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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难过


  我再没有勇气去看楚颜,我不想刺激自己,不想变成一个偏执不讲道理和疯狂的女人,我再不在伍林面前提楚颜,他也没再提过。

  我们别别扭扭地过了一周,这一周里,我大多数时间住在我租的小屋里,周五晚上我和月华出去吃麻辣烫,回到小屋已经八点多,洗完了澡肚子隐隐地疼,我没在意,忍了半个小时,没想到越疼越狠,我一边抹着头上的冷汗,一边给伍林打电话。

  “你在哪儿?我好像吃东西吃坏了肚子。”

  伍林的声音有些沙哑:“我陪楚颜在医院,她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担心出事,所以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你那里有没有腹可安什么的?吃一点看看。”

  我的肚子已经开始绞疼了,没力气再和伍林扯,赶紧给哥哥打电话。

  “哥哥,我肚子好疼,你快来,我在小屋。”

  哥哥只说了两个字:“马上。”

  不到十分钟哥哥就开车来了,他抱着我到他车上,飞快地送我到医院,医生说是急性胃肠炎,用药以后我的疼感终于慢慢消失,我迷迷糊糊在病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哥哥正抱着我,我叫了一声:“哥哥。”

  致远哥哥说:“天快亮了,你跟我回家住吧,让你妈妈照顾你。”

  我没有说话,脸埋在哥哥胸前,眼泪却不听话地往外涌。

  早上吃了一点老妈煮的粥,我又浑浑噩噩地睡了,一直睡到中午,醒来发现伍林坐在我床边,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说过,我和楚颜一起生病的话,他会呆在我身边。

  第一次,他在我面前食言了,我感觉心里为他构建的那座信任的大厦已经开始倾斜、残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况那么严重。”伍林脸上有心疼也有歉疚。

  我忽然不想再看他了,我扭过头望着窗外恨恨地说:“看见你我既生气又难过。”

  他态度极好:“我知道,我照顾楚颜让你不高兴了,可是夏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们没有可以依赖的人,更重要的,现在是关键时候,我必须让楚颜生下那个孩子,我答应你,只要她生下孩子,我就不再管她了。”

  “可是,你答应过楚颜,要照顾她一辈子。”

  “樱桃,我不是什么君子,这世上只有你可以把我当君子,况且,楚颜将来会嫁人,她怎么可能要我负责一辈子?”

  我低头想着他前面一句话:这世上只有我可以把他当君子。是不是说,他的承诺只对我才叫承诺,对别人他是不守承诺的?

  我转头看他,他满脸真诚,眼睛里全是坦荡,我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以我的道行哪里可能看到他的心里?

  他抓住我的手,近乎哀求:“樱桃,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这辈子唯一要还的恩就是夏家的,你就当成全我,我答应你,我只要孩子。”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是亲情,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亲人,我终于看清摆在我面前的路,要么跟他在一起接受那个孩子;要么离开他。

  那个孩子,也算是个意外。

  可是,我不想再看见楚颜,不想再看见她赖在伍林怀里撒娇。

  我说:“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去照顾楚颜,等孩子生下来,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就来找我。”

  “不行。”

  “不行?你是要我看着你如何关心楚颜如何爱护楚颜和那个孩子,然后让我的心一点一点破碎,一点一点死掉,然后从爱你变成恨你?”

  我的眼泪忽然不听话地往外淌。

  伍林默默地看着我,然后沉声说:“好。”

  我又搬回家住了,每天和哥哥一起上下班,中午跟他一起吃饭,有时候在公司食堂,有时候在外面,有一次,哥哥带我到一家咖啡厅,那里的点心精美又好吃,我对哥哥说:“这点心是怎么做的?我也想学。”

  哥哥说:“这里的老板我认识,是个女孩,听说在法国学了两年回来开了这家咖啡厅,很多人都慕名来吃她的点心,但是她每天限量供应,你现在吃的这些,是我两天前预订的。”

  啊?我没想到吃个点心也要排队。

  我羡慕地说:“要是我也能到法国学学就好了。”

  哥哥问:“你真想去?”

  我点头:“想啊!可是学费好像很贵。”

  哥哥笑:“如果你真想学,哥哥送你去,算是投资,将来你开店利润分我一半。”

  “哥你要得太多了啊,一半的利润也不是不可以,可要是一辈子都给你一半,那我岂不是一辈子给你打工啊!”

  哥哥赖皮地问:“那你究竟要不要?”

  “要。”

  反正我就是喜欢做点心,又不是为了钱,一半就一半吧,而且哥哥从来没亏待过我,我才不相信他会要我一辈子给他打工呢!

