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库 > 烽火惑情 > 第200章 爱与不爱的困惑

第200章 爱与不爱的困惑


  独艳连忙掏出手绢,她一边草草处理,一边口不择言地乱问,紧张的样子着实好笑。

  “不是,根本不是汤姆的问题!没有人要调走!”经不住反复进攻,她勉强吐出一口气,凝视着那急切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风啸有消息了!”

  寒萱的眼睛瞪大,嘴巴张成巨大的O型,半晌才喘上气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见她再次泪如雨下,她适才认真地问一遍,只为证明自己的耳朵没病。

  “风啸住在我家,第二个电话是他打来的!”独艳赶忙擦干泪水,破涕为笑地看着她,美丽的好友似乎不敢相信,夜色下的脸色昏暗,伶牙俐齿变得口吃:“你,你确定不是梦境?”

  听完短暂的电话重逢,多年的幻影变成现实,杳无音信的风啸,一直是她的心病,寒萱不禁为她高兴,险些跳舞庆祝。

  “你小声点!”独艳惊慌地回望宿舍,貌似大家都睡了,连忙捂住她的嘴:“不怕把别人吵醒吗?拜托矜持一点!”

  “天大的好事啊,绝对值得普天同庆!”她不顾形象地谢天谢地,拉着她的手兴奋不已,流下激动的泪水:“虽然历尽艰险,他毕竟活着来到这里,回到你的身边!天可怜见,你们终于苦尽甘来了!”

  话一出口,寒萱仿佛意识到什么,突然转喜为忧。风啸离开得太久了,汤姆与她是战火情缘,如今两情相悦,她该如何面对呢?何况姚家父母亡故,孤零零的一个男人,千辛万苦地找到她,一旦得知真相,如何接受?

  “我也不知道,对我而言,风啸的出现恍如隔世!”独艳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夜空叹息:“我们或许没有缘分吧?”

  “你还爱他吗?”寒萱镇静下来,凑到面前,忧心忡忡地分析着:“活着是好事,就怕此刻的他脆弱不堪,最后一颗稻草压下去,整个人便瞬间崩溃!”

  听到这里,她已经欲哭无泪,心如刀绞地左右为难。南京的过去,纠结在心头不能散去,现有的快乐,偏又唤醒了她死去的情感。想到风啸可能吃过的苦,父母双亡的巨大悲痛,她的心抽搐着,不知是依旧爱着,还是单纯的同情与怀念。

  “轰隆”一声雷声阵阵,眼看又要下雨,她们带着复杂的情绪,匆忙地返回宿舍。

  同样因为雷声,风啸从恶梦中醒来,雷雨交加的夜里,窗帘的道道亮光,犹如一双监视自己的眼睛,吓得他蜷缩起来。

  “别过来,别过来!”只见,他再次陷入持续多年的幻觉,无法自拔地哀嚎着:“我不是故意地,饶恕我的罪孽吧!”

  雷声更响了,那道亮光如同探照灯,照得屋内白天一般,独艳的面容若隐若现,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动不动。

  “独艳,我错了!他们逼我,拿父亲的命逼我啊!”就这样,在焦虑与恐惧中,他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直到凌晨5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心久别的旧相识!”梦中的这句话,在独艳的脑海中回响,醒来后的天蒙蒙亮,大家仍旧呼呼大睡,原来刚刚5点半,距离7点钟起床还早。

  想到这句致命的话,她当然不愿相信,对手的魂魄不能相信,但毕竟两人分离六年,战争期间世事难料。

  “这就是我的最爱,日思夜想多年的女子,原来是个汉奸!”回忆昆明之行,那个痛彻心扉的男人,赶在恋人对战友开枪之前,闭着眼睛先下手为强,实在触目惊心。

  那女子倒在地上,血流满地的场景,死不瞑目的恐怖,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不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如此告诫自己,公心与私心纠结着,躺在床上这样想,却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

  “日占区的人若要逃出,可谓难上加难!”萧孝标一边整理情报,一边依据情报说道:“军警宪特到处林立,便衣走狗横行于市,1940之前还好说,之后可就难了!”

  “不过,总有人能逃出来吧?”独艳已经有所防范,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双手紧抓衣襟:“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自由的吸引力固然很大,可日寇的政策也很血腥!”他的眼神变得苍凉,沉重地讲述着:“在如此严密的监控下,确实有少数人一次成功!不幸的是,多数人被抓了回去,轻者送入集中营,劳役致死;重者枪毙!”

  一时间,联想到他的文弱,那份近乎懦弱的平庸,母亲说他衣冠楚楚,提着行李箱找上家门,不由得打着寒颤。

  正在此时,孝廉嚼着口香糖,哼着军歌走进来,陈锦的喜讯令他振奋,工作的态度也阳光起来。独艳强作欢颜地笑着,意欲敬礼离开。

  “等等!”萧孝标感觉不对劲,凭借直觉地试探道:“方才是什么意思?好端端地,为什么问我沦陷区逃亡的情况?”

  孝廉顿时转喜为忧,诧异地打量着妹妹,问了同样的问题。

  独艳深呼一口气,左顾右看地关上门,一百万个不愿意,但必须陈述事实:“风啸回来了!”

  孝廉的惊讶与感动,丝毫不亚于母亲,不亚于朋友,喜极而泣地握住她的手,语无伦次地高兴着:“他还活着?我的天啊,他还活着!这一天,你不是盼了很久吗?太好了!真是天大的喜讯!”

  “他住在南山公馆,我们昨夜通过电话!”相比之下,她反倒镇定自若,萧孝标一旁奇怪地看着她,震惊她的态度。

  “母亲说他是逃出来的,受过迫害挨过打,后来友人买通关系,辗转救他出虎口!”独艳强忍泪花,心绪复杂地说道:“他这才逃出来,怀揣着友人的钱,买了船票逃到重庆!”

  “莫非你怀疑他?”哥哥的脸色突变,难以置信地板过她的肩,拼命地摇晃她:“天知道他受了多少苦,才逃到了这里,只为与你破镜重圆!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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