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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釜底抽薪


  第二百四十章逼上绝路

  皮尔斯离奇的死了。在层层守卫保护的房间里被人不动声色的割断了喉咙。

  巴乔夫手下的心腹谋士阿斯塔纳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了牧师堂。气喘吁吁。也不理会正在病床上嚎叫的巴乔夫。告诉他了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巴乔夫一瞬间似乎也忘记了腿上的疼痛。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痴呆。也没大发雷霆追究皮尔斯那小二逼是怎么死的。而是感觉头皮阵阵发麻。仔细考虑着这件事情的前后起因。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没理会已经被吓傻的牧师和正在震撼中的阿斯塔纳。咬着牙坐起身子来。腿上的箭支已经被拔出来了。幸好没淬毒。这条大腿算是保住了。

  如今这种局面。傻子都会怀疑到巴乔夫头上。层层守卫之下外人想要靠近都不可能。更何谈不动声色的把皮尔斯杀了。只有内鬼。而且如今整个雷声工会之中就巴乔夫一个人有杀人动机。伸手在脸上轻轻揉了揉。良久才露出脸。喟然长叹。苦笑道:“多久发现的?”

  “二会长被辛巴克带回去的时候就派了无十几名高手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好像生怕有人对他下毒手一样。可就刚才。牧师进去给二会长接腿的时候。发现二会长的脖子被割断了。死的莫名其妙的。后来辛巴克那老家伙把现场勘察了一遍。可一点痕迹甚至是脚印都没发现。手段相当高明。”阿斯塔纳皱眉说道。以前他们虽然盼着这家伙早点死。但是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发生。对他们来说一点好处的都没有。

  “他们杀了皮尔斯这小二逼。是想嫁祸于我。让我成为众矢所指啊!”巴乔夫眉头皱成一团。额上因为腿伤而冷汗连连。心中甚为恼怒。

  阿塔纳斯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巴乔夫用人甚为谨慎。所以他阿塔纳斯既然能手到巴乔夫的重用。那就是彻底被套死在他的战车上。只要巴乔夫一完蛋。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所以他甚为心急。可是他不过也就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虽然脑子好使。但是碰到如今这种模棱两可的处境。他也没了分寸。琢磨了半天也搞不清楚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和来龙去脉。

  “阿斯塔纳。你别看我们一直在算计皮尔斯那个小二逼。但是这次却被他手下的那只老狐狸给彻彻底底的算计了一把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次他这突兀的出手可是让我吃了大亏啊!”巴乔夫坐在传言上。大腿上的伤口又破裂了。鲜血渗出染红了绷带。显的格外的触目惊心。言语干涩。眼神之中凶光毕现。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狼。

  “你是说辛巴克那老狐狸自己杀了皮尔斯。然后贼喊捉贼?”阿斯塔纳如何都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

  巴乔夫轻轻苦笑。将受伤的腿摆了个哨位舒服的姿态。轻声说道:“如今雷神工会失主。能顶梁的就我和皮尔斯。谁都清楚我们之间已经剑拔弩张了。但是你知道我们都为曾动手的原因是什么吗?就是怕做出不义之事。成为众矢所指。陷入众叛亲离的绝境。如今皮尔斯离奇死亡。所有人恐怕都会怀疑到我头上来。而且辛巴克那老家伙专门拍重兵守护皮尔斯。就断绝了和外界的牵连。只能是内鬼。这样一来。矛头的指向就更清楚了。可惜啊。他这一切都做的太完美了。让所有人都怀疑我。这未免有些太欲盖弥彰的味道了。”

  “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莫非他一个外人还想插手工会内部的事情?”阿塔纳斯皱眉说道。雷神工会从创立来都是按照血缘关系来择主。否则凭皮尔斯那个小二逼怎么可能成为雷神工会的二会长?

  巴乔夫轻轻苦笑。摇了摇头:“事情皆有变数。如今他代理工会内所有事物。并且皮尔斯一死他自然就成了皮尔斯一脉党羽的魁首。并且如今内外兼忧。人人自危。他的威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只要我名声一臭。他想推到我并不难。最重要的是如今他掌握了皮尔斯旗下八成的党羽。而我的魔法师队伍全军覆没。如今根本找不出和他抗衡的力量!”

