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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重快乐和使命


  小花布窗帘上的图案并不是小花,而是太阳、白云、月亮,还有星星,在太阳、白云、月亮、星星之间零散点缀着一些春夏秋冬的字样,春字是韭绿色的,夏字是火红色的,秋字是金黄色的,冬字是银白色的。

  看着这些图案和字,我恍惚间看到了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以及一年四季的轮回,灵感就在这一瞬间光顾了我的大脑,我忽然便想出了第一句废话。

  我想出的第一句废话是:每天太阳都会升起,每天月亮也都会升起。这第一句废话一经想出来,更多的废话便接二连三地涌进了我的脑海:太阳升起之后要起床,月亮升起之后要睡觉。正如春天到来的时候要播种,秋天到来的时候要收割一样。总之就是要在适当的时间里做适当的事情——这就是我要给大家介绍的学习经验。

  我以前不懂这个道理,常常不分时间场合乱做事情。比如以前我在上数学课的时候不是看漫画书就是睡觉,我还常常在该写作业的时候却跑去外面闲逛,而等到该上床睡觉的时候又开始突击写作业。这样下来我的功课当然是一塌糊涂。

  如今我不这样了,我不是说我不看漫画书、不睡觉、不去外面闲逛也不写作业了。这些事情我现在仍然在做,只不过是换了适当的时间去做。我不再在数学课上或是别的什么课上看漫画书了,而是在休息日的时候利用空闲时间看。

  还有我把用来闲逛的时间都改在完成作业之后了,我不再把作业留到上床睡觉的时间才写了,所以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间我总是能及时睡觉了。我现在每天都在晚上九点钟之前睡觉,第二天我总是感到很精神,能集中精力听老师讲课,而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犯困。

  除了这些也没什么特别的,说起经验,也就是这些了。如果非要我再说点什么的话,那就只有说说我对第一名的看法和感受了。我想说,考第一并不是我的愿望,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做一个快乐的学生,还有就是能够完成学生的使命。

  我觉得是不是第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快不快乐。如果你每次都考第一,可是你却一点儿都不快乐,那第一就不值什么。我觉得是不是优等生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完成学生的使命。学生的使命说白了就是一个学生应该做也必须做的事。比如说每天能够准时到校,不迟到不旷课,能够认真听讲,能够按时完成作业,能够接受检验(比如考试和竞赛之类),能够遵守学校的纪律,能够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

  还有,能够真诚地对待老师和同学,不做虚伪的事,不说虚伪的话。我想我只要能够完成这些使命我就对我自己很满意了,是不是第一,是不是优等生都没关系。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大部分都是废话,不过关于快乐还有使命的这些话我认为多少还是有一点应用价值的。我说快乐重要是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只有活得快乐才会喜欢活着,不然的话活着就是受罪,考第一还是不考第一都是受罪。还有,我说使命重要是因为我觉得一个人如果在做学生的时候不能完成学生的使命,那么等将来长大了很可能同样完不成其他的使命。

  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不想做一个一生都无法完成任何使命的人,因为一生都无法完成任何使命的人不可能是个快乐的人。说穿了,我是不想做个不快乐的人。

  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样看重这两样东西:快乐和使命。

  所有这些话我几乎是一口气想出来的,想完之后我对自己感觉颇为得意。我蒋晓奇也有很不一般的地方嘛!除了我蒋晓奇谁还能把这么一大堆废话说得不但不像是废话反而还显得挺深奥似的呢?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忍不住用手使劲儿捂住嘴巴咯咯咯地狂笑。

  我这人一旦笑起来,还不大容易止住,直到我上床睡觉前去卫生间里洗漱时,我一边刷牙一边还是忍不住对着镜子咯咯咯直笑。我一边笑一边想象着明天听了我这样一番演讲的同学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我还使劲儿猜测土匪和棉花糖对这样的演讲词会作何感想。

  可惜杏花春雨不在,要是杏花春雨能够听到我这次演讲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再表扬我一次?说到杏花春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前几天小姨来电话,说他已经打点好了行李,准备动身去北京了。

  不知道杏花春雨去了北京以后,会不会跟小姨好好相处,真是盼望他们能快点儿结婚。他们如果结婚了,那小姨再回来看我的时候杏花春雨也会跟着她一块儿回来的,还能有比这更美的美事了吗?

