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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节 平卢军节度使


  北方的秋季过早地到来了,“黄沙卷地白草黄,胡天八月即飞雪”。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寒霜冻僵了草原的芬芳,霏霏秋雨洗去了无边的绿色,大草原处于风雨迷茫的苦寒之。

  在秋天迷蒙的细雨之,趁着黎明的寂静,一队骑兵悄悄开出了营州城,向着北方进发。

  整个队伍很长,在一面唐字大旗的引导下,大军迤逦而出,队伍首尾相接,不下万人之数。然而,除了马蹄“得得”,甲胄的铁叶子“哗啦”作响,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由此可见,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大军队。

  是的,这是整个北方最为精锐的军队,平卢节度使麾下的主力卢龙军。

  卢龙军的统帅是平卢节度使安禄山,此刻,他正坐在一匹高大健壮的阿拉伯战马之,意气飞扬的随着军队进发。

  北方远离西域,很难见到阿拉伯战马,这匹阿拉伯战马,还是唐玄宗李隆基赏赐的。

  说来话长,在击败突骑施之后,高仙芝夺取了大批的阿拉伯战马,节度使盖嘉运献俘都城,赠送给朝廷是一匹骏马。

  唐玄宗李隆基虽然是太平天子,年岁已高,但祖宗遗留下的尚武精神犹存,很喜欢骏马,平时对这些来自异域的战马十分的爱惜。在安禄山获得朝廷的任命,将要返回营州之时,亲自挑了两匹阿拉伯骏马相赠。

  作为领导,李隆基十分懂得安抚之道,对于用得着的忠诚部下,他是舍得花银子的。

  安禄山很乐于接受唐玄宗的赏赐,一方面这是荣誉,代表着皇帝的恩宠和朝廷的寄托。另一方面,他的身体过于肥胖,一般的战马承受不了他的体重,这两匹阿拉伯骏马勉强还能够承受,但也得来回换乘,不能可着一匹祸害。

  坐在雄峻的阿拉伯战马,安禄山左顾右盼,意兴湍飞,甚是得意。

  安禄山有理由骄傲,甚至很牛啊,在他刚刚40岁时,小伙伴们还为着每日的生计犯愁的时候,他已经凤凰涅,一跃成为驻守边疆的家乡营州的最高军事长官平卢军节度使,掌管雄兵37500人。

  安禄山成为了营州一带的最高军政长官,但他的日子也不完全顺风顺水,毕竟家家都有难唱的曲儿在这方面,老天爷向来不惯着谁。在他刚刚接过平卢节度使防务以后不久,曾经对大唐朝廷服服帖帖的契丹,又对大唐亮出了牙齿。

  范阳节度使张守负责整个北方的战事,获得了契丹反叛的消息以后,马命令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进行战争准备,了解契丹的情报,配合范阳方面的作战行动。

  安禄山性格剽悍粗野,他才不害怕契丹的背叛,反倒觉得这是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马派出了斥候,侦查契丹的主力,打算一鼓而歼。

  平卢节度使的斥候,都是安禄山一手带出来的,这些人侦查能力很强,寻找契丹主力不费吹灰之力,很快斥候带回了契丹主力出现在老哈河畔紫蒙川的情报。

  老哈河是水草肥美,紫蒙川物华天宝,向来适合人类聚居,正因为如此,那里是契丹人的大本营。契丹的主力在那里集结很正常,非常符合安禄山的判断。

  得到了确切的情报,安禄山不动声色的调集了军队,以秋季狩猎的名义率领军队出发,以2000归附的奚族军士为向导,一路向北,直取老哈河流域。

  对于安禄山的军事行动,他的副手史思明是不赞同的,如此大的军事行动,光靠平卢节度使的军队是很难进行的,必须得到范阳节度使张守的支持。然而,安禄山否决了他的意见,坚持单独采取军事行动。

  史思明很生气,一气之下,以老寒腿犯了为由告假回家,给老娘过生日去了。

  安禄山不理史思明的不满,亲自率军采取了行动,经过了几日的急行军,安禄山率领大军到达了老哈河附近。

  深秋的凤很冷,大草原寂静无声,一个牧人也看不到。

  安禄山在刚刚从军的时候来过紫蒙川,这里是挖人生第一桶金的风水宝地,故地重游,内心唏嘘。

  躲在老哈河附近的群山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安禄山早早的起来,环顾了起伏的丘陵群山,命令军队集结。

  沉闷的大鼓声唤醒了清晨的寂静,安禄山登刚刚筑起的土台,开始了战斗前的总动员“敌军主力在老哈河,现在,我们距离老哈河还有三百里,道路虽然很远,然而,攻其无备是战斗胜利的法则,我军长驱直入,乘其不备,一定会彻底干净的消灭契丹主力。弟兄们,胜败在此一举,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所谓“将是军胆”,将领的决心和斗志,毫无疑问会激发将士们的勇气和胜利的意志。在安禄山的忽悠,卢龙军人心振奋,求战意识强烈。