  正在巴乔夫沉默不语之时。牧师堂屏风后面传来阵阵掌声。有些突兀。巴乔夫陡然大惊。神经紧绷。宛如一只激怒的野狼。微微弓着身子。双眼死死的盯着屏风口那两道黑影。两个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一个是段兴一个是孔方。

  前者笑容平静。有几分让人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栗。后者手里玩弄着一把暗红色的匕首。神色阴冷。犹如万古不化的寒冰。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不错。分析的不错。能看清自己的处境说明你比皮尔斯那个小二逼强太多了!”段兴微微笑道。巴乔夫沉默不语。面如死灰。段兴也不急切。搬了一张躺椅坐下。这个时候孔方按照段兴的意思将几人手上的储物戒指全部掳了下来。身为一个一流工会的主子。能化两百万的冤枉钱为自己赎身。他没理由不准备一两张传讯卷轴随身带着。甚至连那两个牧师手上的戒指也没放过。彻底断绝了巴乔夫向外界求救的心思。

  段兴没有的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而是不慌不慢。一点不含蓄的从头到脚打量起四人来。先是朝那两只不知所措的牧师笑了笑。道:“你们别紧张。你们是光明教会的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不会滥杀无辜。我跟他谈点事情。你们两个先去外面的客厅里等着。别做让我为难的事情。我也不会伤害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两个牧师虽然的位高超。都是光明教会里的几个主职牧师。但是牧师美誉哦攻击能力这时众所周知的。就算有一两只厉害的契约魔兽。他没也把我能战胜这个能让巴乔夫都感觉颤栗的神秘人物。小鸡捣蒜般使劲点头。生怕这两个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凶神恶煞会杀人灭口。

  他们刚才才听说过雷神大会长和二会长的餐具。心里本就是惧意丛生。如今哪顾的上的一点神职人员的威严。牧师道具也不要了。也顾不上跑这么快是不是会损了光明教会的颜面。二话不说匆匆离开了巴乔夫的卧房。站在客厅里发起了呆。

  “老哥怎么办?”一个年轻的牧师刚入这个圈子没多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今天这事情来的着实太过突兀。让他方寸大乱了。有些怯懦的看了看那个已经能称的上老谋深算的大哥。

  “什么都不要做!”年过半百的老牧师虽然脸色苍白。但镇定许多。毕竟也是活了五六十年的人精了。虽然这种事情也少遇见过。但是上层圈子里的种种黑暗。他活了五六十年。见的也多了。自然也不会像少年牧师那般乱了分寸。找了个椅子。颤颤巍巍的坐下。喟然长叹:“剩下来的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门没锁死。我们要不要逃跑。反正他们在里屋。不知道的!”年轻牧师怯生生的说道。正在苦无无助之际却发现大门并没被锁死。只是被轻轻掩上了。年轻人难免有些天真。不谙世事。总把世界想的有些单纯。的确有些时候他们比老人活的更加的轻松。

  可是这种单纯往往都是致命的。年轻牧师战战兢兢的朝门口走去。就在这个后辈伸手即将拉开大门的瞬间。见过大世面深谙世事的老牧师本能的沉声喝道:“回来!”

  年轻牧师吓了一跳。原先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刹那间烟消云散。呆立在原的。大门就在眼前。可他却不敢越雷池一步。然后打了个哆嗦倒退回了客厅中间。一屁股瘫坐在大木椅子上。事实证明老人这一声救了年轻的牧师一命。一个眼光狠毒神色冷酷的男人从我房门口处现身。冷冷的瞟了一眼那不知死活想要逃跑的年轻牧师。沉声道:“奉劝你不要做出些不识抬举的是事情让我家公子为难。否则你今天甭想活着活着离开这里。你若是有把握超过我的速度。你尽管跑!”

  话音刚落。转角处的黑影无影无踪。就仿佛幻觉一样。扑通一声。年轻牧师从椅子上掉到了的下。面如死灰。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面色难看的巴乔夫问了一个很没营养的问题。这也足以看出他心里的紧张。

  段兴微微一笑。道:“自然石翻墙进来的。你派这么多人把门守住。我们自然没法走正门了。出此下策。巴乔夫会长不会怪罪吧?”