  我一边这样想一边洗漱完了,上了床,然后很快在对杏花春雨和小姨结婚的甜美期望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我吃过早饭出门,我一边往胡同口走,一边把昨晚想好的废话又重新想了一遍,为的是加深一下印象。虽说都是些废话,多少一句少说一句无关紧要,但是总要记得大部分的内容才能应付过关。我估计我去别的班级演讲的时候,麻雀也一定会去。

  麻雀给我提的那几点关于演讲的建议我一点都没采纳,而是自作主张准备了一堆废话。我不采纳麻雀的建议也罢了,别到时候连我自己准备的废话都说得丢三落四的,真那样的话一贯爱面子并喜欢出风头的麻雀肯定会被我弄得颜面扫地,大动肝火。虽然我不喜欢麻雀,但我也犯不着故意惹恼他。我想如果我能把我自己准备的演讲词完整流畅地都说出来,麻雀也许还不至于太生气。

  说真的,我对自己昨晚花了那么多心思准备的演讲词还是有那么点信心的。虽然是废话,但并没有废到不成体统的地步,我觉得像这样的废话对麻雀的光辉形象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我一边想一边走,刚走到胡同口,斜刺里忽然跳出个人来,吓了我一大跳。乍一开始我并没看出那人是谁,等我定下神来细看时才发现是棉花糖。

  我没能一眼就认出棉花糖来是因为今天她穿了一件非常古怪的衣服:说衣服不像是衣服,说裙子又不像是裙子,而且是灰颜色的。乍看有点儿像鬼片儿里僵尸穿的那种衣服,散散落落的。细看时又有点儿像侠客常穿的斗篷,可是又不是斗篷,因为明明有袖子和纽扣。

  “你穿的这是什么呀,人不人鬼不鬼的,吓了我一跳!”我立刻对棉花糖的穿着表示了不满。

  “我爸昨晚去夜市上闲逛时给我买的,我也不喜欢,可他非逼着我穿。他说像我这种身材就应该穿这种宽松的衣服,显瘦!我本来想顽抗到底的,可是想起昨天蚕豆挨的那顿打,我就不忍心顽抗下去了。我想我老爸不但不打我,还给我买衣服,这么好的老爸上哪儿找去呢!再说了,他又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穿穿又不会死人。所以我想来想去决定给他点面子,难看点儿就难看点,乱穿呗,反正我穿什么也是不好看!”棉花糖解释道。

  听棉花糖这样一解释,我对她那件人不人鬼不鬼的衣服立刻消除了成见,因为棉花糖的话实在很有道理。我必须得承认,老棉花糖在老爸里算是极难得的了!尽管我不喜欢他,可是我得承认事实。如果我老爸对我能像老棉花糖对棉花糖那样,别说穿一件难看的衣服了,就是一辈子都穿难看的衣服我也愿意。

  “奇奇,快看,那是谁!”我正在七想八想,忽然听棉花糖在我耳边叫道。

  “谁?在哪儿?”我本能地问道。

  “那儿,柳树下面,看见了吗?”棉花糖用手指着一棵歪脖子柳树说道。

  我顺着棉花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先是看见了一丛随风摇摆的细细密密的嫩绿色的垂柳稍儿,然后我看见了蚕豆正躲在那丛柳梢的后面朝我们这边探头探脑。

  “蚕豆!”我自言自语道,不禁呆住了。虽然我认为我已经做好了继续把蚕豆当好朋友的心理准备,可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当他重新出现在我们曾经天天一起上学的路上时,我还真有点儿不知所措了。原来,把一个犯了大错误的朋友继续当朋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意识到要想跟蚕豆恢复到从前的那种交往的状态,我可能还需要克服一点心理上的障碍才行。

  “没错,就是那颗死豆子!”不知过了多久,棉花糖才对我刚才的那声自言自语做出了反应,显然她也愣了一会子。

  “他怎么不过来?为什么一直躲在柳梢的后面朝我们探头探脑?”我忍不住问。

  “大概是在等我们叫他呢!”棉花糖回答。

  “为什么要等我们叫他,难道他还有功了!”我气哼哼地说。

  “他肯定是觉得没脸,不好意思过来!”棉花糖给出了解释。

  “如果他还知道不好意思,说明还有救。”我说。

  “但愿还有救!”棉花糖说道,并叹息了一声。

  “那我们该怎么办?是叫他还是不叫他?”我很迷茫地问。

  “你说呢?”棉花糖反问。

  “既然我们许诺了要继续跟他做朋友,就应该叫他,可是我叫不出口!”我实实在在地说。

  “那还是我来叫吧!”听了我的话,棉花糖立刻善解人意地挺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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