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探停尸房2
将烛火往旁边移移。
李宝泉翻看检查朱老爷的双手时，又停了下来，“这手还是不对劲...”
怎么回事？各种不对劲！我的脑子要变成丸子了！李宝泉感觉自己本来就小的脑袋，根本装不住这么多变故了...朱老爷的笑脸，不对！朱老爷的肚子大，不对！朱老爷的手，又不对！没有李叔的指导，我真的不行！
李悔看着摇成拨浪鼓的李宝泉，赶紧摁住她的脑袋，总感觉自己的作用就是摸摸李宝泉的脑袋，或者摁住李宝泉摇晃的脑袋。
“悔哥哥，朱老爷的手实在是太粗糙了，就算是常年捣鼓花草也不可能这么粗糙，你看他手上的老茧，看颜色，软硬情况，有些茧子应该已经陪伴他一生了。”
这个朱老爷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矛盾的地方。
“你是说…”李悔欲言又止。
“这个朱老爷不是朱老爷？还是这个朱老爷其实不是真的朱老爷？等等，我也有些懵了。”花元雄被自己绕懵了。
“李冰泉，你是不是拿错册子了！这个是案件序列号吧！朱老爷九号案件，不是停尸房存放的序号吧。”来自大家的质疑。
“册子上没有标明啊，哥哥你在哪拿的册子，是仵作房间那吗？”李宝泉翻翻刚才李冰泉拿来的册子问道。
李冰泉在旁边抱着胳膊，听到他们怀疑自己，微微一笑，看着自家妹子说道，“我确认，这就是朱老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李冰泉身上，像是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这具尸体就是朱老爷。
“因为…我以前见过朱鸳鸯和朱渊阳。”李冰泉轻轻开口。
“啥？”异口同声。
“我说，因为…我见过现在躺在这儿的朱鸳鸯，朱老爷，也见过朱家现在的主事人，朱家大少爷，朱，渊，阳。”李冰泉老神在在的说，脸上挂着欠揍的笑容。
“其实，我和朱家大少爷朱渊阳是旧相识，好朋友！”听到这句话，其他四人沉默了。
然后爆发了！
我们到底折腾个什么劲儿，李小籽愤愤然，去街边询问也是很累的！要跑腿的！冰泉国舅，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银子吗？！...花元雄想想自己，趴在朱家的墙上，当了一天“蜘蛛，壁虎”，拳头就蠢蠢欲动，关键这期间，他还不小心撞到朱老爷的一个姨太太换衣服，撞破了一个姨太太和下人的私通事实...都快长针眼了！结果，你李冰泉居然认识朱渊阳，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
李悔，李小籽，花元雄脑中都冒出一样的念头，把李冰泉拖到小丸&宝泉皇后&皇后，看不到的地方，狠狠锤李冰泉一顿，李宝泉撅着嘴，心里想的是，把哥哥拖到我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捶一顿吧！
李宝泉歉意的看看李小籽和花元雄，我的哥哥不靠谱，“小米子，花侍卫，对不…”她想要替哥哥道歉。
李小籽和花元雄赶紧摆手，“宝泉皇后，我们是心甘情愿的………呃，这个朱老爷既然是真的，可能他的手就是这么粗糙吧。”
“他们是有薪俸的，出点力没问题。”李冰泉说道。
最初，李冰泉没有告诉李宝泉朱家的底细，是想让李宝泉通过自己的调查，忘掉这次寻医无果的事，慢慢解开这些疑点，转移注意力。这都是好心，可李冰泉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不解释就不解释吧，李冰泉还非得说些欠揍的话，也是个相当别扭的人啊。
“这朱老爷确实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我和另一个朋友到朱渊阳家里做客，朱渊阳向我们介绍他的父亲，结果这老家伙态度很嚣张，好像怕自己儿子能力变强了就要报复他，朱老爷特别讨厌朱渊阳结交朋友，还总是让朱渊阳吃喝嫖赌，把他往邪路上引啊！”李冰泉说道。
现在我不想听了！哼！
李宝泉瞪了一眼李冰泉，不搭理哥哥了，要冷战！然后继续验尸，哥哥见过朱老爷，这个尸体就一定是朱老爷了？...或者和朱老爷长得一样的人？
要是能剖开尸体检验骨头就好了！这样就能一目了然啦！身体内部的改变是不会骗人！一个人的长期生活习惯，一定在他的身体上有所体现.