  段兴将会长两个字咬的很重。并没有说那个副字。一番话说的就颇待一些玩味了。巴乔夫面色微微变化。心中的紧张莫名其妙的淡了几分。喟然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叹气了。太多的无奈。现实被人暗中耍花招阴了一把。如今又见到了他可以说是最不想见的两个杀神。

  “说吧。今晚来找我干什么。杀我?”巴乔夫到没了先前的那种紧张。反而是一脸的平静。有种大觉悟的感觉。

  段兴摇了摇头。笑道:“先前这么聪明。这么现在又如此糊涂。我要杀你。犯的着和你废话半天。直接杀了你不就的了。何况我要真要起心杀你。今天下午那一箭就直接射爆你脑袋了。何必麻烦我再跑一趟?”

  巴乔夫苦涩一笑。神情凄凉。问道:“那你们今晚来此又是为了何事。不是又想勒索我一把吧。今天你们已经要走了四百万。你们若是还想劫财我真的拿不出来。况且如今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要钱也找错人了。”

  段兴微微一笑。死死盯着巴乔夫。露出一个相当归诡异的笑容:“我要钱直接去抢奥努列斯那些大家族就是了。费的着来你这穷乡僻壤么!”

  “那你是?”巴乔夫眉头紧蹙。一脸迷惑。

  “我说我是来帮你解决困境的。你信吗?”段兴一句话抛出了个晴天霹雳。差点没让腿伤严重的巴乔夫直接站起来。双目死死的盯着段兴。带着几分震惊。又是难以置信。只是半晌嘴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很局促人的冷场。

  “如今你身陷困顿。自身难保。你处境如何我也就说这么多了。你心知肚明。心里自个明白。但是我要说我能帮你摆脱这个难缠的局面你信吗?不仅如此。还可以扶持你一把。让你坐上雷神工会会长的宝座。到时候你一手遮天也好。玩玩独裁也罢。谁也管不来了你。”段兴抛出了一个很诱惑人的条件。之所以说是条件。是因为在场都是明白人。不会认为天上会有如此掉馅饼一般的好事情。

  然而巴乔夫却更是能审时度势。并没有急着敲定这笔对自己好处无数的交易。毕竟如今他也不能确定段兴是不是在这里大放厥词糊弄他。目光看着段兴。有几分难以相信的味道。说道:“你真能帮我解脱如今这困境?”

  “我能杀了皮尔斯那小二逼。自然也就能自己收拾残局。再顺便帮你恐吓一下辛巴克那没什么野心的老狐狸想把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陈二狗咧开嘴。露出个阴沉笑容。

  “我知道你是厉害。但是牛皮不是这样吹的。你能杀了皮尔斯?”感到天大荒唐的夏河不敢置信道。他可是清楚辛巴克做事的老练。他虽然没做过什么大事情。但是每一件小事都能做到极致。他在下令保护皮尔斯。这皮尔斯断然没可能被不动声色杀掉的可能。若是皮尔斯是被人强行冲进去杀死的。他无可否认。可是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一个人都没事。甚至就连个发现动静的人都没有。难不成这段兴还真成神了不成。

  可是随即巴乔夫心里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强迫自己相信对方的话一样。因为从神情上观察。段兴断然没有和他开玩笑的样子。也全然没那个必要。

  “皮尔斯那真是你杀的!”巴乔夫言语微颤。忍不住狠狠的吞了下口水。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身后这为老兄一刀”段兴言语玩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双眼死死的盯着巴乔夫。双手轻轻怀抱在胸口。眼神如狼似虎。

  “你把我推入绝境。然后又大发慈悲的来救我。不免有些好笑了吧!”巴乔夫苦涩笑道。神色有些凄凉。本应该怒气腾腾的一番话。说的却有些底气不足。

  “不不不!!”段兴摇头笑道:“我杀皮尔斯是一回事。帮你有事另外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否则这事情没的谈!”

  巴乔夫不作言语。思忖片刻知道这事情根本没有谈条件的余的。对方掌握着绝对主动权。又唱白脸又唱黑脸他也拿对方没辙。只能忍气吞声。夹着尾巴做人好歹也还是个人不是?

