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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夏天,我少了一个故事


  6月8日

  罗白所在的列车今天上午从北京回到这座城市。她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晚上会来我们家,给我门都带了礼物。

  罗白是林静的好朋友,是一位列车服务员。五年前,林静和杨光翔离婚,一个人呆着杨兮从上海回南方。杨兮在车上生病,罗白给了很大的帮助。

  现在罗白已经不再南方到上海的这条线工作了,她已经是南方到北京西干线的列车员。

  6月9日晴朗

  芒种刚刚过,天气变化无常,很多同事上班的时候都处于特困状态。

  我给小安带了一份早餐,她喜欢酸奶,喜欢清淡的食品。我们两人口味完全一致。

  下班回家后,跟杨兮在楼下架空层打羽毛球,没有带手机。回去的时候林静说肖菲菲来电话,约我星期六陪她参加她加拿大留学的同学聚会。她已经代我答应她。

  6月11日周四晴朗,有风

  还没有下班林静就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在我公司等她,她在去接杨兮的路上,等会儿到我公司楼前,一起去附近的购物商城。我苦思良久,不是杨兮的生日,近期也没有什么节日,葫芦里是什么药?

  我们在商城里足足逛了三个小时,是为了给我找一身赴约的衣裳。杨兮早就走不动,但又不敢开口叫我们背他。精疲力尽,恰好KFC的味道迎面扑来。我们决定休息,吃肯德基,补充一点能量后继续看衣服。

  我第一次发现买衣服是一件这样艰难的事情,当我们再一次两脚酥软,脸部发麻的时候,似乎审美底线就被放低了,最终选择一套半休闲的时尚西装。除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应聘穿过几次西装,这样给人压迫感的衣服我是极少穿的。

  回到家里洗过澡杨兮就去睡觉了,功课没有辅导。

  我仍熬到夜里一点钟。准备睡觉。

  6月12日周五天空一片蔚蓝

  好像动画片今天傍晚大结局,杨兮不愿意跟我去运动,我也就没有换衣服,下楼去足球场旁边散步。足球场上的人仍然像往常一样叫我加入,我摇摇头,相当扫兴的绕着球场走。

  “林笑”

  我抬头看到肖菲菲穿着运动装出现在我前面的绿茵草坪上,背一个羽毛球包,朝我招手。我慢慢向她走去。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说。

  “明天我有一个同学聚会,想约你陪我参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之前跟你姐姐说过,她有没有告诉你呢?”

  “她说了”我迟疑了一下;“我就怕我什么都不懂,在你同学面前丢你的脸。”

  “你可以自信一点的。”她说;“大家都一样,不需要担心别人怎么看自己,对不对!”

  我们在足球场的球门后打羽毛球,没有说很多话,直到她开车离开了我们的小区,我才回去洗澡。

  6月13日周六天气又开始闷热

  十一点钟,林静破天荒的拍我的房门叫我起床,开始对我进行紧急训练。别人敬酒应该怎么样?别人拿我开玩笑怎么办?别人整蛊我或肖菲菲应该怎么办?她甚至以身作则教我怎么样假喝酒,以免被灌醉出洋相。我没有专注的听,但却不轻易间记下了不少。

  吃过午饭,林静给她的朋友打电话,想帮我借一份驾照,只要是男的,年龄35岁以下都可以,始终没有借到,于是她开始抱怨:

  “早就叫你考驾照,你就是不听。家里有车都开不了,别人家的男孩十多岁就可以开车满世界跑,可你……”

  姐姐开车带着杨兮把我送到肖菲菲家门口,然后去公园玩划船。

  我在小区门口等肖菲菲,她去地下车库开车。肖忆然也到了花园小区门口,似乎要说什么话,但没有说。我想应该也是要求我学会开车这个事情吧。肖忆然只问我姐姐和杨兮去了哪里?她也想去散散心,临走时叫我们注意安全。

  上车之后我忽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往常林静开车,我和杨兮在后座玩耍,即使坐在副驾驶位置也觉得很自在,很坦然。但看着肖菲菲开车,那种安之若泰荡然无存。

  我的电话响起,是小安的来电,今晚部门有同事聚会,小安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玩玩?我告诉她我在外面,没有时间参加了。挂了电话,感觉好一些,于是就跟肖菲菲聊天起来。

