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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节 偷情血案


  从太和城到成都,一路山长水远,都是丘陵地带,道路十分难走,而且只有一条路,必然要经过大唐朝廷控制的姚州都督府(今楚雄的姚安县)。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这句话是很不错的,在春风很容易消磨时间。很快,一行人踏过了漫长的旅途,来到了滇西的首府姚安,拜会了都督张虔陀。

  到成都必然经过姚安,而阁逻凤很讨厌张虔陀这个人。这事儿怪不得阁逻凤挑剔,因为张虔陀根本不是一个好东西,说他是无赖都是夸他。

  这样的人不配当国家公务员,当城管都不够格,城管还有自己的内部守则。然而,张虔陀命好,有了鲜于仲通这样的一个铁哥们,因此能够混进公务员队伍,并因此飞黄腾达。

  前书说过,杨玉环的堂兄杨国忠早年是无赖,穷困潦倒,经常向别人借钱,而且借了不还,人们很瞧不起他。唯有四川的大富翁鲜于仲通在经济经常资助他,并把他向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推荐。

  山不转水转,一个人只要满怀信心不信邪,那么总有山重水复的一天。等到杨玉环受宠,杨国忠一夜发达,成为了大唐宰相。

  李林甫尽管奸诈,但懂得为官之道,国家管理的还像一回事儿,大唐朝廷因而蒸蒸日。而杨国忠不同,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流氓,性格粗鲁而野蛮,一不留神位高权重,因此开始胡来。

  公平的说,流氓是最讲义气的人民团体,真正的流氓都会报恩,翻脸不认人的那是地痞无赖,算不得流氓。杨国忠是纯净度很高的流氓,当然记得“情义”二字,当官了以后,投桃报李,大肆任用私人,提拔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执掌西南半壁江山。

  鲜于仲通能够提前几年布局一只大牛股,眼光何等毒辣,未出茅庐,三分天下的诸葛亮也未必有这样了不起的本事。但这么想错了,当初他资助杨国忠,是因为臭味相投而已,和洞察力无关,巨大的回报属于意外。

  鲜于仲通商而优则官,成功的挖到了一桶金,然而,此人实在是白读书了,“性急躁,不知方略,”整个一个草包。但草包也有草根的想法,也知道要使用自己的人,因此,大肆提拔自己手下的流氓,令张虔陀入滇为姚州都督,主要的工作是监视南诏。

  张虔陀记住了老板的教导,只要是不利于民族团结的事,他一定要干的彻底,不留死角。任伊始,立刻发布行政命令,只要与南诏交好的姚州都督府官员,一律撤职查办,重用那些仇视南诏的人,企图以此孤立南诏。

  正因为如此,阁逻凤实在不愿意和张虔陀打交道,避之唯恐不及,但是,这是必经之路,哪有闭门不见的道理,因此,硬着头皮拜见张虔陀。

  张虔陀作为地主,有接待客人的义务。这一点他没有推辞,热情的进行了接待。然而,他的热情很让人怀疑,以谈公事方便的名义,把阁逻凤和王妃元贞夫人分别安排在两处住宿。

  太阳一落山,正是喝酒的好时候。张虔陀大设酒宴,招待阁逻凤,命手下的官员轮流敬酒,将阁逻凤灌得酩酊大醉。

  看到阁逻凤被抬着出去,估计到了明早也醒不了。张虔陀乐了,一个人打扮成夜行人,潜伏进了阁逻凤王妃元贞夫人的卧房。至于干什么了,你猜。

  这一个黄色段子可不是杜撰,确有其事,据史书记载阁逻凤妻女,“虔陀皆私之。”

  “皆私之”是什么意思,不太准确的翻译是勾搭成奸,时髦的说法是“洗洗睡了”。别忘了,前面还有一个皆字,这包括了阁罗凤的女儿了。

  能让带头大哥阁罗凤的妻女俯首范,一声不吭的享受过程,张虔陀一定是一个大帅哥,而且武功高强。

  对于这一段带颜色的公案,后人添加了很多注释,说张虔陀充当了采花大盗,元贞夫人是武林高手,誓死不从,痛下杀手,将张虔陀打得落花流水,狼狈而逃。不过,这是一个传说,用来遮羞的,当不得真的。

