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比武
第二天下午，南筑四十三的女孩子们结伴去参加了武试第一场。结果和之前一样，只有王念、丰焕等六个最初就引气入体的女孩子成功上了崖壁。
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内。
监考的内门弟子为六人的玉牌打下印记，证明六人通过了武试第一场，有继续参赛的资格。
“恭喜你们！”
孟香君已经调整过来了，她还是有点难过，但发现自己所在的小筑中通过的人数比其他小筑多后，她迎着其他小筑中弟子们的目光，也与有荣焉。
“这才只是第一关啊，”周谦说，“我可做不到在一个时辰内赶到演武台，刷掉我只是早晚的事情。”
“不会的！”孟香君说。
“我什么样子，我还是清楚的。”周谦说。
“我也有点担心……你们有把握吗？”温旭问。
“没试过，我也不知道，明天到现场看看吧，”李时说，“上次去演武台，我尽力了，但也花了一个半时辰，反正我觉得希望不大。”
“你呢，王念？”周谦问。
“我也要当场试一试才知道，究竟怎么样。”王念说。
“你肯定可以的。”周谦闷闷说。
丰焕和刘又青这两人为练气中期，第二关难不倒她们，而另外几人只有练气前期，第二关对她们有些难度。如果说几人中有谁有希望通过，那就是王念和李时了。
“所以，你看，我们都一样，只是早被刷晚被刷罢了。”温旭耸耸肩，对孟香君说。
果然，第二场比试后，南筑四十三只有丰焕、刘又青、王念、李时通过了，其他几人则完全过不了。
王念在演武台处完成了登记。
她拿着玉牌，来到演武台的一处广场上。参加第三场比试的弟子在这里候场。
第二场武试分成几批次进行，王念等人在最后一批，所以，当她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有了不少人。这些人都是新弟子中出类拔萃者，此刻正在各处聊天、修炼。
王念静坐调息了一会儿，才从第二场武试中缓过来。她通过了，但因为修为的差距，和丰焕、刘又青比起来，她花的时间更长，耗费的体力也更多，做不到像她们一样轻松。
王念知道，自己练气三层的修为在通过者中是垫底的，她甚至听丰焕说，新弟子中连练气后期的都有。
丰焕和刘又青基本能通过，但她们仍不掉以轻心，又何况练气前期的王念呢？
等王念感觉好一点，她又开始修炼了。她不指望能在这点时间有什么进步，只要能借此缓解心理压力，保持心情平静，并且舒活经脉，她就满足了。
没多久，广场上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王念知道，这是钟颖来了，连忙也随着人流行礼。
“本次武试之中，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六个弟子拿到武试资格，而现在，前两场武试过去，我面前只剩下你们这四百零六人。你们将会角逐三百个名额。”钟颖说。
“因为你们年龄、修为差别很大，为了公平起见，本次比武，会将你们分成六组。第一组为练气前期，第二、三、四、五组为练气中期，第六组为练气后期。每个组都至少有三十人，最多则有八十余人。你们每个人都会分到同组内的另外三个人进行比武，胜利场次越多，你们拿到外门名额的可能性越大。”
“比武中，你们不能使用法器，或者使用法术，只能用长棍作为武器，通过运灵力于棍的方法来对敌。这检验你们这三个月的成果。”
“今天已经不早了，你们先在温泉山庄休息，比武会从明天陆续开始，从第一组到第六组依次进行。明天，是第一组，也就是练气前期的弟子们的比武，请你们做好准备。”
钟颖讲话完毕之后，王念便像其他人一样，向温泉山庄走去。温泉山庄很大，每个人都分到一间小院，这便是她们歇息的地方了。
在来到灵修门的三个月中，武艺方面，只锻炼了体能，并且学了简单的棍法。
王念平时一向很认真，也都掌握了，还常常和楚绩以及其他弟子比试。在棍法学习方面，她已经做了她能做的。
这一夜，她把在三个月中学会的六套棍法复习了几遍，之后，就在温泉池边静坐凝思，等待比试。
王念一进入状态，就感受不到外界时间的流逝。知道她感到眼前亮了一些，气温升高了一些时，她才发觉早上已经到来。
用了一个除尘诀，并略略整理衣服，她就推开了门，朝着广场去了。
广场上不仅仅有第一组的弟子，还有很多其他组的弟子。虽然还没有轮到她们，但她们都迫不及待观看比武，想通过第一组的比武来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形式。毕竟，在之前的三个月中，并没有正式地进行过比武，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太阳从远山后升起，天光大亮。
也正是此时，钟颖带着一群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来了。
“诸弟子听我号令！”一个内门弟子站出来。
广场上立刻肃静，所有人不管原来在干什么，都停下了手中的事，面向发令者。
“第一组的弟子，今天开始进行比武。请我念到名字的弟子，来到这边。”
“秦柏风！”
“罗奕！”
“柯瑞庭！”
一个又一个弟子在被念到名字后走到前面。
“王念！”
终于被喊道了，王念松了一口气，向前走去，又因为许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而微微紧张。
