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奖牌
——
“圆妹儿，你真的吊。”
“不是哥说啊，你这绝对有名次！”
少年语言中尽是震撼，因为她被人搀着弯着腰，少年便蹲下身抬头看她，亮闪闪的眼睛照的她晃神。
许舒窈下意识转开头，她不想让他正面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狼狈，她知道现在自己一定不好看，嘴唇发白，苍白的脸色和凌乱的刘海。
但是少年并不理解。
“诶，别难过，虽然你是小组第二，但你们组那个第一是专业的，而且是破小学甲组记录的那个，你真的很快了。”余谨忱以为她撇过头是因为没拿到第一而不高兴。
“没，能第二我已经很高兴了。”许舒窈察觉到了自己在想什么，转回头面对面看着他弯着嘴笑。
——
许舒窈缓了一会就没那么难受了，她抬起头，弯起了嘴角。
“我……”拿了第一，你也必须拿哦。
“谨忱，我终于找到你啦，你下午有比赛，我特意买了这些补充能量的，你上午要好好休息，下午才能更好发挥。”
来的女生高高瘦瘦，她小跑过来。一米七，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说话轻轻柔柔，一上来就挽住余谨忱的胳膊。
许舒窈别开头，她没有看别人亲昵的爱好，她突然又好累，累的听不清楚外界的声音了。
看到宋茜来的一瞬间，余谨忱是不高兴的，他下意识看了许舒窈一眼，突然又想到她现在应该是他女朋友，他有些艰难的开口：“你，你怎么来了？”
“我问了涂征，他说你来看你初中学妹比3000米，我就来啦。啊，你们好，我是谨忱女朋友。小学妹刚刚是拿了第一吗，好厉害呀……”
“谢谢你呀，不过你跟余学长先去调整吧，下午还有比赛，我这刚跑完也累，先回去啦。”
许舒窈接话很快，她的表情和语调非常完美，完美到田甜都没看出来她的不高兴和小压抑。
“学长再见。”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学长。
余谨忱撇了下眉，他觉得心里有点别扭，到底是什么别扭他也不清楚。他看了许舒窈两秒，潦草的点了两下头，“嗯，拜拜。”
许舒窈没有回头，她走的很快，快的忘了什么东西。等回到她的位置才发现——外套。
许舒窈的内心有点崩，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不想见他。这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奇怪情绪再一次出现了。
——
许舒窈拿着水和吕岁凝在终点处等着。她头一回为别人紧张。
“舒窈，余谨忱现在还是第一诶，但是第二名和他就几米，好悬的。”吕岁凝有点担心。
陈烨每一场比赛都在赛道旁给她们加油，喊完就没力气了，所以她总是让其他还没比赛的队友到终点去接运动员。
许舒窈是主动来的。
“哇哦哦！第一！第一！”吕岁凝尖叫出声。许舒窈也松了口气，刚迈出一步。
“余！谨！忱！牛逼！六中的传奇！初三二班的骄傲！”陈可欣和另一个初三的一人拿着一张a4纸，黑色的字迹一张写余谨忱，一张写牛逼。
“哎哟喂，低调低调，哥是传奇不是默认的事吗？哈哈哈。”余谨忱微喘着，咧着嘴肆意的笑，黑色短袖短裤的少年眯着眼，咧着嘴。没有阳光却依然光彩夺目。他和陈可欣嬉笑着。
许舒窈压住了内心的烦躁，但她感觉她现在一点都不冷静。
“嘿，圆子，看到了哥的厉害吧，就问你酷不酷。”少年慢慢走过来，眉头上扬，唇边带笑，他的刘海不长，露出一半额头，耳朵边之前剃过，现在只长了一点点长度。现在被汗水打湿，发根短短的头发一滴一滴的水往肩膀上滴。
许舒窈只看呆了一下下，很快就回：“厉害，确实很酷啊。”她竖着大拇指。
“水……”
吕岁凝刚开口，许舒窈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她很快的开了瓶盖若无其事自己喝一口。
然后后知后觉：“呀，我忘了这是给你的了，不过没事，陈可欣她们有。”
她觉得自己很过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是不想把这瓶水送出去。
她一边暗暗期待余谨忱用无语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自己回营地里拿水，一边想他或许不在意自己的水，而且他和陈可欣那么好，肯定会拿她的水。
余谨忱确实不在意：“陈可欣，水给我。”
许舒窈拿水的手悄悄用了点力。
——
许舒窈现在在纠结外套怎么办，任何一个女朋友发现自己男朋友给别的女生外套都会生气。她不想再旁生枝节。
……
下午5000米很多人在看，许舒窈站在看台上看着那矫健的身姿，他一直都很优秀。她看到好多人在为他呐喊。
她趁余谨忱在跑步的时候把外套递给了宋茜，她说是他落在了图书馆自己捡到了的。
等到余谨忱冲过终点线的时候，广播正好要为上午的三千米颁奖。
余谨忱在停下来之后听到的除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还有“会计系二班许舒窈”的广播声。他穿过人群，没理会旁边人对他的称赞和宋茜兴冲冲跑过来的欣喜。
他抬头，许舒窈在第一名的站台上拿着奖状带着奖牌，柔柔的笑，灵动的双眼泛着光。
真可爱。余谨忱突然笑了。
……
宋茜一整晚都心神不宁，她一想到今天余谨忱的笑就心慌。
明明她知道余谨忱本来就不喜欢她，明明他早就说过了他只是随便玩玩，但她还是不甘心。她从大一刚开学就一直在关注他，她知道他喜欢去俱乐部打台球，喜欢去操场打篮球，喜欢去酒吧打扑克。他甚至会去飙车，蹦极，骑马射箭。他是自由的，是昂扬肆意的。
她没指望他会喜欢她。
可是他恋爱了，大二一开学他就谈了，第一个只谈了五天，第二个是孙苗庄。
她们一点都不喜欢他，只是他长得好，只是他认识的圈子广。
孙苗庄在靠他认识了一个富二代后就提了分手。
她们都行，为什么她不行？她那么喜欢他。她主动跟他表白，她公开了她的秘密——她喜欢了他一年多，她刻意公开关系。可余谨忱不陪她，所以好多人不相信。但她总觉得铁树会开花的。
直到她看见那天雨天的图书馆。
她从没体验过他那么生动的表情。
她……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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