  张虔陀无端享受了阁逻凤的夫人,占尽了温柔便宜,按理说,应该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着乐才是。但是,有些人似乎是为了欺负人而活着,他是如此,春光旖旎还意犹未尽,他伸手管这个倒霉的老公要辛苦费,“有所征求。”

  然而,阁逻凤似乎感觉到了头多了一顶帽子,因此很生气,我还没收你磨损费呢,你竟然敢要钱,太不要脸了吧!不过,他可没敢骂出声,只好静默抗议,“阁逻凤多不应。”

  张虔陀得不到劳务费,觉得很憋屈,于是大耍无赖,对外声称阁逻凤的手下图谋不轨,谋害自己,以至受伤,要求阁逻凤赔偿黄金1万两。

  老婆不规矩,老公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这个规矩并不适合大哥级的人物。阁逻凤手下拥有耳目众多,多少听到了张虔陀动了自己奶酪的事,虽然极度愤怒,恨不得杀人。但是考虑到对方是大唐朝廷的官员,又是剑南节度使的心腹,自己惹不起,因此忍气吞声,还是赔付了张虔陀1万两黄金。

  张虔陀得寸进尺,觉得阁罗凤太好欺负了,不接着踹几脚都不舒服,于是当众咒骂羞辱阁逻凤。不仅骂了,还要吓唬,并且扬言要向剑南节度使指控阁逻凤私自扩充领地,图谋不轨。

  这顶大帽子太沉了,足以被剁了脑袋。阁逻凤震怖异常,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取消了成都之行,立即返回太和城。

  一路,阁罗凤感慨“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这口恶气憋不住,派军将杨罗颠为专使,远赴长安向唐玄宗控诉张虔陀的罪行。

  然而,阁逻凤白忙了,唐玄宗李隆基听信杨国忠的谗言,对此事不予理会。

  阁罗凤没地儿讲理,大怒之余,产生了破釜沉舟的念头,进行了战争总动员,悄悄地进庄,亲率60000大军攻打姚州。

  南诏军队顺着山岭向下突击,奋勇登城,破大唐姚州都督府,诛杀张虔陀,有的说是自杀的。

  张虔陀手伸得太长,送给了阁罗凤一顶绿帽子,自己的脑袋因此丢了。不过,他死了是罪有应得,唐朝因此赔了大片的领土,这可亏大发了。

  经此一役,唐朝丢失了广阔的地区,姚安地区纳入了南诏版图。南诏在此区域设置“弄栋节度”,成为南诏“六节度”之一。

  夺取了姚州,南诏军继续北,唐军节节败退。南诏军前部打进了天府之国四川,占据了越嵩都督府管辖下的30多个州县与民族部落。

  唐军的势力被压缩到滇西狭小的地域,再后退一步,唐军要彻底退出云南,四川也因此不保。

  作为剑南节度使,鲜于仲通守土有责,自然不能充当缩头乌龟,于是,进行了积极准备。在第二年,他亲率8万大军,兵分三路进击南诏。

  唐军主力由鲜于仲通率领,由越蒿一带沿清溪关道南下,也是从今天的滇东北地区进入云南;一路由大将军李晖率领,从会同路进攻,进入姚州地区,迫近洱海地区;另一路由安南(今越南,古称交趾)都督王知进率领,从步头路北,进入滇地区。

  唐军大兵压境,南诏顿觉紧张,然而,因为实力的关系,阁逻凤不愿和大唐开战。在唐军抵达曲靖以后,阁罗凤降下身段,派大臣杨子芬、姜如芝向鲜于仲通申诉,声明张虔陀的罪状,请求大唐再置姚州、安宁以谢罪。并声言不让自新,西北吐蕃大兵压境,那么南诏可能不再是大唐的了,“云南恐非唐有”。

  实事求是的说,阁逻凤是一个清醒的政治家,他很清楚吐蕃是什么货色,因此,宁愿保持和唐朝的友好关系,并因此付出代价,也不愿意倒向吐蕃。

  阁罗凤送来了一架梯子,可以下台阶了。何况,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利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战争的最高境界。但是,鲜于仲通是一个一个铜板换一枚大枣的商人,根本不懂得政治,不懂得钢刀的恐怖是还在刀鞘之的道理。他真的以为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有接受这个双赢的条件。

