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身份浮出水面

　　“这孩子心里苦啊！原想与你破镜重圆，总是念叨着你！”母亲叹着气埋怨：“昨夜回到家就哭了，都怪你！”

　　“妈，同事叫我有事，我要走了！”听到有人叫她，好像是密码破译的事宜，连忙道歉：“请转告他，我对不起他！”说罢放下电话，毫不犹豫。

　　就在母亲不能理解，骂她无情的时候，密电室的柳迎舟带来好消息：汪莹碧去年就死于肺痨，现在的汪莹碧是冒牌货！

　　“真的？怎么可能呢？”独艳不敢相信，虽然喜出望外，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但需要进一步确定，怔怔地追问着：“上峰亲自证实了她的身份，确实是汪将军的遗孤啊！”

　　“那是她的欺骗战术，作证的人都是特务！”萧孝标兴奋极了，掐灭烟头告诉她：“根据可靠情报，昨夜五处突袭了日寇据点，抓到两个女特务。回来便被人认出，她们中的一个，曾经为其身份作过伪证！冒充汪莹碧的同学！”

　　独艳正在纳闷，云里雾里地迷糊着，柳迎舟随手打开录音机，播放着4个大学生的证词，真正的汪莹碧已死。如此说来，只要找她们来作证，信子必死无疑。

　　“倘若动了过河卒子，岂不是惊动了大鱼？”柳迎舟冒出一个想法，认为应该不动声色，独艳却一改风格，提出果断除害。

　　“说句不当的话，局长深陷情网，幸亏保持着一丝清醒，尚未重用这个女人！既然掌握了证据，就要果断行事，不能一拖再拖！”独艳话说一半，直视着萧处长，话里有话道：“局长居然成了目标，容不得我们犹豫了，您说呢？”

　　想来也是，美人计很厉害，胖子局长一向官派十足，既能干又好色，无人能揣测他的心思。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万一铸成大错，他的名誉损失事小，情报损失事大。

　　“那么，今晚就行动吧！”萧孝标仿佛下定决心，又有些举棋不定，底气不足地看着她：“这次不引蛇出洞吗？非要那么急？”

　　“不是急与不急的问题！或许抓住了她，哪怕是当场击毙，倒不失为引蛇出洞之策？”她没有说下去，深邃的目光透露着隐忧。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新密码基本破译，不妨把前些天的密电拿来，我们一个个对照！”柳迎舟喝了一口茶水，笑盈盈地叉着腰。

　　行动之前，独艳乔装打扮成学生，与刘宇秘密找到4名证人，在黄山附近的茶摊见面。

　　两人的眼睛很尖，四处观望之余，看出对面摆摊的人目光闪烁，吆喝声纯属心不在焉。与此同时，另一个卖担担面的挑夫，贼眉鼠眼地盯着她，那熟悉的目光活像美惠子。独艳的心头一紧，耳边交待他小心行事，暗自纳闷自己的直觉，莫非敌特都是一个样？

　　刘宇扫视周围，街对面的墙角，路边停靠的汽车，坐在旁边小吃摊的战友，故作不经意地注视着他们，也留意着周围。

　　“我们能看到他们，他们也能认出我们，这里若是少有人烟，现在动手便可！”刘宇难耐心中的怒气，环视着某些眼睛，但未曾与之对视，咬牙切齿地喝着茶。

　　“说这些都没用！”独艳轻轻敲打着桌子，从书包里掏出国文课本，一边煞有介事地复习，一边不动声色地嘟囔：“找找学生时代的感觉，如今比得就是谁镇定！”

　　学生们终于来了，虽说平日里学习不错，爱国活动不少，喊起口号震天响，遇到你死我活的斗争，多少有些心惊胆战。其中一名女生，左顾右看地走来，一路上紧抓着裙摆，独艳很远就看到她的脸色，写满了害怕。

　　根据柳迎舟的叮嘱，学生打扮的一双男女，女生举着书本复习，男生跷着二郎腿喝茶，便是接头的特工。

　　只见，那个怯生生的女孩走到跟前，急切地吐出一口气，面色煞白地低声问道：“莲心，原来你在这里，今天有国文课吗？”

　　独艳不慌不忙地合上书本，笑脸迎人却吓着了她，连忙拉着她的手坐下：“今天没课，明天考试，今晚又要熬夜了！”说罢，表面热情地招呼她们，暗地里捏了她一下，示意不要恐慌。

　　“老板，添4个杯子，再泡一壶龙井！”刘宇掩人耳目，戏演得张弛有度，不远处的敌人越是警惕，便越是摸不着头脑。

　　独艳用课本挡住耳目，充作汪莹碧玉照的遮盖，假装同学间的玩笑嬉闹，顺利地完成了任务。为了保护她们，几个人一并上车离去。

　　“既然她不是汪莹碧，你们就要留在军统过夜，很抱歉麻烦几位了！”刘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悠然自得地说道。

　　“过夜？”另一个女生惊慌失措，很不自在地反问：“今晚学校有节目，我们不能错过！那是宣传抗日的，是爱国性质的活动！”

　　“是啊！”其他人叽叽喳喳，搅得他们心绪不宁，司机调侃地请她们闭嘴，没想到适得其反。独艳不时地瞪着她们，强忍不满地坐着。

　　“柳先生昨天下午找过你们，给你们录了音，大概还不知道吧？”独艳一动不动，见她们大惊失色，笑里藏刀地抛出一句：“你们作为证人，难道不该帮忙吗？要知道冒充汪莹碧的人，很可能是日本特务！”

　　“宣传抗日很重要！”方才害怕的姑娘，腮帮子气鼓鼓地驳斥，一副很有理的样子。

　　“抓捕敌特更重要！它事关大后方的安全，事关前线胜败！”独艳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但不曾如此幼稚，不怒自威地笑道：“如果多唱几首歌，多演几场话剧，甚至多在街上游行，日寇就能自动离境，还需要军队吗？我们每天劳碌奔波，又在忙些什么？”

　　“军统真卑鄙，不经允许就录音！”这个女孩的天真，令特工们瞠目结舌，刘宇刚要破口大骂，却被独艳拦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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