人们喜欢修饰外表来减缓这些改变，不喜欢皱纹，可以涂擦香膏保养，不喜欢白发，可以大麦染黑，但是内部是改变不了的...如果我可以看到骨头的磨损情况，就能知道这个朱老爷是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朱老爷。
李宝泉继续翻看朱老爷的手掌，翻来覆去，好像朱老爷的手掌是珍贵的熊掌！虽然哥哥确信这是朱老爷，但是我的判断也应该是没问题的呀！这茧子确实怪异......如果悔哥哥亮出他皇帝的身份，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管这个案子，我就可以剖尸检验了...现在不行，如果我现在就开膛破肚，明天衙门的仵作就会发现...悔哥哥就要亮出身份...皇帝出巡太劳民伤财！
………
妹妹因为什么眉头紧锁，李冰泉了然于胸，沉吟片刻，提示李宝泉，“后背！”
后背？“什么后背？”李宝泉摸摸自己后背。
......
“呵呵，朱老爷的后背。”李冰泉又提示...我这个妹妹怎么这么萌！
朱老爷的后背？
后背上有什么？
脊柱！哥哥好聪明！李宝泉又把冷战忘了！
对呀！如果用那个方法检验朱老爷的尸体，那么多出的伤口就只是个针眼，别人就不会发现我曾经检验过朱老爷的尸体！而且这个仵作这么能“略”。
“诶！我有办法啦！”李宝泉在李冰泉的提示下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又从小皮包中挑出一根细长微粗的针，兴奋地说道，“大家帮忙把朱老爷侧翻过来！”
在花元雄几人的帮助下朱老爷被摆成侧卧的姿势。
“然后将朱老爷的头和膝盖尽量贴在一起，就像一只虾。”李宝泉继续指挥。
......
“好了，还好朱老爷已经过了刚死时的僵硬期！要不然根本摆不了这种姿势。”李冰泉帮着固定朱老爷现在的姿势。
李宝泉在朱老爷的背脊处寻找着脊柱间的空隙，慢慢的将针从脊柱间的缝隙推入，一边推，一边感受着进针的力度...然后再将针拔出，松了口气，李宝泉满脸自信的说道，“这个朱老爷绝对是穷苦出身，干过很多年粗活。”
“我确实见过这个朱老爷，就是长成这样！怎么会...”李冰泉又看了朱老爷几眼，错不了，这就是记忆中的朱老爷。
“我刚才在这具尸体的脊柱缝隙中行针，人的脊柱之间有坚韧黄韧带连接，针扎入体内会遇到阻力，我刚才感受了一下在朱老爷脊柱之间进针的力度，一般人的阻力都没有朱老爷这么大！”李笑己也曾经试验过很多次，每次也都让李宝泉操作一下。
“发生黄韧带钙化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朱老爷曾经常年从事搬运货物或者其他过重的苦力工作，这种人的脊柱间韧带已经硬化，所以进针感会异常困难...如果只是搬搬花草，是根本不会达到这种硬化程度的。”李宝泉说道，“这是李叔解剖过这么多尸体，总结出来的经验，错不了！”
“这么说...死的不是朱老爷？”李小籽“发誓”这是他见过最反复无常的尸体了！
花元雄也在旁边冒汗，莫名熟悉的怪异笑容，朱老爷不是朱老爷...等等，朱老爷怎么再抖？
......
几人看着抖动的朱老爷...抖动的案板，然后镇定的下移视线...原来是李宝泉的腿在抖。
李宝泉的手撑在案子上，她一抖，朱老爷连同整个木案板都在抖。
李悔走到李宝泉身后扶住李宝泉。
李宝泉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腿在抖，还纳闷呢，悔哥哥扶住我干什么？
李悔是想让李宝泉先歇一会的，或者明晚再来，站的时间太长了...这个案子好像不太简单...再看李宝泉眉头紧锁，分外认真的样子，要是现在就走，李宝泉应该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如果这具尸体真的不是朱老爷，那朱老爷现在在哪呢？这具尸体又是谁？朱渊阳和朱家的其他人的命运又会走向何方？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这个案子还会有多少疑点？我自己能不能解决这些疑点呢？”李宝泉的头顶飘过无数问号。
“今天先回去吧，小丸你太累了！”李悔还是忍不住出声。
“悔哥哥，不行啊！我还想再看看。”李宝泉央求。
李悔示意李小籽...李小籽打开停尸房的门出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个小凳子回来.李宝泉接过L李小籽递过的小凳，坐着歇息一会儿...其他几人都席地而坐，几个活人，一堆死人，相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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