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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节 封常青杀人


  第二天一早,封常青来到了办公场所,点齐了人名,处理了日常积压的事务。///等到众人领命以后,立刻命令度支判官清查库存,限令将所有物资的交割清单盘查一遍。

  世界没有凭空来去的事情,只要最高领导人有了决心,那么,任何事情都会水落石出的。果然,数据迅速汇总来,吞噬物资的黑洞找到了,那是郎将郑德诠。

  封常青没感觉到意外,现在的郑德诠,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钱得很,老婆找了十几个,既有原的,也有波斯的,甚至还有一个拜占庭的白人,看着让人眼热。自古以来,养女人是很昂贵的,需要很大的花销,凭他那点儿薪水,根本无法满足那么大的消费,不贪渎哪能有钱花。

  封常青不动声色,立刻来到高府求见高仙芝,将账目扔到他的面前,请示如何办理。

  高仙芝看了看账目,账目清晰明了,一切焦点都指向郑德诠,没有任何疑义。

  高仙芝五内杂陈,贪渎军费,这是大罪,毫无疑问要处以极刑。然而,郑德诠和自己少小莫逆,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眼看着他掉脑袋,自己的感情也说不过去,更是舍不得。但是,郑德诠触犯了军律,按照严酷的军法,这是死罪,罪责如此严重,是高仙芝也无法袒护。

  想到这里,高仙芝心暗骂郑德诠不知死活,然而,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现在,还是先想办法保住郑德诠的小命再说吧。于是,几乎带着恳求的口气对封常青说道“封二,德诠贪渎军费,按律当斩。然,德诠自小在我身边,一起长大的兄弟,杀了他,我心里不忍啊,老夫人更是难过。是不是法外施恩,饶他不死?”

  高仙芝早把封常青当成了兄弟,平时都是以二弟相称,今日言辞如此恳切,封常青的心自是难过。

  封常青收拾好账目,站起身来说道“仙芝,我马去找郑德诠,如果他能补亏空,我可以开一面。如果他执迷不悟,只能以军法从事了。”

  高仙芝默默点头,看着封常青离去。

  封常青一走,高仙芝马派亲兵知会郑德诠千万要说软话,不要忤逆了封常青。至于贪渎军费物资,不要嘴硬,让他能补多少补多少,不足之数,由他来补充。

  亲兵火速赶往郎官郑德诠的府邸,恰赶郑德诠到高仙芝的府看望夫人烟花,亲兵扑了个空。

  亲兵无奈,只好站在郑德诠的府邸前等候。

  且说郑德诠,拎着一支千年的何首乌,来到了高仙芝的府邸,恰好赶高仙芝刚刚离去,于是,径自来到后宅,拜会高舍鸡的夫人和高仙芝的夫人烟花。

  郑德诠的母亲正在陪着两位高夫人说话,看到儿子郑德诠拎着几乎长成人形的何首乌,眼睛几乎睁成了圆的。

  内宅之,郑德诠不能多坐,告辞了之后,一个人出了门,正走在回家的路,迎头碰了封常青的亲兵。

  亲兵下马,向郑德诠报告说道“留后有要事和朗将相商,请朗将大人到使院。”

  使院是安西节度使府衙,因为在几重大院之,层层围墙阻隔,因此俗称使院。

  郑德诠刚刚离开高府,以为高仙芝也在使院,因此毫不怀疑,跟着亲兵向节度使使院走去。

  使院在龟兹内城,这里是安西都护府的神经,支配着广大的地区,地位重要,因此设重兵把守,设有很多道岗哨。

  郑德诠走进了第一道大门,后面的大门轰然合。

  刚开始,郑德诠还不以为意,然而,走过一道门,大门在身后合,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这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向亲兵打探道“丞在使院吗?”

  亲兵顾左右而言他,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早晨还看到丞,现在应该还在吧。”

  亲兵不善于撒谎,如何能瞒过郑德诠,他有些毛了,带住了马缰,迟疑着不肯前进。不过,身后的大门紧闭,想出去不容易,他犹豫着要不要让士兵们开门。

  这时,一队步兵奔跑着出现,带队的队正向郑德诠请安道“奉留后之命,特来迎接郎将。留后等得急,还请朗将快走才是。”

  这些亲兵盔明甲亮,武装到牙齿,大有你要是不走,我们动手的意味。

  事已至此,一切身不由己了,郑德诠尽管已经感受到了危险,觉得自己贪污事发了,因此,内心升起了恐惧,但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里边走了。不过,郑德诠也不是太在乎,毕竟,自己和高仙芝是什么关系,封常清不是不清楚。有了这层关系,封常清也未必敢把自己怎么样。