  鲜于仲通命令唐军攻击前进,三路大军分进合击,直逼大理,南诏危在旦夕。

  阁逻凤无奈之下,只得派人求救于吐蕃。吐蕃赞普在西域接连吃亏,正想着如何给大唐添堵,听说南诏求援,高兴的乱七八糟,马派大军出发。吐蕃大军即行南下,迅速越过澜沧江,与南诏军遥相呼应,南北夹击唐军。

  初战,唐军大将王天运率骁骑绕道点苍山西坡,试图在长满核桃树的漾濞地区发动袭,从侧翼打击南诏军队大本营。

  吐蕃军队得知唐军的意图,立刻从北部浪穹疾驰洱海之滨,与阁罗凤长子风伽异组成联军,逆袭唐军。唐军遭到了突然袭击,接连惨败,大将王天运被俘,当即在阵前斩首示众。

  三路唐军协同作战,一路瓦解,剩下的两路唐军人心惶惶,准备撤退了。然而,来得容易去时难,阁逻凤亲自率领联军主力从洱海东岸发动进攻。

  吐蕃和南诏联军气势如虹,挥师大进,接连击败唐军。经过一连串失败,唐军士气大沮,争相溃逃,可谓溃不成军。在鲁川、鲁南、江口等地,吐蕃和南诏联军全歼八万唐军,鲜于仲通仅以身免,只身逃回成都。

  吐蕃帮助南诏打败了共同的敌人,因此结为兄弟之邦。吐蕃赞普赐给南诏王阁逻凤金冠宝带,封其为“赞普钟”,亦即赞普之弟,颁发了一枚金印。尽管吐蕃赞普赤松德赞尚年幼,但阁罗凤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封号,承认南诏为吐蕃之弟。

  鲜于仲通败军失地,按律当斩,再不济也要退职回家。然而,出于哥们儿义气,杨国忠竟然为其隐瞒,谎称吐蕃60万救南诏,剑南唐军英勇奋击,击破吐蕃,俘获甚重,获得大捷。

  古代战争,为了防止边将冒功,报捷是要有人头的,大唐朝廷派大臣到剑南节度使处点验。鲜于仲通马命令军队进山,大肆屠杀山民,砍了几千颗头颅应景儿,再加白花花的银子打赏,算是糊弄过去了。

  既然取得了击败吐蕃军60万的大功,这是薛仁贵等人都无法做到的,焉能不赏。李隆基龙颜大悦,提拔得鲜于仲通为京兆尹,负责天子脚下的安全。

  吐蕃60万大军,这是一个耸人听闻的数字,吐蕃赞普一定会惊喜得背过气去。如果吐蕃真的拥有如此强大的兵力,不会仅仅在云南有所动作,完全可以居高临下,夺取西域,占领陇右,进而威胁长安,再不济也要夺取亚,打到印度去,何必在遥远的彩云之南做无用功。

  可惜的是,曾经英明的李隆基已经听不懂人话了,鬼话倒是听得明白,因此受了杨国忠的忽悠。

  假的是假的,咋也变不成真的,总有穿帮的一天。杨国忠也知道这个道理,知道自己的谎言不能长期维持,急于在剑南翻盘,最终掩埋真相,因此,大肆扣押分配给西域的兵员,充实到剑南。这还不算,又在原分捕北地人为士兵,积聚力量,组织军团,准备再次征讨南诏。

  此后,唐军接连对南诏用兵。然而,处在南方烟瘴之地,北方唐军不服水土,因疟疾导致的减员很严重,战斗力大打折扣,数十万大军出击无功,每战必败,唐军因此死伤20余万。

  杨国忠被逼到了悬崖边,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充实剑南,新兵大量补充到了剑南节度使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西域的兵员断绝,致使西域唐军实力顿减。然而,杨国忠的主要精力放错了地方,西域才是唐军真正承受压力的地方。

  确实,现在的西域,正是波诡云谲,爆发点正是后人讨论至今的石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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