  “说吧。既然你能把我逼到这种绝路上来。就能让我脱离这绝境。但是我从来不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何况还是你这种瑕疵必报的人做交易。开出你的价码吧!”巴乔夫再次喟然长叹一声。确实凄凉的难以掩藏。一脸的愁容。大起大落了十几年。从来没真正输的这么彻底过。这一次却要夹着尾巴做人这事放在谁心里都是个难以抹去的疙瘩。

  “还记的今天下午给你商量那事嘛。现在你再重新考虑下。再给我答复。相比今天你不会在如此莽撞了。毕竟敲诈勒索的勾当我干一遍就够了。重复的玩来玩去也没意思。也惹你笑话不是?”段兴嘴角一咧。露出个极为憨厚的笑容。然而却让人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巴乔夫苦笑道:“这事情你真的做的如此绝情么。真要让我做你的走狗你才甘心?”

  段兴中肯的点了点头。不给巴乔夫一点回旋商量的余的:“我这都算是给你留分情面了。否则我就直接杀了你。让辛巴克当着雷神工会的总会长了。他那人野心不大。但也不能说全无野心。总而言之是那种可以即识抬举又可以培养的人。也不难掌控。但是你知道我为啥选你没选他吗?”

  “为啥?”巴乔夫微微抬起头。神色有些凄凉。

  段兴抛出一个看似很轻浮的理由:“没别的。就是看你顺眼罢了!”

  巴乔夫苦涩一笑。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然后竟然很破天荒也很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很纯粹。无关城府也无关阴谋。道:“这事我答应了。就象我父亲当年常年念叨的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夹着尾巴做人也总还是个人。总比一死百了来的强!”

  “聪明人。意料之中的结果!”段兴微微一笑。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扶上位。也可以帮你解决掉所有绊脚石。但是你千万不要上位之后就给我玩阳奉阴违的把戏。我能在层层包围之中要了皮尔斯的性命。就同样有把握在要了你的命。就算你挖的三尺藏起来。也别指望逃的过去。不过是区区一个雷神工会而已!”区区一个雷神工会。这话恐怕也只有段兴才敢说的出来。巴乔夫苦涩一笑。一点没把段兴的忠告当做威胁。而是句句放在心里。一点没敢当做耳边风。毕竟皮尔斯那小二逼可是血淋淋前车之鉴。他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跟这两个疯子开玩笑。

  “你这话我记在心里。我现在若是说不怨你那就显的太假了。虽然我现在恨不的杀了你。但是我也是个有脑子的人。送死的事情不会做。所以你现在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好好完成。放心就是!”巴乔夫心里清楚了事情真正的来龙去卖。也审时度势将自己如今的处境看了个明白。这才静下心感觉到了腿伤传来的阵阵剧痛。冷汗再一次淋漓而下。忍不住长长的抽了口凉气。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你做好。你只要负责做好上位的准备就是了。另外我也不像多造杀孽。想办法把那两个牧师封口。但是最好别伤及他么的性命。我可不想的罪光明教会!”段兴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吩咐那两个还在客厅里不知所措的牧师进来给巴乔夫治疗上情。

  听到这冷冰冰的吩咐。这两个牧师浑身一颤。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进了卧房。生怕惹怒了这两个杀神。知道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见两人消失在门外才松了一口气。浑身一松懈。冷汗唰唰的扑下。将整个衣襟都湿了个透彻。

  那年轻牧师心神突兀松懈。手里的棉签一下子戳在了巴乔夫的伤口里。疼的他忍不住呲牙咧嘴。正准备骂上两句。才想起段兴交代的正事。阴沉沉的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最好全部忘掉。光明教会能罩住你们。但是能罩住你们的亲人。相比你们也有父母、妻子吧?”

  两人浑身一颤。不过这次确实稳住了。没扎疼巴乔夫的伤口。不知不觉之间背上的冷汗都已经泛起了阵阵的凉意。说不出的压抑。

  辛巴克此时正在书房里为皮尔斯突然遇刺的事情焦虑万分。毕竟皮尔斯可是在他手上处的问题。他知道皮尔斯要是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伙人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院子里里外外圈了三四层。明哨暗哨加起来足足有七八十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防守。可谁料到皮尔斯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做掉了。而且对手一点痕迹一点线索都没给他留下。虽然他现在也怀疑到了巴乔夫的头上。但是没有一点证据总也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正当他束手无策。内心生出一股阴狠念头之时。一阵平静到有几分压抑的敲门声响起。一下子把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野心和哟个气抹杀了个分毫不剩。匆匆忙忙的收起皮尔斯的那块令牌。起身骂道:“谁这么还来叨扰。有事情明天说不行吗!”