  “不好意思,我一个男生竟然不会开车。”我低着头说。

  “你工作比较忙,没有时间学,很正常的嘛。”肖菲菲盯着前方,手里摆弄着方向盘。

  “是我笨”我笑着说。

  “一定是学车不顺利吧?学车的时候教练也骂我笨,以后周末你有时间我教你。”

  东方大酒店我以前来过一次,大学毕业的时候全班同学请老师吃饭。心中神圣而渊博的老师们就是在这里,在我们面前哭出声音,洋相百出。我预感,那样的洋相就要发生在我身上。

  我最害怕成为局子里的主角,读书的时候不敢第一个发言,上班后不愿意出任管理层干部,宴会上不愿意说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希望今晚我只是一个过客。

  这个聚会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有劝酒,没有挑衅,没有整蛊,进入包厢后大家都坐在沙发上互相交换名片,我收到了十多张名片,大半都是经理呀总监呀什么的。肖菲菲告诉我,他们中间有几个自己开公司,以后可以跟他们多聚聚,多交流。

  在我跟身边一个国学爱好者谈国学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在用陌生的语言和肖菲菲攀谈,肖菲菲脸色很难看。没过多久,她居然忍不住哭起来,遮掩着脸从我对面匆匆走过,去了洗手间。从他们的攀谈里我听到了这个词,我想是个人名。

  终于有人趁肖菲菲不在把我推上了风头浪尖,一个高个子新加坡混血人突然问我的名片,他说;

  “刚才只顾着聊天,还没有来得及跟林先生拿名片吧?”他把他的名片递给我。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有印名片,不好意思。”

  “那您在哪里高就呢?”

  “我在一家不出名的文化传播公司做人事。”

  “肖菲菲从来都喜欢务实派男生。”有人说道。

  我忽然想起了林静跟我交代,如果肖菲菲中途情绪不好,我必须把她约到包厢外安慰她或转移她的注意力,我跟他们说我去看看肖菲菲怎么回事,来到洗手间前等她。

  等肖菲菲出来的时候,我却将林静教的招数抛诸脑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跟她坐在酒店大厅的圆沙发上沉默。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这如何圆这个局,如何弥补我给他们留下的不好印象,好让肖菲菲不那么丢面子。

  回到聚会上,大家早已经在讨论哪些同学准备结婚,谁和谁准备移民。我这才发现,很多时候,很多局子本就不是局子,不需要任何人去圆。

  话题不知不觉又回到我身上,他们都抱怨在这座城市人才难找,伪人才太多,他们的公司找不到有实力的员工。还有人叫我帮他找一个会写毛笔字,精通各种书法的中文系学生,我说他的要求有些高,可能比较难,如果急需写毛笔字,我略懂一些,可以帮帮忙。

  终于熬到晚宴结束。肖菲菲送我回家。

  我回到房间,打开玻璃窗透气的时候看到足球场上有一个人仰天坐着。我想是肖菲菲,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她这就回去。

  6月17日多云转晴

  今天公司一个同事过生日,开派对,我和小安去参加了。因为没有提前通知,居然没有预备礼物,路上顺便买了一盒巧克力。宴会上喝了一些酒,打的回家。

  打开门的时候居然看到姐姐在用鸡毛掸子用力抽打杨兮的屁股,杨兮的裤子被拉下了一半,屁股被打得一条红一条紫,哇哇大哭着。看到我的时候奋力喊舅舅救命。

  林静近日来心情不好,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的生活世界总是非常神秘的,外人很少知晓。对孩子开打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杨兮没有画直五线谱的横线。我把杨兮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用常备的药膏给他擦屁股,否则明天他就没法坐下了。

  6月19日空气异常清新

  同一层楼邻居的几个主妇来我们家聊天,刘堇还带了比杨兮还小的孙晓芳一起来。她们都说附近有一个小区开钢琴培训班,她们的孩子上了两个星期的课就会弹曲子了,价钱也很便宜,如果是会员推荐去的话还可以打八折。

  无疑,这是在杨兮的伤疤上撒盐,小家伙听到聊音乐的事情就一个人默默走进书房,关起门,灯也不开。林静也焦虑的盯着书房的门。我想,这些家长们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样样精通,什么都想试一试。让自己的孩子在大家面前无所不能,扬眉吐气,这本身并不是错。

  我推开书房的门,打开电灯,杨兮转身看到我才松了一口气。

  林静心情还是很糟糕,杨兮睡着了。好几天没有见到肖菲菲,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心情不好。

  好一个黑色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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