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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鏖战


  大沅新皇登基,内忧外患,朝内有李稔愚忠之臣不断相逼,在外,北秦趁着大沅剧变,与齐豫、赣良、南楚组成联军,共抗大沅,李昭南得讯,决定披挂前线、御驾亲征。

  临行,立孙氏如妍为大沅贞皇后。

  孰料,这一场鏖战,一打便是三年。

  虽李昭南得阿那国容嫣非公主倾兵相助,可三国联军强悍,南楚更是一支强援,一方战场此次安在南楚边界,南楚和连山山势险峻、奇峰陡峭,不仅如此,北秦还遣使前往漠北,以厚利挑唆汗国与阿那国关系,算计自北面对大沅进行牵制,容嫣非果然不得已非带兵回国,更只剩下大沅一支兵力,这一年尤其艰苦的形势,令李昭南不得不再次请出唐世言驰援南楚。

  战备方面,北秦助南楚加固了城墙,更在城东、鸭绿水以及和连山山脉广大地区集结兵力,并大力加强城东防卫,以此作为第二道防线,企图封锁大沅水陆进攻路线和登陆口,并在这些地方实行坚壁清野,企图在大沅粮饷匮乏之时乘机反攻。

  自经历碧霄殿之变,天下皆知,中原第一大帮,佣兵数万的兴龙帮幕后乃是大沅新帝,于是这一次,霍敏没有掉以轻心,霍乘风便是忽略了唐世言的援军,方功亏一篑。

  当然,还有那被霍敏称为祸国女子的女人。

  山中,二月风涩。

  杏花飞雨,血腥的泥土中,杏花成泥,凋零在无情的战火里。

  大帐内,如今已是一国之君的李昭南,手持长卷,彻夜研看手中战图,烛色幽幽,跳曳陆离。

  有侍人为李昭南奉上一杯热汤,李昭南喝了,那汤浓郁,色润泽,疲惫似乎消失了不少。

  他抬头看侍人:“为唐公也上一碗。”

  说着,转眸看向身边的唐世言,唐世言瞥他一眼:“什么唐公?陛下若再如此称呼,我便转身就走。”

  唐世言虽拒绝高官厚禄,但李昭南准许他于宫中行走,封唐义公,民臣见之,亦要退避行礼。

  李昭南笑笑:“随你。”

  说着,望向手边汤水,那汤汁微晃,映出烛光幽幽的晕。

  忽的,是谁的浅笑牵动心肠。

  李昭南心中一颤,蓦然凝住目光,几乎起身刹那,侍人端着汤走进大帐,方令李昭南回神。

  他迅速敛住心神,目光重归冰冷。

  唐世言望着他,微微垂眼。

  三年来,李昭南不曾忘记那埋身花冢的女子,那栖霞殿中徒然消逝的一缕香魂。

  唐世言接过汤,喝了一口:“果然好汤,令人心神俱畅。”

  李昭南心底微微一沉,三年来,这样无端端的错觉,始终缠绕着他,在朝堂、在寝宫、在硝烟战场。

  可是,每一次,不过片刻短暂的一瞬,昔日红妆,阁楼独坐的倩影,早已不复……

  之后,便是长久的悲伤,令他的心……更加冷如冰霜。

  三年来,人们都道弑父杀兄一个不留的李昭南,变得更加残忍暴虐、冷酷无情。

  可谁又知道,这些冰冷如铁、残忍如刀的背后,是铭心刻骨的伤痕,被深深掩埋在心的最深处。

  “不知容嫣非可平息了阿那之乱。”李昭南岔开话题,唐世言却笑道,“陛下还是关心下自己较好。”

  当今天下,如此这般与李昭南讲话的没有几个,唐世言是一个、容嫣非是一个!

  “陛下,山对面燃起了浓烟,不知是否是联军放火烧山。”一名兵士突地跑进来,跪倒在地。

  李昭南倏地站起身,龙眸寒光毕现:“什么?霍敏果然放火烧山?”

  霍敏断了李昭南水陆,陆路有重兵把守,如今更放火烧山,是疯了不成吗?

  转念一想,不会,这和连山毕竟南楚国土,若要烧山,必然熊熊燃烧数天不息,说不定会危及到南楚都城陌凉城!

  即使霍敏肯,南楚国军范寻亦不会肯。

  和连山险峻的山势,便是南楚天然屏障,范寻绝不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

  想必是计。

  转眼看向唐世言:“走,出去看看。”

  夜色下,群山苍莽,朔风簌簌。

  李昭南战袍飞扬,立在番旗边观看,那浓烟虽滚,可终不见火光。

  “唐兄看呢?”李昭南问道。

  唐世言道:“疑兵之计,不足为奇。”

  “可如今,联军断我粮草,时日长了,总归动摇军心,况且今日他出此一计,又意在何为?”李昭南凝眉望着远方,月色寒了眉目,他的眼里亦似有浓烟翻滚。

  这一战,已拖得太长,军力耗损、百姓负重,若再不结束,只恐怕动摇国本。

  那么自己这三年来的一切俱都白费了。

  “许是一探虚实,北秦断我军粮草,时机把握恰当,正等着容嫣非公主被迫回国,而我已驰援南楚之后,突然转变策略,封山封水,要我军困在和连山中,自我耗损,哼,不愧与霍乘风是父子两个,使的手段都是一般。”唐世言蔑然道。

  李昭南冷冷挑唇:“却只怕霍敏那只老狐狸比着霍乘风可精明老练得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怎么?曾沙场纵横、无惧生死的奕王变作了陛下,便顾虑重重了吗?”唐世言看着李昭南,李昭南眸色一暗,却随即微扯唇角,“这世上可与朕这样说话的,没几个。”

  唐世言亦笑:“可对我唐世言发号施令的亦没几个。”

  同样傲视不群的眸光相对,片刻,便是一阵朗声大笑。

  群山嶙峋,回荡笑声冲霄。

  战火在这夜里,似淡去了几丝惨烈……

  因有霍乘风教训在前,霍敏此次对唐世言早有提防,待他驰援于此,方封山封水,彻底断了大沅后路。

  而大沅此时动荡,断然无法找出合适之人,押粮至南楚。

  新势力旧朝臣,两方拉扯不曾停止,这一次粮草能否想法运到南楚,对谁都是未知。

  唐世言为做防备,不曾将山中人尽数带出山,此次传信回去,要苏占率人押粮到南楚。

  可山中粮草毕竟有限,而自从三年前兴龙帮幕后乃大沅新帝李昭南后,兴龙帮便不便再做些烧杀打劫之事,即使只是杀富济贫,亦不免落人口实,但转做正当水陆生意,又颇为不易,这几年才有起色,勉强养着一山人,若自行购买粮草,想来并无那许多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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