  嘴上虽然是一点不客气。但是他行动上还是没耽误半点。毕竟今天大事连连。说不定下面人又有什么大事要汇报。于是他嘴上骂骂咧咧几下子。还是起身开门去了。

  “谁呀!你们”一脸愁容的辛巴克闷闷不乐的拉开房门。看到的却是一张无论如何都不该属于此情此景的面容。一句发自本能的尖叫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手给死死捂住了嘴巴。力道极大。差点没把他一口牙齿都给按到肚子里去。

  等他看清了两人那略微有些模糊的面容。短视亡魂大冒。心中的那点愁绪和这一比较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面色惨白。仅仅两三个呼吸之间已经没了血色。没等他多想。段兴一胳膊肘砸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这个如今你雷神工会权力最大代理会长就被一个黑漆漆的麻袋从头罩到了脚上。又被方孔往肩膀上一扔就抗出去了。手段干净利索。

  段兴也是识货的人。自然看的出来这辛巴克的房间里放着不少质的不俗的宝贝。二话没说一股脑全部丢进了乾坤青光戒中。今玩段兴跟着孔方现实在重重守卫中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勾走了皮尔斯的小命。然后又转入巴乔夫的住宅。将他不动声色的降伏拿下。最后又又行云流水的进出一次守卫多如牛毛的宅院。将辛巴克这老狐狸打晕绑票拿走。这一切的一切都全仰着孔方潜伏本事。弄的是行云流水一般。一点也不含糊。

  这一记来的有些突兀。突兀的连他都没反应过来。然后就晕过去了。所以他脑袋中没有一点有关自己被绑架的信息。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像是被人在大冬天里被人推到了冰窟窿里。做这个梦自然很快就醒了。冻醒的。他低头一看。身上湿淋淋的。就如同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再抬头。面前一个身穿铁甲的精悍士兵。手里还拎着一个空桶。他顿时清醒了不少。此时才看清房间里还摆着几张椅子。上面坐着的两个人有着他无比熟悉的面孔。

  段兴。孔方!

  段兴一脸笑意。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栗。而后面的孔方光从脸上就能看出是无比阴险残暴的那种。此刻人人都似乎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他的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后脑此刻又开始剧痛起来。

  房间里极其的阴暗。不见一点微弱的阳光。两三个火把插在墙上。隐隐能看见墙角的蟑螂和一片散发着复仇的老鼠尸骨。以及一些颜色很不讨人喜欢的青苔。给辛巴克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观望良久。他陡然大惊。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他雷神工会自家修建的牢狱。专门用来关押一些该死的俘虏。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外人关到这里来。一切都显的有些匪夷所思。只能给人一种离经叛道的冷幽默。冷的无以复加。让辛巴克想笑却根本笑不出。估计在这么他一会他就的哭出来了。

  段兴怀抱双手坐在椅子上。孔方冷漠站在身后继续充当黑脸的角色。而岳桓则被派到门口望风去了。对段兴和孔方两人早已经心怀忌惮的辛巴克已经渐渐意味到局势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境的。顾不的头上的脏水迷糊了眼睛。苦苦哀求道:“口口声声说要杀你泄恨的是巴乔夫。处处为难您的也是巴乔夫。这和我没关系啊。两位爷高抬贵手啊。我不过就是一个代理会长啊。说白了就是一个苦力。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您真跟雷神工会有仇的话该去杀巴乔夫才对啊!”

  “大概半个小时前。我已经让巴乔夫归顺于我了?两个小时前。皮尔斯也是死在我们手上。”段兴平静的像这个垂死挣扎的老狐狸讲述了今晚自己和孔方一起所做的几件大恶事。

  对于辛巴克来说谁杀了皮尔斯已经不重要。他关心的是巴乔夫。

  “巴乔夫真的归顺与您了?”感到天大荒唐的辛巴克不敢置信道。他是看着巴乔夫长大的老人。他深知作为上一任老会长遗孤的他是如何的瑕疵必报。是如何的傲气铮铮。所以他敢怂恿皮尔斯那小二逼跟大会长叫板。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敢怂恿皮尔斯找巴乔夫的麻烦。在他看来巴乔夫纯粹就是一条瑕疵必报的疯狗。甭说让他归顺给人做奴隶。就是触了他一点霉头。他都的十倍百倍的让你偿还回来。对方让他归顺。岂不是想和那巴乔夫玩一场玉石俱焚的悲剧。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段兴撇了撇嘴。懒的与之说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把你拉到这里而不是直接在别墅里做掉。就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一点新鲜事。你做皮尔斯的狗头军师这么多年。手里头肯定有不少巴乔夫的把柄。你就当帮我一回。我等下也给你一个爽快的死法。省的我费劲慢慢折磨你。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如何?”

