，去搬煤，去烧水，去扛沉沉的木头，并逼着他用斧头劈。桂姨不准他往明家人跟前凑，当着明镜，只说自己是佣人的命，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将来在服侍人。明家人一走阿诚就被桂姨使唤的团团转。他时常饿着，饥寒交迫，饿昏过去，就是一顿暴打。要不是明镜和明楼一次“偶然”路过桂姨家，“鬼使神差”地发现了一个被桂姨折磨得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小奴隶，他早就被这个残忍的“养母”虐待死了。

　　阿诚初来明家时，十分拘束，活脱脱一个木头人，不像明台，天天蹦蹦跳跳的，活泼得一会儿都不肯消停，阿英天天跟在他后面，怕他不小心磕着碰着。明家人一起去大商场时，明台总是要这个要那个，明镜惯着他，从来都是“好好好，买买买”，然后买下一大堆东西。当问道“阿诚啊，你想要什么东西”时，阿诚只会腼腆地笑笑：“谢谢大姐，我什么都不缺。”年少时的遭遇让他过早地学会看人脸色，曾经的他活得太卑微了，所有的物质都来自施舍，包括精神，所有的虐待都来自“恩养”，包括精神上的虐待。就算是现在明家把他当成家人看待，他也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提出自己的要求。他怕，怕他说的话，做的事，会让他们不喜，然后像他的亲生父母一样丢弃他。对此，明镜很无奈，时常跟明楼抱怨阿诚这孩子太早熟了，乖巧的样子让人心疼。每次明楼都是止不住的叹气，气愤桂姨作孽。气愤之余，安慰明镜说：“我瞧着，这段时间阿诚跟阿玉的关系不错，想来跟阿玉待久了，阿诚这性子能变得开朗些。”明镜想了想说：“有道理，你看明台刚来的时候就不爱说话，那些日子阿玉天天陪着他玩，现在你看明台那孩子多活泼呀！”

　　……

　　明镜不知道，每次阿诚摇头说不用时，明玉会看看商店里的柜台，橱窗，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手指几样东西买下来。回去后，把东西一股脑地塞给他，“喏，阿诚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喜欢么？”语气平和，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又暗含着些许期待和犹疑，生怕他不喜欢。他怎么会不喜欢呢？那都是他喜欢的，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的东西啊。他以为自己多停留的那一眼不会有人知晓，却不知自始而终都有另一双眼睛在默默着注视他。他抬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星辰一样闪着光，黑色的长发从脸庞两侧垂下来，柔顺的搭在胸前。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温和地笑着。一如当初他刚来明家时，她也是这般温和地笑着，跟他打招呼：“我是阿玉”。那个当初他跟在桂姨身后来明家时，就会趁人不注意塞给他糕糖点心的女孩。那个当桂姨在明公馆在苦苦哀求明镜再给她一次机会时，拉住他因惧怕有些颤抖的手，掷地有声：“大哥，你问问她，这些年她究竟是在抚养一个孩子，还是在折磨一个奴隶。你告诉她，她要折辱一个孩子，她要虐杀一个人，我们明家就偏要他成才，要他成为一个健康人，一个正常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样，才不会辜负她抱养这个孩子的初衷。”不过七岁的孩子，身上却散发着凛然的气息，像一束幽寒的光，劈开了他晦暗不堪的人生。

　　现在的我看到的你是天蓝色的。

　　阿诚身上的伤痊愈不久，明楼便让他跟着明台上学。没曾想不过一天，就因为大字不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而被同学们嘲弄。阿诚哭着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说再也不要上学了。明楼气得冒火，恨不得揍他一顿，只是刚出书房门就让明玉拦下了“你冷静点，这事又不怪他。”明楼瞪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知道，可我就是气他不争气，遇到这么点挫折就知难而退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说去——他现在这个样子，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一点点教他？”“你刚升高一，现在课程忙的过来么？”明玉表情不变，就像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你——”明楼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恨恨地看着她。“你神童，你来教！”

　　“我教就我教，给我一本教材，我可以征服星辰大海”╮(╯▽╰)╭

　　“呵呵，又发疯”明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发疯了，你不准人家上学，还不准人家抒发一下怀才不遇壮志难酬报国无门走投无路的悲愤抑郁之情么？！”→_→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准你上学了吗？我什么时候不准你上学了？我还乐得跟别人说我有个天才妹妹和我一起上高中呢，只可惜大姐不同意啊。”明楼一脸遗憾的摊摊手。

　　…………我是好想打人的明玉的分界线╰_╯…………

　　其实明镜最初只是惊奇于明玉的早慧，但想着老人们常说“老来子比别的孩子聪明”，就安了心，还想着跟明家其它房的人好好炫耀一下他们家小神童。可又想起老人们常说的“慧极必伤”，就收了当初那个玩笑般的心思。明镜不想让她太惹眼，免得平白惹了事端，所以明知道以明玉的聪慧足以跟着明楼上高中，但还是强压着明玉待在小学。明玉在多次抗议无效后，就歇了一半的心思，准备再等几年，等着这副身体长大后便申请留学。所以，现在明玉除了考试之外就不怎么去学校，宁可在家里跟着老师学个乐器画个画什么的。明镜心里对她有着愧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管她。如今，阿诚跟着明玉在家读书，弹琴，绘画，时不时跑出去逛个公园，吃个小吃，生活过得那叫一个惬意。让学业繁重的明楼嫉妒不已。

　　明玉：我就是开了挂，你咬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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