  看到军队的士气被调动起来,安禄山十分欣慰,高兴之余下令,兵士每人发一条绳索,以备捆契丹人之用。

  安禄山命令埋锅造饭,让将士们吃了一顿饱饭,剩下的打包,留在路当干粮。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安禄山命令军队放弃辎重,轻装阵,马不停蹄的前进。

  草原的天气说变变,尤其是秋天的时候。在卢龙军昼夜急行军三百里,已经看得到契丹牙帐尖顶的时候,太阳躲进了云层,狂风大起,不期而遇的大雨瓢泼而至,草原瞬间变得泥泞,人马难行。

  暴雨来得急躁,迅速浇灭了卢龙军嚣张的气焰。

  在那一刻,将士们对即将发生的战斗胆怯了,因为大雨的缘故,强弓被雨水浸泡得变得张力不足,箭矢的羽毛也脱落了。没有了砍人的家伙,将士们人心惶惶。

  前军大将何思德提出建议,恳切的说道“大使,军队弓弛矢脱不可用,兵士也疲惫不堪,让兵士略为休息,雨停了再战不迟。”

  安禄山勃然大怒,因为他从未打过败仗,不管是当流氓还是将军都是如此,因此,他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他的权威,于是斥责道“所谓兵贵神速。大雨滂沱,契丹必不为备,一鼓而进,正是我军杀敌的好时机。军令如山,敢沮令者斩!来人啊,将这厮推出去剁了!”

  一句好话惹出了大祸,何思德吓得胆战心惊,立刻跪倒在地,请求道“卑职错了,请免死为前锋以攻契丹。

  安禄山命令击鼓,全军攻击。

  在滂沱的大雨,鼓声变得拖泥带水,将士们跳下马,踩着泥泞的积水,向着契丹人的大帐发起了进攻。

  契丹的哨兵发现了唐军,一声凄厉的呼唤,整个契丹营地沸腾了,契丹军士蜂拥而出,勇敢的抗击着卢龙军。

  契丹人在大营休整,体力充沛,使用的弓矢没有遭到雨淋,可以便捷的使用。

  在一阵阵猛烈的箭雨之,大唐卢龙军出现了巨大的伤亡,攻势被迅速瓦解。

  契丹军士自发的进行了反击,何思德与安禄山形貌相像,契丹兵以为是禄山,“争击之,被杀,契丹以为已杀禄山,士气大振。“唐军全线溃败,事态变得不可收拾。在此水深火热之际,担任前导的奚族军队临阵反水,掉头攻击安禄山的军队。

  奚族军士是被安禄山胁迫的军队,属于伪军,根本不和唐军一条心。如果唐军战胜了,他们自然会表现得足够勇敢,甚至唐军还要英勇。但如果唐军战败了,他们会立刻反水,在战场宣布起义,狠命的打击唐军。

  在两支军队凌厉的打击之下,卢龙军惨败,“杀伤略尽”,能够继续战斗的所剩无几。

  然而,混战仍然在进行,因为安禄山的军依然在拼死抵抗。在混战,唐军的抵抗虚弱无力,军迅速被消灭,安禄山成了契丹和奚族军士的靶子,躲没处躲,了流矢。

  情急之下,安禄山什么也不顾了,扔下残兵败将落荒而逃,身后只有儿子安庆绪率领的几十命亲兵紧紧跟随。

  黑暗之,道路生疏,安禄山慌不择路,一不留神间,一脚踏空,连人带马跌进深坑里。

  安禄山跌得七晕八素,根本爬不起来,浑然不觉路在何方,万丈雄心顿时化为乌有。

  只要不死有救,这一句国人挂在嘴皮子的熟语起了作用。正在安禄山闭目等死的时刻,他的儿子安庆绪和大将孙孝哲发现他不见了,冒着被杀的危险,奋不顾身的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搜索,终于发现了他。

  安庆绪和大将孙孝哲跳下了深坑,七手八脚的一顿折腾,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出来。

  马匹已经损失殆尽,安庆绪和孙孝哲搀扶着安禄山,“折冠失履,”趁着天黑,连滚带爬的逃进了林子,躲过了契丹追兵,连夜逃奔营州。

  来时容易去时难,这一段道路异常艰难,四五天的道路,整整走了月余,在大雪飘飞的时节,安禄山等人才回到营州。

  安禄山输的一塌糊涂,整个军队的精锐埋葬在遥远的老哈河,永远的成为了孤魂野鬼。对于一个将军,这是最坏的结局,够闹心的了,如果是日本人,那一定是要剖腹的,可他不是,突厥人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所得,经过了一个多月人鬼不分的日子,他的体重直线下降,身躯又变得矫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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