  “巴乔夫真的归顺你了?”辛巴克颤声问道。随即自嘲一笑。说道:“也是啊。若是巴乔夫没归顺你们。我怎么可能被你们关押在这里!”

  被捆在十字架上的辛巴克艰难的仰起头。神情凄然。这个姿势保持了五六分钟。段兴安静等待。也不催促。权当是让他平息一下心中的怨念。也给自己少积累点冤孽。随后辛巴克环视一周。空荡荡的的牢。只有四五根蜡烛一样的火把。火焰飘忽昏暗。他似乎也不知道是该大声咒骂还是鬼哭狼嚎。只是重重叹息。终于望向眼前这个他发自内心忌惮的年轻人。苦笑道:“我非的死?”

  “我花大功夫杀了你们大会长。然后又杀皮尔斯那小二逼把巴乔夫逼上绝路。最后费劲口舌劝降巴乔夫。不杀你。然后你出去跟巴乔夫当绊脚石。我的计划不是就这么付诸东流了?”段兴笑道。笑的有点冷眼旁观。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栽在你小杂种手上。”辛巴克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对方杀自己已经成了必然他。他也没必要继续毫无用处的委屈求全。倒不如敞开心胸大骂一顿解气。那双眼睛凶狠盯住对面的段兴。如果他不是一个魔法师。而是一个战士。他一定会把下辈子投胎的劲都使出了。然后崩断绳子上去把这个面目可憎的年轻人死死咬伤几口。

  段兴丝毫不为所动。平平静静的一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要哭就哭要骂就骂。发泄完了赶紧说。骂完之后好生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今天只要杀了你就算完成任务。在掏出点有用信息就是额外精细。你也别拿这些当筹码跟我谈判。我不吃这一套。要真想给我玩一些花样也行。只是别怪我我给你玩玩凌迟!也许你不知道凌迟是啥。我就给你说说。就是把肉从身上一片片的削下来。足足削三千六百刀才会死。少一刀都不会要了你的命。放

  “你够狠!”

  本来辛巴克是想把这句话狠狠的吼出来。在加上一通恶毒的言语。可是当他把段兴这话分析清楚了之后。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三个字一下子就没了底气。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段兴不动声色。只是露出一脸诡异的微笑。而他身后的孔方也慢慢的走了两步。手里的匕首反转两下。做出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精巧动作。虽然不一定是杀人的好刀法。但是剥皮削肉绝对是精妙无比的。

  辛巴克也不怒骂也不再委曲求全。面如死灰。喉结滚动。脸色泛白的他说道:“我这一辈子都忙这忙那。真正说来没做过一件算的上能让人刮目相看的大事情。但是我无力收藏了一些宝贝。全都是过千年的宝贝古玩。识货的人没多少。我怕我死之后这些东西会被不识货的人给砸了。到时候那就算是大罪孽了。你能不能把他一通带走。”

  段兴没想到这家伙临死前竟然交代了这么好一个遗愿。忍不住笑了笑。道:“这你就放心吧。你收藏的那些东西确实是些宝贝。没个四五百万拿不下来。我一直都有顺手牵羊的毛病。所以你那些东西我早就搜刮干净了!”

  将死的辛巴克本来脸上还破天荒的露出了些许笑容。但是段兴这一句话彻底让他噎住了。笑容尴尬。喟然一叹。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这一辈子没敢对巴乔夫起歹念。就是忌惮他。好不容易有个能挫败他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能错过时机。把这遗憾带进土里就不好了。你要的东西都在我收集的几件宝贝里藏着的。一个是镂金珐琅转心瓶。另外一个紫霞玉壶。另外我奉劝一句。巴乔夫这人野心极大。而且瑕疵必报。你还是多留意他一些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相信我没错!”

  “这话中听!”段兴微微一笑。突兀的蹲下身子。手里骇然出现了一把沾满血迹的匕首。看着脑袋微微垂下的辛巴克。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庄重肃穆。死者都是可敬的。没有这些人的死。就不可能有段兴上位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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