走到广场前面，王念走到了已经等待那里的弟子们身边。她们望望彼此待会可能的对手，又紧张又激动。
因为王念的年龄格外小，她受到的关注尤其多。
王念不去理会围观的人群中窃窃私语，而是一边留心数念到多少弟子，一边打量走来的弟子。
第一组一共有四十四个人，大部分比王念年纪大，但是也有和她差不多年龄的。
虽然第一组的弟子们什么样的都有，但共同点是，大家都比较紧张。唯有一个和王念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人群最前，看起来很自信。
“以上，就是第一组所有人。”发令弟子说。
他停了一会儿，众人的心也悬着。
“今天，会举行第一组全部三场比试。现在，我开始宣布第一组分组。”
所有人的心都悬得更高了。
“王念！柯瑞庭！”
“是！”两人喊道。
王念发现，柯瑞庭正是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孩，看起来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发令弟子开始宣读其他人的分组情况，而王念和柯瑞庭因为站得很近，又是对手，不免开始打量彼此。
柯瑞庭有些尴尬，有些腼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六岁的敌人说话。
“你练气几层了？我三层。”王念问。
“我也是。”柯瑞庭回答。
“挺好的，比我想的好。至少，我们这样练气三层的，没碰上练气四层。”王念说。
“是啊。”柯瑞庭说。
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对你手下留情的。”柯瑞庭突然说。
“嗯，我知道。你尽管放马过来。”王念说。
柯瑞庭惊异地看了王念一眼，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面对劣势，王念还能这么从容。
不过，过了一会儿，他就知道了究竟是谁面对劣势。
围观弟子们退到了广场外沿，广场中央被清空了。
比武是按照刚才配对的顺序来的，所以，王念是第一组。在传令弟子宣读完规则之后，王念和柯瑞庭就上场了。
两人各持长棍，相向而立。
王念很平静，因为她已经做足准备，只待开打。而对面的柯瑞庭，虽然自信能够击败王念，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非常紧张，汗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王念紧了紧手中握的棍子，柯瑞庭则擦了擦汗。
“开始！”
两人向前冲去，很快扑到了一起。
柯瑞庭一棍刺向王念，但被王念闪开。
但这没有什么，柯瑞庭把长棍方向一转，又朝王念袭来。
然而，此刻，王念紧握棍子，棍尖已经点在了柯瑞庭身上。
柯瑞庭本以为，王念纵然也练气三层，但因为年龄缘故，怎么也不会太有力量，这一棍，他可以忍了，借这个机会打倒王念。
谁知，那棍子力量非同小可，他失去了平衡，将要朝后摔倒。
踉跄后退了几步，柯瑞庭还是没有站住，摔倒在地。
然而，趁着他顾此失彼，王念直接夺下了他手中的棍子。
柯瑞庭摔了，但棍子也没了。
武器被夺，柯瑞庭败！
“王念，胜！柯瑞庭，败！”
宣令弟子的声音响彻广场。
柯瑞庭站在原地，难以置信。
王念把抢来的棍子还给柯瑞庭，而后平和地行礼，退场。
周围的观战弟子中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和议论声。王念和柯瑞庭上场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柯瑞庭赢定了。但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两人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柯瑞庭就输给了原本不可能赢的王念。
“怎么搞的啊？我都没看清！”
“这……只是侥幸吧？”
“哪怕看着弱，老人和小孩也都不好惹。古人诚不欺我也！”
“可我觉得更绝的是她这个年纪就有了修为。能熬过前两项的，怎么也要有练气三四层吧？然后，她还能赢了那个男孩？我的天这是什么小孩儿……”
人群之中，丰焕和刘又青也在，看完了王念获胜的全过程。
“念念还真是……令人惊讶。”刘又青感叹。
“是啊，”丰焕一边理所当然地说，一边给王念鼓掌，“不过，这主要是那个男孩棍法学得不行吧？”
另一边，几个女孩男孩聚在一起，和人群保持着距离，正眺望着广场中央。
“后浪推前浪啊，这年头，小孩子都一个比一个狠。”
“这不能说明什么，可能只是个例。”
“但愿吧。”
但是，她们也只是叹叹，并不真觉得怎么样。毕竟，她们已然练气后期，所面对的，是和练气初期小打小闹完全不同的挑战。
王念并不知道所有这些议论，只是很高兴自己的玉牌上出现了一个“王念胜柯瑞庭”的标记。
她攥着玉牌，爬到了广场边一棵浓密的树上，一边享受绿荫，一边遥遥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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