  到了使院,郑德诠将马缰绳塞给了带路的亲兵,整了整战袍的衣襟儿,昂首高步的走进了议事节堂。

  议事节堂静悄悄的,只有封常青一人。

  郑德诠四周看了看,觉得没有异样,多少放心了一些,满不在乎的心态再一次出现,随便和封常青点了一下头,大刺刺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世界的爱和恨都是有原因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郑德诠不尊重封常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很简单,封常青提拔的太快了,而且,高仙芝很看重他,委之以大事,甚至超过了自己,这让他很不爽,因此,处处冷落封常青。

  对于郑德诠的无礼,封常青皱了皱眉头,内心很不高兴,但看在高仙芝的面子不便发作,于是,很客气的对郑德诠说道“郑朗将,这几日来,我查到了许多的亏空,都是在你的名下,那是很大的一笔钱,你今天要说得清楚。”

  郑德诠心“咯噔”一声,果然是这件事!这是他的心病,本打算趁着战乱,慢慢的将亏空抹平,谁想到,自己还没有去办,让这个瘸子摸到了风声。这个瘸子很看不自己,事到如今,自己决不能承认,只能硬抗,反正,一旦高仙芝得到了消息,会来打救自己。

  郑德诠打定了主意,于是故作淡定的说道“是有些亏空,不过那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都用在了军事开支。”

  封常青没有料到郑德诠如此狡辩,不高兴的说道“丞指挥军队出击,大军行进,另有一本明细支出。如何能在建立营房、开春播种时体现?”

  郑德诠冷冷一笑,说道“丞信任于我,很多开支都是在我的名下发生的。留后如果有疑问,问我又有什么**用,可以去问丞啊!如果留后不敢问丞,那么,监军边大人也知晓,何不去问?”

  封常青一时语塞,他没有料到,郑德诠竟然无赖于斯,瞪着眼睛说瞎话,将所有的责任推到高仙芝和边令诚的头。

  看到封常青默然无语,郑德诠以为他害怕了,因此,得意洋洋的说道“德诠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有丞和监军的信任,参与的机密,自然非常贵重,不是留后能够知道的。”

  郑德诠得意如斯,明里暗里贬损着封常青。这样的挑衅意味,丝毫不予掩饰。

  封常青再好的修养也不可避免的被激怒了,猛然一拍案几,厉声喝道“郑德诠,常青为留后,军事物无所不知,你今天竟然如此目无长官,该当何罪?”

  郑德诠看到封常清动怒,真有些害怕,不过,有高仙芝做靠山,他不相信封常清敢把他如何,因此,抱着肩膀冷笑,是不说话。

  一个人犯了死罪,竟然敢如此嚣张!封常清气得浑身乱颤,大喝一声,骂道“郑德诠贪污军粮,藐视军法,怪不得常青心狠了,来人,将这厮绑了。”

  封常青一声令下,在节堂外听命的数名亲兵应声而入。

  平时,郑德诠应为有高仙芝为靠山,不把封常青放在眼里。封常青手下的亲兵早有意见了,不过,那时候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得到了命令,立刻大显身手,将郑德诠按倒在地,五花大绑的捆了个结实,不由分说,押到了使院的门外。

  郑德诠看封常清动真格的了,内心害怕,本打算开口求饶,可是他的嘴已经让亲兵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郑德诠没有任何办法,唯有企盼高仙芝突然出现,救自己一条命。

  然而,高仙芝没有出现,但安西都护府另一个说了算的人出现了。

  正在这时,监军边令诚走了进来。

  边令诚今天闲着无事,早饭吃得多了一些,在外面溜达。一不留神看到使院大门紧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高仙芝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内心的疑问发酵,于是,命令将士开门。

  监军代表皇帝监察诸军,关键时刻可以主宰将士的命运,因此,守门的军士不敢阻拦,边令诚得以进入使院。

  看到封常青打算置郑德诠以死地,边令诚吃了一惊。郑德诠为了讨好他,经常给他送礼,有一次,竟然赠送给他洛阳的好地2000余亩,让他的父母很开心。他很清楚,这是郑德诠为了他和高仙芝的关系,私自做出的决定,但这笔钱从哪里来,他也很清楚。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正因为如此,边令诚不能看着郑德诠吃亏而无动于衷了。因此,他向封常青说道“常青,郑德诠是丞的亲信,丞不在,是不是放一放再说?”