  下了班我立马去报了个法语班,联系学校什么的,哥哥答应帮我办,我真的很期待未来有个自己的点心店的生活。

  周末我去学法语,中午哥哥来接我,继父和老妈去海南了,我们俩也不能衣食无忧了,哥哥说他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馆,于是带我去尝尝。

  是个城郊的四合院,菜看起来并不精致,却很好吃,我一边吃一边琢磨那菜是怎么做的,哥哥笑:“私房菜私房菜,人家躲在房里做的,能让你琢磨出来人家还怎么赚钱?”

  我想想也是。

  吃完出来的时候起风了,天气预报说有寒潮,可我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带围巾,哥哥看我缩着脖子,赶紧把他的围巾拿下来帮我围上。

  我说:“哥,你怎么办?”

  他笑:“我是男人,男人阳气重,不怕冷。”

  我心里溢满温暖,挽起哥哥的手臂说:“哥哥,我真想一辈子赖着你。”

  “好啊!”

  忽然感觉光线一暗,我抬起头,面前站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伍林,另外两个不认识。伍林对其他两个人说:“你们先进去。”

  那两个男人点点头走了。

  伍林沉着脸看着我和致远哥哥,我有两周没见过他了吧?

  我笑一笑:“你来吃饭?”

  他哼一声,冷冷地问:“晚上有没有空?”

  “晚上我要上课。”

  “什么课?”

  我看看致远哥哥,对伍林说:“学法语。”

  他拧了拧眉:“在哪儿?几点下课?”

  我告诉了他时间和地点,他对致远哥哥说:“晚上我去接樱桃。”

  致远哥哥笑一笑。

  下午没课,致远哥哥把我带回家,路上他问:“樱桃,你和伍林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不想让哥哥知道他和楚颜的事,我说:“他最近太忙,我们说好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哥哥没再追问,一路上我都心里不爽,坐在车上装睡觉,哥哥也没打扰我。

  我忽然想,哥哥和晓雯姐姐是怎么分手的?像他这么好这么体贴的男人,晓雯姐姐怎么舍得放开他?

  晚上,哥哥送我去上课,走的时候说:“等会儿伍林要是不来接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好。”

  看着哥哥开车走了,我正要往教室去,突然被人抓住膀子往外拎,我一脚踢过去,才发现是伍林,我生气地问:“你就不能文明一点?”

  他没说话,把我带到他车上,然后往他的别墅开,我抗议:“我还要上课,你带我到哪儿?”

  他气势汹汹地瞪我一眼,我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不敢再惹他。

  他把我直接带回了他家,关上门他向我扑过来,狠狠地吻住我的唇,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忽然觉得他太禽兽,我使出全力推了他一把,他踉跄了几步跌在沙发上。

  我生气地说:“你就只想做这事?”

  他慢慢站起来,眼里全是冷笑,我怎么觉得两周没见,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看他慢慢靠近我,我紧张地问:“你……你干什么?”

  他笑起来:“怎么?你怕我?你这么快就忘了我爱你时的样子?这么快就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你说以后要跟我混,要跟我生孩子,现在为什么会想一辈子赖着林致远?”

  “你瞎说什么?我把林致远一直当哥哥,亲哥哥。”

  “是吗?那你现在证明给我看。”

  证明?我要怎么证明?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走到我面前开始吻我,我突然想,他也这样吻过楚颜吧,忽然很厌恶,我拼命推他,越推他越疯狂,最后他疯了一样把我推到在地板上,三两下扯掉我的衣服,手覆上我的胸,我想躲开他,我蚯蚓一样在地上翻滚,他用膝盖压住我,飞快地脱掉他自己的衣服,然后直接压在我身上。

  我大喊:“流氓。”

  他用舌头堵住我的嘴,用腿狠狠分开我的双腿,我感觉一阵刺疼,脑子里又出现他和楚颜滚在一起的画面,突然想和他同归于尽,我狠狠地咬下去,他疼得捏住我的嘴,趁他分神的瞬间,我摆脱他,飞快地爬起来穿衣服。

  我正准备跑,他从后面拦住我的腰,死死拖住我,声音悲凉:“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短短的几周,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了?”

  我说:“我和你回不到从前了,我做不了了。”

  “为什么做不了?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以前我爱你,爱得很幸福,可是现在我爱你,爱得很疼。”

  “为什么会疼?是因为楚颜?我告诉过你,我不爱她,你为什么不信?”

  “我信,可那又怎么样呢?”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月华的话不对,我再找一个男人,纵然知道人家有历史,可我的心不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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