  封常青为人倨傲,特别看不起边令诚的贪婪,因此,不客气地说道“郑德诠是常青属下,犯了罪,自有常青处置。丞得知,亦不能干涉。”

  边令诚代天子监察诸军,平时令出法随,没有任何人敢于顶撞,是高仙芝也不敢不给面子。这样的日子久了,已经惯出毛病了。今日封常青如此不客气,让他十分尴尬,因此呆立在那里不动。

  封常清扔下了边令诚,自顾自走出了节堂,对郑德诠说道“常清起自细微,当初,准备投奔丞当一个小兵,丞一再不接纳,郎将难道不知道吗?现在,丞信任于我,以常清为留后使,郎将何得无礼,对使相凌!”

  郑德诠目瞪口呆,这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高仙芝不收留你封常青,这关我屁事,今天竟然责怪我不说情,这不是欲加之罪么!我明白了,原来你小子借口贪渎是假,要公报私仇是真!

  郑德诠想明白了这些,于是大声骂道“封常青,你假公济私,公报私仇,擅自污蔑处置大将,你不怕王法么?”

  封常青不管郑德诠的态度是否恭顺,厉声喝斥道“郑郎将须暂死以肃军容。”

  封常青用力一挥手,示意可以动手了,他手下的军士一声暴“诺”,立刻动手,将郑德诠放倒在地,结结实实的打了60军棍。

  行刑的军士都是封常青的亲兵,他们掌握了领导的心理,而且他们也很恨郑德诠,因此,下手了打,毫不留情,还没打足数,郑德诠已经没有了声音。

  在使院大门层层关闭后,高仙芝的母亲和乳母听到了消息,立刻赶到了使院,然而,两位老太太被士兵们拦住了。

  正在两个老太太急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她们听到了郑德诠被打得杀猪般的惨叫,急得直跳脚,无奈至极,在门外号啕大哭。

  哭喊声终于沉寂,郑德诠人事不省,被封常青手下的亲兵脸朝下拖出去,满脸血呼啦的,直接扔到了门外。

  两个老太太急了,马命人抢救郑德诠。但是,人争不过命去,苍天不救必死之人,大夫用尽了手段,针灸止血和人工呼吸都用了,也是回天乏术。在众人束手无策,郑德诠大口吐血,眼看着没气儿了。

  世最难过的事情是眼看着亲人死去,而自己是束手无策。目睹着郑德诠死不瞑目的样子,两个老太太痛不欲生,哭天喊地,大骂封常青辣手无情,然而,封常青命人将大门关,不予理睬。两个老太太无奈,马派人把情况告诉了高仙芝。

  高仙芝正在龟兹以北的卡拉麦里山训练新兵,得到了消息,心里一阵紧张,也顾不得操练了,立刻飞马赶来,用手一摸郑德诠的身体,感觉已经硬了,吃惊地说道“已死矣!”

  高仙芝唉声叹气,跺着脚埋怨自己来晚了一步,没有救下兄弟。两个老太太不干了,奶妈甚至给他跪下,让他给儿子报仇。

  高仙芝无奈,只好指手画脚的许下誓言,一定要处罚封常青那厮,不过,他手一摊说道“封常青属于钦点的将领,处罚他不是简单的事儿,我要请示朝廷以后才能定夺。兹事体大,总得容我点儿空,找出个理由吧!”

  高仙芝真的假的一起说,终于将两个老太太糊弄走了。然而,等见到封常清时,因封常青执法公正严明,高仙芝没有理由批评,因此便不再提起这件事。

  尽管高仙芝很盼望封常清能因此和自己说一声对不起,起码能让自己面子好看一些。然而,封常青像没事儿一般,我行我素,根本不提这个茬儿。

  两个老太太日思夜盼,盼望着高仙芝能教训封常青一顿,杀头最好,如果不成,起码也要把另一条腿打断,让他再也走不了路无法再在人前张扬。然而,时光一天天过去,眼看到了夏季,可是没有下,一气之下,没等到烟花临盆,气哼哼的返回了都城。

  封常清杀了郑德诠,在军威信大增。但是,还是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将不服,因此,在高仙芝训练新兵之际,他动用留后的权力,大施铁血手腕,又先后处死了两员有罪的大将。

  封常青简直成了杀神,从此,“军莫不股栗”,将领们害怕封常青到了极点,远远超过了惧怕高仙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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